很顯然，眼前對面坐著的三個歐美男人。
佩奇跟他的合伙人，外加安卓的創始人。
佩奇之外兩位是實打實的技術宅男。
憨豆先生也不太擅長交流，可看似羞澀的他更富于心計。
也更有雄心：“未來的世界是互聯網的，微軟已經控制I界太久太久，應該由我們來承擔重任了，所以不能讓微軟再獨霸互聯網世界。”
龍芷羽勉強翻譯，坐旁邊的姜滔滔做補充，他的口語更差，但詞匯量大得多。
趙德柱卻想起兩年前看到的場面：“那你對蘋果怎么看？”
佩奇眼里有光：“那是家偉大的公司，擁有無限的創意和活力……”
趙德柱直接捅一刀：“不過喬布什的健康狀況不怎么樣，他死了就不再是這個蘋果了。”
佩奇和他的伙伴聽了翻譯，表情都楞了下，遲疑點開口：“你……怎么知道？”
趙德柱吹牛逼：“你不知道我們中醫可以遠遠的看出健康狀況么，喲，你這身體也不怎么樣呀。”
他指的是佩奇。
沒錯，兩年前趙德柱和姜滔滔近距離見過佩奇跟喬教主私聊。
當時佩奇還滿頭黑褐色頭發，現在很明顯的花白了！
趙德柱不是也玩兒過一段染花白頭發么。
他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老成些，所以對染頭發還是有些經驗了，絕對敢確認眼前憨豆先生的頭發是自然花白。
而且是那種很不均勻的這里一塊那一團的花白。
這才多少歲，三十出頭！
比二富還年輕，看看二富那跟剝了雞蛋殼一樣的光滑臉蛋，趙德柱都懷疑他是不是用了自家面膜。
真是按照國內人普遍概念，少年白那都是身體不正常的情況。
這等富豪肯定不會營養不良，那就是工作壓力過大頭發都變白了？
自己年流水上千億，趙德柱都還生龍活虎的沒白頭呢。
佩奇臉色都變了！
龍芷羽和姜滔滔對趙德柱側目，內心都在臥槽，你特么也太能瞎扯了！
趙德柱卻發現合伙人跟安卓創始人臉色不自然。
笑出聲來：“怎么？被我中了？”
喬布什有病，在蘋果手機上市后沒多久就死了，趙德柱是知道的，喬教主的走，國內一堆果粉還如喪考妣似的感懷不已，他那不學無術的前妻就是其中之一。
關于佩奇他純屬瞎，而且上回陳半橋跟他談事，還進了腦科動手術。
聽龐勇，陳老板已經投了幾個億在研究腦部疾病，被嚇壞了。
坐擁億萬財富，卻會因為疾病夭折。
這是再有錢也沒法抵御的事情。
佩奇遲疑下點頭：“沒錯……我有極為罕見的聲帶麻痹癥……”
趙文盲一臉懵逼的啥？啥玩意兒來著？
連龍芷羽和姜滔滔都要配合著寫寫畫畫才能確認是這個意思。
而且他這個病很復雜，有遺傳或者基因的問題，跟血液血管神經之類有關。
基本治不好，發作癥狀輕點話沒聲音，重點可能就引起呼吸道感染，引發呼吸嚴重困難到窒息。
內心再次感嘆，趙德柱你真特么是個妖孽。
明明對方是如此聰明的人物，卻被你三言兩語帶進岔道上。
殊不知在趙德柱這里，這不就是當年他跟那車商大哥相互算計的升級版么。
他自己都是二百五的億萬富豪，大家的公司市值現在半斤對八兩。
就跟他當初開著捷達騙桑塔納的對壘差不多。
所以趙德柱一點都沒有誠惶誠恐，更不會緊張算計得失。
他無所謂呀。
老子是帶老婆女兒來旅游，順便賣賣無人機的。
跟古歌這幾位相逢偶遇，談出什么來那都是賺的，沒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趙德柱并不把自己事業的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
所以他就格外揮灑自如，想怎么就怎么：“有空多到中國去走走看看吧，有些西醫上解決不了的事情，中醫還有神奇地方的，那個望什么來著……”
好在姜滔滔和龍芷羽知識比他強點，望聞問切的法，以及中草藥治療的推薦……
后者龍芷羽最近就是在喝中藥調理身體啊，還能出點道理來。
硬生生的把佩奇他們本來的商務洽談，變成了老年健康講座，就差送點大米色拉油騙佩奇的錢了。
仨白人的表情都是看東方巫術的那種……
總之經過趙德柱橫插一杠子，之前的氣氛都變了。
實在是二十歲的趙德柱，怎么看都健康得要命，仿佛大家已經到了比歲數的階段。
不著急。
佩奇好不容易聽完了健康科普講座，才對趙德柱低沉開口：“我從企鵝的合作者口中，聽你對蘋果在研發手機有自己的看法？”
這時候趙德柱不敢自己有內線了:“喂，我沒過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僅僅是提醒，一旦錯過這個關鍵的智能手機發布點，你好不容易打掉了微軟，結果讓蘋果來撿個便宜，自己卻沒產品搶第一口湯，那就叫做做嫁衣了！”
佩奇他們聽出來趙德柱這種啥都了，又啥都沒的撇清，還低聲商量了下：“你真的確認蘋果是在醞釀研發手機？”
趙德柱慢慢點下頭。
他真是到處騙人鬼話，當初還跟二富是聽佩奇和喬布什談手機呢。
那個蓬頭亂發的家伙才開口：“蘋果從去年的確聚集了大量人手在搞開發，但他們自己是做全新的便攜式電腦，然后又集合了不少人在做這種便攜式電腦的應用APP，現在看起來的確很可能就是一款智能手機。”
趙德柱還是摸出自己那個88放桌面上：“如果把這擴大個七八倍，十寸的觸摸屏，不就是最新的平板電腦了？縮到巴掌大就是智能手機，這是HP今年推出的成熟產品，基本沒什么問題，除了在微軟系統下沒有太多應用，而未來的智能手機一定要在應用豐富性上面擴張，越多人做應用，越多用戶，然后就讓別的系統越少人用，也就越沒有人給做應用，慢慢就只剩安卓系統了。”
他這些道理，已經給王鳳蓮和二富談過。
現在再叫價買信息，人家會覺得不值，還不如抖摟出來賣個高度。
對方三人都是絕頂高手，不世出的才，聽了趙德柱這個指出方向，頗有些醍醐灌頂的明了。
紛紛點頭。
這特么又是無數廠家，無數方向摸索才剩下的正確道路。
就連蘋果ipad，其實都是在手機獲得市場認可之后，再把幾年前封存的便攜電腦項目拿出來重新包裝，依靠手機積累的豐富應用，才風靡全球。
趙德柱直接反過來拿成功案例做自己的指向，自然顯得正確無比。
安卓創始人全程不咋話，但未來要上的是他的寶貝，所以臉色潮紅興奮。
佩奇沉吟：“如果我們要同時面對微軟的軟件，蘋果的硬件競爭，這太慘烈了，你能加入到這場戰爭中來嗎？”
沒錯，蘋果值000億，瘦死的微軟還是值4000億。
古歌目前才4、500億，則是個50，
加起來還不到蘋果的一半呢。
龍芷羽翻譯的時候就緊張了，她太熟悉丈夫那種看似淡然，實際上賭起來很瘋狂的梭哈風格。
當年才幾個錢，就敢猛砸。
姜滔滔則驕傲又認真，他也不習慣話，只有趙德柱的這些高瞻遠矚和騷操作能夠鎮住他。
果然趙德柱笑了：“我能得到什么呢？”
對啊，賭徒也是要先看收益的。
佩奇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你要什么？”
趙德柱想了兩秒鐘，竟然開口：“我要古歌退出中國市場。”
古歌三人驚呆了，這是什么意思啊？
趙德柱太特么清楚這些國外網絡公司的成色了，這種文化輸出或者潛移默化的皿煮思維影響，導致后來古歌被禁止在國內落地，所有推特、臉書之類的國外社交軟件也不能在國內使用。
危害太大了。
對于還沒站起來的國內民眾，還相信花旗燈塔是人間方向的時代，太危險了。
但他不會這么，臉上只是露出一個貪得無厭的商人應有模樣，嘿嘿冷笑：“我的市場，我做主，如果我幫助你跟蘋果、微軟戰斗，結果卻是你搶占了我的國內市場，那我不是虧死了？”
聽起來很合情合理啊。
佩奇他們稍微考慮下，就答應了趙德柱這個看似很無厘頭的要求。
畢竟他們從骨子里，還是瞧不起中國市場，只是當成個廉價勞動力的開發區。
然后趙德柱要求安卓團隊派人到鵬圳加強企鵝，全力以赴的協助完成所有的軟件系統調試，保證今年內第一批企鵝手機必須上市！
而他會帶領B、全力向微軟、蘋果開火，吸引火力。
讓古歌有在背后做局的空間。
畢竟企鵝手機如果能夠順利上市，暢銷大賣，并且有足夠的應用撐場。
這對微軟的系統，蘋果新手機上市，才會形成壓力。
讓投資者覺得他們在移動互聯網的競爭中，輸給了“沒有主動出招”的安卓，也就是古歌。
佩奇看起來很享受這種躲在幕后操控的戰略手腕。
雙方在友好協商中達成這個沒有文本的戰略合作協議。
只是他們握手告別的時候，都忘了有一個人會因為這協議變得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