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如刀。
在衆多的兵器中,刀的變化是最爲詭異莫測的;它能快也能慢,可正亦可奇。
在衆多的武道高手中,以刀作爲兵器的頂級高手,也是最多的。
在遂安縣城,陳山的火焰刀,名氣極爲響亮。不但因爲他是陳家的人,也因爲他本身的實力。
火焰刀,快如風,烈如火,一刀揮出,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憑空增添了幾許氣勢。
陳山在修煉刀法時,追求的又是一個快字,到了極處,便只見漫天刀影,漫天的火星中,火焰刀的本體,猶如一塊天外飛來的紅色流星。
既然已經撕破了麪皮,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廣場上,陳山深吸一口氣,抽刀便砍,火焰刀劃出一個巨大圓弧,斬向陳子生。
陳山的火焰刀,突然間變得通紅,一股炙熱的氣流,呼呼呼的從從刀上刮出,廣場上的溫度,眨眼間有了明顯的升高?;鹧娴兜牡朵h,更是迸射出道道火紅色的刀芒,這一刻,它比太陽的光線,還要刺眼。
族人見狀,不由微微一愣,就是兩個陌生的敵人,交手之前,也會有三言兩語,而現在陳山竟然拔刀就砍,彷彿兩人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不過,想起廣場上剛纔發生的一幕,陳山當著衆人的面,被一個後輩狗吃屎一樣的趴在地上,心裡的恨與怒必定到了極點。衆人隨即理解了,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會氣急敗壞吧。
此刻,不是一顆,而是三顆紅色的流星,拖著無數的火星尾巴,飛向陳子生。
刀未至,滾滾的熱浪,已經撲面而來!
陳子生冷冷一笑,“就讓你明白,我真正的實力如何。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不是,以後更加不是!”
火焰刀散發出來的熾熱,對別人,或許有極大的干擾和傷害,從而影響到真實戰力的發揮。
可是,對陳子生來說,經歷過炎界那地獄式的炙烤,陳山製造出來的火與熱,真的就像月亮與螢火蟲之間的差距,熱浪撲來,連微風都算不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族人見陳子生身陷火焰刀的熱浪中,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彷彿剛纔他們感覺到的酷熱,完全只是他們的一個錯覺
,不由大吃一驚。
但是,令他們更吃驚的情況出現了。
陳子生忽然不見了!
他的身影忽然間一陣模糊,然後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震得人們耳朵發顫。
他們這才發現,陳子生突然出現在火焰刀的側面,右拳狠狠的轟在火焰刀的刀身上。
他的拳頭,更是呈現暗紅色,就像一個放在熔爐裡燒熱的鐵球。
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熱之感,瘋狂的散發。
與暗紅色的拳頭相比,剛纔火焰刀的威勢,簡直就是一場毛毛雨。
陳子生的拳頭蘊含的後勁,在轟中火焰刀的剎那,瘋狂的爆發。
火焰刀倏然倒卷,刀鋒赫然劈向陳山的面門。
這一刀,如果被劈中了,陳山將會被自己的刀斷爲兩半。
陳山又驚又怒,眼中終於露出一絲恐懼。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陳子生手上的力氣竟然如此剛猛,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陳子生擁有鬼魅般的身法,爆發出品質更高的火焰之拳,而他,竟然看不出這是什麼拳法。
這一刻,陳山心裡突然間升起一絲後悔,後悔口無遮攔的辱罵陳華父子,後悔自己被打到在地後,太過沖動。
所謂禍從口出,衝動是魔鬼,這話真是太對了。
如果自己不亂說話,就不會出這麼大的醜;更進一步,如果自己不是這麼衝動,陳子生以下犯上,當衆打倒叔叔,陳國威必定會給他一個交代。而不像現在這樣,騎虎難下。
可是,世界上什麼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陳山心裡咬牙,無論如何,現在只能拼了。
他畢竟久經戰陣,瞬間就知道,陳子生的實力,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測,他必須拼,但是不能硬拼,。
陳山驀然雙手握刀,身影晃動,借勢向後飄退數丈之遠,更是在飄退過程中,保持著雙手握刀的姿勢,周身火星環繞,樣子竟然有i一絲別樣的飄逸之感。
陳子生冷冷的看著陳山,嘴角掛著淡漠的笑容,也不追擊,他知道,今天自己贏定了。
剛纔那一拳,他使用的只是最普通的驚天拳,一套入門的拳法,簡單,實用,來
來去去,便只有幾招。
重拳猛擊,勾拳倒打,橫拳輪掃,反拳回擊。
但是,在陳子生手裡,配合著萬鳥朝鳳決的心法,以及隕落心炎的奇妙,卻擁有了化腐朽爲神奇的威力。速度,力量,技巧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沒有無敵的武功招式,只有無敵的人!
陳子生深刻的理解到了這一點。
他在等,剛纔那一擊的效果,令他異常自信,他腦海裡,更多的招式自動的浮現出來,其中一部分是在觀看選手的擂臺賽時記下,一部分是早上在山裡練功時偶然所悟。
他正想找一個人實踐,這些招式的效果。
而現在陳山,無疑就是一個最好的交手對象。
他不但要打敗陳山,而且要一次又一次的打敗,徹底洗刷多年來,自己揹負的“廢物”之名,也要在陳家公衆面前,徹底的樹立父親陳華和自己的權威。
陳山吸取了剛纔的教訓,他畢竟身經百戰,瞬間便冷靜下來。剛纔的交手,短暫而兇猛,他立即便知道,自己小看了對手,已經不是陳子生敵手。他現在只想體面的輸掉這場比賽。
“拖一段時間,然後等著父親陳國威出言,結束這場決鬥。”陳山心想。
他儘量的令自己冷靜,但心裡卻忍不住心浮氣躁,陳子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可是陳山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他的手心開始冒汗了。
陳山覺得,自己在面對家主,自己的父親陳國威時,都沒有感受到這麼強的威壓。
陳子生見陳山沒動,似乎看破了陳山的心思,也沒有進攻,只是隨意的站在那裡。
主動攻擊長輩,即使是在比武場上,即使自己勝利了,也容易落下話柄,但是,如果只是反擊,相信沒人能說他什麼。陳子生想得很清楚,決鬥是陳山主動提出來的,那麼就絕不可能主動認輸,再次提出結束戰鬥。
氣勢洶洶的決鬥,忽然變成了詭異的對峙。
廣場上的氣氛,慢慢變得奇怪起來。
陳山感受到陳子生的強大到無懈可擊的氣勢,可是其他人沒有感覺到。
族人眼裡射出疑惑的目光,爲什麼陳山會這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