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憐花冷冷看著前方不斷爆炸轟鳴的光球,眼裡露出一絲輕鬆,可是緊接著變得詫異,隨即驚怒交加。
她和宮聽雨突然間,身子忍不住劇烈顫抖,似乎一種異常強大,一場神秘的力量,突然降臨了這個山谷,在這個力量之前,他們兩人是如此的渺小,如同一隻螞蟻,面對著山脈般大小的巨龍。
緊接著,只見一道黑影,突然從光球中射出,嗖的一聲,伴隨著倒卷的瀑布,射向上面的河道,然後身影一晃,消失在視野之中。與此同時,那股令人心驚膽吊的神秘力量,也毫無徵兆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它從來沒有出現。
山谷中,只留下滿地狼藉,裂開的大地,破碎的巨石……
“竟然沒死!”冰憐花不可思議的驚歎道。
宮聽雨同樣驚訝無比,他仰起脖子,狠狠盯著陳子生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道,“追!”
“追!”冰憐花點頭道,她同樣咬牙切齒,“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死他!”
如果說他們之前是報仇,那麼那仇恨在剛在的戰鬥中已經淡了,現在,更多是感覺到一種恥辱!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恥辱,如果傳出去,將是整個北焱冰宗的恥辱。
在他們眼中,陳子生一定是十大宗門中,某一個宗門秘密培養的天才弟子。
最初,陳子生從瀑布落下,他們雖然氣憤,但是心裡知道,對方確實是無意的,陳子生絕不可能想到那是一個瀑布,更加不可能想到瀑布下面的水潭,有一個美女在出浴;這和他們絕沒有想到會有人從瀑布上掉下來是一個道理。
但是出於某種不必要說出來的理由,如果找不到陳子生也就罷了,但是既然發現了他還隱藏在水裡面,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場戰鬥。
可是現在,人家詭異的飛上高崖瀑布,這意味著一場上升到兩個宗門顏面的戰鬥。
歸根到底,他們雙方之間,不知不覺只能有一方能夠活下去。而一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是無冤無仇,誰也想不到突然就多了一個生死大地。
宮聽雨和冰
憐花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只是把對方想當然的看作是一樣的人——宗門天才!
山谷中,宮聽雨與冰憐花相識苦笑,無奈點點頭,然後兩人化作兩道白影,遁向瀑布。他們沒辦法一躍而上百丈高的瀑布,但是這瀑布,也擋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陳子生心神一直沉浸於絕命樹的成長中,他感覺到一股大力轟擊在身上。
受到這股力量的轟擊,他能夠感覺體內各處經脈金芒一閃,隨即明白體外的金身虛影被擊潰了,即使有著黑金神袍的保護,他的身體還是受到了不可避免的嚴重傷害,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突然從外界傳來另一股神秘無比的強大力量,透體而入。
陳子生體內各處受到的傷害,在一瞬間復原,餘下的力量全部消失在絕命樹上,被絕命樹吸收。
而絕命樹吸收這股力量後,猛然暴漲一倍有餘,原本只有寸許大小的絕命樹,瞬間達到了三寸高,那九片葉子,顯得清晰無比,但是隨著那股力量的消失,絕命樹徹底停止了生長。
與此同時,陳子生覺得自己忽然飛了起來,然後身體一涼,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落在水裡,正是他先前順流而下的那一條河,前面不遠處,就是巨大的瀑布,此刻他所在的地方,距離瀑布不超過十丈,而他本身,正隨著水流急速滑向瀑布。
陳子生心中大駭,他瞬間就明白了,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絕命術的保命絕招,救了他,宮聽雨和冰憐花兩人,肯定還在下面,暴怒異常。
陳子生全力催動體內殘餘的力量,他發現雖然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但至少恢復了一半的力量,心中稍安,空中一陣波動,水面嘩啦一響,陳子生的身影晃上了河岸,然後他沿著河道向上,奔向蠻荒山脈深處!
蠻荒山脈無邊無際,有著大片原始森林,有著連綿不絕的奇峰異谷,也有無數險灘惡水潭,其中妖獸無數,怪蟲成羣,瘴氣瀰漫,可稱之爲人間絕地,絲毫不爲過。
在蠻荒山脈南段,距離邊緣小城遂安縣城數萬裡的地方,這裡歷
來幾乎沒有任何人煙,卻是各種妖獸的天堂,更有實力可堪比靈武境界強者七階以上兇獸盤踞。
按照一般的認識,凡武境界巔峰,可以力敵三階妖獸;天武境界巔峰,可以力敵六階兇獸;靈武境界巔峰,可以力敵九階妖獸。
但是這是針對特殊的強者,而一般的說,妖獸每過三階,實力便有本質性的躍升,也就是說,四階兇獸,如果對上一般的天武境界初段強者,能夠輕鬆取勝;對上天武境界中段強者,可以不敗,對上天武境界高段強者,也有一戰之力,即便對上天武境界巔峰強者,也可以很大的概率成功逃命。而天武境界初段強者如果遇到六階妖獸,基本上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行。
因爲妖獸,因爲它們自小生活環境,便是遵循血淋淋的叢林規則;而人類大陸,雖然說以強者爲準,實力第一,但是與兇獸之間的慘烈拼殺相比,卻顯得溫和多了。
但是就在這連靈武境界強者都不敢輕易踏足的地方,已經極爲靠近蠻荒山脈核心處,卻有一座石廬。
石廬位於一片原始森林的邊緣,建在一顆參天大樹上。
那棵大樹形如一座小山,一根枝椏都有十幾丈大小,寬大無比的樹冠,幾乎籠罩十幾裡範圍。早晨的太陽,溫潤而又柔和,驅散了一些幹寒之氣,照在樹冠上,反射一絲絲亮光。
一縷翠煙嫋嫋升起,但是還沒有到達樹頂,便消失殆盡。
忽然一陣狂風,樹冠上的枝葉劇烈晃動起來,發出嘩嘩嘩的聲音,可是在樹冠的內部,石廬所在的地方,卻是紋絲不動。情景如同海面上的驚濤駭浪,對於海中深處的平靜,不產生一點波動。
只有石廬頂上,斑駁的光點微微晃動。
其中一個光點移動的軌跡,剛好經過老者的眼睛。
老者坐在石廬頂上,他的前面是一幅棋局,旁邊點著幾盞松油燈,棋盤便刻在石廬上面,老者的對面,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中年人,棋局已到了殘局階段,一老一青正在石廬上面,兩人相對而坐,一邊享受著那種寧靜,一邊悠閒的下著黑白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