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比賽依然精彩,我微笑著,與一個個天才們結(jié)識,也被一個個美貌的仙女們排斥。
……其實(shí)這很正常,不管是凡人魏枝的蠢呆樣,還是幼生期鳳凰的張揚(yáng)樣,都是不討同性喜歡的那種存在,就像云寶說的那樣,我不發(fā)呆笑得睥睨時,連他也想把我拖到暗處揍一頓。
修仙最不缺少的便是時間,現(xiàn)在還只是比賽第一天,后面的比試還多著呢,因此看了兩場我告辭回到門派也沒有人阻攔。
一回到門派分給我的洞府,我便把意識海中的那篇煉器功法細(xì)細(xì)看了看。我習(xí)慣這樣,覺得一本功法很重要,不是馬上著手修練,而是先把它一字一句地看懂直到背熟,再到融會貫通,最后才動手。
我這一看,便是二天,第三天我剛出洞府,負(fù)責(zé)收錄弟子的二長老便是一個紙符打過來,“魏枝你過來一下。”
當(dāng)下我踩著白云,飄飄悠悠地朝著主峰飛去。在我向主峰降落時,不時可以看到同門們望來的仰慕目光。
……能夠駕云飛行,這至少是修練了幾百年的高手才有的本事,我做為一個師姐、自然引得他們仰慕了,更別說我在青石廣場上還奪了個法修第一。
來到主峰的靈瀛寶殿,我一推開殿門,便向著站在殿中的二長老行了一個禮,靜靜地說道:“您找我?”
二長老是個瘦長臉精明相的老頭。他朝我慈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喚出一個少年來,“慕南過來!”
這個叫慕南的少年。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相十分的俊美,可以稱得上是眉目如畫,公子如玉的俊美,只是奇怪的是,這個白皙修長,看起來應(yīng)該是可親可愛的俊美少年。我一對上卻生生被那雙黑暗黑暗得仿佛能把人靈魂吸進(jìn)去的眸子給驚了下。
見我打量少年,二長老笑呵呵地說道:“魏枝啊。他就是慕南,慕南呢,他在符箓上面極有天賦,你看看他畫的這幾張符。”
我連忙伸手接過。才看了一眼,我便驚咦了一聲。
二長老說道:“你也吃驚吧?這符是這孩子當(dāng)著我的畫面的,你看這符是不是與你的回春符有幾分相似,對了,他還在這這這幾個紋路上做了一些改動,老夫試過了,就是這么一改,這回春符驅(qū)毒的效果便高了一成有余……魏枝,慕南這個孩子是個極有天份的。我們這些老頭子仔細(xì)商量過了,覺得他與你不管是在符修上的天份還是手法都有相似之處,現(xiàn)在他既然入了我們靈瀛門。干脆就把他劃到你的洞府旁與你一起做鄰居,以后你是師姐他是師弟,他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多多指點(diǎn)指點(diǎn),你思維阻滯的地方,他也可以啟發(fā)啟發(fā)。”
我聽到這里蹙起了眉頭。說道:“可是二長老,我……”
不等我把這話說完。不知何時走到我面前的慕南已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低頭,對上慕南那張俊美如玉的臉,對上他微抿的水嫩的唇,泛著水光的烏黑的眼,不知怎么的,竟是覺得這孩子又可愛了幾分,于是那涌到了嘴邊的拒絕便說不出口了。
還不止這樣,這時刻,慕南看著我又低低喚了聲,“姐姐……”還別說,這一聲喚,格外存了幾分乞憐,我心中一軟,竟是開口應(yīng)道:“那好吧。”
這三個字一出,慕南便是揚(yáng)唇一笑,那黑得烏亮的眸子給蕩漾開來,我見到慕南這稚子般純澈干凈的笑臉,哪里還記得剛一見面時,他那黑得異常的眼神給我的異樣感?當(dāng)下說道:“你應(yīng)該叫我?guī)熃恪!?
慕南卻是不聽,他繼續(xù)喚道:“姐姐。”
也是奇怪,這孩子喚著姐姐時,眸光特別特別深,語氣也在純澈中有著異樣的低沉,那一瞬間,我竟覺得這畫面有點(diǎn)熟悉,仿佛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有這么一個俊美又干凈的孩子,不管我怎么糾正都不叫我?guī)熥穑囍疚医憬恪?
這么一想,我的心又軟了三分,便沖他笑了笑。
這時,二長老的呵呵笑聲傳來,“既然你們師姐師弟相處和樂,那老夫就更放心里。行了,你們?nèi)グ伞!?
“是。”
一出二長老的洞府,我便說道:“慕南,你畏不畏高?我要帶你飛回去了。”
慕南一直在用他那雙特別烏黑,黑得見不到底的眸子看著我,聽到我問起,他連忙搖了搖頭,乖巧地說道:“姐姐,我不畏高的。”
“那就好。”我打出一個法訣變出一朵白云后,牽著慕南的手踩了上去。
白云再次在山峰上飛過時,一直安靜地看著我的慕南突然問道:“姐姐,你不開心么?”
我正在眺望著遠(yuǎn)處的山峰,聞言微微側(cè)了側(cè)頭,說道:“開心?姐姐怕是這一生,都不會知道開心是個什么滋味了。”
就在我說出這句話時,我身側(cè)的呼吸聲陡然加粗,我連忙回過頭來,一眼對上紅了眼睛,表情有點(diǎn)猙獰的慕南,不由駭了一跳。我連忙問道:“慕南,你怎么啦?”
早在我回頭時,慕南便迅速地低下了頭,聞言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親,我父親死后她也說過這樣的話,然后也不顧我年幼她就自刎跟隨了。”
我聽出慕南話中的指責(zé),不由呵呵笑了聲,咽了下口水,我說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
我本以為慕南會取笑我一番,哪知慕南卻沒有回答,我?guī)状位仡^,都看到少年在低著頭,神色復(fù)雜又古怪地望著他自己的那雙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的,我們飛回了洞府,我在自己的洞府旁,幫助慕南也挖了一個洞府,然后又忙活了好一陣,才把慕南的洞府裝飾好。
到得傍晚,慕南接過傀儡們送來的晚餐用著時,我站在高高的山峰上,望著那燦爛艷麗的夕陽出了神。
這夕陽是如此的美,艷麗又華美,也許它知道這是最后的燦爛,便肆無忌憚地展示著自己的艷。
這時,慕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姐姐,你如果喜歡太陽,可以飛近一些看個夠的。”
這話真是孩子氣。
我回過頭來,忍不住伸手在慕南的臉上掐了掐,輕聲說道:“世間的事,哪有這么簡單的?”
慕南卻是抬頭看向我,此刻他的眸子特別幽深,也許是夕陽光太艷,我直覺得他的眸還有點(diǎn)泛紅,看著我,慕南少年特認(rèn)真地說道:“姐姐,陽光再好,它也不可近觀的,你這樣總總追逐遙不可及的東西的習(xí)慣真是不好,你應(yīng)該回頭看一看。”
小少年說這話的時候,仿佛說中了他的什么心思,一時那眸光中都帶了幾分透不過光的黑暗。
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是他父母的緣故,令得這個少年都有點(diǎn)怪異了。
不過慕南是個什么人,自是與我無關(guān),別看我現(xiàn)在呆在靈瀛門中,師姐師弟師叔長老的叫,仿佛很投入似的,可我的心空了,看什么都是空的。
我伸手又揉了揉少年的頭,哄他道:“好,姐姐回頭看看。”
我這話一出,少年嗖地盯向了我,他這般盯著人時,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我先是一驚,轉(zhuǎn)眼少年低聲說道:“你把我當(dāng)孩子哄!”卻是極不高興的樣子。
原來這少年是生氣了,我不由笑了笑,繼續(xù)轉(zhuǎn)過頭去。
這半邊天空被霞光染透的景色,是那么那么的動人,我癡看了一會后,低聲說道:”慕南,你會吹樂器嗎?”
站在身后的慕南顯然被我的問話驚了下,他先是反射性地回道:“會。”轉(zhuǎn)眼他又說道:“不會。”等我不解地看向他時,少年已抿著唇生起自己的悶氣來。
這俊俏的少年,縱使生氣也是可愛的,我不由扯了扯唇,轉(zhuǎn)向天邊輕聲呢喃道:“慕南,姐姐想跳舞了……”
聲音一落,我的雙臂便舒展開來,我揚(yáng)著臂,讓風(fēng)吹散我的長發(fā),緩緩的,優(yōu)雅的,高貴的,卻又似火焰燃燒般,在漫天霞光下翩翩起舞。
跳舞不是魏枝的愛好,卻是鳳凰的,這種世間獨(dú)一無二的血脈,它從骨子里便喜歡在這青山之巔,梧桐樹下,展開華麗的翅膀跳著華美的舞。
無緣無故,我自是不會現(xiàn)出鳳凰真身,我只是這般優(yōu)雅的旋轉(zhuǎn),只是這般飄渺的輕舞。
我舞著舞著,卻又悲傷起來,在隨手扯下束發(fā)的玉釵后,我披散著墨發(fā),任由漫天金光打在我身上,在風(fēng)中清歌起來,“天之涯兮,地之盡兮,我獨(dú)往兮……鑒之日月,鑒之群星,遙遙相望,永可不及兮……嗚嗚嗚……”
最后三聲嗚嗚,卻不是哭泣,而是模仿著鳳鳥的悲鳴。
我跳得盡興,跳得癡傻,也就沒有注意到,站在我身后的慕南已是雙眼腥紅,一張俊美如玉的少年的臉,不知什么時候,已涌出一種說不出的絕望和悲傷,因?yàn)楸瘋珓∪棠吞詈抟馓兀拇浇嵌剂飨铝艘豢|鮮血。
我跳得入神,更沒有注意到在山峰不遠(yuǎn)處,云寶和凌少還有楚工幾個天才正看入了神,在那里看得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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