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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天外天

古遙皺起了眉頭:“不是吧?聽說他們只是爲了錢而辦事的殺手組織而已。”

“是麼,可惜這只是個掩人耳目的理由而已?”淳于璇冷笑中反問道:“你認爲以剛纔那些人的水平,還會爲錢賣命?”

古遙無言以對,確實,那批殺手放在大陸上,絕對稱得上少有的強者了,不可能爲錢毀容,甚至自爆也在所不惜,能號令他們,應該有其他理由。

淳于璇繼續道:“你知道暗黑巾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麼?正好是羅奧帝國解體前的一段時間!”

“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很簡單,換個角度考慮吧,如果你是教皇,想要對付某人或某勢力,然而那人或勢力在大陸的形象是正面的,深得民衆擁護,你還能公然行事麼?”

古遙贊同道:“有道理,聖殿不會那麼笨!”

“這就對了,暗黑巾就是爲此而設立的,”淳于璇道:“但凡不方便親自出手的情況,聖殿便會交給暗黑巾,比如妨礙羅奧帝國分裂的絆腳石,當時帝國中許多重要人物,都不明不白地身亡或失蹤了,便是出於暗黑巾之手。就算在帝國解體後,暗黑巾也是聖殿挑撥是非,嫁禍於人的幫兇。只要各勢力將的爭紛不斷,互相傾軋,就永遠不能成氣候,也就不會有第二個羅奧帝國出現了。”

古遙想了下又道:“聖殿怎麼能使得所有人都死心塌地爲之服務呢?難道他們就不怕個別叛徒泄密?”

“不會的,他們都是從聖殿守衛中挑選出來的神職者,經過異術洗腦,就像傀儡那樣。除了執行命令之外不會再有別的想法,此外,他們的身體似乎也被藥物改造了,潛能挖掘奇快,但已違反自然規律,壽命很短暫,不會超過四十!還被下了一種特別的古術,成員重傷後可以自行引爆鬥氣。就是死亡之後,屍體也會自爆,就像你剛纔見到地那樣。”

聽淳于璇說得越多。古遙就越覺得聖殿纔像真正地邪教異端。洗腦。暗殺。自爆。什麼都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此時淳于家族地侍衛也趕到了。見到現場凌亂地狀況。連忙出聲詢問。

“沒事。只是幾個小丑而已。迅速處理後事。從今天開始。加強警備。此外。別讓方纔地事傳出去。以免令郡中民衆慌亂!”淳于璇從容幹練地發號施令。就像刺殺根本就發生過那樣。

“是。小姐!”侍衛對淳于璇似乎很是敬服。畢恭畢敬地道。

吩咐完畢後。淳于璇便帶著古遙往家族走去。

古遙道:“暗黑巾爲什麼要襲擊你呢?”

“因爲我們家族的皇族身份,在三十年前不知爲何泄露出去了,爲聖殿所知。”淳于璇道:“從那時起,我們家族的直系成員便不住地遭受暗黑巾地攻擊,他們無處不在,等我們在偶然的機會得知暗黑巾的幕後操縱者就是聖殿後。家族已經遭遇了慘重的損失。許多人都死了,其中。就包括我的父親,兩個哥哥在內!”

淳于璇說到此又鮮見地露出一絲怒色:“淳于家族在大陸畢竟也有著很大的影響力。顧忌臉面與聲譽,聖殿不能親自出手或加諸莫須有的罪名,於是便派出暗黑巾暗殺我們的家族成員,想剷除皇族,又或至少逼得我們在家族內龜縮不出,無法在大陸上有所作爲。”

淳于璇頓了一下,繼續道:“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爲什麼淳于家族近代會人丁凋零,而新生一輩都得早早接受殘酷地考驗才能出道了,因爲只要聖殿與暗黑巾的存在,生命威脅就會一直籠罩在每個淳于家族的成員頭上,在任何時候都可能被襲擊至死的我們,在降臨世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學會生存!”

怪不得淳于璇乃至整個淳于家族的人都給人工於心機的形象,如果在這樣艱難的處境之下,時刻都得面對陰謀與暗算,爲了自保,那麼他們也會變得越來越奸詐,反過來去算計別人地,想到這裡古遙對淳于璇也開始有些理解了。

同樣是生存,自己小時候的最大問題是飢餓與疾病,而淳于璇,在她還是嬰孩地時候,世上第一勢力便想著殺掉她了,隨著淳于璇的成長,她的智慧,她的能力,更會成爲聖殿必除不可的眼中釘。

誰又能想到,她擔負著多麼沉重的壓力呢。就算遭遇聖殿迫害,喪失父親,她依然忍著傷痛,淡然自若,甚至以微笑應對,這讓古遙都深爲佩服,並對淳于璇刮目相看。

說話間已走到了淳于家族的大門口,迎客的是雕在橫樑上兩條蜿蜒欲飛九天的龍,也寄託了淳于家族地目標,他們祈望著有朝一日能振興皇族,在卡迪大陸上再度騰飛。

淳于家族府內地人少了點,至少相對一個大家族而言太冷清了,哪怕不少家族成員遇難,也不至於這樣,古遙不由疑惑起來。

“我的族人,大多都不在家族內。”淳于璇看出了古遙地心思,解釋道:“由於暗黑巾的關係,敵在明,我在暗,這是很不利地情況,很多爲了家族大業而四處奔波的族人都在大陸上改姓換名,有些甚至十幾二十年都沒再回過家族,只是用特殊的方式隨時保持聯絡。”

淳于璇對古遙,或者說古遙體內的魔神倒是不隱瞞,因爲魔神是淳于家族復興路上最重要的一著棋,如果連魔神都無法信任的話,復興就是一場空。

隨手將一個女婢招了過來,耳語幾句後,女婢便點頭走了。

與大多數家族那樣,這裡的建築保持著大陸古時的庭院式風格,簡樸大方。沒有華麗的裝飾,卻不容易厭倦。

與古遙走進一間廳堂,分賓主坐下,淳于璇此時倒是沒再提聖殿或家族之事,只是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般招呼著。

古遙知道淳于璇不會僅僅請自己到家族做客那麼簡單,涉及到其家族幾千年大仇與復興計劃地重要事務,肯定不會只是淳于璇一人處理,儘管她的能力已很強。還是需要更能話事的人出面才行。

“咳,咳……”

廳堂門口處傳來的咳嗽聲證實了古遙的猜測,只見一個老者在女婢的攙扶下,拄著柺杖吃力地走了進來。緊隨身後的,還有古遙在魔界見到的,被淳于璇稱爲“婆婆”,十分信任地的老嫗。

“爺爺!”

淳于璇連忙過去,將老者扶至座位坐下。

而老嫗則看著古遙。眼神相當吃驚,就如淳于璇在聚英樓見到古遙時那樣。淳于璇到她身旁說了幾句,老嫗這才恍然。

淳于璇十分相信老嫗,但她畢竟非淳于家族血統,主角肯定是別人,除了她之外,就剩女婢與老者了。

古遙打量著老者,他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一條白眉之垂到鬢角下。狀甚衰老,時不時還咳嗽幾聲,看上去病魔纏身的樣子,只有那雙渾濁的老眼內偶現的精光,才讓人意識到他是個不凡的人。

根據淳于璇的稱呼,老者應該就是淳于家族的現任家主---淳于綱。

淳于綱對那女婢道:“娜美,沒有其他事了,你先下去吧。”

在淳于家族那麼久,女婢當時很識趣。家主親自接見一個人。肯定是極爲重要之事,不是她能旁聽地。告辭後,便離開了廳堂。

“爺爺。真抱歉,打攪你休息了。”在淳于綱身後幫其揉捏著肩膀,淳于璇此時失去了精明狡詐的女強人之樣,完全就是一個孝順的孫女。

“呵呵,家族有了貴客光臨,怎麼能怠慢呢。”淳于綱說話一句話,又是咳嗽了好幾下,一副風中殘燭之樣,如果不認識的人肯定想不到他就是淳于家族之主。

與淳于璇那盛氣凌人的氣質相比,淳于綱倒是非常溫和低調,簡直就像鄰家老大爺那樣:“老毛病了,貴客,真不好意思。”

見到淳于綱如此客氣地對與自己說話,古遙倒是有些彆扭,拋開淳于家族家主的身份地位不提,畢竟已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了,衝著這點,也讓他這個後輩覺得頗爲失禮。當然古遙明白淳于綱是衝著自己身體中的魔神,纔會畢恭畢敬地。

不管怎麼樣,古遙還是回了個禮,就當是晚輩對老人的尊敬。

“聽說魔神殿下已與小璇談過很多,這樣我就不再嗦了,淳于家族地合作誠意是毋庸置疑的,我們也希望能夠幫助魔神殿下重新找回肉身,可再翱翔宇外,無所不能。”淳于綱也不拖拖拉拉,開門見山就道明瞭合作意願。

“這個,我要怎麼做?你們籌備已久,應該有了計劃,不妨一談。”與魔神交流過後,古遙代爲傳達了他的意思。

淳于綱道:“我們曾考慮過兩條路,第一,揭露聖殿的幕後黑手與罪行,讓大陸上的所有民衆瞭解真相,不再盲目信仰,甚至奮起反其暴行,若得衆助,推翻聖殿便指日可待了。可是這條路行不通,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聖殿掩飾得很好,不留痕跡,逆天教數百年的工作非但徒勞無功,自身還被打上了異端的惡名。”

“是的,這不可能!”古遙深爲贊同,卡迪大陸人們對光明神的信仰狂熱程度,他是親眼目睹地,幾乎每家每戶都設有神象,婚慶等要事還得祭神祈福。而聖殿幾乎就是光明神地代言,影響力極大,而且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家,矇騙了絕大多數的世人,都以爲他們是悲天憫人地救世主,逆天教註定失敗。

“那麼,第二條路呢?”

“強行摧毀聖殿,擊殺教皇!”淳于綱頓了下又道:“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聖殿擁有著神格之力相助,培養出強者無數。說句不好聽地話,光憑我們現在的力量,就算與逆天教,或者更多同道聯合起來,還是如螻蟻檔,難以成事。”

魔神也可以通過古遙的身體獲得外界信息,本就煩躁地他聽得淳于綱之話更是不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子,你問下那老傢伙,有什麼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我最討厭人類這種喜歡賣弄玄虛的德性!”

古遙倒不擔心,既然淳于璇帶自己來這裡不會是隻聽大堆沒用的廢話,淳于綱肯定已想到了辦法,只是。那個辦法可能會很有些麻煩。

不過有辦法,總比束手無策的好,於是古遙道:“敢問家主有什麼妙策呢?”

淳于綱咳嗽了兩聲:“魔神殿下,你應該聽說過天外天,對它不會陌生吧?”

古遙聞言大奇,就是他,也曾對天外天一詞有所耳聞,在神聖學院的圖書館中。便有著相關記載。召喚師對天外天更加不會陌生,因爲他們召喚的生物。便是來自天外天。

據說天外天是一個與卡迪大陸、失落大陸截然不同的神秘宇宙空間,與地下城等因空間扭曲而生地小位面不同,它是**的,沒有人知道天外天存在的時間有多久,以及它的位置,不過人們猜測,這個神秘的宇宙空間就在失落大陸附近。

附近只是相對龐大無匹的宇宙而言,事實上天外天與卡迪大陸處在兩條平行線上,無法交匯。以致悠久的歷史以來。都沒人發現其存在。

直至一萬多年前,天外天才首次被人所知。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天空卻突然昏暗了下來。太陽被吞沒,也看不到月亮,大地陷入了黑夜當中,接迥而來地是巨大的閃電,這種天象不是發生在卡迪大陸的某個地方,而是籠罩整片大陸,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認爲,世界末日就此來臨。

更讓他們恐懼的是,在銀電亂舞的空中,冒出了大批不知名的奇怪生物,它們有的外表像蛇,卻長四足,嘴腳有須,比起蛇不知大了多少倍;還有翅膀七彩斑斕,極爲美麗。可口吐烈焰的大鳥,聲如雷鳴,騰雲駕霧地四足怪獸,九條尾巴的狐貍……

這些生物地出現讓卡迪大陸陷入了徹底的混亂,它們都有著無法想象的破壞力,呼風喚雨,翻江倒海,山崩地裂,就是放到現在,大陸上也沒哪個高手能達到它們的境界,更何況是連鬥氣都沒誕生的一萬年前了。

大地黑暗了三天,而這羣生物在卡迪大陸也鬧騰了三天,就像是在玩耍,卻已將卡迪大陸弄得千瘡百孔,直至天空重新泛白,它們才消失不見,留下的卻是無窮無盡的震撼。

其中那似蛇,卻長四足的怪獸給人們留下了最爲深刻的印象,在降落大陸三天之時,各種怪獸相互間也會起爭鬥,甚至開打,而蛇狀怪獸與其他種類地戰鬥中總是佔據壓倒性地上風,可說是那幫怪獸中最強的類型。人們給它起了一個名字----龍。

之後,龍更成爲了神獸,皇者地象徵,龍的圖騰,石雕都在大陸上盛行不衰,被視爲辟邪之物。

而另一種生物,七彩斑斕地大鳥也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們是唯一敢與龍對抗的種類,儘管破壞力沒有龍那麼厲害,某些甚至被擊斃。然而大鳥每次死後,都會在烈火中一次次地重生,重新投入搏鬥,令龍也忌憚不已,鑑此人們給大鳥起了一個名字----不死鳥。由於不死鳥有著光鮮靚麗的羽毛,也被稱爲“鳳凰”,意爲美麗的女皇之意。

在天變後,人們猜測,在他們生活的空間之外,還存在著另一個空間,那個宇宙空間,就被稱爲“天外天”。包括龍在內的那些強大得變態的生物,便是來自天外天。

阻隔在卡迪大陸與天外天中間的,是一條時空之河,偶爾會有些貪玩的天外天的生物跑到時空之河遊蕩,它們沒有當初大鬧卡迪大陸的那批生物那麼無敵,但對人類來說也是非常得力的工具。更有趣的是,通過某種契約,可以隨時讓天外天的生物穿破時空來到身邊,那部分研究契約與天外天生物的人便成爲了召喚師。

古遙在神聖學院學習時,那個猥瑣男原罪便是位召喚師。由於天外天的生物都有著各自的奇特能力,召喚師也成爲了不可小看的職業。

不過自古至今,還沒有人能做出將龍,鳳凰召喚出來的壯舉,因爲它們實在太強了,根本不理會人類,再說了,也沒哪個人類能控制龍鳳,若真召喚出來,恐怕也會玩火**。成功召喚出九尾狐的逍遙門祖師多明尼克,已經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召喚師了,現在還沒人能超越。

之後長達上萬年的歷史中,大陸也發生過類似的天變,大約每幾百年一次,不過再沒首次百獸齊出的大規模了,也沒有見到龍鳳麒麟等最強者。

天外天的傳說一直流傳到現代,人們深信不疑,可是天外天究竟是怎麼樣的,還有什麼生物,就無人知曉了。

現在聽得淳于綱提起,古遙不由得充滿了好奇。

魔神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晌才道:“是的,我知道,而且還親自去過哪裡,天外天,是真神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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