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兵進黑龍寨
秦鎮對趙飛虎和柳升吩咐道:“你們各帶上二隊和三隊的一半人馬去二龍山,將二龍山能搬的東西搬過來。”
“諾!”趙飛虎和柳升一臉喜色,欣然應諾。
“走,我們去會一會這個何奎,看他這么狂的底氣到底在哪?”安排完二龍山這邊的事,秦鎮對孟選和薛遠笑道。
在孟選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一處密閉的房間前面,這所房子除了一扇門之外,就只有兩處很小的透氣窗,應該是黑龍懲罰犯事的手下或者關押肉票的地方。
門口看押的士兵打開房門,秦鎮走進房間一看,頓時樂了,何奎整個臉腫的像個豬頭,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了,孟選真是沒有說錯,果然是胖揍。
何奎看到孟選,眼神明顯的一躲,顯然孟選的這頓胖揍已經讓他有了陰影,何奎把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面的秦鎮,眼神當中充滿了迷茫,看三人站的位置,應該是以秦鎮為主,但是看著秦鎮又如此年輕,他又有一些不太確定。
“你就是何奎?”秦鎮問道。
“你是誰?”何奎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
“你如此處心積慮的要搶奪我們的戰馬,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秦鎮冷笑道。
何奎低聲懊惱道:“黑龍和黃大江這兩個蠢貨。”他沉默片刻,隨即神色傲然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用知道你是誰,既然黑龍和黃大江那兩個蠢貨折了,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最好趕緊把我放了,免得橫遭禍端,我身后的勢力不是你們一個小小的渭州能惹得起的。”
秦鎮都被氣笑了:“是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是梁小姐嗎?看來你還是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的境況啊,薛遠,讓他再清醒清醒吧。”
薛遠摩拳擦掌道:“真是好久沒有碰到這么欠揍的人了,你要他清醒到什么程度?”
秦鎮淡淡道:“別讓他死了就行。”
何奎扛著個發木的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薛遠上去就是一頓胖揍,只聽得房間里一陣鬼哭狼嚎,那個撕心裂肺,并且還夾雜著薛遠的逼問。
“說,梁小姐是誰,他是怎么指使你的?”
“哎呀,啊,我不認識什么梁小姐啊,啊,啊......”
“吆,嘴還挺硬,說不說,說不說......”
“啊,我說我說,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什么梁小姐啊,啊......”
秦鎮和孟選實在受不了這個噪音,默默的退到房間外面,門外,聽著薛遠的逼問和何奎無奈的嘶吼,秦鎮一手扶額,感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無意中的一句戲謔之言讓薛遠誤會,進而有些冤枉了何奎,不過對于這件事秦鎮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冤枉了就冤枉了,也不差這一件。
足足過了一刻鐘,薛遠這才停手,撕心裂肺般的鬼哭狼嚎變成了痛苦沉悶的呻*吟。
等了片刻,秦鎮和孟選再一次走進房間,又胖了一圈的何奎見到秦鎮都哭了,趴在地上嘶吼道:“長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什么梁小姐啊。”
秦鎮蹲了下來,拍了拍何奎的臉:“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了嗎?”
“清楚了清楚了。”何奎似乎想要點頭,但是被孟選和薛遠接連胖揍一番,腦袋有些不聽自己使喚了,忙將點頭換成了眨眼睛,可是他的眼睛也只剩下了一條縫,眨不眨眼睛區別并不大。
秦鎮笑道:“這就對了嘛,你身后的勢力我們或許真的惹不起,但是你,我們還是能夠惹得起的。要是我們萬一不小心將你殺了,你說你身后的勢力是提兵打到渭州替你報仇呢,還是他們會將你像一坨臭狗屎一樣丟掉,就當沒有你這樣一號人呢?”
何奎有些發愣,想要說些什么,但又說不出來,定定的看著地面。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你身后的那個我們惹不起的勢力了吧?”秦鎮淡淡的說道。
聽到秦鎮的問題,何奎一陣慌亂,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四處亂瞄,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隨即便低下頭沉默不語。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啊,不管你身后的勢力有多強大,只要他的手伸不到這間屋子里面,你的性命都是攥在我的手心當中的。這樣吧,你再清醒清醒,等什么時候完全清醒了,我們再談,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的住。”秦鎮慢慢的站了起來。
何奎聽到“清醒”這個詞,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看了一眼秦鎮身旁的孟選和薛遠,忙向秦鎮說道:“我說,我說!”
秦鎮又重新蹲了下來:“說吧!”
“我是聽命于我們折沖府果毅都尉齊彪的。”何奎緩緩說道。
“那齊彪背后的人是誰?我想一個果毅都尉還不至于讓我們惹不起吧。”秦鎮嘲諷道。
“齊彪是鳳翔節度副使楊應明的人,至于楊副使身后的人應該是朝廷權貴,但是具體是誰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是誰告訴你我們在鳳閣嶺交易戰馬之事的?”秦鎮繼續問道。
何奎低聲說道:“童侃對隴西之行并未嚴格保密,他們那邊有我們的人,童侃回到岐山不久我們就探聽到了這個消息,對于你們和童侃他們交易戰馬之事,齊都尉也很憂心,他覺得秋未然會借著這次戰馬交易的事情和你們隴西勢力搭上關系,這對于我們是極為不利的。如果能夠半路搶奪了這些戰馬,一方面可以破壞你們和秋未然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還可以平白獲得這些戰馬,增強我們的實力。所以他便派我來隴山,在戰馬交易之前,讓黑龍和黃大江伏擊你們搶奪戰馬。”
秦鎮終于明白了,這幫土匪伏擊自己的根源原來是因為鳳翔府的內斗啊,而且看情況內斗還相當的嚴重,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同時秦鎮也悄悄的舒了一口氣,這件事與秋未然和童侃無關,他這顆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
秦鎮苦笑一聲:“你們鳳翔府內斗,卻把矛頭指向了我們,是不是感覺我們好欺負?可真是柿子挑軟的捏啊。”
何奎的胖臉抽搐了一下:“現在鳳翔府的局勢比較緊張,秋未然的人對我們看的很緊,我們不方便直接對秋未然的人動手,怕引起更大的沖突,于是齊都尉想著直接對你們動手,動用這些土匪也是為了撇清我們,即便是以后秋未然查到這些土匪跟我們有關聯,沒有切實的證據,他也不好說什么;而且在戰馬沒有交易之前,這些戰馬是你們隴右渭州的,和他秋未然是沒有一絲的關系,秋未然也不可能為了你們同我們動手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黑龍和黃大江占據人數地理情報等各種優勢都沒有成功。”
秦鎮還要再問,楊小七突然走了進來,低聲對秦鎮說道:“落生回來了,童侃也在寨子外面,說是要見你。”
秦鎮站起身,笑道:“吆,童侃這眼睛挺長啊,我們剛到黑龍寨屁股還沒坐熱呢,他就找上門來了,走,我們先去見見童校尉吧。”
寨子外面,童侃帶著一百名軍士在馬上靜靜的等候著,看到秦鎮出來,童侃翻身下馬,身后的一百名軍士也跟著下馬,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雜亂。
秦鎮眼睛微微收縮,只看這支隊伍下馬的動作,秦鎮就知道童侃帶領的這一百軍士絕對是一支勁旅,遠不是現在的渭州軍能夠比的。
孟選在秦鎮耳邊低聲說道:“童侃帶的這支隊伍很不簡單,應該是鳳翔府的精銳部隊,他是不是想要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啊。”
“哈哈哈,秦校尉真是智勇雙全吶,不但破了這些匪賊的伏擊,而且還來個反包圍,將這幫土匪一網打盡,最后連他們的老巢都成了秦校尉的棲息之地,童某佩服、佩服!”看到秦鎮走了過來,童侃哈哈大笑,拱手見禮。
秦鎮淡笑道:“秦鎮些許小手段,讓童校尉見笑了,只是秦鎮和這些匪徒剛剛交完手,童校尉就已經知道了,還知道的這么清楚,而且我們剛到這黑龍寨還不到一個時辰,童校尉就跟著來了,莫非我和他們交手的時候童校尉就在不遠處觀戰不成?”
童侃微笑著點點頭:“不錯,這些土匪伏擊你們的時候我的人就在不遠處,因為當何奎離開岐山進入隴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為戰馬而來,想對你們不利。所以當這些土匪在偵查你們行蹤的時候,我的人也在偵查著這幫土匪的蹤跡,對于他們對你們的伏擊,我們一直看在眼里的。”
聽到童侃的回答,秦鎮的臉霎時冷了下來:“要知道這幫土匪雖然針對的是我們,可是根源卻是在你們那,既然童校尉很早就知道這幫土匪會對我們不利,你們不派兵相助也就罷了,難道連派人向我們報個信都不會嗎,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落入這幫匪徒們的包圍圈?現在我們僥幸逃過一劫,童校尉帶人到這里來又是什么意思,是想向我們示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