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個木質世界徹底崩潰時,天空席卷而下的滂沱弱水,已然到了冷天頭頂上空,重重浪濤驚世駭俗,浩瀚的壓迫力致使地面在龜裂下陷。
“還是小爺來吧!你要要負責地面不被弱水侵襲就成。”小土周身土黃光暈流轉,分出一縷光芒將沉睡中的地寶,送入了圣土靈戒當中。
這一幕只看得遠處幾人心中火急,若不是水月在施展遁術,他們三人早就撲過來,一起出手將冷天滅殺,把地寶奪回來。
小土從冷天肩上落到地面,手中拿著一個小玉瓶,里面裝的是滿滿一瓶神泉,腳丫子踏在地面頓時一圈土黃光暈滲入地下,將他與地面緊緊的鏈接在一起。
一口將瓶中的神泉喝盡,雙手便開始了結印,其速度之快,就連冷天也只看到了一片重疊殘影,而卻分辨不出哪個是他的本體雙手。
“轟隆…”
沉重的弱水浪濤,一波接一波的砸在地面上,那種沉重使人心中壓抑感覺窒息的氣息撲面而來。
千丈巨峰虛影巍峨不動,任由驚濤撞擊,卻是無法撼動其厚重威勢,巨峰上盤繞的紫色神龍,似乎是感覺到了弱水的侵襲,竟充滿靈性般的蠕動起來。
龍頭攀升至峰頂,一聲嘹亮龍吟穿透重重弱水回蕩天際,然而整個空間在龍吟傳出后,就出現了一絲奇異的波動,按照一定的頻率在輕微震動著,伴隨著空間的震動,一股不屬于天地屬性的能量散發開來。
隨著這股能量的擴散,氣勢無比滂沱的天河弱水,竟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凝固在了空中。
“這是…”
看著眼前的一幕,冷天心中就想到了在落日山脈,紫金神龍也是一聲龍吟,就將吞血盟主給禁錮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神龍一族的天賦技法,就是能夠使空間和時間同時停止,而停止的時間則要看神龍的自身修為而定。
“奶奶的變態啊,你丫的怎么這么多的變態技法!”小土已然逐漸收攏了它的傲慢,因為就在剛才,龍吟響起的一剎那,它清楚的感覺到,有著一道無比龐大的神念,在它的身上掃過,那一瞬間它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潰散了。
嘴上說著,但那手上卻是沒有閑著,呼吸間,一道陣圖出現在地面,只不過在它的遁術完成之際,對方的遁術也已然完成。
“土遁,縱地千里…”
“火遁,火焰滔天…”
兩道不同性質的遁術同時施展,冷天腳下土黃光暈綻放,升起一道粗大的光柱,陣紋盤繞流轉,在滔天大火鋪天蓋地襲到的瞬間,將冷天移走。
無比炙熱的火焰,將地面泥土碎石烤的融化化為了紅色如水流的液態,然后又快速冷卻變成了灰色物質。
天空中的滂沱弱水已恢復,如天河瀑布奔涌急流,潑灑在下方大地上,將熊熊烈火瞬間湮滅。
“該死的,他身邊竟有著一名土系修者,在我們四人眼中逃脫,此時若要被宗門長老知道,你我還有何顏面自處。”
金巖一臉的殺意,他們四兄弟此次下山,那是帶著無比自信,誓要大陸上的武者,對他們五行遁術一脈,給以尊重,可這下山的第一戰,就被一名低階武者給耍了,而且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將地寶收服。
“他就是一名天位武者,而他發揮出來的卻是堪比入玄巔峰水準,這就值得我們深思了,若非他是某個古老宗門的傳人,要不大陸現有的勢力,怎會培養出這么出色的弟子,還有你們看到那座巨峰虛影沒有,是否感覺到了幾分熟悉?”
作為女孩子,水月的心思比較細密,道出了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地方,而一旁三人在聽到她所說的疑點后,也都臉色一變。
“好像在族中見過,對了,是斷長風的畫像,在他的身后也有著一座巨峰影像,只不過比起他的要高大的多,雖說是畫像中,但氣勢卻比他的強大不知幾何,每一次看見,我都有要膜拜的沖動。”
木靈皺著眉頭一臉沉思的說道,隨即面容一變道:“你們說他會不會是那位的現世傳人,如若是的話,我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當然要講地寶奪回,否則五弟怎么辦?”火風一臉無為的大聲說道。
“此事確實有些難辦,他若真是那位的傳人,我們就不好對其出手,因為那位存在,可是對我族有著大恩,就算是族長知道此事,想必也會讓我們對他以禮相待。”
金巖面色平靜,他說的雖然謹慎,但心里卻是有著另一番想法,對于地寶他是必須要奪回,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兄弟,同時也是為了他自己。
“可惡的家伙,竟敢偷襲我等,沒想到早已被滅族的五行遁術傳人,還存在世上,今天就看看是我的奔雷刀法厲害,還是所謂的五行遁術更勝一籌。”
“轟隆隆…”
紫衫男子身在半空,手中大刀雷電纏繞彈跳,揮舞間竟有滾滾奔雷在轟鳴,雙手握刀舉過頭頂,十丈深紫色刀罡沖天而起,強大的氣勢彌漫,天空中烏云密布,一道閃電劃過,接著就是炸雷響徹天地。
一道手臂粗細雷電降下,落到十丈刀罡上,“奔雷斬…”紫衫男子沐浴在雷電當中,大喝一聲一刀劈下。
面對這霸絕無匹的一刀,金巖四人臉色都是一變,“你們去追他,我來會會這奔雷刀法。”金巖表情凝重的對三人說道,然后就身形一閃到了遠處。
濃郁的金色光芒,自金巖胸口處綻放,那是一枚古樸的金色小盾,上面布滿了各種花紋,漂浮在金巖胸前,“滅神盾漲…”
半尺大小的金色小盾,瞬間放大到數仗大小,金巖伸手一指天空斬落得刀芒,金色大盾頓時一聲嗡鳴,光芒一閃,就到了刀芒下方。
“鐺…”
刀罡正劈在金盾上,夾著天威氣息的刀罡,被金盾散發的光暈給反震潰散,赤色雷電在金盾上彈跳,卻是起不到任何攻擊作用。
“次神級古寶…”
紫衫男子面容一驚,毫不在意自己的一擊被對反輕易破掉,而是雙目直直的注視著懸浮半空的金色大盾。
“你倒是好眼力,怎么若是害怕了現在離去,我倒是不會為男與你,若是非要找我等麻煩,那說不得就要生死搏殺。”
金巖一副傲慢神色,背負著雙手望著天空中的紫衫男子,在他眼里現今大路上,除了少數幾位化圣存在外,幾乎就沒有武者身懷高階古寶,更別說是神器,估計神器已然成為世人眼中的神話傳說了。
而木靈三人,則是給金巖投去了一個小心眼神,便就施展陸地飛騰,向著另個方向追趕冷天。
遁術修者之間,都有著對五行靈氣的特俗感應,只要是施展了遁術,不管身在何方,只要在有效的范圍內,都能感應到對方所處的方向。
而這三名遁術修者,那可都是后背中的佼佼者,小土所施展的是大面積遁術,沿路所殘留的氣息,雖然很是淡薄,可卻隱瞞不了他們的感應。
冷天被小土施展土遁,帶到了數十里外的一座山丘中,正好撞在一塊堅硬的物體上,被反震彈出了地底,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正好掛在一顆枯敗的古樹上。
還好冷天的身子骨結實,要是換做普通人,就這一下就得去見列祖列宗,當時身在地下,沒有看清撞到的到底是何物,可是憑借冷天的肉身強度,現在都還處于輕微眩暈中。
從遠處,可以看見一個人掛在大樹頂端,那一頭銀絲隨風飄揚,吹動著衣衫獵獵作響,過了片刻冷天才從眩暈中清醒,伸手摸了摸頭頂的打包,苦笑一聲縱身落到地面。
“轟…”
又是一聲沉重悶響,一道人影從冷天破土而出的地方竄出,沿著同樣的軌跡,還是那么瀟灑的掛在了同樣的位置。
“娘了個去,這也有跟風的,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猶大一副我被打敗了的表情,瞇著眼睛看向掛在樹上的倒霉蛋。
冷天也頓覺好笑,沒有料想在自己的身后還跟著一位,更巧的卻是遭了與自己同樣的命運。
剛舉目望去,耳邊就聽見咔嚓一聲,掛在樹梢的家伙因為體重過大,加之是同一個樹杈,之前已經承受過一個人的重量,這回又來了一個胖子,終于承受不住折斷,掛著的人也隨之墜落,重重的砸在地上,揚起一蓬塵埃。
“怎么感覺如此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小土撥了一下頭頂的沖天辮,有些不敢斷定的自語著。
“是那個猥瑣的盜墓賊,我就奇怪了,憑借記得遁術,他竟然能夠跟著到了這里,看來他的遁術也不簡單啊!”
猶大終于是找到了,可以埋汰小土的機會,話語中明確的表明,小土的遁術不咋地。
“哎呦,這天怎么一直再轉啊,我這是到了哪了,這是什么遁術,怎么還帶著連鎖反應的,難道爺是中了埋伏了…”
躺在地上的莊不缺,腦袋整個變大了一圈,紅腫的大包頂在腦門子上,嘴角不住的吐著白沫,他那一對土黃大鏟,分別插在了大樹的兩旁,再看看旁邊的大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挖人家祖墳,遭到報應了,導致鬼魂上身,才變成了這般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