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猛然一擊來的突然,勢大力沉,將黑三鞭差點打下馬來。黑三鞭猛拉韁繩,穩住身子,拉的馬長聲嘶吼,停了下來。黑三鞭肩頭疼痛,一側手將抓住肩頭的東西按住,抬眼一看,不免大吃一驚。
原來這夾住黑三鞭肩頭的竟是一個黑乎乎亮閃閃的三爪鉤,這鉤子已經抓緊,尖齒已經穿破衣裳,刺入黑三鞭的肉中。黑三鞭一使勁,想將這個鉤子拔起,卻拉扯的皮肉生疼,顯然這鉤子的尖齒布有倒刺。
黑三鞭仔細一看,見到這三爪鉤尾巴上連個一根又細又韌的繩子,已經崩的筆直,顯然另一頭是有人拉扯著。黑三鞭抓住繩子,牢牢拽住,緩解了一下肩部的劇痛,高聲大罵道:“龜孫子玩陰的!滾出來!”
黑三鞭罵完,就看到繩索方向的屋頂站出一個人來,一身靛藍的短裝打扮,亦用藍布蒙面,只露出兩只眼睛。此人肩膀上繞著一圈繩索,一只手牢牢抓著繩子,正在使勁和黑三鞭的蠻力相抗。
黑三鞭大罵:“滾下來!”同時全身勁力涌起,猛然狠狠的拽那根繩子。屋頂的蒙面人蹬的磚瓦嘩嘩直響,盡管想極力控制住,卻仍然不是黑三鞭的對手,悶哼一聲,從屋頂上直直摔下。這蒙面人身手也是敏捷,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四肢著地,竟似沒有傷到分毫。就算此人異常狼狽的被黑三鞭從屋頂拽落,但一落地,還是惡狠狠的盯著黑三鞭,拉著繩索,不愿放手。
黑三鞭見此人如此頑強,也不想和他糾纏,刷的從腰間拔出槍來,也不說話,嗵嗵嗵就是三槍。此人反應夠快,身子一晃,在地上連打了幾個翻滾,躲過頭兩槍,但第三槍還是打在腿上,身法一亂,跌倒在地,但手仍然不肯松開。
黑三鞭惡吼:“找死!”手中槍又向這人指去,定要將他斃于槍下。
黑三鞭還沒扣動扳機,卻聽到耳邊風壓驟緊,余光看到左右兩側幾團黑乎乎的東西向自己身上臨空飛來。這時刻黑三鞭哪還顧的上開槍,一個翻身就要從馬上跳下,可剛才那蒙面人拼死拉著繩索,黑三鞭動作不靈,身子還在半空之時,那幾團黑乎乎的東西統統砸到黑三鞭的身子,也都咔咔咔的夾住了。
黑三鞭悶哼一聲,從馬上跌下,黑三鞭極為彪悍,一個翻滾就站起來,低頭一看,原來都是一模一樣的三爪鉤。黑三鞭暗叫:“不好!難道是傳說中張四的鉤子兵!”
黑三鞭冷汗直冒,身上劇痛,抬頭看去,只見兩側的屋頂齊刷刷的站著七八個同樣打扮的藍衣人,也都是藍布蒙面。有四人拉扯著繩索,還有三人手中各持一把三爪鉤,拿在手中,瞄準著黑三鞭,隨時都可能擲出。
黑三鞭怒吼一聲,一攬手,把幾根繩索全部攬住懷中,纏在手臂上,馬步一沉,頓時和藍衣人呈對峙之態。
黑三鞭罵道:“龜孫子的!玩陰的!”黑三鞭一邊罵一邊從腰間抽出刀子,玩命去割繩索,一把鉤子唰的飛來,砸中黑三鞭的手臂,咔的夾住,將黑三鞭持刀的一只手拉了起來。
屋頂有一人哈哈大笑,同樣罵道:“黑三鞭!你這次玩大了!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黑三鞭抬頭一看,只見張四爺一臉肅殺的站在墻頭,正狠狠的盯著黑三鞭!
黑三鞭勁道再大,也不是五個人的對手,漲的面色通紅,只能勉強維持,但馬步已經漸漸失穩。
黑三鞭也知道這一招厲害,今天恐怕想跑難如登天了,突然哈哈大笑:“張四爺,好本事!江湖傳說中的鉤子兵,果然厲害!張四爺,不就是一個玉胎珠嘛!還你就是!咱們好話好說,張四爺今天能放我一馬的話,我一定惦記著張四爺的大恩,往后任張四爺差遣!”
張四爺指著黑三鞭搖了搖手指頭,說道:“晚了!黑三鞭,你好大的膽子!敢到我張四家偷東西,還傷了我許多人!今天留你不得!”
黑三鞭大叫一聲,嚷道:“張四爺,
慢著!正如張四爺所說,別說我黑三鞭,就算是東北四大盜合伙,也不敢來偷張四爺的東西,張四爺就不想知道背地里,是誰在指使我做這件事嗎?”
張四爺微微一怔,心想:“這黑三鞭說話有理啊,我張四家,東北三省是個賊就知道不要招惹,這黑三鞭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偷啥不好,偏偏偷個不入流的邪門外寶玉胎珠?定有古怪!八成黑三鞭就是受人指使!也罷,今天留他一命,嚴加審問,看他知道些什么!”
張四爺正在猶豫著,黑三鞭飛快的四下觀望,做賊的眼尖,黑三鞭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的火小邪、浪得奔四個小子正縮在墻角,向這邊打量。
原來,黑三鞭甩下火小邪等人獨自逃走之后,火小邪他們沒有退路,只能也沿著黑三鞭所去的方面逃竄。火小邪他們也聽到黑三鞭放槍打藍衣人的槍聲,盡管害怕,但還是向前跑去,等他們也快跑到三岔路口時,卻看到黑三鞭被四五根繩索牽著,站在路口中間,拉扯著繩子奮力抗衡,顯然是中了埋伏?;鹦⌒疤ь^一看,也見到七八個藍衣蒙面人,站在屋頂上,有拉著繩索的,有舉著鉤子瞄準的?;鹦⌒皫讉€哪敢再動,趕忙鉆到墻角,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眼前的這場好戲。
火小邪心里小算盤也打的噼里啪啦的響,想道:“黑三鞭果然沒跑掉!該!趁他們都不注意我們,躲在這里避過風頭!這場戲好看啊!不看不值啊!”
其實火小邪他們幾個,見到這場面早就看呆了,既不能回頭,也不能前進,那就呆在這里看唄!
黑三鞭向他們看來,火小邪和黑三鞭對了一眼,頓時心中驚的小鹿亂跳!暗罵道:“完了完了!怎么黑三鞭這混蛋看到我們了!”
黑三鞭見到火小邪,心中一喜,但并不聲張,眼神立即繞開去,拿手肘探了探別在懷中的玉胎珠容器,暗哼道:“也罷!”
黑三鞭看見了火小邪,又見張四爺神態略有遲疑,知道今天可能保住一命,嚷道:“張四爺,我黑三鞭服輸了!”
張四爺見黑三鞭把下盤放松,知道他這是服軟的架勢,于是指著黑三鞭說道:“今天暫且饒了你!我倒想聽聽你這膽子是怎么來的!”黑三鞭聽張四爺說話,也把本來緊挽在手臂上的繩索松開,將手舉起。
張四爺手一揮,藍衣的鉤子兵便沒有將繩索繼續拉緊,剩下的幾個從墻上跳下,快步靠近黑三鞭,打算將黑三鞭綁了。黑三鞭供了供手,從懷中抽出玉胎珠的容器,遞了出去,一個藍衣鉤子兵伸手就要去接。
黑三鞭哈哈一笑,臉色猛然一變,罵道:“給你媽的X!”黑三鞭一聲大吼,手臂使勁,竟將玉胎珠的容器向火小邪這邊丟過來!
張四爺哪還顧的上什么修養,大罵一聲:“操!”那些鉤子兵和張四爺心意相通,見黑三鞭要丟玉胎珠,也沒等張四爺吩咐,就迅速收緊繩索,可還是晚了一分,眼見著那翠綠悠悠的玻璃容器在空中打著轉,向巷子口的陰影處飛去。
火小邪本來估摸著黑三鞭算是完蛋了,正在打算如何趁亂溜走,卻見黑三鞭把玉胎珠的容器猛然向自己丟過來,全身頓時一片發麻,腦子里如同爆了千萬顆炸彈,亂成一團。
那容器瓶子還在空中,鉤子兵的繩索已經收緊,黑三鞭下盤勁頭已泄,噗通一下被拽倒在地。黑三鞭哇哇大叫:“禍小鞋!拿著瓶子跑!還能活命!”
容器瓶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一端著地,在地上顛了顛,也沒摔破,咕嚕咕嚕徑直滾到火小邪面前一步之遙?;鹦⌒八麄冋l能有個主意,都是腦子里炸了鍋。黑三鞭讓他們拿瓶子跑,倒切中他們做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