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幫著廚師將食盒裡的菜放在餐桌上,然後將廚師們送出別墅,這才重新的走了回來。
雞鴨魚肉、山珍海味擺滿了整個桌面,十來個人圍著餐桌正襟危坐,在省長面前,這些人是小字輩中的小字輩,雖然蘭省長已經離休在家,即使是這樣也照舊威風不減。
蘭省長端著一杯酒首先說話,“各位今天在百忙中來到這裡,我先代表蘭心對各位的到來表示感謝,各位在我們北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想,我們北縣的未來是屬於你們的,爲此,我要敬各位一杯,願你們在今後的工作中取得佳績、佳績!”
蘭省長的話不算多可是有分量,在場的人也都跟著舉起酒杯,然後將一杯茅臺送入腹內。
中年婦女見衆人的酒杯一空,。她連忙端著酒給大家滿上,蘭省長再次端起杯,說:“我們北縣基礎很差,我這次安家在這裡才聽說一些事情,我覺得你們大家要齊心合力的協助劉縣長把工作做好,是不是?”
“是、是!”
第二杯酒喝了下去,蘭省長正要舉杯勸說第三杯酒的時候卻被蘭心一把拽住,蘭省長呵呵一笑,然後衝著在座的人打著哈哈說:“看沒看見,我這個丫頭不讓老爸喝足了酒,這要是以後誰娶了她可是夠倒黴的了。”
“哈哈”衆人跟著一陣嬉笑。
吳迪在這裡是最沒有人脈的,他也是唯一一個不再官場中混日子的人,沒有那麼多官話套話的吳迪早就看上了眼前的紅燒獅子頭,就見這獅子頭燒的那叫一個有肥有瘦的紅潤油亮,配上翠綠青菜掩映,鮮豔的色彩加上撲鼻的香味,光看就引動食慾,醇香味濃的肉塊與汁液,是令人無法抵擋的頂級美味。
吳迪本想夾上一個獅子頭放在自己的口碟裡,可是他剛要將筷子伸過去,卻發現這裡的人都坐的闆闆的,沒有一個人伸手動筷子,眼看著這滿桌子的雞鴨魚肉就不嘴饞?這些人到底是溜鬚重要還是餵飽肚子重要?
其實,吳迪的肚子也挺奇怪的,他可以一天甚至兩天不吃飯而精神抖擻,可是他一旦看見美食的時候卻又食量大開,這一頓下來足足可以頂上兩天,這種胃口就像冷豔美女王芳所說的,簡直就是非洲鬣狗的胃。
這些人一個個的聆聽領導訓話的時候就像是蠟人一樣,我可不管那麼些了!吳迪心理想著便伸出筷子照著獅子頭就是一下,這獅子頭直徑就有一寸半之多,肉頭頭的顫巍巍的在筷子上閃著油亮滴著油珠,這個讓人垂涎不止!
一個、兩個、三個,吳迪一口氣將四個獅子頭吞下去三個,他這才擡起頭看看四周的人,就見這些人都在認真的聽著蘭省長講話。
“各位,我覺得在我們北縣還有堤岸的問題、低窪之處的排水問題,這兩個問題是重點中的重點,我們一定要搞好,千萬不能在有什麼洪澇災害了。”
“我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周圍的人唯唯諾諾。
蘭省長接著說:“我這次來是帶來了上面的一些指示精神,雖然我已經退休了,但是我還要發揮餘熱,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
又是一羣馬屁精,找這樣下去,好端端的一桌子菜就要涼透了,真是一個個的吃飽了撐的,吳迪心理不住的暗罵,因爲,大家都不好意思動手夾菜,自己一個人左吃右喝的也實在是不禮貌,好在有三個獅子頭墊底也不算太餓,我就忍耐一下聽他講完纔是。
蘭省長不愧是省長,他的話極富哲理有滔滔不絕,這一頓言語下來就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看看餐桌上的菜都有些發涼,蘭省長才說道:“來,各位都吃菜,要不一會就涼了。”
衆人聽了他的話都拿起面前的筷子,然後在眼前的盤子裡夾上一小塊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好像這一小塊肉肉能品嚐出什麼大千世界似的,吳迪可不管那一套,他對那些海蔘、燕窩之類的沒半毛錢的興趣,他的目光早已鎖定在東坡肘子和臘肉的身上,趁著大家都在吃菜的光景,吳迪筷子一伸、一挑,東坡肘子已經到了他面前的口碟中。
一個大肘子加上三個獅子頭基本算是不餓了,吳迪本想在吃上一些別的什麼,可是他一擡頭卻看見大家又齊齊的坐在那裡準備聽領導訓話,吳迪心理這個氣呀,好端端的一桌子菜就這麼糟蹋了,真是罪過,再說吃飯就是吃飯,哪那麼多打雞雞的話呢,真是要命的很!
他氣歸氣,人家做領導的該說照樣還要說,這蘭省長足足說了兩個來小時,他這才伸伸腰表示說完,衆人也都跟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準備吃上一些飯菜,畢竟從下午5點到這裡來已經3個多小時了,只吃了一小口哪能受得了呢?
就在大家剛要伸出筷子準備吃飯夾菜的時候,那個中年婦女從裡屋走了出來,她在蘭省長的旁邊低聲的說:“剛纔劉縣長打來電話,說是要到這裡來請示工作,您看...。”
“告訴他,我現在過去!”蘭省長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在座的衆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你們都吃飽了嗎?要不在吃一些?”;蘭省長關切的問著周圍的人。
“我們都吃的飽飽的。”
“我們吃飽喝足了,哈哈!”
“...”
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過癮,從坐在餐桌邊準備吃菜喝酒到大家離席這段時間有三個多小時,而在這三個多小時裡這些人竟然只吃了一小口菜喝了兩杯酒,這也叫喝酒嗎?看著他們彎著腰離去、聽著他們肚子裡‘咕嚕咕嚕’的亂叫,吳迪得出了這樣一條結論,當官的太能裝逼!
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了蘭心和吳迪兩個人了,他們不是在職的公務員也不是什麼縣裡的高管,所以他們可以安安心心的踏踏實實的坐下來喝酒吃菜。
那位中年婦女這時從外屋走過來,她將餐桌上的菜聚攏到一起,這樣兩個人可以捱得很近並且都能夾到自己想吃的菜而不用站起來。
“潘媽,你也一起吃些!”蘭心和中年婦女說。
“不了、不了,我吃過了!”這位叫潘媽的說著從客廳裡走出去。
吳迪坐在蘭心的旁邊,他好奇的問:“哎,你爸爸真的是省長?那省長怎麼還住在縣城裡呢?我怎麼就不明白?”
蘭心看著吳迪,她的眉宇間突然閃過一絲的憂鬱,她說:“我爸爸真是省長,只不過是退休了的省長,他這次到北縣來住是暫時的,也是應了老下級和老上級的約請來的,主要是這裡的事情太大水太深的緣故...反正和你說那麼多你也不明白。”
有什麼可不明白的呢?吳迪此時已經完全的明白,因爲他目前已經介入其中了,他知道這事極有可能和那位牛畢牛副市長有關,否則的話是不會找到省長來的,哪怕他是退休的省長。
趁著屋子裡面沒人,吳迪再次發問:“你能說說爲什麼那個四嘎子死了沒人過問,是不是也是你父親的緣故?”
“一半是一半不是!”蘭心看著吳迪淡淡的一笑,她知道他一定還在擔心這件事情,便接著說:“其實,**早就想抓捕這個四嘎子了,只是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命案不能判死刑,你也知道,不判死刑在裡面也就是待上幾年就能出來,所以就有人想讓這個四嘎子死,怎麼去死呢?你自己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