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姐姐的豆可樂,很快就坐了下來,小家伙心情大好之下,竟以風卷殘云之勢,將肉片吃了個精光不說,還把盤子舔了個干凈。
面對這突然冒出了來的貪吃小家伙,主位上的錢無憂并沒有在意,他在吃完盤中的美味烤羊肉后,就將這對小姐弟遺忘在了腦后。
掀開帳篷的門簾,春寒料峭的勁風,吹得人面頰微疼,黑沉沉的夜色下,鷹愁峽內卻是燈火通明的景色,數以萬計的火把,占據了蜿蜒曲折的山路。
“木蘭,三天,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站在關隘的制高點上,錢無憂目視南方,淡然講道,此時此刻,通往金城的山路上,全是難民的身影。
“這么多人,要都撤出去的話,怎么也得五天時間吧?”小木蘭的眉毛緊緊擰著,她無論怎么算,三天時間都不夠用。
“但我們只有三天時間!”錢無憂轉過了身,目光平視小扈從的閃亮眸子。
“啊?”木蘭捂住了嘴巴,映著火光的眼睛中,不禁浮出了閃閃的光暈,金紅色的流光中,全是憂慮和不舍的情緒:“領主大人,我們……真的就沒有辦法嗎?”
錢無憂微微搖了搖頭,他指著北方道:“野豬人奪下北燕堡已成定局,而鷹愁峽關隘雖小,卻與◆♂北燕堡成犄角之勢,扼守著燕國大平原的東大門。”
“您是說,野豬人會主攻鷹愁峽嗎?”木蘭立刻反應了過來。
“當然!我估算野豬人休整大軍,安排后勤。需要三天的時間。所以……”錢無憂抬手按住了木蘭的肩頭。目光直射小扈從的眼底。
事實上,木蘭干的非常不錯,她在鷹愁峽隘口,已經拉起了一支千人守軍,但僅僅只是這點兵力,卻不足以正面對抗野豬人的大軍,哪怕占有地利優勢,也不行。
畢竟這燕國之地。屬于燕國大公!
五行法典賦予韓沃金的神圣權力,絕不容外人褻瀆。而拯救難民的崇高理想,也不在錢無憂的考慮范圍,他這趟出門,可是專程要債的。
木蘭當然明白錢無憂的立場,但她卻不忍坐視難民淪陷敵手,抿著嘴唇的小扈從,最終微微張開了嘴巴,開口爭取道:“領主大人,請允許我……我想……試一試!”
“北燕之心已經破碎。大帝國的領地領域不復存在,只憑鷹愁峽隘口的天險。想要堅守,可不是有心就行的!”錢無憂緩緩搖起了頭。
無論是野豬人的超階魔獸,還是金雕空騎,都太過強勢,死守,無異是在找死。
木蘭正要再勸,北方的山道上,卻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高舉令旗的傳令兵,在接近隘口的同時,揚聲大叫道:“燕國公令,鷹愁峽守將何在?”
“嗯?”錢無憂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北方的大平原上,早已成了野豬人的天下,這突然冒出來的傳令兵,十足可疑。
可是不等他發話,身后就冒出了一串凌亂的腳步聲,本在帳篷中的仲孫芳菲和衛鈴蘭,全都匆匆趕來過來。
“大公爵有消息了嗎?”仲孫芳菲走上關隘石墻的時刻,眼中蓄滿了希冀之光。
“放他進來!”錢無憂沖著狼頭人守衛打了個手勢,下一刻,繩索和吊籃就被放了下去,沒過多久,一個風塵仆仆,背帶箭傷的傳令兵,就被拉了上來。
“燕國公令,鷹愁峽守將何在?”傳令兵高高舉著令旗,他顫巍巍的身子里,猛然釋放出了一股威壓之勢。
一聲冷哼,傳令兵蓄起的氣勢瞬間潰散,錢無憂大步走出人群,他伸手道:“鷹愁峽的守將已經逃了,你有什么軍令,就拿出來吧!”
“你是誰?”傳令兵的眼中,透著警惕之色。
“夫人的護衛!”錢無憂說話的時刻,微微讓了讓身子,將仲孫芳菲的身形露了出來。
“夫人!”傳令兵高聲叫著,想要上前,但卻被錢無憂攔住了。
“軍令何在?大公爵的現狀如何?你又是如何穿過野豬人封鎖線的?”
一連串的質問,讓滿臉興奮的傳令兵,正視起了擋路的金甲騎士,在發覺仲孫芳菲并沒有表態之后,他只得從隨身的箭囊中,取出了一只涂滿羊脂的密封蠟丸。
“大公爵如今退守東河堡,我是走山路……”
“說謊!”錢無憂當時就抽出了君王護衛者,架上了信使的脖子。
“啊!”正探出腦袋的韓沐雨,驟然見到寒光閃過,不禁驚呼出聲。
“我……我沒說謊,我說的是真的,夫人,夫人!”信使說話的時刻,朝著仲孫芳菲的方向,伸出了手。
仲孫芳菲輕聲說道:“錢無憂,他確實是燕國公府的人!”
“人是沒錯,但東河堡在日落之前就已經陷落,另外,你身上有荒原薩滿的味道!”錢無憂說話之間,用力撕開了信使的衣甲。
一連串的驚呼聲中,信使的肩頭完全暴露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信使的肩頭,那布滿血污的潰爛皮膚上,呈現出了巫毒藥水繪制的奪命法陣。
“夫人,我沒有說謊!我雖然被野豬人抓住,但我出來的時刻,大公爵確實是在東河堡,而且軍令并沒有被解封,魔法烙印還在,還在的!”
那邊拿著蠟丸的衛鈴蘭,沖著錢無憂點了點頭道:“大公爵府的魔紋猶在,蠟丸沒有遭到破壞。”
可是錢無憂卻沒有放過信使的意思,君王護衛者用力壓下,劍鋒上頓時滲出了一抹血紅,他冷冷說道:“想必野豬人會放過你,是因為你吐露了重要軍情,老實說吧!”
“大人饒命,饒命啊!我只是說鷹愁峽不容有失,野豬人就……就放我過來了!”
“鷹愁峽不容有失!?”仲孫芳菲花容色變,她盯著錢無憂道:“難道你打算放棄鷹愁峽嗎?”
“三天,我們有三天的時間!”錢無憂淡淡說道。
“不行,不能撤!”韓沐雨突然跳了起來。
仲孫芳菲拉住了女兒,她在屏退眾人之后,才沖著一臉奇怪的錢無憂搖頭道:“我們若是撤離鷹愁峽的話,你的欠款,百花商會恐怕就要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