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根海碗粗細的木樁被深深地夯入泥土之中,再鋪上厚達三寸的硬木板,這座臨時搭建而成的祭臺直徑超過四十步,高度達到了五尺,堪稱是巨大!
它不僅僅只是一座祭祀祖神女媧的祭臺,更是部族里的年輕人展示自己實力的舞臺,任何在場的白鹿武士都有資格上去一試身手。*,,
失敗者固然會遭到善意的嘲笑,勝利者將贏得所有人的認同,還有苗民少女們的青睞和部族長老們的稱贊!
只是衛(wèi)長風站到這座祭臺上面,并不是為了這些,他捍衛(wèi)的是自身的榮譽!
“衛(wèi)公子...”
相隔十步的距離,白云海死死地盯著他,就像是猛獸盯住了肥美的獵物。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揶揄道:“你不會是穿著這套娘們樣的衣服,跟我戰(zhàn)魄對決吧?”
嗤啦!
話音剛落,這位苗裔武士張開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衫,突然用力撕裂開來。
一具強壯的身軀頓時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里,古銅色的肌膚、虬結(jié)鼓脹的肌肉還有紋在胸口的豹首刺青,彪悍惹眼的造型立刻引來無數(shù)苗民們的歡呼吶喊!
先聲奪人!
這場戰(zhàn)魄對決還沒有開始,白云海首先在天時、地利、人和三勢中穩(wěn)穩(wěn)地占據(jù)到了其中的兩勢,進而形成對衛(wèi)長風的強大壓力。
而面對來自白云海的挑釁,衛(wèi)長風只是淡淡一笑。
這名苗裔武士很不簡單,絕不是只有蠻力的莽夫。在他兇悍的表面下潛藏著狼狐般的狡猾。無疑是個難纏的對手。
只是白云海想要挑起他的情緒。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言語上的輕辱,只有用強有力的拳頭回擊才最是痛快,衛(wèi)長風更不會按照對手布下的棋局來走。
他不慌不忙地解開衣帶,脫下了身上所穿的華服。
但是貼身的內(nèi)衫保留了下來。
因為真要是學著對方撕掉所有的上衣,那絕對是貽笑大方,體格相差了不少。
“衛(wèi)公子!”
正想著將外衣放在哪里的時候,衛(wèi)長風聽到了熟悉的呼喊聲。
他不由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水云瑤站在祭臺前面的圍觀人群中。揮舞著手臂大聲說道:“把衣服丟給我!”
衛(wèi)長風點點頭,走過去將手里的華服朝她拋了過去。
少女連忙伸手接住抱在懷里,她的俏臉上隨之浮現(xiàn)出動人的暈紅之色,引來了旁邊不少年輕的苗民男女們起哄聲和叫好聲!
當然也不乏嫉妒的,比如站在祭臺上的白云海,看得眼角邊的肌肉抽搐了好幾下,而后盯著衛(wèi)長風的目光里都多了幾分森冷。
這個時候,白奇也來到了祭臺上。
他站在衛(wèi)長風和白云海的中間,沉聲說道:“戰(zhàn)魄對決不是生死之搏,切磋為主勝負為次。既然你們兩個有意為野宴助興,那就由我來主持這場對決!”
話音未落。這位白鹿部族的族長張開雙臂,雙手中指齊齊屈指彈出了一點烏光,閃電般地同時擊中衛(wèi)長風和白云海!
衛(wèi)長風頓時感覺位于自己腹部的關(guān)元大穴麻了麻,像是被蚊子給叮了一口。
下一刻,一股冰寒的氣息穿透穴竅進入武脈,瞬間截斷了他體內(nèi)真氣的流動。
鎖金蠱!
這種特殊的蠱蟲能夠鎖閉武者的武脈,化神境之下的武者只要被鎖金蠱鎖住,再強橫的實力修為都發(fā)揮不出多少,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點。
當然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無論是先天強者還是凝氣高手,都不懼怕被鎖金蠱給暗算到,所以這種蠱蟲常常被苗裔的蠱師用以囚禁敵人。
另外就是用在戰(zhàn)魄對決上了,這樣保證雙方能夠無分境界高下地進行切磋。
通常來說,隨便哪位白鹿部族的蠱師出來,都能施放鎖金蠱,根本不需要身為一族之長的白奇親自動手。
只聽白奇朗聲說道:“作為獎勵,這場戰(zhàn)魄對決的勝利者,將贏得入靈窟圣地修煉十天的資格!”
入靈窟圣地修煉!
祭臺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很多苗裔武士盯著衛(wèi)長風和白云海,都露出了羨慕甚至嫉妒的神色。
衛(wèi)長風以前沒有聽說過白鹿部族的什么靈窟圣地,但是他對于苗裔很了解,心中一動隱隱有點明白過來。
這份獎勵,白奇恐怕就是為了他而提出的!
相比衛(wèi)長風的不動聲色,白云海那就是喜形于色了。
他咧開大嘴笑容滿面,握緊雙拳仿佛已經(jīng)將勝利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白奇意味深長地看了衛(wèi)長風一眼,然后離開了祭臺。
雄渾有力的鼓聲隨之響起。
這是戰(zhàn)前的預(yù)奏,只有當鼓聲停止,參與戰(zhàn)魄對決的雙方才可以出手進攻!
白云海扭了扭自己的脖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長氣,雙拳垂落稍稍張開雙臂,伴隨著一陣密集的骨節(jié)爆響,身上的肌肉塊塊鼓起。
這是苗裔武士特有的運勁方式,所運用的完全是自身體魄的力量,一旦完全發(fā)揮出來,雖然不能做到生撕虎豹,但是掀翻一頭壯牛輕輕松松。
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將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好,整個人的氣勢隨之暴漲,盯著衛(wèi)長風的模樣就像是一頭擇人欲噬的野獸!
相比之下,衛(wèi)長風的準備無疑要差了很多,完全沒有那種彪悍霸道的氣勢。
那些圍觀兩人對決的苗民,尤其是年輕的苗民看在眼里,雖然沒有出聲嘲笑衛(wèi)長風這位族長大人請來的貴客,但是目光里多半帶著輕視、嘲弄還有幸災(zāi)樂禍看好戲的神色。
倒不是有多少惡意,他們只是完全不看好衛(wèi)長風能夠戰(zhàn)勝自己部族里的勇士,認為這場戰(zhàn)魂對決不會有多么精彩。
因為戰(zhàn)斗將很快結(jié)束!
“阿瑤妹妹,這就是你看中的情郎?”
祭臺前面的人群中,一名身穿彩衣的苗裔女子擠到了水云瑤的身邊,笑著說道:“也就俊俏白嫩了點,不知道本事怎么樣!”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但是說話的語氣讓人聽了不大舒服。
水云瑤立刻沉下臉:“云雀姐,我喜歡的男郎有沒有本事,我自己知道!”
“啊唷!”
這名叫做云雀的彩衣女子抿嘴笑道:“你還生氣了啊,我說的難道有錯嗎?找情郎就應(yīng)該找白云海這樣的男人,夠強壯夠漢子!”
她看著祭臺上的白云海,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露出了迷醉之色。
水云瑤“哼”了一聲,說道:“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其實這句話她說的沒有多少底氣,畢竟戰(zhàn)魄對決是白云海強項,在白鹿部族里面基本上沒有對手,而且看上去也遠比衛(wèi)長風來得有優(yōu)勢。
云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阿瑤妹妹,既然你有對自己的情郎這么有信心,那我們不妨來打個賭!”
周圍那些年輕的苗民男女,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紛紛笑了起來。
“云雀姐又來欺負阿瑤妹妹了!”
“是啊,是啊,不要跟她賭,你輸定了的!”
“我覺得也是哦!”
兩人之中,顯然是水云瑤的人緣更好,大家都幫著她說話。
但恰恰是這種善意的勸告,反而激起了水云瑤的逆反心理,她昂起頭看著云雀說道:“賭就賭,你要賭什么?”
云雀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她不假思索地說道:“要是你的情郎輸了,你把你身上的這顆靈珠送給我,要是白云海輸了...”
水云瑤下意識地握住了懸掛在自己腰間的靈珠,這是衛(wèi)長風送給她的禮物。
雖然說衛(wèi)長風同時也送了她的同伴一顆,但是這名苗裔少女依然將其視為心中的寶物,任何人都不要想拿走!
但是既然剛才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她也不想在云雀的面前丟人,立刻反問道:“白云海輸了,你能拿出什么來?”
云雀笑瞇瞇地說道:“那我就將我那頭養(yǎng)了十年的合情蠱送給你!”
“啊呀!”
水云瑤的俏臉頓時染上了一層紅暈,嗔道:“我才不要呢!”
“哈哈哈!”
旁邊的苗民哄笑起來,笑得很是**,他們當然都知道合情蠱是什么東西。
云雀也笑道:“阿瑤妹妹,我這頭十年合情蠱可比你的靈珠值錢多了,而且你也知道它的好處,對你將來很有用的!”
她最后激將了一句:“要是你怕輸,那就算了!”
“誰說我怕輸!”
水云瑤咬了咬銀牙,說道:“賭就賭,我跟你賭了!”
“好!”
云雀的眼睛頓時亮了亮,大聲說道:“大伙兒都聽見了,阿瑤妹妹跟我賭了,愿賭服輸誰也不能反悔哦!”
水云瑤“哼”了一聲說道:“我才不會反悔,衛(wèi)公子也不會輸?shù)模 ?
周圍的不少人都搖了搖頭,他們根本不看好衛(wèi)長風,也不認為水云瑤能贏。
可惜一顆靈珠要落在云雀的手里了。
云雀得意洋洋地瞇起了眼睛,目光落在水云瑤腰側(cè)懸掛的靈珠上,仿佛那已經(jīng)是屬于自己的東西。
咚!咚!咚!
連續(xù)三聲鼓響過后,聲音驟然停歇。
衛(wèi)長風和白云海之間的戰(zhàn)魄對決,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