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該出去的是妹妹纔對,我纔是大秦太后
車隊侍衛(wèi)面無表情,拔出青銅秦劍,任由秦劍串著的絕美綠兒撲在地上。
在羣臣驚詫目光下。
在趙姬憤怒目光下。
車隊侍衛(wèi)不發(fā)一言,橫劍架頸,用力一劃。
鮮血在血壓作用下呲了出來,撒在綠兒背上。
車隊侍衛(wèi)緩緩倒地,壓在綠兒身上。
一男一女。
同生共死。
這場變故突如其來,來得太過突然。
趙姬面沉似水,頭上鳳冠微微顫抖。
她長時間凝視著地上的兩人,眼中神色不停變換,鞋襪中的腳趾頭用力抓地,力量大的都要把那雙蠶絲襪和雲(yún)履靴抓破了。
羣臣不敢言語。
始皇帝也不發(fā)一言。
趙姬掃視一眼羣臣,這其中,已沒有幾個是她熟悉的面孔了。
她沉默著,轉(zhuǎn)身,回首。
上了始皇帝的駟馬王車。
她的車隊侍衛(wèi)殺了她的貼身侍女,然後自殺,這便是死無對證。
“李斯。”
駟馬王車內(nèi),飄出趙姬聽不出喜怒的聲音。
“臣在。”
李斯對著王車微微低首,常聲應(yīng)道。
“此還是比劍否?”
“此乃殺人。”
“秦律殺人何刑?”
“行兇者梟首,若有幕後指使,一併梟首,臣會查證此事。”
“不必。”
王車內(nèi),趙姬取下頭上鳳冠,擱放在旁邊墊子上。
查。
怎麼查?
查得到嗎?
跟了她趙姬數(shù)年之久的車隊侍衛(wèi),殺了她自小養(yǎng)到大的貼身侍女,然後自殺,這件事怎麼查也查不到嬴成??身上。
以常理而論,這更像是她趙姬暗中下令,要侍衛(wèi)殺侍女。
但趙姬萬分肯定,她沒有下過這樣命令。
就算李斯有通天手段,察微追索,可以查到嬴成??身上,那又如何呢?
這天下總有那麼幾個人,秦律殺不死。
“車隊所有侍衛(wèi)都?xì)⒘恕!?
這次,恭立的李斯不敢應(yīng)聲。
他是丞相,也是廷尉。
能統(tǒng)領(lǐng)百官,掌刑事緝拿。
但殺人這種事,與他無關(guān)。
“蒙毅。”
蒙毅應(yīng)始皇帝之呼,在人羣中踏前一步,站在李斯身側(cè),正面面對王車,拱手低頭。
“臣在。”
“按太后說的做。”
“唯。”
內(nèi)史,掌管咸陽。
馳道兩側(cè)城防軍,都?xì)w蒙毅管轄。
不爲(wèi)將軍的蒙家次子昂著頭,舌綻春雷。
“殺!”
嘩啦啦~
嚓嚓嚓~
馳道兩側(cè)全副武裝的城防軍,紛紛橫舉青銅長戈。
前衝,猛插。
鮮血飆升,慘叫連連。
咸陽城門口,爲(wèi)鮮血所染。
骨碌碌~
趙高駕馭著駟馬王車,王車車輪碾在車隊侍衛(wèi)們的鮮血上,駛進(jìn)咸陽城。
王車輪彀由黑變赤,在馳道上拉出了兩道長長的紅痕。
這天下大多數(shù)人,犯不犯秦律,都能殺。
羣臣心悸。
他們不害怕那被清理乾淨(jìng),以清水衝去鮮血,仍有紅色殘留的馳道。
這些事,他們早就習(xí)慣。
身份低微者,死則死矣。
秦劍落不到他們這些身居高位之人的頭上。
他們害怕的是那個毫無徵兆抽劍殺人,然後自刎而死的侍衛(wèi)。
連太后都找不出車隊侍衛(wèi)間人,只能將人全部殺死來清理。
陛下也沒有什麼說辭,對這件事似乎是放任自流的態(tài)度。
長安君,真的是一個紈絝?
此時被羣臣所重新考量的嬴成??,已是回了長安君府。
主屋內(nèi),已卸下面具,不爲(wèi)樓臺管事的青梅正在專心擦拭著桌椅。
忽然身體騰空而起,被扔在了長有一張,寬有兩丈的大牀上。
“公子請自重。”
青梅一聲驚呼。
“自重個屁,你不願意就叫管事出來!”
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響過,破碎女子貼身衣物被扔在空中。
很快,房中響起高亢女高音……
正在打掃庭院的老人熟練地關(guān)好主屋門窗,然後退到院子中,提起掃帚繼續(xù)掃地。
地上道道掃帚劃痕,看上去卻如同一把把利劍斬出來一樣。
半個時辰。
風(fēng)停雨收。
青梅身子藏在被子中,面色帶著滿足的潮紅。
半露著香肩,趴在嬴成??健碩胸膛上玩旺仔小饅頭。
“呂文一家到哪了?”
“還在咸陽。”
“呂文已離開咸陽去往外地,其妻其子其女還都留在咸陽。”
嬴成??以手指摩挲著青梅白皙細(xì)長的脖子,道:
“他們怎麼還在咸陽,我不是說放他們回去?”
“或許是唯有在關(guān)中,在咸陽,他們一家性命才能得到保障罷。”
青梅覺得癢,嬉笑著躲開嬴成??的手。
“呂旭之子呂書雖說是死在我的手上,但也是死在呂文家中。呂旭將其子託付給呂文照顧,呂書身死,呂文難辭其咎。沒有秦律管轄,以呂文商賈身份,可無法承受一位博士的報復(fù)。”
聽了青梅解釋,嬴成??哭笑不得。
往常都是秦人受不了秦律嚴(yán)苛,而逃亡六國。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六國之人因爲(wèi)秦律嚴(yán)苛而來咸陽定居。
“公子,你不喜歡那三個女娃乎?難得三姐妹都能出落得如此美麗,姐妹連心,公子一點也不心動乎?”
“不心動。”
青梅小心地將手探到被子裡,還沒握到玩具感受其硬度,被嬴成??一把抓住。
“公子騙人,若是不喜,怎怕青梅觸之。”
“你休息好了是罷?”
青梅像是一條美女蛇,攀附到嬴成??身上,兩條雪白玉臂摟著嬴成??脖子,湊在嬴成??耳邊舔著嬴成??耳垂說道:
“腿有些軟,但不礙事。”
剛剛還不斷告饒的青梅只躺了片刻,便再次生龍活虎起來。
嬴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公子何故嘆氣?”
“嘆伱們女人無CD。”
“CD是什麼,唔……”
嘴被堵上,雀舌被含住。
青梅雀躍閉目,任憑其美麗胴體被褻玩。
嬴成??一邊練功,一邊鍛鍊意志力。
一個青梅興盡便如此,這要是三千女興盡……
《黃帝》這本功法到底黃帝自己練過沒有?
咸陽宮。
長樂宮。
當(dāng)趙太后被始皇帝攙扶著來到這間早已爲(wèi)她打掃完畢,提前三日點上薰香以怯除邪意異味的這間太后寢宮時。
發(fā)現(xiàn)長樂宮中竟然已經(jīng)有人提前入住了。
大秦第二個太后,嬴成??生母,韓太后。
“妹妹這是作甚。”
趙姬帶著玳瑁,寶石,琉璃鑲滿的黃金鳳冠,摸著韓姬的手,嗔怪著道。
始皇帝在生母趙姬後面露出尷尬之色,這位千古一帝也沒想到韓太后會搬過來。
長樂宮本來就是嬴政爲(wèi)韓姬所建造的宮殿,但韓姬一直拒絕搬到這裡,只把以前爲(wèi)成??宮,現(xiàn)在更名爲(wèi)長安宮的宮殿當(dāng)做寢宮。
長樂宮之建造規(guī)格,都是按照太后寢宮標(biāo)準(zhǔn)建造的。
既然趙姬不用,始皇帝便想著將這生母趙姬的寢宮。
誰能想到趙姬趙太后一到,韓姬韓太后就搬了過來。
兩個太后始皇帝都稱作阿母,始皇帝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爲(wèi)難。
這一刻,他無比想念某個豎子。
韓姬抽出玉手,一巴掌拍在趙姬雙手上,瞪圓杏眼滿臉不爽,絲毫不加掩飾地道:
“搶你宮殿!”
趙姬一時愣神,有些措手不及。
後宮爭鬥的規(guī)則,是不管背地裡兩人多想把對方搞死,多有矛盾,表面都要和和氣氣。
沒有人像韓姬這樣直來直往,張嘴就是開戰(zhàn)。
但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趙姬便很快調(diào)整過來。
她取下頭上鳳冠,遞到韓姬手上,笑裡藏刀地道:
“這是鳳冠,只有太后纔可以帶,妹妹可有?”
直來直往這種事,趙姬在趙國再熟悉不過了。
當(dāng)年秦莊襄王逃離趙國,沒有帶趙姬嬴政這對母子。
雖然趙姬有孃家庇佑,趙王沒有下令殺死他們母子。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要想保住嬴政性命,就要離開家族。
嫵媚美麗的趙姬毅然離開家族,帶著獨子生活在民間。
雖有家族暗中庇佑,趙國大家族不會找這對母子麻煩。
但一些市井流氓,城狐社鼠之類的小嘍囉哪知道這對母子身份。
看到一個美麗至極的寡婦,就想一親芳澤,解解饞。
這種社會渣滓沒有城府,直接硬上,世家女的趙姬那時候便學(xué)會了直來直往。
“我有鳳冠,妹妹沒有。你我雖都爲(wèi)秦國太后,但我是先王王后,妹妹是先王嬪妃。論正統(tǒng),這秦國太后只應(yīng)有我趙姬纔對。妹妹這太后是政兒可憐妹妹而施捨下的,這長樂宮,不屬於妹妹。”
韓姬有些許吃力地接過鳳冠,捧著閃閃發(fā)亮,黃金打製的鳳冠仔細(xì)看了看,抱著鳳冠就戴在了自己頭上。
“這鳳冠是我的了,現(xiàn)在長安宮也是我的了罷,你出去罷。”
趙姬:……
這就不是一件鳳冠的事!
她看著韓姬認(rèn)真的臉,看不出一點城府和心機的端倪。
似乎眼前這個與她同爲(wèi)太后的韓姬,真的就只是覺得搶走鳳冠就是正統(tǒng)太后了。
是真如此天真,還是城府深厚到我看不出來。
以那豎子心機來看,應(yīng)是後者居多。
這是要與我爭秦國太后之正統(tǒng),好讓那豎子能名正言順地登基爲(wèi)帝乎?
趙姬不相信韓姬性格真是如此。
這已經(jīng)不是直率了,這是幼稚。
趙姬想到了當(dāng)年呂不韋逼著始皇帝叫做仲父。
又散播謠言,說她趙姬身份低賤,本來是他呂不韋府上的一個伶優(yōu)。
有一日呂不韋宴請秦莊襄王,秦莊襄王酒醉,對趙姬施以恩寵。
酒醒後娶了趙姬,十月後誕下嬴政。
但實際上她趙姬早有身孕,不是懷胎十月,而是懷胎十二月才生下始皇帝。
這話中沒有一句提到始皇帝身世問題,但字裡行間都在說嬴政生父不是秦莊襄王嬴子楚,而是他呂不韋。
當(dāng)初那奸賊呂不韋就是想用血脈生世問題拉政兒下王位,如今韓姬定也是要行此舉。
趙姬提起精神,冷聲道:
“該出去的是妹妹纔對,我纔是大秦太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