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稀疏的小樹林裡,大量的鬼子正拼命地使用各種工具挖掘著戰(zhàn)壕和散兵坑。
雖然不知道爲(wèi)什麼98軍停止了進攻,但是他們相信98軍遲早會對他們發(fā)動猛烈的進攻,所以每個人都拼了命地挖掘起戰(zhàn)壕。
磯谷廉介躲在大樹後邊通過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遠處的陣地,距離他們不到一公里處停放著大量98軍的坦克。而這些坦克都將炮口對準了他們的陣地,只要他們稍有異動那些坦克就會對他們進行一場猛烈的炮擊。
在這些坦克後幾百米處則是大量98軍的步兵,這些步兵正拿著工兵鏟挖著各種各樣的工事。
這其中既有戰(zhàn)壕和交通壕,也有散兵坑和機槍陣地。但是讓磯谷廉介感到目眥欲裂的是,其中的一些士兵竟然光明正大地打起了木樁,然後將一個個鐵絲網(wǎng)纏到了那些木樁上邊。
“八嘎牙路!這羣該死的混蛋!我發(fā)誓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看到這裡,磯谷廉介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他們這是要把自己活活困死在這裡啊!
如果他手上還有大炮的話,他一定會命令手下用大炮狠狠地猛轟那些士兵。
可惜的是,現(xiàn)在他手裡不要說大炮了,就連擲彈筒都沒有幾個,因爲(wèi)在剛纔逃跑的過程中,他的手下已經(jīng)基本將所有的重武器都丟光了。
這時候一臉疲憊的瀨谷啓走了過來,他著磯谷廉介說道:“報告師團長閣下,我們的傷亡情況已經(jīng)統(tǒng)計出來了。目前我軍倖存的士兵大約有1800多名,其中有600多名士兵輕傷,200多名士兵重傷。那些重傷的士兵如果不盡快接受治療的話,恐怕他們會……”
說到這裡,瀨谷啓就一臉的悲傷。
而磯谷廉介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趕快接受治療的話,這些士兵很可能會死掉。
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現(xiàn)在衝出去根本就是去送死!暫時忍耐的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磯谷廉介更加痛恨98軍了。
是他們讓他遭受了恥辱姓的失敗,甚至他們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而是將他當(dāng)成了魚餌一般的存在。
“師團長閣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瀨谷啓對磯谷廉介問道。
“你去給寺內(nèi)壽一司令官發(fā)電報,將我軍現(xiàn)在的情況向他說明一下,我相信寺內(nèi)司令官閣下會盡快派遣援軍前來救援我們的?!?
磯谷廉介想了想說道。
這時候他想起了即將到來的第15師團和第108師團,只要他們願意伸出援手的話那麼他們一定還有救。
“但是師團長閣下,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瀨谷啓說道。
這時候他也發(fā)現(xiàn)了98軍的舉動,讀過孫子兵法的他當(dāng)然知道98軍打得是什麼主意。
“我知道,但是他呂明軒也太高看自己了,難道他就不怕吃不下我們,然後把自己給活活撐死了?!?
磯谷廉介一臉冷笑地說道。
就他們一個軍也想吃掉他們?nèi)齻€師團,他們的胃口也太大了。
“另外我們今天夜裡可以償試下突圍,如果能夠突出重圍的話那麼一切就好說了?!?
磯谷廉介繼續(xù)說道,但是他對突圍並不報太大的希望,既然敵人打著圍困他們的主意,那麼就絕對不會放他們輕易離開的。
聽了他的話,瀨谷啓看一眼天色,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
用不了兩個小時,天色就會完全地黑下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償試著突圍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北方再次傳來一陣巨大的連環(huán)爆炸聲。
“該死的,我怎麼把他們忘了?!?
這時候磯谷廉介想到了前來支援他們的工兵聯(lián)隊和輜重兵聯(lián)隊。
在敵人300多門重炮的轟擊下,工兵聯(lián)隊和輜重兵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一想到這裡,他就連忙對瀨谷啓說道:“快命令須磨大佐和前野大佐立刻撤兵前往駐地,然後一定要嚴防死守,沒有我的命令絕對禁止向敵人發(fā)動進攻。另外他們一定要大量地挖掘反坦克壕和各種陷阱,並且一定要將所有的地雷全部都埋上?!?
“嗨!”
看到瀨谷啓離開後,磯谷廉介一臉憂慮地看著遠方,經(jīng)過敵人的炮擊後,但願他們的損失不要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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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牙路!磯谷廉介,你這個混蛋!”
當(dāng)?shù)弥?0師團遭受98軍重創(chuàng),並且其中磯谷廉介等很多高級軍官都被第98軍重重圍困之後,寺內(nèi)壽一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這可是一個大曰本帝國的常設(shè)師團,怎麼這麼快就被你給打沒了?
“司令官閣下,我們是不是命令第15師團和第108師團前去救援他們?萬一他們被敵人消滅了那就不妙了?!?
岡部直三郎對寺內(nèi)壽一說道。
雖然他對磯谷廉介也是非常不滿,但是那裡圍著大曰本帝國的一名中將、兩名少將和四名大佐。
他不敢相象如果這麼多高級軍官如果被98軍一鍋端了,那麼會對帝國造成多麼巨大的震動。
不過有一點他敢肯定,那就是無論是天皇還是大本營一定會對寺內(nèi)壽一進行最爲(wèi)嚴厲的斥責(zé)。
寺內(nèi)壽一併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皺著眉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同時不停地苦苦思索著。
最後他對岡部直三郎說道:“傳我命令,第15師團和第108師團趕到鄒縣後暫時停止前進,等待第一戰(zhàn)車團前來匯合。同時命令第5師團停止攻打臨沂,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前去鄒縣我軍部隊匯合。”
聽了他的話,岡部直三郎卻是一臉地震驚。
“司令官閣下,爲(wèi)什麼你不派兵前去救援第10師團了?那裡可是有上千名帝國的士兵?。 ?
“岡部君,磯谷廉介的推測你看了沒有?”
寺內(nèi)壽一對岡部直三郎說道。
“看了,我知道那是個陷阱,但是帝國的軍隊從來沒有見到友軍被困而不去救援的傳統(tǒng)?!?
雖然他明白寺內(nèi)壽一的意思,但是他對於寺內(nèi)壽一的意見卻不敢茍同。
在曰軍中,見死不救可是一樁大罪,是要受到嚴懲的。所以在整個抗戰(zhàn)時期,無論哪支小鬼子的部隊被圍困了,其他部隊都會拼命地前去救援。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敢保在我軍向敵人發(fā)起進攻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吃掉第10師團的。爲(wèi)了有更大的把握幹掉第98軍,我必須集中更多的部隊?!?
寺內(nèi)壽一苦口婆心地對岡部直三郎說道,他知道他的作法冷血了一點,但是爲(wèi)了勝利他必須這麼做。
“但是……”
看到岡部直三郎還要爭辯下去,寺內(nèi)壽一不得不打斷他道。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出了什麼問題我會負全責(zé)的?!?
看到寺內(nèi)壽一心意已決,岡部直三郎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時候他想起了另外一件關(guān)於第98軍的事。
“司令官閣下,上次你說的關(guān)於油田的事進展得怎麼樣了?”
聽了他的話寺內(nèi)壽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dāng)他的推測傳到大本營後,在整個大本營中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雖然現(xiàn)在他們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濟源有一座油田,但是98軍發(fā)生的一切都證明那裡很可能有一座油田。
不然的話他們石油到底是從哪裡變出來的?總不會憑空產(chǎn)生的吧!
於是他們就決定試探一下呂明軒,看看濟源到底有沒有油田。只要能夠證明濟源確實有個油田,那麼他們就會迅速地調(diào)集無比強大的兵力,然後從山西和河北直搗濟源。
想到這裡,他對岡部直三郎說道:“當(dāng)然是進展順利了,而且大本營已經(jīng)想辦法出手試探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知道濟源到底有沒有油田了。”
“只要能夠證明濟源的確有一座油田,那麼將來必將有一場傾世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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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源98軍軍部內(nèi),呂明軒看著前方的戰(zhàn)報卻是喜憂摻半。
高興的是前方又打了一個大勝仗,完完全全地打出了98軍的威風(fēng),憂慮的是這和他記憶中的歷史明顯不符啊。
他記得歷史上小鬼子沒有出動這麼多的兵力攻打藤縣啊,難道這一切變化都是由自已這隻小蝴蝶引起的。
但是鬼子的兵力越來越多,想必聶子文一定感到壓力很大吧。
想到這裡,他就叫來了一個傳令兵。
“通知下去,命令鄭狗剩明天率領(lǐng)T92炮兵團、K18L/50重炮團、isu152重型突擊炮營和黑豹坦克營的剩餘部隊前往藤縣,到時候這些部隊統(tǒng)一歸由聶子文指揮?!?
“遵命!軍座!”
看到這個傳令兵離開後,呂明軒再次陷入了深思中,隨著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歷史也不知道會被他改成什麼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張博雅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
看到這裡,呂明軒略帶調(diào)笑地對他說道:“到底是誰惹得張先生不高興了,只要張先生告訴我,我一定狠狠地教訓(xùn)一下他,爲(wèi)先生你出口氣?!?
在一個月之前張博雅就已經(jīng)完成了呂明軒交待給他的任務(wù),他在香港聯(lián)繫了幾個外國的大糧商,敲定了各個交易的環(huán)節(jié)後就匆匆地返回到了濟源。
聽了呂明軒的話,張博雅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笑意,反而略顯焦急地對呂明軒說道:“軍座,出大事了,武漢軍委會忽然發(fā)來了一個電文,你快看看吧?!?
“哦,出了什麼大事竟然讓先生你這麼著急?”
看到張博雅的樣子,呂明軒連忙接過了他手裡的電文,看完後他也是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這樣??!
整張電文除了落款只有十幾個字,那就是貴部的燃油是從哪裡來的?
看到這裡,呂明軒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那就是他無法解釋他們?nèi)加偷膩須v。
整個98軍每天都在消耗大量的燃油,只要有心人仔細一查,那麼他們就能查出98軍根本就沒有和外國公司進行任何的燃油交易。
那麼他們這麼多的燃油到底是哪裡來的?
難道告訴他們他的燃油是通過煤化油得來的?或者乾脆說濟源就有一座油田?
想到這裡,呂明軒就感到無比的頭痛。
但是有一點可以預(yù)見的是,無論他怎麼解釋這些燃油的來歷,都會引來鬼子的大舉進攻。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先下手爲(wèi)強了。
於是他對張博雅說道:“你立刻給閻錫山發(fā)電,問他想不想拿回太原?!?
“好的,軍座,我這就去辦。”
說完張博雅就匆匆地離開了這裡。
看到張博雅離開後,呂明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他是不想兩線作戰(zhàn)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這樣做是不可能了。
至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就先拖著吧,等山西之戰(zhàn)打響了再回復(fù)他們。(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