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若驚雷,勢若滔滔大河,朱闊急速接近張凡,眼中血色涌上,遍布森然殺機。
他卻沒想到,張凡站在原地不動,面上閃過一抹譏嘲,隨即雙手并指成劍!
劍氣縱橫,揮灑這方寸之地,叫他不得再進一步!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這一招,正是跟盛唐時期一席劍舞技驚天下的公孫大娘所學(xué)。
活了幾千年,張凡早已達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
不過是雙腿不能動,他雙手結(jié)印間,數(shù)不清的劍氣,宛若萬箭齊發(fā),劍影紛紛,氣貫長虹,直逼得朱闊臉色大變,逐步后退,有些狼狽地出手擊散那些無形劍氣。
在場武者皆是眼前一亮,誰也沒想到,他們都沒看好的局面,被張凡拿手拈來一招劍訣所破,登時反轉(zhuǎn)!
修者不屑武者的尋常路數(shù),斗法的時候,誰不是運用法寶、陣法和符箓硬撼,哪有張凡這樣以凡俗武技反制金丹后期高手的。
這一局,算是好好給他們上了一課,叫他們看得目不暇接,驚呼連連。
朱闊轉(zhuǎn)眼被逼到挑戰(zhàn)臺邊緣,眼見無法突破層層疊疊的劍氣,他怒極爆出全部實力。
霎時,石破天驚,風(fēng)云變色,朱闊的氣勢暴漲數(shù)倍,已然逼近金丹巔峰。
他這會兒的實力,跟張凡對上過的藥王谷谷主等同。
可惜在張凡眼中,照樣是螻蟻。
“氣勢拔升得這么快,還站在原地不動,是在等死嗎?”
譏諷一句,張凡身影陡然一顫,現(xiàn)出一道分身,竟是腳不沾地飛身朝朱闊攻來。
朱闊哪里想過張凡分心二用,邊操控漫天劍雨,還有功夫化出分身攻擊自己。
目眥欲裂,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分身不住靠近,那跟死神無異的一掌漸漸放大,重重印在他的胸膛。
噗!
朱闊臉色驟變,仰天吐出一大口血,倒落挑戰(zhàn)臺之下。
巨力逆沖,經(jīng)脈俱碎,暴亂的真氣在丹田內(nèi)肆意游走,很快脹破了氣海,令他整個人如漏氣的皮球,萎靡不振!
一擊廢掉朱闊,勝負不言而喻。
張凡活動了下手腕,漫天劍氣無聲收回,場中無一人敢動。
他們早被張凡那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目眩神迷,還沉浸在最后一擊的震撼中,無法自拔!
鄧道元等特殊部門的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就那么震驚地望著張凡施施然走下臺,拖起死狗一樣的朱闊,欲下殺手。
“慢著!你不能殺我二爺爺!”
“張凡,你難道想整個特殊部門跟你一樣,被魔都朱家視為對立,在魔都遭受打壓吧!”
朱錦暉這會兒臉色發(fā)青,面對張凡身體已經(jīng)不自覺地瑟瑟發(fā)抖,但他還是硬挺著胸膛,搬出朱家意圖恐嚇張凡。
就算張凡藝高人膽大,也總要考慮特殊部門的處境。
真要逼急了他們朱家,一而再的打臉,朱家可是會兇狠的反撲。
介時就不僅僅是特殊部門威嚴(yán)掃地,無法在魔都立足的事了,朱家在魔都發(fā)展的人脈不是擺著看的,弄不好會動搖特殊部門的根基!
要是站在朱錦暉面前的是鄧道元,少不得為特殊部門著想,適時偃旗息鼓。
可張凡是誰!
撇開朱闊是他手下敗將,有任他處置的權(quán)力不談,朱錦暉一個靠家族庇佑的可笑紈绔,誰給的膽子沖他叫囂!
于是眾人就見張凡蔑然一笑,直接當(dāng)著朱錦暉的面,把半殘的朱闊扔了出去。
朱闊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眼前一花,身體依然成下墜之勢,直直朝山崖下跌落。
“啊——張凡,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凄厲的叫聲震起山林中的飛鳥,沒讓張凡面上有一絲動容。
更甚者,他還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從朱錦暉和其余朱家人面上掃過。
待慘叫聲戛然而止,這些朱家人身體無不跟著一顫,驚懼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逃跑。
朱錦暉更是搖搖欲墜,面無人色,目光緊盯著張凡,好不容易壓制住跪在地上的本能沖動,咬牙切齒地道:
“張凡你敢殺我二爺爺,此仇我朱家遲早要報!你和特殊部門就等著接受朱家的瘋狂報復(fù)吧!”
“除掉你,朱家就算得到消息,又能奈我何?”
張凡嗤笑一聲,說出的話叫朱錦暉膽戰(zhàn)心驚,身體已經(jīng)控制不住開始顫栗。
他驚惶無措地大叫道:“張凡你敢!真要動了我,朱家真會和特殊部門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連你的親朋好友,也會卷入其中,永不得安生!”
張凡孑然一身,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
而鄧道元一看事情鬧大,立馬頭大如斗過來打圓場。
“張凡先生,還請看在我特殊部門的份上,不要再為難朱家之人。”
“至于朱家那邊,我回頭就向陳建華老總長匯報,讓他親自出面解決,定不讓您惹上麻煩。”
“朱大少也還請少說兩句,你總不想步上你二爺爺?shù)暮髩m吧?”
張凡冰冷不帶任何溫度的目光從賠著笑臉的鄧道元臉上掃過,嘲諷一笑,轉(zhuǎn)身上臺。
鄧道元趁機趕緊叫張風(fēng)等手下把嚇得魂飛喪膽的朱家人帶走,他繼續(xù)留在現(xiàn)場看著。
接著,他便聽到張凡運氣,聲震整座衡珠山,也震醒了現(xiàn)場一眾還沒回過神來的高手們。
“我知道有一些金丹之上的高手也在此處,但只要不破壞秩序,在爭奪雪蓮之前,大家盡可和平共處!”
“至于金丹之下的人,要么只看熱鬧,要么盡快下山,否則等到雪蓮爭奪開始,我等爭奪起來,可不會管你們死活!”
張凡這話,重復(fù)了足有三次。
直到回響的聲音斷絕,現(xiàn)場眾人望著他的眼神仍然滿含戒懼。
從朱闊出手,到張凡不費吹灰之力血虐,他們大概猜測到張凡的實力最少在金丹巔峰,也就是半步元嬰。
而既然張凡說現(xiàn)場隱藏有金丹之上的大能,說不定真的有元嬰期的老怪物為了爭奪雪蓮上山。
那他們這些戰(zhàn)力低下的弱雞還留下干什么,都不夠高手作戰(zhàn)時,舉手投足間的余勁滅的。
這下沒人再敢上臺自尋死路,大多數(shù)金丹以下高手,都搖搖頭,黯然退離。
剩下的少許人,不是眼冒精光,抱著一線僥幸心理希望能撿漏的大膽投機者,就是真的隱藏實力,掩而不發(fā)的金丹之上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