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知道,自己問與不問都是一個結(jié)果,胭脂死了,就是他們做的,自己如果走正常的程序一定是不行的,江少華枝繁葉茂,那個地方能沒有他的人呢,索性,直接來一個了斷,殺了他們以后,也算是給胭脂報仇了,自己能跑就跑,跑不了也就算了。
秦朗這樣想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江少華的面前,把菜刀高高的舉過頭頂,喊:“胭脂,我給你報仇了。”
江少華知道完了,在那一瞬間,他想起了好多,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東西就要煙消云散了,可惜了剛剛得到的白小菊,那身材,那床上的功夫……
門被撞開了,七八個保安手里拿著橡膠棒子,怒目橫眉的看著秦朗。
秦朗沒想到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保安居然第一個沖了上來,對于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來說,秦朗有些天生的親近感,所以,他非常的不愿意出手,他不想他們因為這件事而攪和進來。
于是,秦朗跟幾個氣勢洶洶的保安說了自己的故事。
秦朗說的情真意切,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幾個保安都是農(nóng)村出來的,對于秦朗的遭遇是非常的同情。
為首的那個保安隊長說:“草,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今天咱們不管了,這個大兄弟愿意怎么辦就怎么辦。”
原本以為有救了的江少華父子,一看是這樣的情況,心里一下子涼快了,心說,看來要想逃過今天的劫難還真是夠嗆啊。
秦朗看了看江少華,說:“知道什么是報應(yīng)嗎,我今天就是來給你們報應(yīng)的。”
秦朗又把菜刀舉了起來。
幾個保安奪門而出,因為誰都不想蹭到自己身上血,因為這幾個敗類,熱了一身騷犯不上。
就在這時,門外又沖進來好多人,全部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手里的槍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秦朗的腦袋。
“不要動,我們是警察。”有人厲聲喝道。
秦朗看著沖進來的人竟然笑了,因為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白正南。
秦朗哈哈大笑,說:“白正南,你來的正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今天你過來了,正好大家一勺燴了。”
白正南雖然手里有槍,但是聽到秦朗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是,現(xiàn)在他不能退后,因為他過來是解救市長一家子的,他要是在這個時候慫了,以后的路……
“秦朗,你別他媽的沖動,你一個人,我們這么多槍,只要你把市長放了,咱們什么事都好說。”白正南開始了攻心術(shù)。
秦朗說:“去你媽的,你們騙誰啊,我早就見識了你們的那一套,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手快。”
秦朗說著用胳膊死死的累住了江少華的脖子,菜刀緊緊的貼著他的喉嚨。
沒有人敢動,因為誰都害怕自己出手的時候萬一傷到了市長,自己可就完了。
白正南也是一點辦法沒有,說:“秦朗,你冷靜啊,我像你保證,只要你放了市長,咱們啥都好說。”
秦朗趴在市長的耳朵邊上說:“親愛的市長,我現(xiàn)在請你做一個猜測,你說我現(xiàn)在是先殺你還是別人。”
江少華感覺身子一哆嗦,打了一個冷戰(zhàn),一股子腥臊的味道傳了出來,江少華尿了。
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在臺上講話時候的瀟灑與氣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臨死之前的絕望。
臉色慘白,嘴唇烏黑,他感覺自己的胸口悶的要命,心臟病又犯了。
江少華的老婆看到江少華這個樣子,撲通一聲跪在了秦朗的面前,哭著哀求,說:“求你了,你放過他吧,你要什么都行,所有的錢都給你。”
雖然平時江少華的老婆和他死不對眼,但那畢竟是自己的丈夫,關(guān)鍵的時候還是要他出去扛著家庭的這面旗幟。
如果今天他真的完了,這個家也就完了,這個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秦朗的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憐憫,因為他仿佛又看到了胭脂死去時的那種無奈,那種留戀。
秦朗一腳把江少華的老婆踹到了一邊,然后舉起了菜刀。
“秦朗。”有人高喊。
秦朗舉起來的菜刀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他看見外面又進來一個人。是黃恩波。
“你怎么來了。”秦朗問。
“秦朗,你把刀放下。”黃恩波說。
秦朗愣了一下,心說,黃恩波怎么也會這樣說呢。
黃恩波點了一只煙,遞給了秦朗,說:“你今天是可以把江少華殺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殺了人以后你能逃走嗎。”秦朗吐了一口煙圈說:“大不了一死,有什么,拼他個玉石俱焚。”
黃恩波說:“你死了不要緊,你有沒有親人,你想沒想過你的母親怎么辦。你母親把你辛辛苦苦的撫養(yǎng)到今天,難道就是為了看到今天這樣的結(jié)局嗎。”
秦朗一下子被人通到了軟肋,是啊,自己死了母親怎么辦。
母親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能夠讓他有一天衣錦榮歸,讓他母親也能跟著在村子里挺起腰來做人,可是自己死了之后,確實把胭脂的仇抱了,但是……
秦朗有些猶豫了,看著黃恩波。
黃恩波問:“你相信我不。”
秦朗點頭,說:“我信你。”
黃恩波說:“胭脂的事情交給我,我會盡全力去調(diào)查,然后將罪犯繩之以法,你看怎么樣。”
秦朗說:“還查個屁啊,就是他們派人干的,你直接把他們抓了不就得了嗎。”
黃恩波說:“秦朗,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法律面前需要的是證據(jù),你有證據(jù)嗎。”
秦朗低下了頭,是啊,自己只是推測,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黃恩波看了看市長江少華,問:“市長大人,今天的事情要是秦朗放了你們你們是否追究他的責(zé)任。”
江少華現(xiàn)在為了保命,急忙說:“不追究,不追究。”
黃恩波笑了笑,說:“秦朗的伸手你們也知道,他要是想收拾現(xiàn)場的這些人可能也就是一分多鐘的事情,我希望市長說話算話。”
江少華說:“我以市長的名義保證不追究。”
黃恩波說:“秦朗,放下刀吧,你母親在家里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