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大漢喘著粗氣。
這人就是那個聖堂大漢徐忠。
徐忠很是直接,一邊說著話一邊進了張銘的房門:“副堂主,我心裡不舒服,想找你說說話。”
張銘關上門,想了想又上了鎖,問道:“怎麼了,徐大哥,有什麼事情讓你不舒服!”他自從假扮服務員進入齊家時候,剛認識徐忠就稱呼徐忠爲大哥,一直叫順嘴了,也沒改。徐忠叫他副堂主,他叫徐忠大哥,倒是兩不吃虧。
徐忠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來,這時候纔看見房間裡的夏木浩,就說:“夏使者,你也在啊,正好你也聽聽!”
夏木浩來了興趣,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這個大漢心裡不爽。
徐忠說道:“今天,堂主派我們跟著趙長老出去辦事。可把我氣死了。”
張銘知道徐忠是聖堂屬下中能力好的人,所以直接歸長老們率領,聖堂中除了李玉和胡長清之外,其餘兩個長老一個叫趙長榮,一個叫倪長虹。如果再加上現在藏在他們大本營的華長風,原來的聖堂莫非是有五個長老,後來一想不對,李玉是後來新封的長到,應該是華長風沒有投靠上官家後,爲了補上空缺,就把李玉提拔爲了長老。
張銘問道:“你們去辦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忠說道:“堂主派我們去接管燕京一家公司,說是接管!其實就是去霸佔,逼著人把公司低價轉讓給上官家!這些天堂主一直派人到處去接管別人的公司,燕京都快變成了上官家的了!”
“什麼!這些天你們一直在幹這事!”張銘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兩天聖堂裡的人看著都很忙碌。這一定是上官雲鶴的意思,看來師父是要先霸佔整個燕京,好大的慾望!
“我們去的那家公司是本市最大的服務業公司,規模很大,佔過來,油水很高!可你讓我打打殺殺我還可以,強佔人的財產,我下不了手。但沒辦法,我們就是個下屬,不能不聽!”徐忠不滿的說道。
“然後呢!”張銘問道,聽徐忠這樣說,他心裡對徐忠的人品很是讚賞。
“我們到了那家公司總部,門口有倆保安,趙長老一拳一個打翻,讓後面的人繼續收拾,他帶著我們直奔辦公室去,踢開辦公司的門,他們老闆正好就在辦公室裡。趙長老讓人上前去抓住那個老闆,先不談事,先讓人狠狠揍了老闆一頓,這頓打啊!”徐忠說著,搖了搖頭,從他的表情似乎可以感覺到,那個老闆被打得有多慘。
“打完之後,趙長老掏出一份合同扔在老闆面前讓他簽字。這老闆看了看合同才知道是衝著的他的公司來的,他堅決的搖了搖頭。趙長老讓人抓住老闆,自己過去切下來老闆的一根手指,這老闆疼歸疼,倒是沒有服軟,說這公司是自己打拼一輩子才創立的,不能就這麼轉讓出去。”
張銘和夏木浩聽到這裡都爲上官家的行爲不恥,也知道這個老闆要是不同意,還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徐忠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大口,繼續說道:“趙長老看老闆還是不同意,就把刀子啊!唉呀!把刀子插進了老闆的眼睛裡。”
張銘和夏木浩之前奉命去對付華長風那些人的時候,已經見識過胡長清的手段,未完成任務對付自己昔日的兄弟都要割喉,看來這個趙長榮趙長老的手段不亞於胡長清。上官青還是聖堂副堂主的時候,這幾個長老就是他的心腹,上官青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徐忠連連搖頭說道:“老闆的一隻眼睛被刺瞎後,他還是不同意,倒是個硬漢!”
張銘也搖了搖頭說道:“一個在商場打拼多年後創下事業的男人,肯定不會那麼輕易被打倒!”張銘嘴上這樣說著,心裡盼著這個老闆快同意吧,上官家的人無論用什麼手段,總會奪走你的公司,還不如早點同意。
“這時候趙長老看見房內裡間躲著個孩子,他叫人把這個抓出來,是個七八歲的女孩子,女孩子一被抓住就對著老闆喊爸爸,她是老闆的女兒。”徐忠越說臉上表情越來越憤怒。
張銘一聽也怒了:“他想對這個女孩做什麼?”
“姓趙的說再不簽字,就要把女孩的眼睛挖出來,他看了看周圍的人,把手裡的刀交給了我,他媽的交給了我啊!讓我去挖眼睛!”徐忠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杯子彈起來掉在地上摔碎了。
張銘和夏木浩聽到這裡都緊張的不行。
“我沒有接刀子,對姓趙的說能不能換個法子,別對著小孩子動刀。姓趙的甩給我一巴掌,說不要忘了堂主怪罪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一聽沒辦法,只好拿起刀!”這個時候徐忠已經稱呼趙長榮爲姓趙的,看來心裡是恨透了他。
“堂主怪罪?怪罪下來會發生什麼?”張銘問道。
“自從上官青當上堂主以來,他將我們所有手下的底細都掌握了,如果我們有人不奉命,他就拿我們家人親屬撒氣!我們雖然進了聖堂後不再回家去,但誰沒有幾個親人啊!”
“太可惡了!”一直在旁不說話的夏木浩都被激怒了。
徐忠對著夏木浩點了點頭:“我拿著刀,手抖動的特別厲害,姓趙的在後面催我下手,我一步步朝著女孩走過去,她嚇傻了,眼淚流得滿臉都是,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我他媽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明亮的眼睛。”
張銘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下手沒有?”
“我拿著刀遲遲下不去手,姓趙的在身後踢了我一腳,提醒我後果自負,我心一橫,就……就要去挖!”徐忠說到這裡,半天說不下去,把臉埋進雙手裡,張銘看到徐忠的手縫裡有淚滴出來。
看到徐忠流淚,張銘心中一驚,難道,他對著孩子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