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一陣令人心驚的笑聲低低傳來,突然狂風(fēng)四起,漫天煙塵瞬息之間被吹散干凈。一輪好似支撐天地之間的巨大太極圖在緩緩轉(zhuǎn)動之中,一道人影漂浮在半空之中,伸手正好按在太極圖的正中心。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好似一只螞蟻。但是從這只螞蟻身上,卻散發(fā)著令人驚心動魄的殺氣。
“螻蟻……”
好似再給所有的怪物乃至全天下的生靈下了定義,虛影輕輕揮了揮手。立刻太極圖急速旋轉(zhuǎn)起來,無數(shù)道青色雷霆憑空擊出。沒有空隙,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無數(shù)電弧從怪物身上石頭表面樹身上草尖上迸射而出。一時間大地好似變成了最大的微波爐,只不過片刻之間,所有的一切事物都變成了焦黑色。
秦明瞳孔縮成針尖,或許那虛影沒有察覺,可是他卻敏銳的發(fā)現(xiàn)在那青色雷霆之下,卻隱藏著淡淡的紅芒。
那是他十分熟悉的紅芒,甚至他的鼻尖都可以聞到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空氣中彌漫起刺鼻的臭氧味,而在這其中竟然還飄散著烤肉味。這烤肉香味與臭氧臭雞蛋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立刻變成了絕妙的氣味??峙麓藭r就算還有幸存者,恐怕現(xiàn)在也會立刻七竅噴血而亡。散去了護(hù)身結(jié)界的虛影伸手在鼻前輕輕扇了扇,不由緊緊皺緊了眉毛,明顯眼前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始作俑者也對這味道有些接受不了。
原本漂浮在空中已經(jīng)變成焦炭的尸體直到這時才從空中跌落了下去,一片噼里啪啦的脆響,就好似一場狂風(fēng)驟雨,無數(shù)的黑煙騰起。虛影雙眼冷冷掃視了一圈,低聲冷笑道:“老頭子還這么多廢話,直接殺光不就得了。天神?哼,同樣也是螻蟻,有什么好怕的……”
話音未落,一個陰森森的笑聲驟然從空中響起:“好霸氣!”
虛影驟然轉(zhuǎn)身,身后空無一人。他剛剛舒展開的雙眉再次緊鎖,突然雙瞳散發(fā)出詭異的光芒,瞬息之間掠過了身后所有的空間位面,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藏匿的痕跡。
又是古怪的笑聲:“別費那么大的力氣找了,本尊根本就沒躲,就在你的眼前?!?
虛影緩緩收起眼瞳中的光芒,再次小心翼翼環(huán)顧四周,沉聲道:“閣下既然來了,又何必裝神弄鬼?”
“裝神?哼,本尊本就是神,又何必偽裝?!?
說話間,原本漂浮在空中幾乎肉眼都看不到的水珠突然急速膨脹起來,就好似被不斷充氣的肥皂泡一般。虛影急速后退數(shù)百米,冷冷看著這個不過片刻之間就膨脹了數(shù)千倍的巨大氣泡。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氣泡突然炸個粉碎,飛揚的水霧在空中反射出一道迷人的彩虹。一名身高足足百米的巨人從氣泡內(nèi)走了出來,他俯視著就好似米粒般大小的虛影,哈哈大笑幾聲。忽然全身上下發(fā)出好似炒黃豆般的“噼里啪啦”脆響聲,漸漸的這巨人將自己身材縮小到和虛影同樣的高度。
虛影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拂塵,輕輕在空中一甩,道:“你究竟是何人?”
“本尊乃天神十二族水族之主水神共工。”共工陰森森一笑,上下打量著虛影:“小娃娃,你又叫什么名字?”
“貧道乃是道門二執(zhí)掌教主陸壓!”
“道門?教主?”共工嘿嘿笑起來,“這是什么狗屁玩意?”
“哼,你們天神不過是天地之間的籠中之囚,自然不懂的我道教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超然脫俗,返璞歸真的玄之又玄的玄妙之處。”
好似在看電影般的秦明,有些好笑的看著陸壓一本正經(jīng)、大義凜然的說著道家玄妙之處,不清楚還真的認(rèn)為他是一得道高人。但是秦明可是一清二楚,陸壓修道根本就是為了好玩,什么無極大道,對他來說還不如一塊香噴噴的烤肉來得實在。只不過秦明沒有想到,當(dāng)初對參悟天道不屑一顧的陸壓,現(xiàn)在竟然毫不客氣的照搬起鴻鈞的話來,看樣子自己的厚臉皮果然繼承陸壓這家伙啊。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和當(dāng)年鴻鈞苦口婆心勸陸壓的情形一樣。只看共工白眼朝天,只差挖鼻孔打哈欠,就知道陸壓在對牛彈琴。只是就連秦明也沒有想到陸壓竟然會這么啰嗦,平常看起來一挺雷厲風(fēng)行干凈利索的家伙,廢話起來絕對不輸給居委會的大媽啊。最好好不容易等陸壓閉嘴,別說秦明,就算是共工都差點睡著了。
“羅哩羅嗦,說的什么鳥蛋!”共工狠狠晃了晃腦袋,將剛剛被陸壓啰嗦出來的睡意丟走,獰笑道,“本尊就是天,本尊就是神。就算是你口中說的什么天道,也就是吾等天神一族。也只有無知的凡人,才會說出剛才的大話?!?
他指著陸壓,粗大的手指幾乎都要按到陸壓腦門上,唾沫星子橫飛吼道:“不過掌握了一點點力量罷了,就狂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好似剛才,本尊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沒有看到。哼,和本尊猜想的一樣,凡人都是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只不過這井底之蛙沒有自知之明,還非常的夜郎自大?!?
“呼”的一聲,一股子藍(lán)瑩瑩的火焰驟然從陸壓身上噴射出來。瞬間附近空間都泛起炙熱的氣浪,無形的壓力將地面上的那些尸體灰燼盡數(shù)吹飛,露出一片足足千里的白地。共工毫不在乎的看著已經(jīng)處在發(fā)飆邊緣的陸壓,不過陸壓馬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將心中的怒火硬生生壓制了回去,并且竟然還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只不過看著他那顫抖的肌肉,這笑容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水神共工?不對啊,你不是和火神祝融一起,正與盤古女媧二位大神戰(zhàn)斗著的么?怎么還有功夫跑來這里?難道祝融已經(jīng)被滅了,所以你才落荒而逃?”
共工大笑起來:“就憑盤古女媧區(qū)區(qū)二人,又怎么會是吾與火神的對手?……啊……”
還沒等他說完,突然悶哼一聲,一道耀眼的雷球驟然從共工胸口迸發(fā)。瞬間無數(shù)道粗大的電弧從雷球上迸射,好似一張網(wǎng)死死的將共工束縛在內(nèi)。陸壓嘿嘿得意笑起來,自從拿出拂塵就縮入袖口內(nèi)的右手猛然拍出,一張只有巴掌大小的符箓散發(fā)出淡青色光芒,溫柔的落在了共工身上。只聽“膨”的一聲巨響,一輪直徑足足百萬公里的雷球迸發(fā)。
陸壓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畫出的無極雷清符箓威力竟然如此巨大,雖然沒有被雷球正面擊中,但是措不及防之下被邊緣電弧擊中。就聽他發(fā)出一聲好似小雞崽兒被黃鼠狼抓住的慘叫聲,全身散發(fā)著黑煙直挺挺從空中摔了下去。
“撲通”一聲悶響,就仿佛石子落入泥漿里,陸壓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人形窟窿。秦明不由一陣瓷牙咧嘴,這看起來就夠肉疼的。不過緊接著陸壓就從窟窿內(nèi)竄了出來,也不梳理自己那被電的都豎起來的頭發(fā),一臉得意洋洋仰天大笑:“什么狗屁天神,吹牛皮叮當(dāng)響,還不是被老子一雷給劈死……”
突然陸壓猛地閉上了嘴巴,臉上的笑容也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yán)肅。天空中的電弧還未完全消散,憑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水珠,就好似暴風(fēng)雨一般劈頭蓋臉的砸向了地面。甚至那水珠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竟然還崩起了顆顆火星。原本因為雷電擊打而變成一片焦黑干裂的地面,立刻顯得濕潤了許多,甚至不少地方還集起了小小水洼。躲在防御結(jié)界后面的陸壓并沒有被這場暴雪所淋到,他一臉警惕看著附近的泥濘的地面。
說實話,陸壓再怎么眼高于頂,也不至于狂妄到自己一擊就能干掉天神,更何況共工還不是普通的天神。天神十二族群之中水族的老大,論實力,怎么也得是和盤古女媧一個級別的吧。雖然他不清楚共工有多厲害,但是在遇到鴻鈞之前,他可是陪伴在女媧盤古身旁無數(shù)年,對于那兩位天神的實力到時蠻清楚的。
陸壓在還是玉碟的時候,從這兩口子私房話中可是了解到,盤古女媧這兩個家伙實力全都是天神族長一級別的存在。只不過這兩口子的結(jié)合,貌似犯了什么天神一族的忌諱,所以被天神一族所驅(qū)除。由此盤古女媧除了自己二人之外,再無其他同伴。并且原本就存在的宇宙空間都已經(jīng)被天神所統(tǒng)治,既然他們被驅(qū)逐,所以自然無法留在家鄉(xiāng)。幸好天神一族誕生就被賦予了創(chuàng)造宇宙空間的能力,所以盤古女媧二人便想在虛無中創(chuàng)造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宇宙空間。
地球所代表的這個宇宙空間,相對其他宇宙來說,算是很小的了??墒怯捎诒P古在鴻鈞的提示下,改變了創(chuàng)造方法,導(dǎo)致這個宇宙所包含的能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其他宇宙空間。雖然當(dāng)年還未有人發(fā)現(xiàn)本源核心的存在,但是天神一族卻知曉,一個宇宙所包含的能量越多,那么產(chǎn)生智慧生命體的幾率就越高。對于盤古女媧來說,這些生命體(也就是人類)就好似他們的孩子一般。但是在其他天神的眼中,這些和自己模樣差不多,但是力量十分弱小的小人,則是上好的奴隸。
幸好大部分天神還要些臉面,不屑去打劫被自己驅(qū)除的流浪者。可是擴(kuò)張最激進(jìn)的水族和火族在忍耐了幾百年之后,再也沉不住氣了。
既然膽敢明目張膽的打劫盤古和女媧,那么說明搶劫犯至少手中有王牌,根本就不怕受害者。陸壓抬頭看天,因為剛才那一團(tuán)巨大的雷球爆炸,天空干干凈凈,沒有一絲云彩。那么剛剛那場暴雨卻是怎么來的?
水族之主?
陸壓只覺得自己眼角有些抽筋,這場雨百分之百和共工有關(guān)系。只不過到現(xiàn)在還沒有露面,天知道那家伙想要干什么?陸壓自詡道教二執(zhí)掌教者,但是心知肚明自己這幾百年光吃喝玩樂了,真正實力別說和盤古女媧這兩位大神相提并論,恐怕也入不了大哥鴻鈞的法眼。自己原本認(rèn)為共工祝融被盤古女媧所牽扯,自己消滅掉這些小嘍羅還不是輕而易舉,誰想到竟然把共工也吸引過來了。
此時大哥和三妹融合在女媧創(chuàng)造的結(jié)界內(nèi),全力穩(wěn)定震飛的地球,根本無法察覺地球的情形。而盤古女媧恐怕也被火神祝融所牽制,無法出手幫助自己。所以現(xiàn)在……
陸壓瞇起眼睛,心中考慮著:“自己是走呢,還是跑呢,還是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