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一愣,聞到一股幽深的香味,那紅色的綢綾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我……
小兵驚駭的要朝後倒下,被軍官男子用手臂頂在了後背,“怕什麼!別丟了軍策的臉面,菜鳥!”
軍官男子將肩上扛著的長槍放下,用力一橫,擎在身前,一股裂石勁氣,從槍頭****而出,打在那紅色綢綾上面。
嘶啦!
陰麗君將紅綾收回,握在手中,驚駭的望著手中的綢子,上面駭然一個大洞。
這紅綾乃是天蠶真絲所制,刀槍不入,可是竟然被這軍官捅了個通透,破了個大洞,簡直是天方夜譚。
陰麗君脫出戰場,落在一旁,玩味打量著突然出現的兩名軍士,本來只是想給那個口沒遮攔的小兵一個教訓,沒想到殺出一個程咬金來,而且貌似還大有來頭。
男子嬉皮笑臉站了出來,將小兵護在身後,打著哈哈說道:“姑娘天生麗質,幹嘛兇悍如虎。這小傢伙是我手底下的人物,做了錯事我會好好教訓教訓他,姑娘就別再計較了。”
“兇悍?哈哈。”陰麗君笑道,“好啊,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壞了我的東西,可是要陪的。”
夜無暇在一旁,望著那突然出現的軍官,這甲冑打扮,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濃烈氣勢,應該是他們沒錯。可是他們不是應該鎮守吾侖的麼?
陰麗君似乎也查出了不對,心中思量著,但沒有開口點破。
那男子搔了搔頭髮,似乎有些爲難,望著陰大小姐臉色不善的模樣,“我說陰大小姐啊,您這紅綢乃是天蠶真絲,價值萬兩黃金。我一個窮當兵的,可真是賠不起。這樣吧,最多我答應幫您辦件事情。”
“哦?”陰麗君聞言眉梢一喜,然後回頭瞅了瞅冷冷站在那裡的夜無暇,“這樣吧,幫我把那個女人收拾了,她自命清高,一副不惹紅塵、但背地裡勾搭男人的作態,我真的是看著厭煩。你就幫我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拔了下來,好讓我高興高興!”
聞此言,夜無暇朝後面退了兩步,軍策府向來蠻橫無理,除了天子,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不買賬。就算自己是雲殿的親傳弟子,動起手來,也是雷厲風行,而且就算自己受了委屈,雲殿也不會爲自己出頭的。
那男子朝夜無暇望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然後訕笑著:“陰小姐說笑了,這個,我們也是有規定的,不能在東都鬧事兒,況且我與那位姑娘無冤無仇的,這個……而且,我也勸著大小姐和這位姑娘,少動干戈,少動火氣。”
“哼!”陰麗君冷哼一聲,從這男人出現,她就知道今晚算是不能與那個該死的夜無暇再鬧騰了。
這軍策府,號稱東都之狼,所奉行的原則是,在東都之中,全部皆爲獵物。他們可以鬧騰,但不允許別人破壞這裡的治安。
幾年前,由於周朝陳兵邊境,軍策府的將士都開往吾侖,在那裡鎮守。可這日子,竟然回來了?!
難道是爲了五年一次的武府開府麼?!
“夜仙子,今晚,看來你我的樑子不能解決,也罷。來日再行討教!”陰麗君媚笑說著。
夜無暇冷冷點了點頭,神色複雜忘了男子軍官一眼,便招呼自家師弟,飛了開去。
那男子摸了摸鼻子,拍了拍自家小兵的帽子。“菜鳥,走了!沒戲看了,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哦?哦!”小兵一愣,慌忙應聲。
“酒壺拿來。”男子將手中的長槍朝小兵的身子一丟,然後扯過小兵腰上掛著的酒壺,扒開塞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口。
“東都的酒還是太軟了,跟他孃的女人一樣。不夠辣,不夠烈!”
小兵被那長槍震退了兩步,才勉強抱緊,望著灌酒的老大,嘴裡嘟嘟囔囔抱怨著,擡起頭來,就看到滿臉笑容的那妖女站在了自己身前。他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躲在了男子身後。
“老……老大……”
“唔?”男子將酒壺放下,迷瞪著眼睛,望著眼前的陰麗君,“哦?陰大小姐?還有何貴幹呢?”
陰麗君微微一笑,“您不還答應我可以爲我做一件事情麼?”
“哦?是啊,可是大小姐你剛剛所說的,我還真做不到。”男子聳了聳肩膀,表示無能爲力,“再說,那人家夜仙子都已經走了,我也追不上了。”
“不是這件事情。”陰麗君臉色有些黯淡,喘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剛剛被夜無暇激起來的怒火,“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對於你們來說,這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吧。”
陰麗君神色慎重望著男子,給予了充分的信心。
軍策府不僅僅是普通的軍隊機構,也集情報、暗殺於一體,是天子暗地裡的爪牙。
“哦?陰大小姐,竟然也會有需要尋找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個男人,叫做凌霄。今日傍晚時分從我家離開。”
“沒了?”
“沒了!按照你們的情報關係網,這點信息足夠了。”陰麗君淡淡說著。
“大小姐,你知道最近經濟膨脹,金融危機,我們軍策府捨棄了很多條線路,這一時半會兒,我還真不敢保證能夠幫到您這個幫呢。”男子似乎有些爲難,解釋道。
“得了吧。軍策府直屬天子,向來都是一口氣能喘到兩個脖子粗。你說過幫我的忙的。”陰麗君不客氣的說著,“得到消息後,就送到城中悅來客棧天字六號房,我暫住那裡。”
說完,陰麗君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
男子不解的摸了摸頭髮,然後喃喃自語道:“這還真是奇怪,堂堂陰家大小姐竟然不住自己家裡,而住在悅來客棧?而且,還要我去找一個男人?!這可是石破天驚頭一遭。誰不知道陰大小姐雖然看似放浪,可是對男人一直都是棄如敝屣,玩玩兒而已。嘖嘖,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哎。”
小兵一臉癡迷的望著遠處,那裡陰麗君剛剛離去。
“啪!”
他的帽子被自家老大打了個歪歪斜斜,“看什麼呢?!”
“老大……你說這妖女……身上還真是香……嘿嘿,要是能貼近點吸上一口……”
“哎,菜鳥就是菜鳥。”
男子運起一口真氣,對著小兵的耳朵,“破!”
聲如洪鐘,震得小兵身子一陣顫抖,恍然緩過神來,捂著耳朵說:“老大啊,這幹嘛呢?我都快被振聾了。”
男子一臉不成器的表情,“你小子,啊!給我小心點!嘿,你說那陰大小姐什麼時候施展的招數?我就聞著了味兒,可沒見著效果。我還在尋思,是不是我多想了。沒想到,你小子著了道兒。”
男子一搖一晃,走在道路上面,不顧其他人的神色,在街上張牙舞爪教訓這自己的小弟。
“你知道吧,這東都,藏龍臥虎,別拿著你在吾侖那邊兒時的作態,該小心謹慎就要小心謹慎,該夾著尾巴就要夾著尾巴。咱們軍策府,出來混的都很不容易……低調點,沒錯的。”
“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您低調呢……”小兵腹議著,望著神色輕狂偏偏高喊著低調的老大,撇著嘴巴。
一旁的酒樓上面,另一羣人,神色複雜的望著樓下的一兵一將。
“那放浪形骸的男子,名字叫做陳六安,是軍策府六虎之一。身負化空境八重實力,人稱拼命陳六郎,也有人稱之爲瘋虎,做事不按章法,對看不慣的人或者是事,不論其身後勢力多大,都會打上門去。”
“這慶朝的軍士,還真是肆無忌憚。不過,這樣的將軍,纔會帶出一隻敢打敢拼的軍隊。亞父,我算是明白。爲什麼我周朝陳兵十萬在邊境,卻被數千名的軍策嚇得不敢上前。因爲他們敢拼命,而我們的將士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