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擺出這樣一番陣勢，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蘇傲，只要他不配合，在蘇睿讓他失去一切之前，顧霖就會出手摧毀蘇傲，甚至是整個蘇家，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成敗之說。

因為顧老爺子從小就告訴顧霖，這他們顧家的男人指揮永遠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絕對不會被人欺瞞和蒙蔽，甚至是踩在腳下。

而如今蒙蔽他的這個人居然是曾經最好的兄弟，關于尊嚴，關于他和應玥失去的那個孩子。

所以。

他更加不會放過。

“我們走，”顧霖沒有多說一個字，就命令助理收拾東西離開這里，那種陰鷙到極點的眼神，更是在轉身的一瞬間，猶如死神降臨一般的落到了蘇傲的眼神。

此時的蘇傲，整個人縮成了難看又可笑的問號狀，完全癱軟的躺在了沙發上，心里面更有一個聲音在逼問著他，為了一個蘇睿，就毀掉自己，甚至毀掉蘇家，這樣值得嗎？

當然不值得，蘇睿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更讓自己像一條狗一樣的對他點頭哈腰，不敢有半點的反抗，可明明自己才是顧家的長子，憑什么要對一個私生子這樣的順從。

明明這一切都應該是他這個長子的。

“我說。”

就在顧霖即將跨出門去的一瞬間，蘇傲突然之間站了起來，腳下踩著他剛剛還握在手中，為母親準備的雛菊花，如今卻成了他欲望爭取的墊腳石，沖動和逼迫之下，他只是想到了為他帶來好處的欲望，卻沒有那么仔細的考慮到隨之而來的風險和代價。

顧霖頓住腳步，蘇傲本以為他會很快轉過身，然后兩個人坐下來開始談條件，但是顧霖卻再次出乎他意料。

“蘇傲，”顧霖低下頭，再次握了握戴在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背著身子的他，絲毫沒有挪動腳步轉身之勢，看著窗外走廊下掛著的吊蘭，不緊不慢的淡出一句話說，“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但是你又不知好歹的泛起了，在我顧霖的眼中，從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之說，更不需要一個如同墻頭草的懦夫。”

“顧霖，”蘇傲在他向外又挪動了幾下腳步之后，猛然大聲叫住了他，同時也迸出了一句徹徹底底激怒顧霖的話，“真正害應玥流產的人，不是董佳佳，是蘇睿。”

顧霖再次頓住腳步，緊握的指節隨著心口躥升的怒火，突然之間呈現出此言的白色，鐵青色的臉色，就像是破冰而出的寒鐵一般，透著刺骨錐心的寒，同時又含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隱忍再也無法偽裝他那顆冰火難消的心。

“你再說一遍，”顧霖慢動作的轉了身，他的動作很慢，卻令人不敢直視。

“我說……”蘇睿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鼓起勇氣，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真正的幕主使者就是蘇睿，他故意引我和董佳佳聯手，但似乎是上我們兩個也不過就是他手上的棋子罷了。”

“就在應玥被綁架的那天晚上，蘇睿害死了我的母親， 并且威脅我守口如瓶，是他讓人對應玥灌下了墮胎藥。”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徹底的斬斷你和應玥之間的聯系，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趁虛而入，好把應玥從你的身邊搶走了。”

好像害怕自己會因為后悔而圖案之間停下，更害怕顧霖會沒有耐心聽他說完，蘇傲把所有的事實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可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聽完這些話的顧霖居然沒有給他講條件的時間，而是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撞擊在了一旁的墻壁上。

小何助理悄悄關上了身后的大門，示意聽到動靜上前的保鏢退下，他很清楚，接下來總裁所做的一切，并不像被外人知道。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大廳一片狼藉，蘇傲滿頭是血的蜷縮在角落之中，大太太的大幅遺照被摔在了地上，那張原本看起來很安詳的臉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劃了一般，顯得恐怖又掙扎，更像是在責問自己一直看重的兒子，為什么會變得如此懦弱和不堪。

“顧霖，我說的……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蘇傲扶著墻壁，接連摔倒了兩三次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口齒不清的又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顧霖當然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今天之所以會過來，不過就是找蘇傲證實一下罷了，可是當真相明明白白卻又鮮血淋漓的擺在他面前的時候，顧霖卻還是無法控制的憤怒和暴力。

蘇睿，他多年的好兄弟，他在這個世上最信任的人，居然如此費盡心機的算計他。

相對于結果，顧霖更無法接受原因，因為蘇睿喜歡上了應玥，所以友情和良知全都被踢在了一邊，更無視應玥的痛苦，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在顧霖看來，真相和虛假之間，其實不過就是隔了一層遮羞布罷了，如今挑開了這塊布，所有的丑陋曝光在他的眼前，他終于認清了眼前的一切。

認清了，所以，某些東西也就跟著碎了，覆水難收，再無可能。

蘇傲看著顧霖同樣滴血的拳頭，忍著臉上的傷，走到了酒柜前，倒了兩杯酒說：“顧霖，你的心情我明白，不僅是憤怒，更多的失望，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蘇睿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折手段，不然的話，他一個私生子又怎么可能會打敗我們這么多的兄弟姐妹，最后繼承了集團呢。”

“就是因為，”蘇傲把一只酒杯舉到了他的面前，“一般人可以做到狠心，而他卻能夠做到狠，連心都沒有了。”

“一個無心的人，又怎么會是他的對手呢，”蘇傲再次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嚴重變形的眼鏡，鏡片上又蒙上了很多的血滴，顯得十分的狼狽，微微抿笑著的嘴唇，更像是一個被撕開的血口一般，沒有恐怖之感，只讓人覺得惡心。

最終顧霖還是接下了他手中的酒杯，面無表情的一口吞沒，突然之間，又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蘇傲又一次嚇的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手上的酒杯很是響亮的掉落在地上，渾身哆嗦的不成人樣。

“顧霖，你別走啊，”看到顧霖走出了幾步，蘇傲又不怕是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應該會兌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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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顧霖慢慢的轉了身子，又拖著沉重的步子再次走回到了他的面前，意識到蘇傲緊跟著后退了幾步，卻又很快被顧霖抓住。

“你……你還想干什么？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

“啊……”

哀嚎聲震破整棟別墅，即便是站在外面的保鏢，手指也熱不住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