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雛鳳重來沒有經歷過這樣詭異的事情,嚇得渾身顫慄了起來,額頭上冷汗冒出,脖子上的白毛都炸了起來,我能感覺到歐陽雛鳳抓住我衣角的手在不停顫抖。
我伸過去,握住歐陽雛鳳的手,給她依靠,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鬆,或許是真的有效,歐陽雛鳳抖動的幅度小了下來。
“裝神弄鬼”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我見過真正的鬼,知道鬼的樣子,而躲在灌木叢裡的東西並沒有鬼的氣息。我擲出一把無形劍飛向灌木叢的眼睛,但是卻毫無作用。
冷風呼嘯,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原來是已經入秋了,樹葉落下,這時一個黑影從灌木叢裡竄了出來,掄起一把巨大的鐮刀砍向我們。
夜空中,映著月光,鐮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閃亮,割破無數落葉,割向我的脖子。
這時我也不再隱瞞,右手瞬間變成了利爪,伸到我的脖子旁,擋住了殺氣騰騰的鐮刀,離得如此之近我纔看清了對面的樣子,原來是一個田間的稻草人,身下還沾著不少已經乾裂的泥土。只是不知道爲何,這個稻草人卻活了過來,開始襲擊人。
歐陽雛鳳捂著嘴不敢相信這一切,我也有些動容,因爲我也沒遇到如此詭異的事。稻草人張開嘴巴,露出裡面的利刃,衝我們無聲的嘶吼,同時綁在它手臂上的鐮刀又再次割了過來。
又是一道明亮,我無法躲避,因爲我後面站著歐陽雛鳳,只好再次伸出手臂去擋,這一次,鐮刀直接割進了我的手臂裡,被我的骨骼擋了下來,骨骼和鐮刀發出難聽的聲響,我忍住劇痛,左手手裡拿著一把無形劍,附近環繞著三把無形劍,用力的插進了近在咫尺的稻草人身上,漂浮的無形劍就像收割機一般,在稻草人的身體裡瘋狂攪動,稻草人的稻草都被攪成了碎末激射在我們之間。
稻草人無法忍受這樣的損失,又重新往回跳,身上的稻草被夜風颳得獵獵作響,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稻草人隱藏在黑夜中,成爲了獵人,只等我們失去耐心的時候,再次跳出來給我們致命一擊。
我雙手護住歐陽雛鳳,怕稻草人傷害她,我們兩個在偌大的黑色森林裡顯得那麼無助,我屏氣凝神,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以便在稻草人出現的一瞬間就可以反應過來。
歐陽雛鳳看到我猙獰的右手,只是心中有些驚訝,沒想到我竟然不是人類,卻沒有多問什麼,而是靜靜的處在我的保護中。
稻草人出現了,歐陽雛鳳顯得冷靜了下來,並不像之前嚇得渾身發顫,人們恐懼的往往是未知,當未知現出真身的時候,卻不再恐懼了,而是有放手一搏的勇氣。
夜風越吹越大,樹葉也紛紛落下,無數樹葉在經過我們的時候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到兩側,接下來就要看我和稻草人誰的耐心大了。
但我的餘光卻看到樹葉飄過的時候被微微擋開了,就是那裡!
我右手利爪瞬間變爲鞭臂,猛地甩了過去,果然稻草人就在那裡,稻草人顯然沒有想到我能發現它,一時沒有擋住我的攻擊,被我的鞭臂插進了身體裡,然後我把自己拉了過去,手裡一把無形的劍突然燃燒起了熾熱的紅蓮業火。
再次接近,就是稻草人燃燒成灰燼的時候,但我萬萬沒想到,身後的歐陽雛鳳突然尖叫了起來,我只好放棄這次大好時機,踏著旁邊的樹倒飛了回去,一劍將撲向歐陽雛鳳的野獸斬成灰燼。
再次回頭的時候,稻草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對不起,我連累了你”
“沒事”
我再次拉著歐陽雛鳳,這次我卻萌生了退意,如果是我一個人無所謂,但這次我帶著歐陽雛鳳,我害怕她出了意外,所以想先回去。
但事不由己,稻草人突然從我們的退路閃了出來,從下掠起鐮刀,鐮刀在月光下閃著亮光,衝我們劃出一道驚鴻。
我全心全意的守護著歐陽雛鳳,但是沒料想到的是,稻草人的目標居然是我,看來這個稻草人還是有點智慧的,所以我的後背被亮光帶起了一道血光。
在我再次回頭的時候,稻草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暗罵一聲,稻草人真是狡猾。歐陽雛鳳看著我不停流血的後背,拿出藥想給我敷藥,好死不死,稻草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上面下了來,鐮刀閃著寒意,滲人的尖芒指向歐陽雛鳳。
但我早已有準備,手裡拿著一把燃燒的劍揮砍了上去,兩刀鏘的一聲彈開了,但是我身後突然浮現無數燃燒的劍,我的眼睛看向稻草人就像看灰燼一般。
無數燃燒的劍飛射出去,任稻草人如何閃躲,還是有火焰劍射到了它的身上,然後火焰便順著它身上的稻草燃燒了起來,不一會稻草人就變成了一團會跑的火焰。
無論稻草人如何翻滾,火焰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纏著它,稻草人絕望的向我們伸出燃燒的手,最後還是被火焰殺死了。
但由於剛纔的戰鬥,無數樹木也被引燃了,我看著逐漸擴大的熊熊大火,拉住歐陽雛鳳就往回掠。
時間漸逝,火焰不僅沒有熄滅,還有進一步擴散的苗頭,我心道:“不好”
可不能因爲我,這一片森林化爲了廢灰,我正皺著眉頭想辦法的時候,也許正是因爲火光太盛,天上突然下了一場大雨,但是很奇怪,大雨只將在了燃燒的範圍,沒有絲毫多餘的水分外泄。
這時付詩詩的惱怒的聲音在我們後面響起:“你們兩個這麼久都不回去就是爲了放火嗎!”
歐陽雛鳳本來因爲接二連三被襲擊,導致我受了很重的上心情變得很沉重,很不好,此時聽到付詩詩的斥責,轉頭生氣的說道:“只有你這個小孩纔會這樣做”
付詩詩一聽歐陽雛鳳竟然拿她未成年的事實說事,頓時很生氣,剛要說話,我就打斷了她,我無力的說道:“別吵了”
這時二女才發現我的臉色很蒼白,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而且後背和手臂的傷口隱隱約約都能看見森白的骨頭,並且還在不停的冒血。
這時那個身穿紫衣,拿著摺扇的女子此時換了件白色的禮服,依舊拿著摺扇,在森林大火被澆滅後,來到我們這裡,看到我悽慘的模樣,驚訝的問道:“你們幹什麼去了”
我勉強笑笑,說道:“村子裡的結界破了,我們來檢查一下,沒想到碰到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