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郗言有些呆滯的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屍體，那身黑色衣服很熟悉，正是剛剛還跟他們在一起的墨青。

郗言手心一動，傳來一陣木頭碎屑的聲音，他看向手中的赤羽玄根，那股迷人的清香消散不見，連上面黑褐色的光澤也消失不見。

鳳傾羽的聲音傳來，郗言擡頭。

“剛幫你吸收的時候，他想殺我，被我殺了！”

“哦！”郗言扯了扯嘴角，下意識回了一聲，過了兩秒，他睜大眼睛看向地上的屍體。

“他想殺你？”

鳳傾羽走近他，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赤羽玄根，後盤膝坐下，輕聲說道：“你現在的實力，就算一般渡劫境後期的人也能戰上片刻，等我修煉結束，就回去。”

郗言再次一愣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迷迷糊糊的，但當他內視自己靈海的時候，差點沒嚇得跳起來。

在他靈海之中，此刻彷彿懸掛著一輪太陽一樣，不，那不是太陽，雖然因爲太過明亮而看不清楚，但他還是能清晰感知到那一絲兇悍的靈息。

原先只是張開了半張翅膀的赤紅兇獸，此刻整張軀體伸展張開，彷彿一輪鮮紅色赤日一般，懸在他靈海正中央。

那是赤羽天靈，劍道宗太上長老劍鋒子，也就是他的師尊，渡劫境巔峰強者親手鎮壓，交給他煉化的兇獸赤羽天靈。

之前只是將它鎮壓在體內，劍鋒子告訴他，即便以他的修煉速度，想要完全煉化，最起碼也需要數十年之久。

但如今，他再也感受不到他和赤羽天靈之間那一道乾澀生硬的牆壁，赤羽天靈和他的靈海，融合在了一起。

他第一次，看清楚這道棲息在他體內，卻只能夠看到冰山一角的兇靈。

赤羽天靈的模樣有些類似於展翅的三足金烏，渾身完全由火焰構成，他想到鳳傾羽說的，赤靈玄根只對極致的火靈有用。

而赤羽天靈不就是純粹的火焰化身麼？聚集了整個赤巖礦石而生長出的赤靈玄根，正是赤羽天靈最好的營養。

郗言張開手。一道火靈出現在他手心，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很強，若是現在再和那個道真宗長老對戰，他絕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拼盡全力也只能抵擋住他隨手一掌。

郗言的眼中忽然閃爍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他想到剛剛鳳傾羽說的那句話。

“等我們修煉結束，就回去！”

回去幹嘛？郗言不猜也知道。

但他還是想知道，鳳傾羽是用什麼手段，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吸收了赤羽天靈。

不可能只是因爲赤靈玄根，更多的，應該是鳳傾羽最開始輸入進他體內的麻煩暖流。

鳳傾羽已經閉上眼睛，郗言沒有再說話，他壓住內心的激動，坐在鳳傾羽身邊。

兩人，一具屍體，就這樣在這片距離娑婆中心百萬裡之遙的地方，一坐，便是四天。

娑婆，神落峰。

這片山峰自古便有娑婆第一峰的美稱，即便是劍道宗那塊刻有向天一劍的劍指峰，相比起這片神落峰來，也還是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