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力的那如浴血的長劍還插在風揚小腹中,風揚卻收起巨劍,往前一個跨步欺至范力身前,旋即雙手將其身體探住。
不過這一次跨進,卻也導致范力手中的長劍從風揚小腹處一穿到底。此時,在風揚小腹外就只留下一個劍柄,長達五尺的劍鋒透過風揚的身體,帶著血箭從后背透了出來。
感受到雙臂猶如被鉗子死死夾住,看著風揚臉上那狠厲發狂的神色,范力心中頓時一突,怒喝道:“混蛋,給我滾開。”
然而,范力的掙扎在風揚手中卻是根本無用。施展出血祭決和天樞穴,風揚和范力同為三級武師,但是風揚的力量,卻是范力遠遠不及的。此時被風揚雙手死死的探住身體,范力又豈能輕易的掙脫。
風揚發出一聲獰笑,神色顯得頗為猙獰,旋即毫不猶豫施展出天崩地裂。頃刻間,其右腿已然蘊含了狂猛無匹的爆發力,在空中猶如一道殘影劃過,轟然踹在范力的小腹上。
“呃。。。”
范力悶哼一聲,硬生生承受風揚一記天崩地裂,那感覺簡直讓他痛不欲生,險些就直接昏厥過去。巨大的沖擊力導致范力的身體迅猛向后砸飛出去。
在范力身體倒飛之際,緊握不放的長劍被從風揚體內拔了出去,一道血箭跟著長劍從風揚體內飆射出來。
風揚也是悶哼一聲,身體忍不住向后踉蹌了三步,旋即向前傾倒。單膝跪在地上,左臂撐著地面,以此保持身體的平衡,嘴角的鮮血像似斷線的珍珠般,滴落在地上。
范力的身體徑直摔飛在三丈開外,一口鮮血狂噴出來,灑落在地上,臉色已是慘白如一張白紙。身體猶如被震散架般的疼痛,導致他臉部肌肉都扭曲了起來。
掙扎起身,范力怒吼道:“都他媽愣什么,給我上,誰能宰了他,我讓我哥哥提拔誰。”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在飛云門,能夠得到風云榜第二名的范僮的提拔,已經算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
那些原本還在忌憚風揚實力的普通武師,在重賞的刺激下,頓時鼓起勇氣朝風揚攻了過去。
十數人圍成一個圈,同時朝風揚圍攏,就好似要將他包餃子一般。
然而,在他們的攻擊落在風揚的位置上時,風揚的身影卻突兀憑空消失了。
“人呢?”所有人不禁大驚失色,同時又是詫異不解。十數人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在你們后面。”
陡然,沈陽沉聲喝道,卻已是滿心駭然。身為符技師,他可以看得出,這不是身法,而是稀有的空間武技。。
聽聞沈陽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禁下意識的轉身看去,赫然見風揚站在距離自己七丈左右的位置,手中已然出現一把巨弓。
這十數名武師不禁都是驚駭欲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過去的?就算是輕功再快,也會留下殘影或者掀起勁風吧,怎么可能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在七丈開外?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只見那把巨弓之上,一支箭矢散發出一陣刺眼的光暈,那股強烈的光芒讓所有人幾乎都快要看不清風揚的身形了,下意識的瞇起了雙眼。
落日箭頃刻間成型,落日弓也在此刻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兩者合二為一,就仿佛落日的余暉一般,璀璨的讓人睜不開雙眼。
“啾。。”
凝聚出落日箭,風揚嘴里已是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沿著嘴角滴落,將整個下巴都染的一片血紅,神態頗為凄慘。
落日箭離弦飛出,在空中猶如一道耀眼的光柱,瞬間劃破長空,激射向那聚攏在一起的十數人。
實力強行提升到三品武師,落日箭的威勢自然是水漲船高,速度可謂快到極致。
面對猶如流星一般激射的落日箭,那十數人無不是駭然失色,沒有閑情思考其他東西,急忙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一旁飛撲出去。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陡然充斥在所有人的耳邊。隨著爆炸聲響起,只見那十數人站立的位置,頓時爆裂開來,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落日箭化作一股股兇悍無匹的罡氣朝四周激射,那些武師少年即使先一步做出閃躲動作,沒有被落日箭直接擊中,卻也被落日箭爆射出的罡勁擊中。一個個被震的氣血翻涌,不少人甚至是口吐鮮血,神色慘白。
范力,沈陽等人也急忙朝一旁閃躲,但也被激射出去的罡氣震的一陣氣血翻涌。
“范力,沈陽,今天的事情我風揚記住了,既然今天你們沒殺死我,那么日后我定取你們性命。”
在范力,沈陽等人回過神來看向前方時,卻只是見到一道飛快離去的身影以及一道讓人膽寒的話語。
“給我追,絕不能讓他跑了。”范力大聲喝道,一馬當先朝風揚追擊過去。沈陽緊隨其后,旋即那還有戰斗力的一群武師,也紛紛開足馬力追了上去。
風揚撤去血祭決,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離去,偶爾施展一下幻空躡影,倒也將身后追擊的范力等人甩的老遠。
戰斗現場百丈開外的閣樓上,一道矯健健碩的人影如一尊雕像一般矗立在閣樓頂上,靜靜的凝視著方才那場戰斗,雖然距離相隔百余丈,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視線。
“落日弓,落日箭,噬魂刃,幻空躡影,看來他不但得到弓仙袁鋒的真傳,還另有奇遇。。。”韓易輕聲喃道,為什么這個少年的身上,總是會讓我看到他的影子。
視線跟隨著那道快速飛奔的身影上,韓易俊逸落寞的臉上閃現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看到這個少年,他心中卻突然滿是苦澀,十六年了,你過的好嗎?也許,你還在恨我吧。如果十六年前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就不會發生那件事吧。
“那件事,我用了十六年來懺悔。可是,到現在我還沒想明白,到底是誰的錯。”韓易遙望著天際,黑色長長的發絲在有風的空中凌亂的揮灑,像是黑色的雨,揮灑著十六年的落魄。
滿臉鮮血遍體鱗傷的風揚再次出現在這條林蔭小道,他身上帶來的肅殺血腥之氣,將這片幽靜清雅的環境渲染的不那么和諧了,什么氣氛都給破壞光了。
見風揚小腹處和正對小腹的后背位置時不時的飆出一道血箭,周圍那一對對情侶紛紛是心中駭然,滿臉驚悸,什么約會的心情都一掃而空了。
不理會那些幽怨怨恨的目光,風揚捂著小腹快速飛奔,但身體的動蕩,卻讓小腹的傷口不斷被撕裂,鮮血從指縫中溢出。
此時風揚整個巴掌已成為血手,鮮血將衣衫浸濕染紅,褲子都變得一片猩紅。與這柔和雅靜的氣氛形成一個巨大的反差,顯得頗為妖異。
再次回到三岔路口,風揚頭腦已是昏沉無比,雙臂撐著一棵大樹,劇烈的喘著粗氣,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襯托出一種苦澀。
一天內兩次來到同一個三岔路口,兩次都是讓他那么痛。上次是心痛,這次是肉痛。
“我靠,風揚,你怎么搞成這幅德行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透進風揚的耳朵,抬頭看去,發現一男一女已然出現在自己身前。
王華和尤雪兒在這條情侶幽會的街道上恍若無人的互相鄙視吵鬧,一些粗口毫不忌諱的爆出口,完全不顧那些情侶幽怨的眼神。
走到三叉路口,卻突然看到風揚虛弱的撐著大樹,好似隨時可能倒下一般,兩人這才暫時放下嘴上的戰爭,快步走到風揚身邊。
剛才的話,正是吳華詢問的。
“被陰了一把。”風揚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樣子你傷的很重啊。”尤雪兒柳眉緊皺。
“擦,這你都看的出來?”吳華神色大驚的看著尤雪兒。
“開什么玩笑,姐這雙璀璨的雙眸可是慧眼如炬。”尤雪兒自戀的說道。
“你能不能把眼屎弄掉再說這話。”吳華譏笑道。
風揚差點又噴出一口鮮血,無奈的看著拉開架勢準備大吵一場的吳華和尤雪兒,虛弱的說道:“你們再吵下去,明年的今天就準備給我掃墓吧。”
“好了,說正事。”吳華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嚴厲起來,看著風揚,問道:“到底誰把你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