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會做一些中二逗比的事情。
這些事情,在正常人眼里,往往會顯得非常的逗比、逗比,以及……逗比。
等到你長大成熟后,再回想起曾經做的那些逗比事,往往會覺得羞恥得忍不住想要掐死當時的自己,甚至萌生“要是能夠抹掉這一段記憶就好了”的想法。
這種記憶,一般簡稱為中二時期的黑歷史,基本上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經歷。
李云飛也是一個普通人,也有著普通人會有的人生,所以也有許多每次一想起來就羞恥得想要自殺的黑歷史。
然而自從他成年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干過什么蠢事兒,也就沒有積攢什么黑歷史。
他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可以這樣順風順水的走下去,期望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會漸漸忘記那些年輕時干的蠢事兒,不用每一次不小心回想起來時都羞憤得想自殺一次,然后帶著輕松和寫意的心態緩緩的閉上雙眼,走進黑暗的永眠。
——在半個小時前,他一直是這樣想的。
然而半個小時后,他的想法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好想現在就死掉算了……
就算是再怎么遲鈍的反射神經,在看到圍觀群眾那目瞪口呆如同見鬼的表情,正常人都該覺察到情況不對路了。
李云飛的智商自然不低,不然也不可能在半年的時間里把武功練到如今的地步。
就算是有名師指導,但個人的天賦還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作為一個智商還算正常、觀察力還算靠譜的普通人,當李云飛覺察到整個武館內的所有人全都一臉見鬼的表情后,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妥。
如果是那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震驚也就算了,為什么這位龍組的美女姐姐也一臉的震驚,還有那個按照正常設定來說應該是小BOSS以上級別的韓老頭怎么也一臉震驚?你們難道真的沒有見過真氣?
李云飛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熊貓人老陳,希望熊貓人能夠給他一點安慰。
然后熊貓人殘忍的擊潰了李云飛心中最后的僥幸……
(呃……云飛老弟,你不是說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和武功的嗎?那你干嘛還在這些人面前做這種事?)
老陳的表情,非常困惑,也非常呆萌,就好像是在質問你這個蠢蛋不是說不能暴露的嗎?怎么自己先暴露了?
然而對一切一無所知的老陳并不知道,他這句話打破了李云飛最后的僥幸,徹底的破滅了他的幻想。
“我的天……”
慘不忍睹的捂著自己的臉,李云飛已經不忍心去看那場中眾人詭異呆滯的表情了。
此時的他,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悲憤之中。
自己身為堂堂一個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一個早已脫離中二逗比時期的成年人,一個有著正常三觀的成年人,居然……居然還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龍組這種東西存在?并且還深信不疑?
那一瞬間,李云飛簡直羞憤欲死。
龍組這種三歲小孩都未必相信的東西,自己居然真的信以為真了,并且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做出了這么多逗比的事情……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那一瞬間的李云飛,真的覺得自己還是死掉好了。
現在唯一讓他慶幸的事情,就是他的這些想法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并沒有外人知道,不然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然而就在這時,平地起驚雷般的響起一個怒吼聲,震醒了武館內一群震驚呆滯的人。
“姓李的,你對我姐姐做了什么?放開她!”
憤怒的咆哮聲中,崴傷了腳的韓小武同學猛地推開了扶著他的兄長,如出閘的猛虎般向著李云飛飛撲了過來。
那矯健的身手,焦急的神態,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嘖,死姐控。
而面對這個氣勢洶洶的撲來的筋肉少年,李云飛只是條件反射的一抬手……好吧,其實是故意的。
總之,他一抬手,輕描淡寫的就把這個起碼一米八的筋肉少年一巴掌打飛到一邊,在地板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然后他側過頭,有些奇怪的俯視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少年,好奇的問道。
“你這家伙又發的什么瘋?”
筋肉少年韓小武同學卻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他,怒吼道。
“你這家伙剛才做了什么?你在我們武館的地下埋炸藥了?炸壞地板也就算了,要是傷到我姐,你賠得起嗎?”
很顯然,肌肉發達身體健壯的韓小武同學繼承了一般筋肉男都會有的設定,那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和在場所有世界觀崩塌的人不同,這家伙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李云飛是提前在地板下埋了炸藥引爆,所以才制造出那種可怕的視覺效果的,根本就沒有聯想到什么劍氣超能力之類的東西。
而韓小武同學的話,也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猛地給了他們一個新的思路——對啊,現實里哪有什么超能力和劍氣?這個家伙絕對是提前做了什么手腳,所以才能制造這種可怕的聲勢。
就跟表演魔術一樣,人們見到魔術師那些奇妙的表演后不會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法,而是在思索這個障眼法是怎么做到的。
此時在思維慣性的引導下,這群圍觀群眾真的開始沉思李云飛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腳才能做出那種可怕的聲勢效果的了。
怎么說呢?
看眾人一臉恍然的開始竊竊私語的討論這是什么魔術的時候,到底是如何做到這種聲光效果的時候,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超自然力量的李云飛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好險……”
他喃喃的念了一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至少這樣的話,他就不用費心去找借口掩飾了。
然而當他抬起頭的瞬間,他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聲。
在那因無數人的竊竊私語而變得嘈雜起來的武館內,靜靜站在那里的韓柔姐姐似乎獨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整個人都與周圍的嘈雜隔絕了開來。
風,從窗外吹來,輕輕的拂動了她的發絲。
那微揚的衣擺,如同女子的目光一樣,輕輕的顫動著,似乎在恍然間明白了什么……
臥槽你妹,這女人難道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