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杰拉德親自護送一個從來沒有交際過的女孩子回家。

其實，也是源自趙舞的要求，杰拉德感到無法拒絕，心甘情愿護送這位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

在路上，杰拉德問起了趙舞的身世問題。

“你怎么會來拉加斯，這種境外的城市對于你這個小女孩子來說，可是很危險的。”

拉加德的語調一向的平靜溫和。

聽著很舒服的趙舞說道：“因為這是若姨跟我說的，這里是我母親出來之后到來的第一個城市。”

“原來這樣，看來你對你母親很愛戴。她還好么？”

趙舞忽然沉默了。

母親的照片都沒有見過，若姨還有前面的兩位阿姨都不給自己看，都說沒有，都說母親在天國，但是父親在人間。

現在她懂了母親已經不在了。

氣氛凝滯，杰拉德感到特別懂這個小女孩子的心思，他不也是沒有父母照顧的孩子么。都是孤兒。

“你是跟你若姨長大的？”

“你好聰明哦？直接就猜到了。”換了一個話題趙舞立即活潑起來，“若姨可好了，長得漂亮，還很有能力。我十五歲之后一直跟著若姨的，她可厲害了。跳舞也比我跳得好。”

一路上表達著對于若一定 崇拜之情。杰拉德感到了她對母性的深深眷戀，這位 神秘的若姨深深還真有杰拉德好奇的地方。

他甚至想也許有機會可以去拜訪這位被趙舞推崇崇拜的女子。

“你家什么時候到，我們有沒有走錯路。”

兩個一直說話，杰拉德不知道她的家在何處，趙舞也沒提示，一個勁兒地說。

“哎呀，我忘了。好像走遠了很久。”

趙舞瞬間愧疚了。

“我很笨吶！”

趙舞拉著高個子杰拉德的胳膊，下意識地靠上去。

杰拉德對這個比較敏感，一個女孩子總是親近一個男孩子，足夠說明一個感情親近的事實。不過對于趙舞要特殊分析，她缺乏安全感，更多地是把杰拉德當做一種依靠，一種可以傾訴的對象，此刻的杰拉德感覺自己更像是趙舞房間里的大狗熊玩具，然后趙舞抱著大狗熊一直在自言自語。

他突然笑了，感覺自己想得很貼切，也是第一次給別人當大狗熊。

“你知道大狗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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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啊，笨笨的。”

杰拉德緊接著問了下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像大狗熊么？”

趙舞此刻認真起來，打量著杰拉德，從杰拉德的臉道身體瞄了一個遍。

“嗯，是有

些像啊。沒想到你和大狗熊也很像啊。”

趙舞越說越止不住，是個小話嘮，每次說話都帶著天然呆，帶著天然傻，杰拉德強行忍住數十次地笑。教養告訴他，要懂得微笑，不能隨意大笑。

不過確實很開心。

“這次該走哪邊？”

杰拉德問道。

趙舞說著指著一個方向。

“這邊，這邊，我住的地方好爛的。在一個胡同里的房子。”

“那附近安全么？”

“你是說有沒有壞人么？”趙舞感到杰拉德真的很細心，“是有一些流氓什么的，不過我每次都躲著。那些人很可惡，經常欺負女孩子。”

“你……”杰拉德擔心。

“我沒事。我警察練拳腳啊，別看我總被人欺負，一旦我發怒了，我就會很瘋狂的。”

她嚴肅地看著杰拉德，那樣子是想讓杰拉德相信，她發怒起來是真的很瘋狂的。

杰拉德強忍著笑點點頭，他想象趙舞發怒的時候肯定跟小狗一樣，看到什么就亂咬一通。

“你就那么想笑么？”趙舞撅著嘴，不滿地看著自己的老板。

她已經忘了這事自己的老板了，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好友。

“沒有啊，今天星星很漂亮。”

杰拉德抬頭望天，把笑容綻放出來。

“哼，你明明想笑的。”

趙舞深處拳頭打他。

杰拉德感到冤枉，無緣無故就被陌生女孩子打到了。

“哎呀，糟了。你是我老板啊，我打了你，你會不會……”

后知后覺，行兇完畢，才想到事情到底有多么嚴重。

趙舞后悔了，剛才還那么批評他。

“沒事的，繼續走，我送你到家。我現在不是老板，是你的同齡人，是你新認識的朋友。”

趙舞高興了，這個老板看著還不錯，現在就已經成新朋友了。

“沒想到你這么好相處，以前看著你，感覺你的表情好像棺材一樣。”

杰拉德瞬間凝固，他很想照照鏡子，他冷靜而又威懾的表情，真的是棺材板么？

走了半個多小時。這還是杰拉德有意放慢了速度。跟一個小女孩放開了聊，是個很少有機會體會的事情。

到了趙舞住的地方，他的憂慮更甚了。

這里到處是垃圾，趙舞指著，在二層緊貼著樓房蓋起來的一個小房子，小房子五六十平方，門口還有風吹來的垃圾，這里是樓房的后院，也是垃圾安放的地方。所有的垃圾都在這里的一個角落里堆積著，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垃圾旁邊，有兩個黑人小伙子，躺在那里睡覺，他們是無業游民，到了晚上誰知到這種人會做出什么事。

“這就是我的住處了。”

趙舞小聲指著上面的房子。

“那你小心。”

“我知道，沒事，我有應對辦法的。對了……”

趙舞有些猶豫地看著杰拉德。

“什么？”趙舞的臉上藏不住事情，她一定還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額……我想，哪天請你吃飯好不好？”

杰拉德看她難為情的樣子，故意模糊了自己的意思：“哦？一個女孩子請我一個男人吃飯，想要干什么？”

“你別想多。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請你吃飯。你幫了我這么多……”

趙舞扭扭捏捏。

“我答應你，時間由你來定。定下了就通知我。”

“當然，不許耍賴哦！”

突然一根手指頭襲來，杰拉德下意識后仰，不過還是沒有躲過去，一根手指頭在他鼻子上掛了一下。

趙舞帶著高興上樓了。

她兩個跳躍就上了二樓，好像輕功一樣。

在二樓的門口，揮揮手。

杰拉德知道自己也該走了。

回去的路上，杰拉德想了很多。

關于這個女孩，關于自己，關于自己的家族。

還有關于這次的事情。

走出了一段胡同，杰拉德停下，聽到后面有什么聲音。

“不出來么？”

有個人從后面悄悄走出來，無聲無息。恭敬地看著他。

“少爺！”

這是家族派來保護杰拉德的，無論如何他都擺脫不了家族的影子。

“今天看到的，都忘掉。”

那個人明白什么意思。

“我已經忘掉了，少爺。”

“好。”

杰拉德繼續前行，這個人是阿福派來的高手，無聲無息跟蹤了一路。而阿福呢？

“阿福已經開始審訊了吧。”

那幾個人在阿福手下會吃大苦頭的。

歡樂場的審訊室里，一個男人來來回回走動，正是阿福，他閃爍著眼睛，手里一條鞭子，這次的審訊有他親自來，這件事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視。

被審訊的人不是兩個在倉庫里發現的男子，也不是刺頭派來追尋趙舞的保鏢，而是一個美麗，柔情，無辜的女子。

她驚恐，無助，不明所以，想著之前阿福問道的問題

林姐……被綁到了鋼鐵鑄就的施刑椅上，等待下一輪審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