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晨曦透出暖光時,成峰和秋慕蘭一同走出了宅子,精神奕奕的前往學(xué)院。
也許是有秋慕蘭在旁震懾的原因,今天一路上很是平靜,再沒見得有什么尾巴跟在后面。成峰樂得清靜,一邊和秋慕蘭說著話,一邊默默思索著八卦疾風(fēng)步的每一步奇思妙想之處,每當(dāng)有所領(lǐng)悟,行走間還會悄悄的改變一下步伐。只不過秋慕蘭走在前面,他的步法又走的隱秘,所以并沒引起注意。
“成峰,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正當(dāng)二人走近學(xué)院大門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倨傲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
不會又是陸天野一伙人吧,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成峰抬頭望去,卻看見路邊有位年輕男子正用一種充滿鄙視、妒忌、痛恨和貪婪的復(fù)雜眼神盯著他。說來奇怪,這人的樣貌倒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只是記憶中確定自己并沒見過,很有種既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
難道是他?難怪看上去這么討厭,一臉沒事找抽的賤樣。大清早就跑來找你小峰哥的麻煩,真是拿我當(dāng)軟柿子可以任意揉捏嗎?
成峰隱約猜出來人的身份,眉頭微皺。他敏銳的察覺到,在大門口附近三三兩兩的圍著許多學(xué)生,有的面帶同情,有的竊竊私語,還有更多的則是幸災(zāi)樂禍的一旁等著看熱鬧。
“快瞧,那不是岳少嘛,他攔住成峰了,嘿嘿,有好戲瞧啦。”
“我聽說成峰吃了十幾顆元靈果,才能一下子提升到武者境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看見他身旁的秋慕蘭沒?聽說就是成峰給她吃了幾顆元靈果,才讓她也恢復(fù)了實力。”
“這事我也聽說了,看來這個廢物身上肯定還有元靈果,岳少找上他估計就是為這事。”
“不會吧,元靈果那么珍貴,成峰就算還有,恐怕也不會輕易交出來吧。”
“你懂個屁!這個廢物就算是個初級武者,也絕不是岳少的對手,再說以前他遇見岳少,就像老鼠碰到了貓嚇的半死,等下還不是乖乖的把元靈果拱手相讓。”
“可他現(xiàn)在有秋慕蘭撐腰,秋慕蘭可是武師級的大高手,就算是岳少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秋慕蘭修為再高也沒用,這是成家的家務(wù)事,只要岳少不先動手,秋慕蘭也沒資格管這閑事。”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岳少怎么敢攔住這里呢。”
“嘿嘿,別看兩人都是成家的嫡親子弟,可岳少的地位比那廢物成峰強(qiáng)上百倍,真要以勢壓人,成峰也只能乖乖就范。”
“唉,我本來還挺看好成峰的,聽說他把同班的陸天野痛打一頓,還以為他能趁勢崛起。可惜,有成岳在,成峰只怕注定永遠(yuǎn)要被壓在下面。”
“切,廢物就是廢物,能有什么用!”
在靈敏的聽力下,周圍一陣陣的低語不斷傳入成峰的耳朵,再瞧著成岳一付吃定自己的囂張模樣,他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你是誰呀?要和我說
話,為什么不自己走過來?”成峰一臉老實人被欺負(fù)急了后的憤怒模樣,拿鼻孔對著他說道。
“你說什么?混帳,竟敢這么跟堂哥說話!”成岳被成峰一句話氣得面容扭曲,惡狠狠的向成峰逼來。他萬萬沒想到被他欺負(fù)慣了的成峰,今天敢公然挑釁他的尊嚴(yán),就好像眼看著煮熟的鴨子突然張口咬自己一下,荒謬的令他無法容忍。
“你敢罵我,那我也可以罵你啊!”成峰把眼一瞪,毫無示弱的大聲回罵:“白癡!廢物!垃圾!人渣!……”
他這時已經(jīng)確定面前這位正是以前經(jīng)常欺負(fù)前任成峰的堂哥成岳,既然明知這家伙找他準(zhǔn)沒好事,他索性裝傻充愣到底,把以前成岳辱罵他的詞語統(tǒng)統(tǒng)原封奉還。反正在學(xué)院的大門口,又有秋慕蘭在一邊,也不怕成岳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他罵的酐暢淋漓,十分舒爽,卻驚得四周靜悄悄一片。所有看熱鬧的人沒一個想到性格木訥寡言的成峰,也敢指著成岳的鼻子破口大罵,這簡直像是看見一只老鼠舉著叉子挑釁一只貓,天下之大還真有不怕死的呀。就連秋慕蘭也楞在一旁,看來這老實人發(fā)起怒來,也是相當(dāng)?shù)挠袣鈩菅健?
“天啦,我沒聽錯吧,這個廢物竟敢罵岳少?”
“真是不可思議,他是瘋了還是傻了,難道不怕岳少廢了他?”
“真是個缺心眼,一點不懂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他現(xiàn)在把岳少得罪了,日后肯定沒好下場。”
“哪等的到以后,我看馬上這個白癡就要倒霉了。”
……
四周的人片刻后也都反應(yīng)過來,一個個詫異的議論著,卻是沒一個看好成峰的。
“你……你這個廢物,竟敢罵我!”成岳果然被氣的渾身發(fā)抖,他可從沒想到以前對他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成峰,竟然有一天膽敢公然和他作對。若是早知如此,他決不會選擇在大門口攔下成峰,被那么多人看笑話,尤其是秋慕蘭也在一邊,真有些騎虎難下之勢。
“你能罵我,我為什么不能罵你?”成峰悶聲發(fā)問,他用一種一臉坦然的目光疑惑的望著成岳,好像在奇怪這么弱智的問題,成岳怎么也問的出口。
“你……,我,我……”成岳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件在他看來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真要說起來,還真的沒有什么道理。
論身份,他和成峰都是成家嫡親子弟;論地位,他們都是中州學(xué)院的學(xué)員,他不過是比成峰高上一屆,在學(xué)院高一屆的學(xué)員比比皆是,似乎也沒有什么特權(quán);論實力,他倒是比成峰強(qiáng)上不少,可同是武者的境界,成峰還比他小兩歲,他也沒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更何況還有秋慕蘭在,他敢真的和成峰動手嗎?
說白了,他成岳也沒什么比成峰了不起的地方,以前或許有,可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被無限拉近,甚至未來有一天成峰還可能超越他、壓過他。
這一念頭剛剛出現(xiàn),就被成岳當(dāng)即否定。就憑成峰這個廢物,不過是運氣好吃了十
幾顆元靈果,才能轉(zhuǎn)期內(nèi)提升那么多實力,但比起長遠(yuǎn)的將來,他總歸沒自己修煉速度快,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突破到武師境界,而成峰呢,估計一輩子就停留在武者的水平了。再說了,這么好的機(jī)遇憑什么不會再落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里,成岳的神色重新恢復(fù)了從容,那種天生的優(yōu)越感再次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
“哼,我不和你這個廢物計較。”成岳故作大氣的一揮衣袖,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為了家族的利益,你馬上把身上的元靈果全部交給我,再把找到元靈果的地點詳細(xì)告訴我,我會在我爹面前給你美言幾句,算你為家族做了一點貢獻(xiàn)。呵呵,以后家族若是因此增加了你的月錢,你還得感謝我?guī)土四恪!?
“給你?憑什么?”成峰很無邪的望著成岳,心中真的有些迷惑。這個白癡是真傻呀,都被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居然還自信的認(rèn)為,自己必須服從他的命令,這不是腦殘是什么?
其實成峰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所謂家族榮譽(yù)感是非常有市場,而且深入人心的,像以前的成峰若是聽了成岳這番話,十之八九會聽從成岳吩咐。只不過現(xiàn)在的成峰可一點不吃這套,別說他的確沒有元靈果,就算還有也不可能交給成岳,真要交出也是親手交給爺爺成天佑。
至于成岳所說的美言幾句、增加月錢的小利,他更是不屑一顧,壓根沒信。再說成岳算個什么東西,需要他給自己美言嗎?月錢翻一番才多那么一點,他的一百靈元幣都隨手花了,還稀罕這點小錢?
“成峰,你竟敢不把家族利益放在心上,你要造反嘛!”成岳一見成峰的態(tài)度,頓時像得了天大的理由似的,面目猙獰的嚴(yán)厲呵斥。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成峰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成岳,有些不耐煩的皺了下眉,扭頭對秋慕蘭說道:“別理他,我們進(jìn)學(xué)院吧。”
“好啊。”秋慕蘭很配合的說道:“別跟無聊的人生氣,馬上還要參加集訓(xùn)呢。”
“還是慕蘭說的對,我錯了,不該為無聊的人浪費時間,”成峰立刻承認(rèn)錯誤,很無視成岳的從他身邊走過。
“你說什么!”成岳被兩人的對話氣的出奇憤怒,一個箭步上前,就向成峰的肩頭抓去。
成峰根本沒去理會,照樣往前走,只是運用剛學(xué)習(xí)到的八卦疾風(fēng)步很隱秘的改變了兩步的節(jié)奏,成岳這勢在必得的一抓居然落空。
秋慕蘭冷哼一聲,武師二段的氣勢突然對成岳毫不掩飾的爆發(fā)。
成岳頓時攻勢一窒,臉色蒼白。無形的壓力迫得他不敢亂動,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武師二段看起來比武者大圓滿也高不了多少,但實際上從武者跨越到武師,中間的差距好比天地。武修只有到了武師境界,才能算是初入武道殿堂的門檻,對靈力的應(yīng)用真正發(fā)揮出威力。而武徒武者不過是不入流的初學(xué)階段,跟武師比起來,就好像丑小鴨和白天鵝的分別。成岳面對秋慕蘭毫無出手的欲望,也就不足為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