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家族大選之日,張?zhí)旄┥碛H掃母親墓碑上的塵土,彷彿兒時母親替自己捯飭衣裳。
張?zhí)烀黜浩鹑峁猓瑴睾陀H切,“娘,我今個兒要去給咱家正名啦,讓那些人知道您的兒子不是廢物,您的兒子是最棒的。”
九歲那年尉遲箐箐突然離世,張如龍終日買醉,對張?zhí)斓墓芙逃訃?yán)厲,他依稀記得有一天,父親微醺著臉,周身酒味,眼睛欲睜又合,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對張?zhí)煺f:“你你,要很努力,很努力,纔可以與害你孃的人對抗。”
張?zhí)旆街赣H的死並不簡單,必然是遭奸人所害,自此他賣命的修煉,卻在十六歲鋒芒畢露之時倒下了,可現(xiàn)如今他又站起來了,“娘,兒子一定會爲(wèi)您報仇!”
溫和的目光轉(zhuǎn)瞬變得凌厲,往比武場邁去。
流雲(yún)城,比武場。
青晶砌成的石臺,青光熠熠,長寬皆十米,石臺四角對應(yīng)四根磐石柱,刻有‘生死陰陽’四字,寓意著比武場上生死不論,石臺四周是階梯式的觀衆(zhòng)席,整個比武場猶如遠(yuǎn)古鬥獸場,壯觀氣派。
流雲(yún)城萬人空巷,比武場老早就坐滿了人。
“你聽說了沒,張家曾經(jīng)的天驕也要參加這次張家家族大選。”
“他是不是要再次挑戰(zhàn)天心閣大賽。”
“十六歲便半步煉體境的少年,聽說停滯在先天一重天三年了,哎,真是可惜。”
“哼,有什麼可惜的。”
......
許多人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前來觀看這場比武,有的是爲(wèi)了見識曾經(jīng)的天驕,有的是爲(wèi)了看天驕被蹂躪。畢竟十六歲先天境九重天,這是一件讓人眼紅、嫉妒的事情,讓他們這些弱冠之年、而立之年任停滯在先天境中期的人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
張傲宇端坐在高臺正中央的位置,他的身旁是張家大長老張葵。
張葵瞇著眼,殷勤的對張傲宇說,“家主,按照您的意思,我已經(jīng)將舊日天驕、今日廢材張?zhí)靺⒓訌埣掖筮x的消息散步出去了,看樣子效果可觀。”
張傲宇看著觀衆(zhòng)席上座無虛席,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就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張?zhí)臁埲琮埖膬鹤映鲠h。
林家府中,林家家主對林秋雨說:“那小子自尋死路,先天一重天也敢去參賽。這樣的比試沒有任何懸念,更何況他與我家已無任何瓜葛了,秋雨你就別去看了。”
林秋雨輕嗯一聲,美眸裡似一潭死水,自幼相識、堪稱青梅竹馬的張?zhí)欤坪跖c她毫無關(guān)係。
此時,一個青衫男子負(fù)手闊步行來,肌膚白皙似不曾見光的吸血鬼,有種不屬於男人的陰柔之感,棕色眼瞳閃著冷厲之氣,望上一眼便如同整個人掉入冰窟窿。
林家家主林弘見男子走來,竟恭敬的起身奉迎,“北冥公子,你來也不知會一聲。”
北冥公子冷聲道,“林叔叔,我怎麼見街上的人寥寥無幾?”語氣猶如當(dāng)朝的聖上詢問臣子。
“都去看那廢物張?zhí)毂任淞恕!?
“張?zhí)欤烤褪悄莻€與雨兒自幼定下婚約的張?zhí)欤俊?
林弘訕笑道:“不過是他們兒時的戲言罷了,那種廢材怎麼配得上秋雨。”
“廢材?我怎麼聽說他曾經(jīng)登上天心閣第八重?”北冥公子對去張?zhí)焯崞鹆伺d趣,又轉(zhuǎn)身對林秋雨說:“雨兒,我們?nèi)タ纯茨菑執(zhí)斓谋仍嚒!闭Z氣不容拒絕,像是命令。
林秋雨輕聲道:“北冥公子想去看,那秋雨自然陪同。”
... ... ... ...
一個少年步入比武場,白衣黑髮,衣發(fā)飄逸,不扎不束,隨風(fēng)飄拂,有股脫俗之氣。比武場驟靜,所有的目光都傾向他。
“是張?zhí)臁!?
“他來了。”
張?zhí)鞜o視所有的目光,悠閒自得的走著,猶如漫步在自家庭院。
張傲宇驟然從高臺上飛了出來,腳踏闊劍,懸浮在石臺上方,如天神一般俯瞰衆(zhòng)生,喝道:“張家大選,正式開始!”
“凌空飛渡!化嬰境強(qiáng)者!”
衆(zhòng)多武者紛紛驚叫起來,神情敬畏,爲(wèi)樊傲宇展現(xiàn)出來的實(shí)力心驚不已。
在龍辰大陸,修行分九大境:先天境、煉體境、凝神境、元府境、化嬰境、元神境、重生境、天罰境、羽化境。
先天境初爲(wèi)武者,宜啓天賦。煉體境修身,凝神境修神魂....而化嬰境則可凌空飛渡。
比武場衆(zhòng)人,亦不乏強(qiáng)者,見識略廣,一語道破:“他不是化嬰境強(qiáng)者,只是靠腳下那柄闊劍,踏空片刻罷了。”
樊傲宇其實(shí)只有凝神境九重巔峰,他凝成神魂,將數(shù)縷神魂寄於闊劍之中,依靠魂力浮空片刻。
“張元傑對站張?zhí)臁!?
隨著審判官一聲令下,張元傑冷笑一聲,腳底生風(fēng),躍上石臺,轉(zhuǎn)首對高臺上的張傲宇說:“父親,生死不論吧?”顯然他對這場比賽有著十足的把握。
張傲宇暢然大笑:“哈哈哈哈哈,人上石臺,生死置旁,自然生死不論。”
觀衆(zhòng)席衆(zhòng)人暗道,這是要對張?zhí)煜滤朗盅健?
張?zhí)炻朴频奶ど鲜_的臺階,迎上張元傑睥睨的眼神,張?zhí)焱蛩麜r候猶如看著一個死人,平靜安寧。
“準(zhǔn)備好受死了麼?”張元傑嘴角噙著壞笑,玩味的說。
“來吧,多說無益。”張?zhí)炱沉怂谎邸?
張元傑冷視著張?zhí)欤骸翱磥砟慊謴?fù)了一些實(shí)力,難怪敢前來應(yīng)戰(zhàn)。可是沒用,你今天一定會死,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以前在我面前如螻蟻一般懦弱,如今亦是如此。”張?zhí)炖渎暤馈?
冰冷的嘲諷抨擊著張元傑的內(nèi)心,張元傑怔了一下,回想起年少時,不管他們怎麼努力都無法超越張?zhí)欤w不住張?zhí)旖^世的天賦,得不到父親的認(rèn)可,得不到衆(zhòng)人嘉許,所有的一切都圍著張?zhí)燹D(zhuǎn),他們猶如遺嬰。
張元傑咬牙切齒,怒火沖天,怒喝:“你只是嘴硬罷了,受死吧。”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如鬼魅般來到張?zhí)旄皟擅住?
便如鬼魅般來到張?zhí)旄皟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