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世耿一語道破,辰鋒便直言不諱地道:“呂指揮使明察秋毫,我與諸葛先生確實是為了衛侍郎被殺一案而來……”
他將自己的懷疑和請求協助的事情說了一番,呂世耿當場變了臉色。
“辰駙馬,你無憑無據,怎可隨便懷疑當朝王爺?皇上已經下過圣旨,相信不會有人再覬覦皇位的。這幾日聽說漢王與趙王都在照顧皇上,他們又怎么可能動歪心思?”
辰鋒義正嚴詞地道:“我親眼看到陰面先生成了漢王手下,他收買殺手,難道不是有所圖謀嗎?”
呂世耿道:“興許是漢王找他當保鏢呢?”
“你……你們錦衣衛不會是支持著漢王吧!”辰鋒急道,都有些口無遮攔了。
呂世耿聽了當即一怒,好在有諸葛正打圓場:“辰駙馬千萬不能亂說,錦衣衛辦案只講證據,你現在推斷兇手是漢王雇傭,呂指揮使當然要問個明白。牽涉到王爺,無憑無據實在不好行動。”
辰鋒平靜下來,致歉道:“呂指揮使別見怪,是我說話莽撞了。就當我說的話是假設,反正現在也沒有兇手的線索,何不按照我的假設來行動?我們并不是直接去找漢王,而是對太子的支持者施行重點照顧,等到兇手再次行動的時候也好第一時間出擊。”
諸葛正道:“辰駙馬的提議未嘗不可,反正沒有直接與漢王做對,大家行事小心低調一些,說不定真能有所收獲。”
呂世耿瞇著眼道:“諸葛先生既然同意辰駙馬的說法,你們明堂為何不幫他呢?”
諸葛正笑道:“皇上將此案全權交由錦衣衛處理,明堂斷然不會插手。以呂指揮使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出兇手的。”
呂世耿沉思了一會兒,便道:“好,就先按照辰駙馬的意思辦吧……”
對于朝廷中的一些大員,諸葛正和呂世耿遠比辰鋒要了解。二人列出了一些太子的支持者,而且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錦衣衛將全員出動,在這些官員的府邸周圍埋伏探查。
辰鋒終于能放心地離開,諸葛正也回明堂去了。分別之時,辰鋒讓諸葛正多關注太子的情況。
辰鋒自己不想進宮,甚至都不知道現在太子怎么樣了,但相信殺手絕對不會這么快對太子動手,除非是敵人已經狗急跳墻了。
宮中有鄭和這個高手在,還有大內侍衛保護,太子的安全倒也不用太過擔憂。
辰鋒帶著阿大和阿二回了客棧,一日忙活,現在已經天黑了。
眾人在大堂吃著晚飯,突然有一群人造訪。
梅山六俠終于回來了,他們風塵仆仆地歸來,此去十多天,辰鋒還擔心他們遇到了什么危險。
“各位終于回來了,還沒吃過飯吧,快快坐下一起吃,老馬哥再去燒幾個菜!”辰鋒吩咐著。
張洵坐下來喝口酒,看來是一路奔波渴壞了,喝酒猶如喝水一般,咕咚咕咚下了肚。
“哈!”發出一聲痛快的叫聲,張洵開口道,“辰兄弟,你就不奇怪我們六人怎么會一起回來的嗎?”
辰鋒趕緊發問:“見你們一起進門確實很奇怪,你們六人兵分兩路,武當比少林遠,按理說去少林的一路人應該先回來才對,你們總不至于在少林等著吧?”
二俠司馬文道:“我和五弟、七妹去的便是少林,只不過在少林發生了一件事情,所以耽擱了。確切地說,是少林的高僧把我們留了下來。”
見司馬文神情凝重,辰鋒也不由得心情緊張:“他們為什么要留你們?”
“還不是那九陽真經!”五俠金如松道。
“九陽真經暴露了?”辰鋒一臉驚愕,九陽真經原是少林失傳已久的絕學,若是知道此神功被辰鋒習得,也不知道少林寺的高僧們會如何處理。
但仔細一想,既然梅山六俠平安回來了,想來少林的高僧沒有為難他們。何況少林不是那種卑劣的小門派,九陽真經很早便有外人習得,現在辰鋒學到了,那也只能說是有緣,少林應該不會找麻煩。連丐幫都能容忍辰鋒的降龍十八掌,少林怎么可能因為九陽真經為難辰鋒。
司馬文將經過詳細說了一番,三人到少林后就受到了款待,知道他們來意,少林方丈親自迎接過問。
一開始事情談得很順利,了解了辰鋒與獨孤煌對武林大會的建議,少林方面表示會慎重考慮,至少也有五成以上的概率會采納,另外的五成還要詢問其它大門派。不可能少林想怎么搞,就能隨意改變武林大會規矩的。
也就是說少林同意了辰鋒的意見,剩下的就是與其它門派商討了。原本事情到這里已經結束,司馬文三人也可以返回京城。但他們想到大哥等人去武當山還要些時日,加上少林的高僧熱情挽留,三人又都仰慕少林已久,所以就打算住上些時日。
在少林寺住下,除了觀賞寺內風景,領略少林功夫自然必不可少。司馬文三人與少林的高手切磋過招,一下子就暴露了九陽真經。
內功并不像外功那么容易甄別,外功只要施展開,明眼人可以一下子判斷出。但內功即便是釋放出來,也很難確定練的是哪路功法,唯有見識高遠,并且在武學一道上達到一定高度的人,才有可能判斷出來。
當初在江南,辰鋒用九陽內力施展降龍十八掌,玄無和玄回兩位神僧都見過,可他們就是沒有看出辰鋒練了九陽神功。但是在少林寺,方丈玄苦大師卻是看了出來。
沒想到在江湖中沒多少名氣的梅山六俠會九陽神功,少林寺的神僧們自然重視了起來。他們倒沒有動粗,而是輪番地詢問和談話。但這些神僧沒有為難的意思,不代表底下的弟子們不會找茬。
有人學到了少林失傳已久的絕學,少林弟子們自然心有不平。有人大聲呵斥讓司馬文三人交出九陽真經的,也有人心有不甘想要比試較量的,這讓司馬文三人好不頭疼。
不過三人到最后都沒有說九陽真經來自辰鋒,只說是梅山六俠闖蕩江湖之時偶然尋得的。最后幾位神僧警告了弟子們,終于是讓司馬文三人清靜了下來,然后火速下山回京城,路上正好碰到了張洵等人。
“雖然少林沒有繼續追究,但我怕九陽真經的事情傳揚出去,到時候……”司馬文擔憂地道。
辰鋒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怕有人找茬了,但梅山六俠還不行。好在他們現在加入了明堂,那些覬覦九陽真經的人也不會貿然出手。
“大家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別忘了現在你們都是明堂的人。這件事情我會在武林大會向少林說明的,若是有人找你們麻煩,你們便直接說出實情,那些人想要九陽真經,那就來找我吧!”
梅山六俠自然一番感激,他們吃了飯便回明堂報道去了。
辰鋒也沒什么好擔憂的,自己身懷絕技早晚會暴露,現在已經不需要擔驚受怕了。最讓他擔心的還是殺害衛子南的兇手,也不知道兇手何時還會再行動。
這一夜睡得還算安穩,只是一早醒來便又有大事發生。
何仁才和呂漢輪流打探情報,晝夜不歇。一大早呂漢便急匆匆匯報,昨夜又有人死了,死的是東閣大學士!
這東閣大學士雖說只有正五品,但他是內閣輔臣,幫助皇上處理政務。雖說這個時期的內閣權力還沒有到最大,但已經有些權威了,絕對不會比一個侍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