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傲涯滿身殺氣,即便離他有些距離,辰鋒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陸傲涯若是出手,自己絕無活命的可能。
辰鋒必須先發制人,所以率先開口說了事情經過,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陸傲涯的殺意全部籠罩在柳乘風身上,柳乘風趕緊接過了話茬解釋:“師父,我怎么可能殺小師弟呢?而且小師弟又怎么可能會**自己師姐?什么春藥劇毒,這都是辰鋒胡編亂造的!師父,小師弟的性格你最清楚,他平時從來沒有對四師妹有任何情愫,他性格高傲,四師妹若不愿從他,他更不可能用強!”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陸傲涯詢問著,他的殺意似乎減弱了一些,這讓辰鋒頓感不妙。
柳乘風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詞:“辰鋒以我之名將四師妹約出來,實則想對四師妹欲行不軌。四師妹極力掙扎,但哪里是辰鋒的對手。我與小師弟正好在切磋武藝,聽到動靜便趕了過來。辰鋒居然想殺人滅口,他武功高強,我被他打傷,小師弟的武功稍弱一些,便……”
“編得不錯,只是真相如何,就讓黃碧蓮自己來說吧!”辰鋒冷聲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黃碧蓮,可以看到她正在瑟瑟發抖。
柳乘風走了過去,表面上說著:“四師妹不用怕,師父自會為你做主。”
可辰鋒看到他小聲對黃碧蓮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什么,黃碧蓮終于開了口:“是辰鋒對我欲圖不軌,幸好小師弟出手相助,要不然我的清白之身就要葬送在這惡人手上,只可惜了小師弟……”
黃碧蓮抽泣著,辰鋒成了眾矢之的,陸傲涯似乎準備出手了。
“她說謊!”辰鋒能做的就是指出真相,“柳乘風和黃碧蓮肯定串通好了,陸廉風真不是我殺的!”
然而說什么都沒用了,氣憤過頭的陸傲涯舉劍刺來,那一劍的威勢竟讓辰鋒動彈不得。
千鈞一發之際,獨孤煌及時到來,用赤霄劍一抵,總算是將陸傲涯的寶劍架住。
“獨孤煌,別以為你們藏劍山莊的七神劍有多了不起,我的君子劍也不是凡品!”陸傲涯展開瘋狂的攻擊。
辰鋒只感覺寶劍掀起的風浪在耳邊“呼呼”吹過,強大的劍意還沒讓他緩過神來,任憑獨孤煌拉著自己不斷后退。
獨孤煌也想向華山派眾人解釋,可是以陸傲涯現在的狀態,說什么都沒有用了。獨孤煌只能先將辰鋒帶走,等華山派的人冷靜下來了再好好談談。
且戰且退,最后獨孤煌帶著辰鋒躍上了屋頂。
“陸掌門,等你冷靜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陸傲涯卻是緊緊追擊,好在辰鋒已經緩過神來,不需要獨孤煌攜帶,自己施展著高超的身法逃跑。
他甚至想過回過頭來反擊,可是這樣只會讓誤會更深,所以和獨孤煌一起先逃跑再說。
陸傲涯見追趕不到了,大聲威脅著:“客棧還有兩個人在我手上,我還知道其他人都在何府,你們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辰鋒心頭一緊,立刻改道先去何府。
陸傲涯沒有繼續追過來,只是呂漢和馬德祿肯定脫不了身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華山派還要拿他們要挾,以此來引出辰鋒,所以二人暫時沒有危險。
第一時間趕到何府,將客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沒有時間細細探討,說不定華山派的人正在追擊過來的路上。現在唯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皇宮了。陸傲涯再膽大,也不敢隨便闖入皇宮。
辰鋒帶著眾人火速前往皇宮,阿大和阿二已經能下床走動,只不過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雖然何府還有一些何家的人在,但陸傲涯還不至于拿這些不相干的人威脅。
連夜入了皇城,太子朱高熾聽到消息將他們迎到了東宮。
皇宮這么大,辰鋒這幾個人住這兒倒是沒什么問題。只是像這般拖家帶口的,讓人見了恐怕都會笑話。
坐在太子宮殿中喝茶壓壓驚,朱高熾沒好氣地道:“鋒弟,你這人怎么那么會惹事。剛被順天府放出來,現在又惹了華山派,你是不是霉運上頭了?”
辰鋒也很無奈:“差不多吧,說起來這些事和嘉興郡主也有點關系。”
朱高熾一臉錯愕:“怎么和我女兒也有關系了?”
辰鋒將柳乘風和嘉興郡主的事情說了一番,朱高熾到現在都還蒙在鼓里,知道之后一臉怒氣:“父皇身體不好,我一直操心國家大事,對于孩子們疏于管教,沒想到……”
安樂趕緊安慰:“兄長別聽鋒哥瞎說,你日后別讓嘉興再與柳乘風接觸就行了,關鍵還是柳乘風這個人太能偽裝,幾次誣陷鋒哥,現在想把事情說清楚也難。”
辰鋒道:“這事說難也不難,只要黃碧蓮能說出實情,那么就能指認柳乘風了。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煌叔今夜去了哪里,我去屋里找你的時候沒見著人?”
獨孤煌一臉愧疚:“是我大意了,今夜回房休息,我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落款是水清,內容是讓我去京城外面相見,我想都沒想便過去了,只是一直沒有等到人。我回到客棧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煌叔也算來得及時,至少沒讓我死于陸傲涯之手!”辰鋒開著玩笑,好讓獨孤煌別這么自責。
畢竟是心里喜歡的人,相信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獨孤煌只剩下了激動和欣喜,哪還會想那么多。
“煌叔,那張紙條還在嗎?”
“還在我手上。”獨孤煌將紙條遞給了辰鋒,“紙條上的字跡并不是水清的,都怪我看了落款激動過頭。”
辰鋒仔細檢查了一番字跡,發現這些字是端端正正寫上去的,不可能從筆跡上指認柳乘風。即便拿著紙條去對證,人家也會說這是你自己寫的,所以這張紙條根本沒多大作用。
“柳乘風做事滴水不漏,想要洗清我的罪名實在太難,除非是他自己站出來承認所做的事情。”辰鋒無奈地道。
他忽然間自己想明白了:“對啊,讓柳乘風自己說出實情就行了!”
大家都是疑惑地望著他,朱高熾道:“怎么可能讓他承認呢?”
“一個人在什么時候會放松警惕?”辰鋒反問著。
“自然是在確定事情達成之后。”朱高熾道。
“沒錯,我就是要給柳乘風一種假象,讓他覺得我已經被逼入了絕境,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辰鋒已經計上心頭,只不過這一出戲還需要大家互相配合。
在皇宮中住了一晚,一大早朱棣居然派人過來了。
來的不僅僅是傳旨太監,居然還有順天府尹孫諫。
“辰駙馬不好意思,皇上有命,令我徹查華山派掌門之子被殺一案。”
“皇上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辰鋒驚訝道。
孫諫解釋道:“是華山派的人連夜告狀,差點把順天府給翻了。我連夜入宮,只是皇上休息不便打攪。等皇上醒了,我就第一時間告知此事,他便氣沖沖地令我查案,還讓我直接把你押到順天府去。”
“華山派居然想走律法的途徑。”辰鋒很是意外。
其他人都是擔憂著辰鋒,朱高熾更是勸道:“你就呆在皇宮,現在只有皇宮才是最安全的,我會去和父皇說明原因,他知道實情后定然會同意!”
“不!”辰鋒直接拒絕,“他們既然想讓朝廷審案,那我就配合他們。華山派自己報的案,如果這時候直接來殺我,反而是觸犯了大明律法,他們自己也會惹火燒身!其他人留在皇宮以確保安全,煌叔單獨陪我,這一次我定要與柳乘風分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