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檜有些發(fā)現(xiàn),但他沒有和老陸撕破臉皮,說明這些發(fā)現(xiàn)不足以探出張園和孫媚孃的下落。
所以柴檜繼續(xù)裝模作樣坐下,他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把發(fā)現(xiàn)告訴辰鋒,有些事情只能二人私底下交流。
辰鋒沒問,只是笑道:“兄長,這客棧的牛肉不錯,你吃點吧。”
柴檜投來一個疑惑的目光,辰鋒知道他的猶豫,所以吃了一塊牛肉演示一番。
這下柴檜才確定酒菜沒有毒,便跟著吃了起來。從早上一路奔波到晚上,他自然是餓了。
最後又吃了點飯,二人便準備去休息了。
老陸收拾餐桌,老闆娘則主動帶他們上二樓,還介紹道:“咱們客棧地處偏僻,所以沒什麼客人。別看東西北三面各有四間房,但現(xiàn)在有人住的也只有兩個房間。東邊第一個房間,以及西邊第二個房間,二位客官便住北面的房間吧,大家離得遠,也不會互相妨礙。”
居然有兩間客房住著人,這可以說是最大的發(fā)現(xiàn)了,連柴檜都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
老闆娘看在眼中,好奇問道:“客官,你爲(wèi)何這副表情?”
柴檜反應(yīng)很快,笑著化解尷尬:“原以爲(wèi)這麼偏僻的客棧,應(yīng)該連一個客人都沒有,沒想到居然還是有生意的。只是我們剛剛吃飯的時候,爲(wèi)何不見他們下來?”
老闆娘沒好氣地道:“您也不看看時間,現(xiàn)在都什麼時辰了,是你們來得太晚,原本我們都關(guān)門打烊了呢,特地爲(wèi)了你們才重新開張。”
“那要多謝老闆娘了,要不然我們今晚就沒地方住了!”辰鋒笑道。
“不用謝,開門做生意嘛,我們客棧生意本來就冷清,能多做一樁是一樁。”老闆娘說著,已經(jīng)帶著二人到了北面中間位置的房間。
開了門,裡面倒是挺乾淨(jìng)的,但是隻有一張牀。
“二位客官,你們是要一起住還是分開住?”老闆娘詢問道。
兩個房間自然要多一倍的錢,辰鋒和柴檜就算沒帶錢,也不會住一起的。
“分開住!”柴檜率先說道。
辰鋒和柴檜分別住在了北面中間位置的三號房和四號房,老闆娘還特地爲(wèi)他們鋪了被子,鋪被子的時候翹著屁股搖晃個不停,勾引之意十分明顯。
話又說回來,辰鋒的樣貌也不差,加上一副風(fēng)流倜儻模樣的柴檜,和老陸比起來那是好太多了,老闆娘若是個不守婦道的人,大獻殷勤並不奇怪。
只是辰鋒和柴檜分別把老闆娘打發(fā)走,然後直接關(guān)了房門,老闆娘也只能失望地離開。
二樓非常安靜,因爲(wèi)人少,其它兩個有人的客房中都沒有任何動靜傳來,屋外老闆娘的腳步聲都是清晰可聞。
確定老闆娘下樓了,柴檜便從自己房中消失了。沒有發(fā)出任何響動,只有微風(fēng)拂過,房門開了一點點,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了辰鋒的房間內(nèi)。
小心翼翼把門關(guān)上,柴檜立刻描述起來:“客棧後頭的馬廄連一匹馬都沒有,原先是留著許多馬匹供輪迴門的兄弟使用的!”
“明顯是老陸和老闆娘乾的,但這個情報沒什麼用,找到上官寒姻……還有張園、孫媚娘纔是最重要的。”辰鋒儘量將自己和柴檜綁在一條船上,這樣二人才能分工協(xié)作。
說來真是世事無常,昨夜還在互相爭鬥的二人,此刻竟要聯(lián)起手來。和輪迴門的人聯(lián)手,辰鋒從來都沒有想過。
柴檜知道這個情報沒用,他又說了另一個發(fā)現(xiàn):“後廚的格局也被人動過,原先那裡既是廚房,也是拷問的刑房,本來藏著許多刑具,但我剛剛粗粗一看,至少一些大的刑具不見了,像斷頭鍘這樣的東西不可能藏起來,不是毀掉便是藏到了其它房間。”
辰鋒聳聳肩:“這個消息也沒啥用,我們還是找個時機探探各個房間,還有另外兩房客人的身份,或許能從中找到點線索。”
“怕就怕那兩房客人和老陸他們是一夥的!”柴檜苦笑道。
的確不能排出這種可能,而且這應(yīng)該是最壞的情況了。
辰鋒最後警告道:“柴兄,你的身手雖好,但萬萬不可莽撞行動。看似其它房間沒有什麼人,但也難保不會藏著幫手。你動作再快,也總要開門進去。若是門開了,裡頭的人定然會發(fā)現(xiàn),這反而會將衝突提前。這樣吧,我先明著試探,你則是呆在房間裡面關(guān)注客棧動靜,若是我遇到了危險,你也能及時相助。”
“好。”柴檜直接答應(yīng)下來。他聽說過辰鋒的事蹟,查案這類的事情交給他絕對放心。
“最後一件事情。”辰鋒神情凝重地說著,“既然你我合作,那就不要再有任何隱瞞了。上官寒姻究竟被關(guān)在什麼地方?”
“她本來是被關(guān)在地下儲藏室的,但是現(xiàn)在就不知道了。”柴檜一臉無奈。
他悄然地回了自己房間,辰鋒又坐了一會兒,便主動走了出去。
來到扶手邊眺望下面的大堂,燭火已經(jīng)熄滅,沒有任何動靜。因爲(wèi)是內(nèi)部封閉的客棧,所以這裡黑漆漆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看起來老陸和老闆娘都已經(jīng)休息了。
辰鋒很多次經(jīng)歷過這樣的環(huán)境,他這雙眼睛都快練出夜視眼了。雖說不能看得太清楚,但也不至於自己把自己摔著。
腳步微動,不發(fā)出一點聲音,辰鋒下樓而去。
到了一樓,靠近北邊中間那扇門,可以聽到一些輕微的呻吟,以及木牀晃動的“嘎吱”聲。不進去看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辰鋒稍微放寬了心,便來到了另一扇門前。
只是通往地下儲藏室的門有鐵鏈鎖著,辰鋒先側(cè)耳親聽,沒有任何動靜。正想著要不要把鎖鏈破壞掉,忽然中間的房間傳來了非常大的響動。
“臭婆娘,你以爲(wèi)老子不知道你水性楊花嗎?昨日勾搭那大漢,還和他上了牀。今日還想勾搭那兩個小白臉,哼哼,他們怎麼可能看上你?”
有老闆娘的哭聲,還有老陸大聲的責(zé)罵聲。
柴檜都從房間出來了,從二樓點著燭火往下看。
辰鋒朝著他搖搖頭,現(xiàn)在辰鋒自己都不太清楚狀況。也許老陸和老闆娘是逢場作戲,就是想把自己的身份演得更真實些,來讓辰鋒和柴檜放下警惕。
如果他們知道客棧原先的老闆和老闆娘就是柴檜的同夥,恐怕就不會多此一舉了。
可也不能排除他們就是多此一舉來混餚視聽,辰鋒都有點頭大了。
就在這時,老闆房間的門突然打開,老陸一把將老闆娘推在了地上,還吐了口口水:“呸,你就陪那些小白臉去吧!”
他還狠狠瞪了一眼辰鋒,然後重新把房門關(guān)上。
老闆娘還哭哭啼啼坐倒在地上,辰鋒猶豫著要不要把她扶起來,忽然二樓東邊的客房大門打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大漢,身寬體胖威武雄壯,咧嘴露出一排黑牙齒,大笑道:“哈哈哈,老闆娘快上來,不用理會你那沒用的丈夫,老子再讓你快活一晚!”
老闆娘沒有迴應(yīng),依然哭哭啼啼著。
那大漢居然走到了一樓,一把將老闆娘抱起。老闆娘用小手捶打,小腳亂踢,可根本沒什麼用。
大漢準備將老闆娘抱到二樓去,老闆娘大聲呼救:“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這分明是衝著辰鋒說的,辰鋒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都在演戲,但他終於可以順水推舟來試探一下了。
幾步上前,一掌打在了大漢的後背上。在打出這一掌的時候,辰鋒還大喝著:“放了老闆娘!”
大漢回頭看了一眼辰鋒,卻沒有任何防禦。這一掌辰鋒用了五分力道,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大漢的背部。大漢口噴一口鮮血被轟飛出去,最後摔在了樓梯上,老闆娘都被壓在了他身下。
可以聽見老闆娘痛苦的呻吟聲,卻沒有大漢的任何聲音,因爲(wèi)他被辰鋒活活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