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正驅(qū)馬到了客棧門前,身后是明堂高手和禁軍士兵。他和辰鋒關(guān)系不錯,可若是來看望和慰問的,根本沒必要搞這么大陣仗。
果不其然,諸葛正滿臉無奈地道:“辰駙馬,還請你去皇宮一趟?!?
辰鋒皺眉道:“叛軍已經(jīng)解決掉了?大晚上的還找我去干嘛?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太子的意思?”
諸葛正解釋道:“皇上想見你,太子也想見你。叛軍已經(jīng)平定了,這次被冥樓和幽魂派策反的叛軍,主要以五軍都督府右都督王斌為首,還有都督同知朱恒等數(shù)十個軍中將領(lǐng),這些首犯都已經(jīng)下獄,參與叛亂的普通士兵則進(jìn)行勞動改造。漢王朱高煦已經(jīng)被你殺了,冥樓宗主閻羅王逃脫,和他一起逃脫的還有鬼師玄冥子、幽魂派的石斷魂。美羅剎姬無雙、十殿判官鐘正道和火魂王趙錦焱被俘,其余人等已經(jīng)全部伏法,可以說幽魂派與冥樓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這個消息并沒有讓辰鋒驚訝,反而是閻羅王的逃脫有些在意料之外。看來內(nèi)力巔峰高手也不是那么容易殺死和俘虜?shù)?,既然閻羅王和幽魂都還沒死,加上還有玄冥子與石斷魂逃脫,現(xiàn)在斷言冥樓和幽魂派毀滅還太早。
諸葛正又開始解釋,他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事情到了這里,叛軍可以說是完全平定??蓻]想到的是,天寶閣被人闖入,收藏在里面的神劍和神器全部不見了!”
聽了這個消息,不僅僅是辰鋒,身邊的魯?shù)懒?、龍向天和連云子都是震驚不已。
原本神器被朝廷保管,大家也都不存在什么念想了。可現(xiàn)在神器又丟了,究竟是被誰拿走,又有何種目的,大家全都浮想聯(lián)翩。
正是因為神器被盜一事,所以太子提議召見辰鋒。倒不是說懷疑辰鋒偷了東西,而是因為在皇宮一戰(zhàn)中,白袍陰帝與白發(fā)人的懷疑最大?;蕦m里的人都不認(rèn)識二人,所以就想從辰鋒這邊知道點情況。
辰鋒所懷疑的人,自然也是這個陰帝。還好辰鋒還有五柄神劍,客棧中也保存著拜神槍、斬仙刀和弒神刃,因此還沒到最壞的情況。如果陰帝想要收集全部的七神劍和七神器,勢必要來找辰鋒,到時候就能想辦法對付他了。
至于現(xiàn)在,辰鋒必須進(jìn)宮一趟。
“請各位在客棧中安心休息,若有其他人到來,麻煩魯老哥幫我招呼。等我回來了,還有大事商議!”
白袍陰帝的消息知道的人還沒有,辰鋒也想等大家都到齊后再解釋,免得有些人聞風(fēng)而逃。
辰鋒去獨自去皇宮了,腰間配著五柄神劍,還真有點沉甸甸的感覺。但他不覺得有負(fù)擔(dān),反而很高興。若是七柄神劍都在身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沒有忘記王家的北斗七星劍陣,而且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一個人操控七柄神劍來施展此陣。若能成功,威力將大大超越誅仙劍陣,對付陰帝自然也更有把握了。
只是現(xiàn)在神劍未齊,用其它寶劍代替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所以只能等七神劍全部找回來再說。
一路跟隨諸葛正來到皇宮中,雖然是大晚上,但宮里的太監(jiān)和宮女都在忙碌著。
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建筑損壞的不多,但是整個皇宮里頭全是血跡,光是沖洗一下可沖不干凈,所以大家都在用力地擦拭著地面。
辰鋒直接入到乾清宮內(nèi),里面的人少了。因為叛亂平定,所以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宮殿去了。
只有朱高熾躺在床上,張皇后在床邊照料。還有太子朱瞻基、趙王朱高燧、英國公張輔、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呂世耿以及三寶太監(jiān)鄭和在場。
鄭和受傷極重,他現(xiàn)在渾身包扎著坐在椅子上,不去好好修養(yǎng)卻要在乾清宮里頭議事,可見這一次議事是多么重要。
至于趙王朱高燧,雖然心有不軌,但有漢王朱高煦的下場在眼前,雖然不知道歷史會不會有所改變,但他肯定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除了以上五人辰鋒相識,殿中還有五個人相對陌生一些。說是陌生,主要是辰鋒沒有與朝廷官員有太多的接觸,但大家也算是互相認(rèn)識的。
那五人中有大名鼎鼎的三楊,楊士奇、楊榮和楊溥。還有元老級的內(nèi)閣重臣黃淮和金幼孜。
這么大的陣仗,怎么看都有點像托孤的意思。
辰鋒再看向朱高熾,那慘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氣,看一眼就知道已經(jīng)命不久矣。辰鋒幫過他,但這一次歷經(jīng)叛亂之后,朱高熾已經(jīng)油盡燈枯,辰鋒也是無能為力了。
“辰鋒,看見皇上為何不跪?”朱高熾不合時宜地怒喝一聲。
辰鋒走進(jìn)來之后便四處打量,的確沒有一點恭敬的樣子。原本想開口關(guān)心一下朱高熾,可是被朱瞻基這么一說,他的心情全無,頓時面無表情,什么話都沒有說。
在場也沒有其他人敢說話,朱瞻基已經(jīng)憤怒地青筋暴起,他又要開口,但張皇后突然發(fā)話了:“皇上有話要說!”
乾清宮內(nèi)更加安靜了,朱高熾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著:“鋒弟來了,朕很高興?!?
這一句話便已經(jīng)奠定了辰鋒的地位,也就朱瞻基對他耿耿于懷,在場可沒有任何一個大臣會責(zé)難他。
朱高熾說一句話都用了莫大的力氣,說完之后大口喘息休息了好一陣,然后才接著說第二局話:“朕命不久矣,只望鋒弟莫要介懷太子的刁難。”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中除了辰鋒,每一個人都是懵了。朱高熾危在旦夕,這一次召集大臣們不應(yīng)該是立下遺詔,然后托孤的嗎?
可是到目前為止說的兩句話,全部與辰鋒有關(guān)。而且第二句話的語氣,竟隱約有替太子道歉的意思,這可不是一個帝王會做的事情!
心中震驚歸震驚,但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檔口插嘴,就連朱瞻基也是一臉怨憤但沒有說話。
朱高熾緩了口氣又休息了好一會兒,然后說出了第三句話,可這第三句話同樣是與辰鋒有關(guān):“朕去世之后,不管是誰都不能為難鋒弟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