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掩嘴噗嗤一笑,看起來明媚動人,付主席雙眼有些發(fā)直,一下子忘記了自己獨身不娶的潛規(guī)則,心中暗想,如果找了這樣的美女做老婆,自己多奮斗幾十年也是樂意的。
“我是秋曉晨,都市晨報的實習記者,你是?”少女上下打量著付主席,口氣有些遲疑。
付主席慌忙答道:“我是付守信,浙清新聞系的主席。”不由自主的伸手正了下光可鑒人的頭發(fā),不著痕跡的擺了個自認為有些酷的造型,心中卻有些奇怪,難道我就不像英雄,怎么這個秋記者完全沒有什么崇拜敬仰的神情。
秋曉晨舒了口氣,剛才還有些錯愕,傳說中的英雄如果長的這個模樣,實在有點讓她失望,“付主席你好,顧校長對你說了嗎,他讓……”
“說了,說了,”付守信連忙截聲道:“逸飛,這位是我剛才和你說的晨報的秋記者,秋記者,這位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新聞系的高才生,林逸飛。”
林逸飛只好站了起來,心中有些詫異,不是說許妍來采訪,怎么換了個什么都市晨報的,“你好,秋記者,”雖然覺得這個稱呼比較別扭,也只好跟著付主席的叫法,“上午好象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吧?”
秋曉晨覺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可以說得上,心中稱贊了一句,很帥的小伙子。
付守信其實有些奇怪,他以前覺得林逸飛雖然個不矮,可是真算不上帥,最多也比他強那么一點點,可是今天木然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難道這就是金錢的魅力?付主席暗自納悶地想到。
“叫我曉晨吧,許姐有點私事。今天不能來,所以電臺決定讓我臨時先對你訪問一下,”秋曉晨笑著說道,大方的伸出手來,“你好,林逸飛。很高興認識你,我們江源市的驕傲?!?
林逸飛笑笑,暗想看你真誠十分,沒有想到說瞎話不用打草稿的,伸出手來輕輕握了一下,不再說什么。
付守信等了半天,看人家沒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有些尷尬,自己打著圓場道:“秋記者,是在這里采訪呢,還是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若說逸飛大學的事情,沒有誰比我更熟悉了。”不管實習記者還是正式記者,對于付主席的吸引力都是很大,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報紙電臺哪個地方提及他付守信的大名,對于他日后找工作,簡歷上的多點政治資本大有好處。
秋曉晨看了一眼場上的隊員,又望了一眼林逸飛身上的球衣,若有所思道:“沒有看出來,我們的英雄還會打籃球?”
“那是自然,”不等林逸飛說話,付守信又接道:“他可是我們新聞系的主力中鋒,秋記者有沒有時間,要不要逸飛給你露一手?”
林逸飛才待推辭,秋曉晨已經(jīng)拍手叫好道:“我今天下午的任務就采訪,時間很充裕。”
“夏爽,”付主席又叫了個暫停,把林逸飛換了上去,夏爽汗津津的走了下來,心中那是極度的不爽,雖然主力只有王翔和寧志遠兩個,可是對手也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他難得有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正爽的過程中卻讓付主席中途打斷,難免有些不痛快!
林逸飛無奈上場,王翔和寧志遠還不明白什么意思,小張和杜震宇卻琢磨出點門道,看著付主席向一個美女介紹著什么,注意的對象又是林一費,揣摩出領導的意思,接連給他喂球,林一費倒也沒有給付主席丟面子,出手十多次,命中率百分之九十,這也是他不想表現(xiàn)的搶眼,特意投失了幾次,饒是如此,秋曉晨也和那幫小姑娘一樣,雙目放光,連連拍手叫好。
這場比賽新聞系又是大比分獲勝,林一費臨近終場幾分鐘就又被付主席換了下來,“怎么樣,秋記者,我沒有說錯吧?”
秋曉晨點頭笑道:“沒有想到我們的英雄還有這手。”
“秋記者,還有別的事情嗎?”林逸飛只想這場無聊的訪問早點結束。
“叫我曉晨就好。”秋曉晨糾正道。
“那你叫我逸飛好了。”林逸飛苦笑道:“我覺得你對我的稱呼也非常的別扭?!?
秋曉晨笑了起來,大大方方的叫道:“逸飛,不知道你平時還有些什么愛好?”
“對了,秋記者,只是聽你們說逸飛是什么見義勇為,具體如何你還沒有給我介紹一下呢?”付主席忍不住問道。
“你們不知道?”秋曉晨美麗的大眼睛有絲詫異,“我聽領導說,他遇到民工被地痞打,挺身而出,一個人打幾十個呢。”
臉上微微紅了一下,其實具體情況她也不甚了了,只是知道今天許妍本來打算采訪林逸飛的,中途卻出了意外,住進了醫(yī)院,電臺的領導好象又很重視這個人,這才打電話讓她先期采訪一下,但是若具體什么事情,說的又不是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實習記者,說是采訪的,寫的內容還要上面把關審核,總之新聞,無非那么回事,真實性永遠放在及時性的后面。
付主席迭聲道:“了不起,了不起?!眱刃膮s想到,你吹牛不打草稿吧?一個人打幾十個,你以為林逸飛是特種兵呀。
“對了?!备吨飨m然腹誹不已,表面上仍然熱情的說道:“逸飛他的愛好嘛,很廣泛,喜歡籃球,喜歡幫助人,學習又好,就是學中文的老教授就對他贊不絕口呢?!?
付守信搜腸刮肚的想出林逸飛的這些特點,儼然以林逸飛的經(jīng)紀人自居,秋曉晨微微皺下眉頭。卻不停的往手上的本子上記著什么,這些形容詞也是陳詞濫調,如果上報的話肯定要找個特別點什么的,對了,少女突然想到辦公室主任經(jīng)常訓導的,要深度挖掘,找出他精神上地閃光點!
正琢磨著該如何提問,林逸飛手機突然響起,道了聲歉,林逸飛走到一旁接通了手機,講了幾句,掛了手機。無可奈何的走了過來,“真的有點不好意思,我一會還有些事情。”
“什么事?女朋友找吧?”付主席熱心又有點深意的說道,偷偷的看了一眼秋曉晨的臉色,見她好象并沒有聽到,仍然記著什么,不由有些失望。
“不是,是大吳找我有事,付主席,你要不要也過去看看?”林逸飛緩緩道。
“我今天還有點事情,”付主席連忙推掉,“估計要過幾天才行,逸飛,見到大吳的時候幫我問候一句,就說讓他安心養(yǎng)病,一切有我呢?!?
這種無關痛癢地話語說起來不要什么錢的,付主席倒不介意多說幾句。
“既然你還有事,我就改日再約你。不過還要打擾你幾分鐘,”秋曉晨抬起頭來,顯然也聽到林逸飛剛才說的話,“其實按照道理而言,一個人不可能打倒十幾個的?!?
林逸飛笑笑,卻沒有辯駁。
“我想你多半是練過武術吧?”秋曉晨眼中充滿了好奇,“能向我透漏一下,你具體學的是什么門派嗎?還是家傳的武功?”
林逸飛愣了一下,“我就是平日練練,也沒有拜師,我父母,也是普通的人,不會武的?!?
“逸飛謙虛了散步,”付主席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表情,這附近就是沒有磚頭瓦塊什么的,不要他一定會拉著林逸飛表演一下單手開碑,胸口碎大石頭的功夫,“隨便露兩手,給秋記者看看,對了,秋記者,你帶那個,”上下看了半天,“攝像機或者照相機你沒有帶嗎?”
秋曉晨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今天只是臨時采訪一下,聽說過兩天電臺要請逸飛去做個專門的訪問,我只是準備下到時候提問的提綱?!备吨飨行┦?,自己白忙了一場,看來這個雖然漂亮,卻不過是個實習的記者,沒有什么權利,因為相機都沒有配備,自己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她的本子上有沒有兩個字,熱情這一刻從赤道轉移到了北極,“這樣,那逸飛,打套拳給秋記者看看吧?!敝皇强跉庖呀?jīng)遠遠不如剛才那么熱情。
林逸飛臉色有些發(fā)苦,看了一眼四周,“就在這里?”
付主席看看四周,也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確不適合表演,知道的是你練功夫,不知道地當你神經(jīng)病呢,“那就下回有空再說吧,秋記者,怎么樣?”
秋曉晨有些失望,看到林逸飛并不上心的樣子,不好合上本子,“那好,今天就到這,先不打擾你了,我看看過幾天再聯(lián)系你?!?
林逸飛有些頭痛,點點頭,轉身離去,付主席卻不著急了,“秋記者,你是哪里人?才畢業(yè)嗎?”
秋曉晨一直望著林逸飛的背影,見他發(fā)問才回過神來,“是呀,其實我也是新聞系畢業(yè)的,不過是在華東新聞大學?!备吨飨瘉砹藷崆?,“原來是師姐,那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秋曉晨笑了起來,“關照不敢當,對了,剛才其實也沒有問什么,付主席有空嗎?”
“有空,有空?!备吨飨d奮的滿面紅光,“是不是讓我再給你介紹一下逸飛的情況?”
秋曉晨點點頭笑道:“好啊!”
林逸飛不知道付守信正在為他編造著動人感人的沒邊的故事,比如上車讓座位,下車讓路,也不知道秋曉晨為了完成上面的采訪任務絞盡腦汁,正在勾勒著他到底是形意拳的嫡傳弟子還是詠春拳的得意門生,他只是覺得這種采訪過于無趣,出了浙清,直奔安平醫(yī)院1
剛才那個電話是吳宇申打的,找他過去一趟,雖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不過對著吳宇申無疑要比面對付主席和這個大眼睛的美女記者要有趣的多。
吳宇申就在安平醫(yī)院治病,多半是因為江源市數(shù)得上的醫(yī)院就屬安平醫(yī)院,所以病輕的病重的都喜歡一窩蜂的上那里看病。
問了護士吳宇申的病房,倒不難找,就是他當初的那間,敲敲門,聽到吳宇申說話的聲音,林逸飛推門進如,愣了一下,病房里面除了吳宇申,竟然還有肖月蓉。
肖月蓉正在看著體溫計,聽到房門響動,回頭一望,體溫計差點落在地上,臉上微微一紅,卻只是向林逸飛點點頭。
林逸飛微笑示意,徑直走到吳宇申的床前,緩緩道:“你好重的病,竟然住進急護病房!”
“就你住得,我就不行?”吳宇申笑道:“這里又安靜,護士又漂亮,有病也會好的快些,怪不得你當初都下了病危通知單,還能轉危為安。”
林逸飛看了他半晌,“不過我看你好象準備在這多住幾天的樣子?!?
吳宇申笑笑,“反正我不出錢的,住在這里比去上課打球可舒服多了?!?
肖月蓉滿臉通紅,收拾好藥盤,走到林逸飛的身旁,想要說些什么,終于忍住,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個護士小姐很溫柔,也很體貼,”吳宇申嘆息道:“我只希望你留給我,不要再橫刀奪愛?!?
林逸飛緩緩坐了下來,“你這么著急把我找來,難道是準備讓我做媒人?”
“當然不是,”吳宇申笑了起來,“省公安廳和國安局都來人了,一會就到。”
林逸飛有些發(fā)怔,“他們來做什么?你找我來這里又干什么?”
“搶銀行不是小事,這件事省里已經(jīng)知道,所以才派省公安廳和國安局的來調查,”吳宇申看了一眼窗外,“至于我找你,是想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林逸飛笑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
“本來我也是這么認為,”吳宇申嘆息一聲,“可是我事后才發(fā)現(xiàn),我錯的厲害!”
林逸飛笑笑,卻沒有吭聲。
“豹頭在我開那槍時已經(jīng)死了,”吳宇申從床頭拿出一張紙,遞給了林逸飛,“這是他的驗尸報告,他身上有兩處致命傷口,一個是腦后的一槍,當然那槍是我開的,另一個致命傷口卻是咽喉,割破他咽喉的你一定知道是什么?!眳怯钌甓⒅忠蒿w一字字道:“那不過是塊碎玻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