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程被嶽文的舉動嚇得動都不敢動,看著嶽文走進去,還在原地愣神,卻突兀的被嶽文這麼一叫,頓時驚的“啊”的一聲,然後回過神來,一臉驚慌失措,吃吃道:“什------什麼?” 這一舉動,又是惹得衆人大笑不止。 唯獨牛程的爺爺,臉色發黑,撫著額頭,盡力的裝作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但這樣更是讓人紛紛竊笑,特別是傅老,他戲謔道:“牛老,你這孫子,還真像個孫子,一副孫子樣啊,哈哈。” “哈哈哈哈------” 這話一語雙關,而周圍的人都沒有傻子,都能聽懂另外一層含義,只是反應有快有慢而已。所以當傅老說出這句話後,先是有人笑了出來,隨後紛紛哈哈大笑。 牛老的臉色愈發的黑了。 眼看就要爆發出來,嶽老爺子趕緊運氣,悄無聲息的隔空打了一下牛老,牛老頓時一怔,看向嶽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恢復了平常。 嶽文眼睛突然張大了幾分,自己爺爺的這個動靜做的極其隱蔽,只有到了武宗一品以上這種修爲才能避人眼目的施展出來,嶽文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爺爺居然到了武宗修爲。 不僅是嶽文,傅老也是微微一怔,但卻是稍縱即逝,除了嶽文以外,誰也沒有發現。畢竟嶽文前世爲“槍中毒尊”,雖然現在修爲僅僅是武徒三品,但神識卻沒有削弱多少,保守估計,也應該有武王七品的水準。 這一個動作,確實讓傅老沒有再像剛纔那般囂張了,也沒有繼續出言諷刺。 看著自己爺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嶽文不禁佩服起來,這樣不僅平復了牛老,也讓傅老不會如此目中無人,又是一舉兩得。 這一反擊打的可謂妙之極! 不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楊老和李老,感受著大廳內沉悶的氣氛,卻是有點沉不住氣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老出言道:“傅老,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事要放在你家小子身上,怕是還不如牛家那小子。” 李家和牛家都是通過經商發家致富,李家是通過白道,牛家是通過黑道,但卻殊途同歸。在這種場合下,李老自然是幫著牛老了。 傅老目前雖然忌憚嶽老爺子,但卻還沒把李老放在眼裡,他反駁道:“我家傅莽,已然是武徒九品修爲,放在我們幾大家族的後輩來說,可謂最強,這種場合,何懼之有?” 李老冷哼一聲,說道:“一介草莽,有何作爲?何爲有所作爲?” 傅老一拍扶手站了起來,“你!” 李老冷笑道:“怎麼?被戳中傷疤了?惱羞成怒?”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也得是在可以動手的前提下。如果遇到只有鬥嘴,只能鬥嘴的情況,兵是永遠說不過秀才的。 特別
還是這種經常和官員打交道的商人秀才。 就在這時,一直被衆人認爲被嚇的不敢說話的牛程,突然語出驚人的道:“李,李老明鑑,說,說的對,傅莽都不知道被我坑,坑了多少錢了,是一個十足的傻子!” “什麼?”聞言後,衆人一下子紛紛把目光都投向了牛程,都是眼口大睜,顯然沒料到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下一刻,所有人則又是把目光轉投向了傅老,看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 傅老顯然也沒有料到牛程會這樣說,一時之間也愣在了那裡,直到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他的時候,才幡然醒悟,怒指著牛程,道:“黃口小兒,爾敢信口雌黃!” 毫無疑問,目標再次鎖定在牛程身上,這架勢,可非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牛程驚了一下,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我,我------” 見此,嶽文搖頭一嘆,自打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裡,兩人就被推向了風尖浪口,成爲了老家主們口中的主題,所以他自從進來後,只說了一句話,就把主動權交給了牛程,可牛程這小子體型雖然龐大了,膽子實在是小的可憐,不僅沒有爲自己奪回主權,還繼續被挖苦諷刺,連自己爺爺都搭了進去。 好不容易略有轉機,卻又被傅老一句喝止,和衆人的目光亂了方寸。 “牛兄,記得那次是在什麼地方?嘶------有點記不清了,就是傅莽那次沒帶錢那次------”嶽文做出一副皺眉苦思的模樣,把衆人的注意力先轉到他身上來,也好讓牛程減輕點負擔,能夠好說話。 這樣不僅讓牛程心理壓力減輕了不少,還讓他認爲自己不是一個人,所以情緒也就平穩了許多,認真想了想,才一拍大腿,大聲說道:“迎春閣,對,是在迎春閣!” “迎春閣?噢------沒錯!牛家人不愧是天生生意人,記性就是好,牛兄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是迎春閣沒錯,那次我也在場,所以倒也記得一二。”嶽文繼續接口說道,是有兩個目的,一來是讓衆人的目光不要轉移到牛程身上,也好讓他順利把這一導三演的戲給它圓滿了。二來是在說出這事的同時,順帶把牛家和牛程都誇了一遍,也算是替自己爺爺賣牛老一個面子。 果然,聽了這話後,牛老頓時喜笑顏開,連自己孫子去過迎春閣都不去計較,大笑道:“傅老,這武徒九品雖然不是蓋的,但也要注意一下,教你孫子一些常識,畢竟咱在外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吃飯沒帶錢也就算了,但找妓不帶錢------嘿嘿,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 我靠,嶽文暗忖,看來自己幫牛老說話是完全沒必要啊,這話狠的,怕是傅老連撞牆的
心都有了。 牛老這話也惹得衆人紛紛偷笑。 果然,聽了牛老這話後,又見衆人如此反應,傅老頓時拍案叫起,氣得咬牙切齒,捶胸頓足,指著牛程道:“胡說!我家莽兒如何會去那種地方!?” 嶽文看矛頭又指向了牛程,立即出言說道:“會不會去我不知道,不過那天傅莽找妓確實沒給錢。” 唰!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嶽文身上。 別人也只是聽聞嶽文的光輝事蹟,囂張跋扈,無惡不作,除了打家劫舍,什麼壞事都幹盡了,要說天陽城裡紈絝子弟他排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但都沒想到嶽文居然敢如此直面應對傅老。 要說最爲驚訝的還是嶽老爺子了,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麼?嶽文雖說如此,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軟柿子,要是遇到比自己強的,能躲則躲,實在躲不過的時候,也不會奮起反抗。 不過這幾天嶽文的變化,讓他也有些見怪不怪了。 “你!” 傅老又被踩中了尾巴,頓時炸毛了,怒道,“你去那裡做什麼,難道這是你們這些大家族子弟的光榮嗎?” “我沒說這是光榮,可大家都是男人,這是人之常情,但最主要的還是------” 嶽文搖了搖頭,但笑容依舊不減,“他找妓沒給錢。”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能打得過莽兒嗎!?”傅老指著嶽文怒道。 “他找妓沒給錢。”嶽文笑瞇瞇的盯著傅老,笑容還是不減。 “雖然莽兒平日裡勤加練功,沒多讀書,但你又能在學識上勝過莽兒嗎!?”傅老繼續道。 “他找妓沒給錢。” “你能在七日後的家族青年大賽上取得第一的成績嗎!?” “他找妓沒給錢。” “我------”傅老頓時淚流滿面,“咱能不提找妓這件事嗎?” “行啊!”嶽文很爽快的點了點頭,又道,“我記得有一次也是因爲錢的原因,傅莽因爲在一家餐館吃飯不給錢,然後把別人店砸了,是有這麼回事吧?” “這------”傅老頓時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有次是有個女孩賣身葬父吧,傅莽二話不說就做了這件好事,真可謂我輩楷模!嘶------”突然,嶽文捏著眉心,疑惑道:“後來那個女孩哪去了?好像是------” “停停停!”傅老都快哭出來了,連連喊停,然後說道,“咱還是說找妓那件事吧------” 若是他心中無鬼,何懼嶽文繼續娓娓道來,那個女孩最後哪去了,他還不清楚麼?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嶽文是如何知道的。 “這當然沒問題啊。”嶽文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他找妓沒給錢。” 傅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