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經沒有比我更天才的人了嗎？”
幽幽長嘆從四面八方傳來，這聲音正是那個齊思思的。
“額！”蘇道陽先是一陣尷尬，沒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進去，結果第一關還沒闖過去就被踢出來了。
不對，第一關明明是問心，他應該是通過了的，只不過那傢伙給了一個很差的評價而已。
“那個我還能在闖一次嗎？”
緊接著，蘇道陽又提出了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問題。
“你說呢！”齊思思面無表情，她之前就說過，每一個人一生只能進一次武塔。
“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慎重點的，好不容易發現的陣紋就這樣沒了！”蘇道陽苦惱道。
“你找到陣紋了？”齊思思萬年不變的哀傷多了一絲驚詫。
蘇道陽點點頭，可惜道：“要不是對手太強，我肯定有機會觀摩那道陣紋！”
齊思思不屑的看著蘇道陽，冷冷道：“對於修士而言越階而戰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你畢竟太過普通！”
蘇道陽有點小無語，這赤裸裸的嘲諷誰都能聽出來。
“你剛纔遇到的對手有多強？”齊思思像是回憶著什麼，不知覺中就問了出來。
不過不等蘇道陽說話，齊思思又接著道：“當年闖武塔的時候重現了我一路戰過斬過的敵人，不過那只是讓我的道心更加堅定了而已，並不成什麼問題。”
說完的時候齊思思冷冷看著他，蘇道陽也有點氣不過，較真道：“如果對方比你高一個大境界外加兩個小境界呢！”
“嗯？”齊思思輕咦一聲，疑惑道：“你是說遇到了比你高一個大境界的人？”
蘇道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不可能，難道是時間法則除了問題？”齊思思率先想到了生死一夢身上，畢竟這個至高陣法已經運轉了無數年了。
在生死一夢中，齊思思度過了一萬多個這樣的輪迴，哪怕生死一夢有著超高的時間倍率，但外界過去的歲月依舊不可小覷。
“應該沒吧！”蘇道陽不想讓她誤會，解釋道：“這些人都是我早年殺的，高出我一個境界的也有好幾十個人了！所以！”
蘇道陽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爲力，鬼知道這武塔這麼噁心人，重現自己曾經的敵人，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不可能，這裡出現的人都是你記憶中最深刻的敵人，而且只與自身有關！你不可能打敗這麼多超出你境界的人！”齊思思反駁了起來。
蘇道陽一臉無奈，表示你愛信不信。
“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現在爲什麼不能越階挑戰呢？”齊思思又提出疑問。
“額……”蘇道陽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了，他總不能說那些人都是被自己坑死的吧，那樣多掉價。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以給你一次重新進入武塔的機會！”齊思思眼珠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才導致她改變的主意。
“你剛纔不是說這武塔一人只能進一次嗎？”蘇道陽不解地看著齊思思，他總覺得這女修也不是特別的靠譜。
“沒錯，不過那隻針對與真正的武塔！”齊思思認真的說道，“這裡是我用時間之力構建而成的，並不在其中，而且，我讓你進的武塔非此塔！”
“？？？”蘇道陽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啊！有木有！
“我可以讓這個輪迴提前，而你只需要在比你這次進入武塔快的時間裡進入武塔，那就可以了！”齊思思說道。
“讓我捋捋！”蘇道陽一下子間有點反映不過來，他特別想罵一句該死的時間理論，賊雞兒讓人腦殼疼。
“別捋了，時間不是捋捋就能理解的，這需要你切身體會才行！”齊思思雙手成環形，開始逆時針轉動起來，嘴裡念著拗口至極的語言。
隨著每一個音節的落下，空間開始震盪，蘇道陽眼前的場景開始淡化，漸漸的全部歸於虛無。
緊接著，一個世界的雛形開始出現，不過在世界完整出現後，一些人就那樣憑空而出，就好像上一秒還在喝茶的人被定格後然後釋放在這個世界，雖格格不入卻出現這異樣的和諧。
蘇道陽明白，這和諧感就是身邊的女修在調節。
“進去吧！這個武塔是你沒有進過的武塔！”齊思思睜開了眼，彷彿她也是剛從這個新生的輪迴出現一般。
“感覺好奇怪！”蘇道陽喃喃道，他總覺得此時間非彼時間。
“進去吧！”
……
“你與武道如水入滄海、塵入星空，渺小而未知。”
“你可知何爲武道？”
同樣的問話，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武塔。
蘇道陽不想打亂髮展走向，想都沒想就將之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他的身影在武塔冰冷的聲音下消失。
一個個對手出現，蘇道陽沒有任何猶豫，果斷解決了對手，直到鬼狼出現。
“時間源頭還會出現嗎？”蘇道陽在沒開打的時候就已經關注鬼狼身上出現的變化，這個由時間力量凝聚出來的老者少了一分狠厲，但卻多了一分無情的冷靜。
鬼狼沒有過多停留，在凝聚出來的後三息就開始發起了猛烈的進攻，神照圓滿的威能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蘇道陽節節敗退，但李宇文身上始終沒有出現傷痕。
“我一直關注這李宇文是色狼這事，沒想到這傢伙還是一個高手！”蘇道陽想著，他的意識主宰著李宇文，就相當於使用著他的軀體，但沒想到在神照圓滿的鬼狼全力進攻中李宇文依舊‘堅挺’。
他也想過是時間力量的玄妙所致，畢竟這裡完全是時間力量所構建的世界，有這樣的現象也屬於正常。
“誅心箭！”
一道光芒激射而出，與此同時蘇道陽的意識從內部開始激盪起來，似乎隨著誅心箭而出後他的意識也面臨潰散一般。
鬼狼愣了一下，蘇道陽快速接近他身側，一拳轟在時間源頭上，鬼狼的身軀在這一瞬間凝滯了下來。
蘇道陽把握機會開始觀摩陣紋，三息過後，鬼狼甦醒，蘇道陽又被踢出了武塔。
“又失敗了！”
齊思思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帶著篤定之意，似乎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你能看到武塔裡發生的事？”蘇道陽不確定的問道。
齊思思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是我構建而成的，你說我能不能看到！”
“你讓我闖武塔應該是想讓我領悟陣紋吧！”蘇道陽想了想說道。
“不，我只想看看你的天賦如何！”齊思思單指繞著自己的發尖，幽幽嘆道：“世間已無時間，我選擇了守望過去，卻再也展望不了未來。哪怕心中還對未來抱有期望！”
“一步錯，步步錯！或許，這就是我齊思思的宿命吧！”
“你是有什麼遺願想讓我幫你完成嗎？”蘇道陽猜測問道。
“遺願？”齊思思呵然一笑。
“額，難道不是嗎？”蘇道陽沒想出自己哪裡說錯了。
“準確來說，我沒有死！”齊思思走向萬劫峰的邊緣，從那裡能看到萬劫宗的一切，她露出一個飽含思念的笑容，道：“有些人死了，而有些人，只是活在了夢裡！”
“只是，不願……”齊思思沉默許久，擡起頭看著萬劫宗內熙熙攘攘的人與物，喃喃說著，“只是不願醒來罷了！”
“這裡是你的一場夢？”蘇道陽驚恐說著，他不敢相信這宏大的場景、栩栩如生的人只是別人的夢境。
“夢？或許吧，這是最恰當的比喻詞了！”齊思思恍惚說著，“你說的遺願，我確實有！第一個就是這武塔，當年我未能闖過武塔，我知道宗主的失望，宗主堅信只有闖過武塔的弟子才能將宗門發揚光大，而我卻沒有，反而帶著武塔走向了深淵。”
齊思思頓了頓，又道：“第二個，我忘記了未來，徹底迷失在過去的輪迴之中，我想再吃一次現實時間裡的冰糖葫蘆！”
“冰糖……”
蘇道陽剛想問爲什麼是冰糖葫蘆，結果齊思思已經開口了，“我是一個孤兒，記事起就跟著別人流浪，那一天，一直護著我的乞丐哥哥因爲爭搶食物被人打死，是宗主出現救了我一命。”
“宗主是一個好人，他走的時候給我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那個時候我很餓，但我沒有吃掉那串冰糖葫蘆，往後我努力修煉進入萬劫宗，直到萬劫宗覆滅，我還是不知道冰糖葫蘆是什麼味道的！”
齊思思扭過頭，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