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在靈兒的耳朵里,更是多了幾分同情,“而且,我還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反正遲早都是一死,呆會,你下手快點,我不喜歡太疼……”
“你……”中年男人和藍衣服都覺得靈兒好可憐,這個只有媽咪疼愛的孩子,居然被自己當了人質,“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
余下的話,他們沒有說,但她能聽明白。
“……”靈兒沒說話,她知道,她不會有事的,如果自己出事的話,那么,湯家和項家,一定會把這兩個中年男人的祖墳都給挖了滴。
湯小野覺得自己的雙腳,軟軟的,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用不起一丁點的力氣。
項天璽伸出手,想去扶她,卻被她輕易的閃過。“你別碰我……”
“小野……”項天璽無奈,她怎么就不明白關心則亂的道理呢,再說了,靈兒也是他的孩子,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彌補她,又怎么舍得讓她出事!
湯小野側過臉,一雙眸子,星辰一般的璀璨,“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他們不會這么喪心病狂……”
她的指甲,長長的嵌進肉里,也不覺得疼,她的所有心思,都在靈兒身上。
靈兒小小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她看見卻猶如萬蟻鉆心死的疼……
“項天璽,如果靈兒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的眸光,是濃濃的恨意,這些年,這些年,她受了多少苦,她都可以裝作不知道,也不計較,可若是她的至愛靈兒,因為他種下的桃花債受了損傷的話,她一定會不就這么算了。
項天璽的眸光,也越來越沉,等了這么久,為什么皇甫初音的人還沒有到?
不對,這樣的情況下,到了有什么用……還不是被當成人質了!
靈兒,你絕對不能有事,不光是為了小野,也為了我自己。
“種馬先生,你帶我媽咪走……”靈兒大聲的吼道,看著湯小野那么傷心欲絕的樣子,她的心就如同千萬只螞蟻緊緊的咬著她似的,疼的死去活來的……
項天璽心一狠,與其讓小野跟在這里自己顧首顧尾,還不如把小野送出去,這樣,也好專心救靈兒。
他的大手一揮,從身后,狠狠的砍在湯小野細的脖子上,她來不及說一句話,便就這么倒在項天璽的懷里。
他懂得,懂得她與靈兒的那份珍貴和生死相依。
也懂得在關鍵時候,他和靈兒所達成的那份共識。
他抱起湯小野,看了一眼靈兒,從靈兒的眼神中得到肯定之后,才大步的將湯小野抱出廢棄的廠房外面。
雜草叢生的空曠地帶里,一個小娃娃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項天璽懷里的湯小野,緊張的問道,“靈兒呢?!”
“你是誰?”項天璽問,這個小男孩長的倒是蠻帥的,難道是靈兒交的男朋友呢?
早早戀,未必也太早了吧!
小石頭白了一眼項天璽,鄙視的問道,“果然,自己的女人,還是自己看牢比較好……”
“你說什么?”項天璽看著這個氣場無比強大的小男孩,他的一雙眸子,是冰藍色的,像是海洋的顏色,又像是湖泊的顏色。
小石頭不說話,只是伸出白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砰……”
一記清脆的響聲之后,從雜草叢里,出現幾名全副武裝的迷彩服的雇傭兵……
“我只要靈兒……”小石頭氣勢磅礴的說道,一雙冰藍色的眸光,宛如一道藍色的火焰直直的射在那間廢棄的廠房里。
項天璽抱著湯小野,輕輕的將她放在車子的后排座位上,又朝那邊走了過去。
“喂……你能不能不要去添亂……?”小石頭對于這個項天璽談不上有好感,但也不討厭,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救自己的女人,而不管自己的女兒,他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或許,他的能力有限,能救出自己的女人亦是萬幸,但理解和接受,是兩碼事……
“那是我的女兒?!表椞飙t冷冷的轉過頭,看著小石頭,他給小野保證過,靈兒一定不會有事,如果靈兒有事,那么,她怎么辦?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不讓靈兒有事,絕對不會。
他不放心那些專業的雇傭兵,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親眼看著靈兒平安無事,否則,他絕對不會放心。
“那請吧,不過,請你不要添亂……”小石頭不去阻止,如果這些雇傭兵連兩個草鳥都搞不定的話,那不如就不混了……
項天璽的步代穩健,邁向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遲疑,“我不會的?!?
事實上,他這話,說的太早了。
小石頭抱著雙臂,靠在汽車上,看著項天璽的背影,好吧,你要表現,就好好表現吧。
難道說,她同情起他了!?
任素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她的手里,拎著一只長長的鐵棍,對著靈兒就揮了過去,她很聰明,知道憑自己的力氣和能耐根本不會能拿項天璽怎么樣!
可靈兒畢竟是個孩子,下手的機會會大一些,成功的機率也會大一些!
他們都以為這里沒有人,錯了,她一直都在,這個地方,是她選中的……
絕佳的地方,只是那兩個蠢貨見色起義,才會讓事情變得這么復雜。
連雇傭兵都出現了,反正都魚死網破了,索性讓對方付出點代價。
項天璽一看鐵棍,本能的將靈兒護在懷里,任素心手上的那一根鐵棍就從他的手腦勺揮了過去。
溫熱,鮮紅的血液噴灑在靈兒的小臉上,靈兒伸出細細的胳膊,攬著項天璽不讓他就這么倒了下去。
一張小臉,陰冷的厲害,他的腦袋上,拳頭大的一個空洞,如噴泉一般的鮮紅血液從里面噴了出來。
項天璽的雙眸,盡是滿滿的痛苦,他倒在靈兒的懷里,嘴角上一片微笑,“靈兒,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你不要說話?!膘`兒的手,緊緊的抱著他,仿佛自己一松手,他就會死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