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525番外 小荷才露尖尖角 番外大結(jié)局
“蕭晴,你未來打算做什麼?”
蕭晴手裡擺弄著一隻古董的花瓶,想之前沈迎禾交過自己鑑別的方法,腦子根本沒考慮這句話問的初衷。
“當(dāng)然是要做醫(yī)生?。 ?
沈迎禾點點頭,繞著身體去了辦公桌後,“天下的醫(yī)生也不缺一個,但是沈氏這把交椅就只能一個人來坐。斛”
蕭晴不笨,回頭看沈迎禾有點認(rèn)真,“阿姨,你該不會想讓知行放棄這麼多年的學(xué)業(yè)吧!”
沈迎禾挑眉,蕭晴微微張開了嘴巴,“我?”
蕭晴果然聰明,話剛出口,自己就嚇壞了自己,“不不不!阿姨,我怎麼可以!”
沈迎禾淺淺一笑,伸手按下了遙控器,蕭晴這才發(fā)現(xiàn),沈迎禾整個身後5米左右見方的牆面居然是個晶體。那上面一閃之後,沈氏的宣傳片在整個房間的環(huán)繞立體聲的襯托下,竟然無比的震撼。
沈氏真的好大。估計這幾年裡,英國人無人不知的。
如果說沒有動心那都是假話,蕭晴的面色越來越凝重,直到這宣傳片播放完畢。
影響黑掉的一剎那,蕭晴擡頭看了沈迎禾。
“這麼大的沈氏,不僅僅是我和他爸畢生的心血,你如果也對國內(nèi)有些關(guān)注的話,應(yīng)該知道,沈氏是幾代人留下的家業(yè),我們是一定要傳承下去的?!?
蕭晴張了張口,但沈迎禾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阿姨其實真的不想逼你,而且今天我?guī)氵^來公司,他們父子倆也是完全不知道的。但是你和知行走到一起,勢必是要有一個人做出犧牲,如果你希望犧牲的那個是沈知行的話?!?
蕭晴又是一番的錯愕。腦子裡像短篇一樣放映著。之前沈知行跟自己講過上一輩的愛情故事,蕭晴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沈迎禾曾經(jīng)爲(wèi)了這份愛情,爲(wèi)了沈家做出過多少的犧牲。同爲(wèi)女人,她真的該做點什麼不是嗎?
蕭晴低頭抿了抿嘴,“阿姨,我這一輩子是一定要當(dāng)醫(yī)生的。”
生迎禾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她不是萬惡的婆婆,“難道你有什麼苦衷?”
蕭晴想起來,她好像很久沒有背那個破舊的書包了,因爲(wèi)手裡攥著的是當(dāng)初沈知行送她的子母包。
“知行跟你說過沒有?我曾經(jīng)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
“額……說過一嘴,難道這有什麼必然的聯(lián)繫?”
蕭晴這麼多年,也只是在那一次跟沈知行提過,但是細(xì)節(jié)卻一直埋在心裡。蕭晴本想一輩子爛在肚子裡,不是害怕去懷念,更是因爲(wèi)一想到過去,她就會感到羞愧。
察覺到蕭晴的異樣。沈迎禾從辦公桌後走了過來,“好孩子,慢慢說?!?
兩個女人坐到了沙發(fā)上,沈迎禾攥著她的小手,一臉誠懇的做著傾聽者。
“我們是不足月的雙胞胎,從出生的時候,妹妹身體就一直不好。而我其實也沒有現(xiàn)在這麼健康。”
蕭晴緊皺了眉頭,看一眼沈迎禾心裡想要去依賴,“我妹妹小時候很聰明,本來大家都以爲(wèi)我們會是同樣的天才兒童。上帝爲(wèi)你關(guān)上了一扇窗就會開另一個門。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妹妹18歲那年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而我偏在那個時候腎病住了院,差點就跟倫敦大學(xué)失之交臂。後來我好了,如願進(jìn)了倫敦大學(xué)。我妹妹卻走了?!?
沈迎禾啞口,望著這個向來開朗的蕭晴竟不知這一刻要說些什麼。
“是的,阿姨?!笔捛绾鴾I,一隻手按了身體的某個地方,“這裡,是妹妹送給我的?!?
沈迎禾攬過了蕭晴的肩膀,感受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所以蕭晴纔要堅持學(xué)醫(yī)麼?沈迎禾記得兒子曾經(jīng)說過,她喜歡帶一個破舊的帆布包,珍惜如命一般說那是她的妹妹。
只是,沈迎禾知道的太少了,竟覺得剛纔自己的那段話有些愚蠢。
“好孩子。”沈迎禾直起身體,輕撫了蕭晴的額頭,“如果你真的在醫(yī)學(xué)上能有所成就,阿姨爲(wèi)你投資一家醫(yī)院好嗎?”
……
愉快的假期通常都是短暫的,一個月後,沈知行帶著蕭晴又折回了倫敦。蕭晴後來總結(jié)道,她很喜歡這個女強的沈家,唯一一件讓她尷尬到無比的事情。就是沈迎禾曾帶著她和沈知行
一起去了一趟醫(yī)院。
蕭晴是學(xué)醫(yī)的,她百般證明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但還是拗不過自己的準(zhǔn)婆婆。所以當(dāng)著醫(yī)生的面,確定了她和沈知行兩個人生育都沒有問題,沈迎禾才最終罷休。
老來得子的家庭,果真是傷不起?。?
新的學(xué)期開始,沈知行直接外邊的公寓租下了房子。蕭晴打死不同意,好歹兩個人算的上是倫敦大學(xué)的風(fēng)雲(yún)人物,如果就這麼同居了,還不是走到哪裡都會成爲(wèi)別人的談資?
這兩天,蕭晴在校園裡走路都是疑神疑鬼的,生怕沈知行從哪裡竄出來,拉著他就沒完沒了。實際上,就連研究室她現(xiàn)在都不敢過去。
進(jìn)了寢室樓,蕭晴長長呼出一口氣,這麼艱辛的生存還真是不容易啊。依舊左顧右盼上了三樓,終於安全了,她一推寢室的門,“各宮小主,我回來了?!?
鴉雀無聲,幾個同寢室的女生還在。氣氛異常的詭異。
蕭晴的寢室,是一個四房一廳。姐幾個平時都喜歡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就沒有今天這麼齊的。
“你們今天很奇怪哦!”蕭晴瞧著沙發(fā)上一字排開的幾個女人。蕭晴一拍腦門,“難道今天有新劇開播?”
寢室老大翻了個白眼,朝身後蕭晴的房間指了指,另外兩個姐妹肯定的點點頭。
“你們這是見了鬼了麼?”蕭晴手臂一擺,徑直走過去推來了自己的房門。頓住腳步,蕭晴驚叫一聲,“媽……媽媽?!?
“怎麼,我來看看你,你有什麼可害怕的?”
蕭晴怎麼可能不心虛,估計母親剛走進(jìn)倫敦大學(xué)就應(yīng)該聽到她跟沈知行的事情了吧。沈知行以前非常低調(diào),但是自從跟蕭晴確定了關(guān)係之後,就時常會在學(xué)校裡扯著她的揹包到處跑。所以這對國人的戀情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
蕭晴掩了門,站在那裡不敢近身,“呵呵……媽,你來的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向您彙報?!?
蕭晴下意識的擦了頭頂?shù)暮?,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想哭還是想笑。
“說什麼?說你婆婆準(zhǔn)備的訂婚禮很滿意?還是說沈知行那小子真的很不錯?”蕭媽頓時翻臉,甩了枕頭過來。
蕭晴慌張的沒有接住,直接被砸中了臉。
“嗚嗚嗚,疼哦?!比嘀亲?,蕭晴心裡確定了一件事情,自己還沒想好怎麼把這事情告訴父母,好像沈迎禾那邊已經(jīng)展開動作了。
“媽,你聽我解釋啦……”
蕭晴剛想張口說話,後腦又被門板狠狠的撞了一下。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怎麼腹背受敵?蕭晴怒著一張臉回頭,看沈知行站在門口,“蕭晴,你居然還躲著我……”
蕭晴身體一躍,直接用兩隻手堵上了沈知行的嘴。
蕭晴的眼睛差點就要瞪出來了,一個勁的向後撇,沈知行一愣,越過蕭晴的小腦袋看到了牀上端坐著的女人。
四十幾歲,乾淨(jìng)整潔,短髮。
“媽,沒事。走錯門的。”蕭晴轉(zhuǎn)過小臉傻笑著,然後手裡緊忙把沈知行往外推。
“你這是女寢,怎麼會走錯門?”蕭母起身,“你應(yīng)該就是沈知行吧?!?
沈知行站定,“是的阿姨,我就是?!鄙蛑欣@過傻掉的蕭晴,朝蕭媽媽走過去,隔了兩個人的距離,沈知行欠身鞠躬。
190和165的身高差距,蕭媽媽仰頭看這個比自己女兒還小三歲的沈知行。皮膚白皙,五官精緻,外表斯文,而且修養(yǎng)還不錯。
沈知行的一切在上一輩人的眼裡,都是無可厚非的,只是蕭媽媽有一點擔(dān)心,因爲(wèi)出身太好的人,對感情不一定會忠貞。
這也是蕭媽媽在接到沈迎禾電話後,想要來親自看一下的原因。
“請坐?!笔拫寢屪屃藗€身位,然後順勢又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你也給我過來?!?
沈知行落坐,把蕭晴拉在了自己的身後。蕭晴低著頭,兩隻手在懷裡搓著,看樣子,蕭家的家教真的很嚴(yán)格。
“你媽媽給我打過電話了,這件事情對於我和她爸爸來說,實在是太突然。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
沈知行點點頭,並沒有解釋什麼,其實他心裡也有些小緊張,但是最好的表現(xiàn)就是沉默,怎麼也要聽聽蕭媽媽的下話。
一陣沉默後,蕭媽媽語氣變得沒有那麼生硬了。“你覺得你和蕭晴在一起合適嗎?”
“我配不上她?!?
這樣的回答倒是讓蕭媽媽有些吃驚,印象裡,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鼻子朝天的,尤其是在國外的華人裡,傲骨的子弟幾乎比比皆是。
“蕭晴是我見過最純真的女孩子,相比之下我的家庭多少有些複雜,不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hù)她,如果阿姨跟我母親溝通過的話,相信您應(yīng)該聽得出來,我的父母也很喜歡蕭晴的?!?
蕭媽媽點頭,她雖然只跟沈迎禾通過一次電話,算的上融洽。
“訂婚的話,就有些急。我覺得至少你應(yīng)該先到我們的家裡看看。結(jié)婚跟戀愛不同,結(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情,我不希望因爲(wèi)你們年輕,而草率的做出決定。”
沈知行點頭,其實如果這個假期前,如果蕭晴堅持自己的意見,沈知行真的打算去拜見下岳父岳母的。
“曼徹斯特是嗎?如果阿姨覺得方便,我們明天就可以一起過去?!?
蕭媽媽目光閃過錯愕,只有心底坦蕩的人才會毫不猶豫的同意?!昂茫蔷兔魈彀?,蕭晴的爸爸其實對這件事情也有點急,只不過他身體不太好,不能一起過來。”
蕭晴在身後扯了扯沈知行的手臂,小小的手心裡早已經(jīng)冒出汗了。
沈知行禮貌的起身道別,蕭媽媽又喊住了他。
“你平時經(jīng)常這樣不打招呼的到蕭晴的寢室來麼?畢竟是男孩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沈知行微楞,“平時不會。只是暑假回來,蕭晴差不多也該準(zhǔn)備畢業(yè)論文了。所以我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房子想讓她安靜的準(zhǔn)備畢業(yè),她最近都躲著我?!?
沈知行還真是一點不說謊啊,聽得蕭晴又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蕭媽嗆了一聲,“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
蕭晴藉著晚上出去買飯的緣由跑出去了一趟,就在倫敦大學(xué)的林蔭下短暫的跟沈知行見了一面。
“我爸爸很兇的,無論他說什麼你一定不要頂嘴?!?
“爲(wèi)什麼?”
蕭晴擺了擺手手臂,“反正你別管了,如果沒算錯的,我大姑二姑,還有三個姨,兩個小叔一個舅舅,加上他們的孩子的話……”
沈知行一攬蕭晴的肩膀,“你在緊張什麼?難道我這麼帥氣還才華橫溢,還搞不定他們?”
蕭晴扶了額頭,真不敢想象明天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你爸爸身體不好?”
蕭晴無精打采的哦了一下。其實蕭家的事情沈知行知道的不多,但是估計蕭家姐妹的身體多半也是受基因影響,所以蕭晴纔會被管理的這麼嚴(yán)格,他能體會那對父母的心情。
“所以你才選擇學(xué)醫(yī)?”
蕭晴又點了點頭,“一方面吧。”
……
蕭晴坐在自己的客廳裡跟一衆(zhòng)親戚大眼瞪著小眼,皆是一臉的緊張。自從沈知行跟母親上了樓,房間裡就傳出陣陣低吼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爸爸在吼,所以蕭晴格外的緊張。
“怎麼沒動靜了?”三姑30出頭,推了推蕭晴的手臂,“小晴你要不要上去看一下啊,我看你那個小男朋友估計招架不住。”
“嗚嗚嗚……我不敢啦?!?
門裡,蕭媽媽扶著蕭父的身體,給他嘴裡送了一粒藥丸進(jìn)去。沈知行反而沒有想象的那樣緊張,就連剛纔進(jìn)門就是一頓被吼,他覺得也不及當(dāng)年父親冷目掃過那般嚇人。
沈知行趁著老人吃藥,緩步走去了蕭父的牀頭,一個小小的藥瓶捏在手裡,沈知行皺眉想著什麼。
“阿姨,叔叔這病多少年了?”
蕭媽媽一臉的愧疚,其實在她眼裡,沈知行這孩子還不錯,就是自己老公這脾氣,他也是有點無可奈何。
“當(dāng)初你叔叔當(dāng)兵落下的毛病,算起來快30年了。”
沈知行點點頭,放下手裡的藥瓶,看蕭父依舊臉色蒼白,藥的效果能達(dá)到這樣已屬不錯,但是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的東西。
沈知行
繞到蕭媽的身後,輕撫了了她的肩膀,“能讓我試一試嗎?”
蕭父蕭母同時一愣,沈知行淺笑,“我是醫(yī)學(xué)和心理學(xué)的雙學(xué)士,雖然比蕭晴小幾歲,但是這幾年在學(xué)校,也不是隻顧著談戀愛了?!?
蕭父依舊皺著眉,只是身體實在不舒服也沒力氣反駁。蕭媽倒是有幾分驚喜,“你確定你有辦法?”
沈知行接過蕭父的身體,將他平放在牀上。他嘴裡的話變得格外的溫柔,像是在講述著一個很遙遠(yuǎn)的故事,“黃昏後的落日,靜靜泛著浪花的沙灘,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海面上有一艘白色的帆……”
沈知行推了一下身後的蕭媽,蕭媽清醒過來,“哦,怎麼搞得,我差點睡過去了?!痹僖谎蹌倓傔€痛苦萬分的老公,輕閉雙眼,脣邊似笑非笑著。
“他太累了。我想是之前蕭晴妹妹的事情,是叔叔病情加重的導(dǎo)火索,對嗎?”
蕭媽一愣,“蕭晴對你說過?”
沈知行點點頭,“她跟我母親說過,他們兩個關(guān)係要更好一些?!鄙蛑休p輕的放下了蕭父的手臂,“有的時候藥物只能緩解癥狀,但是卻治不了心。如果阿姨覺得這樣有用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簡單的家庭治療方法?!?
沈知行在蕭家住了三天,第三天的下午,沈知行打算帶著蕭晴回學(xué)校去。蕭父竟然推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後來據(jù)三姑說,蕭晴爸爸已經(jīng)大概有半年沒有走出房門了。
“臭小子,你們的訂婚要提前,而且回去跟你母親說一下,雖然我蕭家實力不如你們沈家,但是費用也一定要分半,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
蕭媽扶著丈夫的手臂,朝女兒和沈知行眨了眨眼睛,眉眼之間都是笑著的。
沈知行深鞠一躬,蕭晴身邊長大了眼睛,“爸爸,你這是同意了?”
“咳咳……”蕭父有些兜不住面子,“還有,你們兩個畢業(yè)之前最好別給我惹出什麼麻煩,否則下次也不用再回來見我了?!?
……
回到學(xué)校的第二天,沈知行就理所當(dāng)然的再次去了蕭晴的寢室,大搖大擺的拎了她的行李,直接把蕭晴帶進(jìn)了自己租的公寓。
蕭晴辛苦的人生就此開始,因爲(wèi)沈知行在蕭家良好的表現(xiàn),這丫頭不但負(fù)責(zé)了兩個人所有的生活起居,並且開始學(xué)做飯……
日子過的飛快,蕭晴提前一年畢業(yè)。在等著沈知行畢業(yè)論文的這段時間裡,她心甘情願的做起了小女人。
沈知行最近很累,幾乎連續(xù)一週下來都會在書房裡讀到夜半?;氐椒块g,沈知行沒有開燈就直接摸進(jìn)了浴室,幾分鐘之後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整個臥室燈火通明。
“你沒睡?”沈知行用毛巾擦著頭頂,瞧蕭晴正靠在牀頭,翻著膝蓋上的一本書。
“過來!”
沈知行屁顛顛的過去,“老婆有何吩咐?小的鞠躬盡瘁?!鄙蛑心槣惲诉^來,壞壞的笑著。蕭晴把手裡的書直接扣了上去,“你天天晚上不睡覺,難道就在學(xué)這個?”
沈知行一愣,從臉上摸過了書,“恩,你知道了?”
蕭晴其實最近都在奇怪,按理說一個畢業(yè)論文怎麼可能每天熬的那麼晚,蕭晴去年畢業(yè)的時候也覺得很輕鬆啊,原來這小子最近看的都是商學(xué)。
蕭晴沉下臉,沈知行也收了笑容。
“沈知行,我問你,你打算放棄自己的夢想了嗎?雖然我知道沈家的事業(yè)很重要,但是我不認(rèn)爲(wèi)你是一個可以爲(wèi)此放棄夢想的人?!?
沈知行不回話,蕭晴搶過書又是砸在了他的頭上,“你說??!你學(xué)了這麼多年的醫(yī)學(xué)和心理學(xué)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別告訴過你打算兩邊都不放棄,如果那樣的話,你累死也做不到的!”
蕭晴不是生氣,而是心疼。
“你不是問我的夢想是什麼?”沈知行終於開口說話。蕭晴點點頭,目光依舊堅定。
“我的夢想是讓你幸福?!?
蕭晴楞,心裡像是被打翻了五味雜瓶。
她直直的看著沈知行,直到這男人伸手摸了蕭晴的枕下,“那你這又是爲(wèi)了什麼?”
蕭晴啞口,同樣的一本商學(xué)落在了她的手中。
沈知行其實早就知道,
蕭晴跟自己母親的那一次談話,也知道自己還在書房的每一個晚上,這丫頭都在揹著他做些什麼。
蕭晴被當(dāng)面揭穿,目光有些閃躲,“反正這段時間我也沒事情做??!結(jié)婚之前,難道就讓我天天這麼呆著嗎?我就是興趣,興趣啦?!?
沈知行拉過她的手臂,“一切有我,你就做你想做的?!?
蕭晴抿了嘴脣,垂著頭左右閃著目光,然後一下子圈上了沈知行的後頸,“人家不想你那麼辛苦啦,那我們一起好嗎?其實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就連我爸爸打電話都說,我也該幫幫你的?!?
沈知行揉著她的背,脣邊淺淺的笑著。
……
沈知行和蕭晴的婚禮舉行在倫敦大學(xué)裡,爲(wèi)此沈臨北動用了很大的關(guān)係。畢業(yè)同是婚禮,估計是倫敦大學(xué)建校來的第一次。
蕭晴穿著一襲潔白的婚紗,踩著校園的芳草地。會場不大,有曼徹斯特過來的蕭家所有親戚,也有從國內(nèi)趕赴過來的裴家,顧家。外三層,滿滿都是金髮碧眼的學(xué)生,蕭晴想起那一次他跟沈知行去四九城參加國際交流會,還像是昨天的事情。
“你兒子比你強的多,估計不用等那麼多年,就能抱上孫子了吧!”
沈臨北瞪了裴莫行一眼,“兩個女兒,你拼命一生,還不是要把家產(chǎn)送給別人家?知道今天,當(dāng)初你還爭什麼爭?!?
頭頂上一人捱了一下,顧佳期和沈迎禾探過頭來,“半腳黃土的人了,說話還那麼刻??!”
“莫行,好久不見?!?
裴莫行擡起頭來,眉頭皺了皺,“白露?”
白露淺笑拉著艾弗森的手臂坐了下來,“你這個壞蛋也有老的一天,我終於安心了?!?
裴莫行啞笑,無奈的搖搖頭,他和這對夫妻不是不認(rèn)識,只是多年未見,有些恍惚。
兩個男人起身握手,白露指著沈臨北說道,“這個就不用介紹了吧!”
艾弗森看了沈臨北一眼,“我教了四年的學(xué)生,結(jié)果現(xiàn)在都?xì)w到沈家門下了。這個老師當(dāng)?shù)倪€真是有點窩囊?!?
顧佳期和沈迎禾在老公的身後一一點過頭。沈迎禾壓低了聲音問,“他們怎麼會走在一起?而且我看白露好像老了不少?!?
“恩,沒有白露,週週估計也挺不到今天。一切都過去吧?!?
沈迎禾的目光滄桑了下來,望向遠(yuǎn)處歡笑在一起的孩子們,他們真的老了。
……
轉(zhuǎn)瞬又是幾年的光景。沈知行和蕭晴在倫敦開了一家名聲正盛的醫(yī)院。平日裡都是蕭晴坐鎮(zhèn)在醫(yī)院裡,沈知行除了有心理病患需要出診,其他時間,都跟著沈迎禾學(xué)習(xí)從商的事情。
前三年還是忙的不可開交,但是高智商夫妻真是無人能及。醫(yī)院和沈氏兩邊都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他們還抽閒要了寶寶。
顧培培跟小師叔生了他們的第二個孩子,裴柔柔獨自帶了幾年孩子,最終又跟週週走到了一起。國內(nèi)國外,雖然路途遙遠(yuǎn),但是幾個人從未斷了聯(lián)繫。
隔了一個春節(jié)。沈知行的兒子已經(jīng)滿地爬了。這天艾弗森打來了電話,說自從愛得萊德出嫁以後,兩個人在農(nóng)場呆著也挺苦悶的。大半個歐洲都走遍了,就想熱鬧的過個春節(jié)。
沈知行跟蕭晴商量後,決定給自己放一個大假,帶上艾弗森夫婦一起回國內(nèi)過一個新年。
蕭晴前腳剛踏進(jìn)裴家的大門,就聽到廚房裡叮叮噹噹的伴著笑聲一片。蕭晴轉(zhuǎn)過身,把孩子交付在了沈迎禾的懷裡,“媽,我去廚房看看。”
裴莫行託了下鼻子上的眼鏡,擎著通紅的兩隻手走了過來,“你這把老骨頭還能走呢?手腳還麻利麼?”
沈臨北手裡的柺棍一頓,“現(xiàn)在的伸手打你都不成問題?!?
哈哈笑過兩聲,裴莫行朝艾弗森點點頭,“都一起來吧,瞧這,孫子給我的任務(wù),非讓我剪什麼窗花,我說我裴莫行的動動手指就是千百萬在筆下,老了居然這麼不值錢了?!?
裴莫行搖搖頭,無奈中嘴角卻是勾的。
三個男人一同去了沙發(fā)旁,滿滿的茶幾撲了大紅紙,被剪的七零八落的,狼狽的可以。
“哦!這是春聯(lián)嗎?”艾弗森眸子閃爍,“早年我有個國內(nèi)的老師,
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大字,這個我可以的!”
顧佳期拉上了沈迎禾和白露的胳膊,“別管他們幾個瘋子,咱們到樓上去坐,孫子孫女都在樓上玩呢!給你看看我們培培家老二,激靈著呢!”
沈知行落了單,瞧一眼廚房,蕭晴,培培和柔柔不知談著什麼笑做了一團(tuán),旁邊還有個來回跑腿的沈楠。
“知行,這邊!”
沈知行擡眼,看陸澤霖在窗外擺手,他緊忙放下手裡的行李走了出去。
……
不同姓氏的二十幾個人,半輩子竟走成了一家人,不得不說是一場緣分。
沈迎禾許多年沒有喝酒了,擎著手裡的半杯微醺了紅臉,能有今天的三世同堂,這幾十年的路有多艱辛,怕也只有她和顧佳期心裡最清楚。
舉杯跟顧佳期撞了一下,默契的如同一對親姐妹?!斑@麼多年,你後悔過麼?”
顧佳期點頭,“那你呢?”
沈迎禾笑了一下,“還好當(dāng)初都堅持過來了。但是如果生命可以重新來一次的話,我寧可誰都沒遇見過,真的是太辛苦了。”
顧佳期攬過她的肩膀,“就算可以重來,你依舊會愛上沈臨北,他是你生命裡註定的?!?
沈迎禾緊了鼻子,“所以說我們都老了啊,開始想著過去,計算得失了啊。那幾年多傻,是吧!”
顧佳期笑彎了眼睛,舉著酒杯的手往前一遞,“你看!”
眸子探向遠(yuǎn)處,又是新一輩的人了。
幾個小傢伙裡,培培家的最大。臉上扣著爺爺裴莫行的老花鏡,差點掉到了鼻子下。他的身後是一個白板,歪歪扭扭的畫著一些圖案。
小傢伙手裡捏著一隻筷子。重重的向後敲著白板,“你們幾個,能不能乖一點?今天老師講的什麼都有聽清楚麼?”
“聽!清!楚!了!”只有柔柔的寶貝一臉認(rèn)真的大聲喊道,揹著一雙小手真像那麼回事似的。
再看地毯上,培培家的老二,嘴裡啃著手指,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黑板,嘴裡咿咿呀呀的叫著,沈知行的小兒子滿地爬,偶爾擡起頭四周看一下,然後繼續(xù)爬,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露出兩隻潔白的小門牙。
“餃子好了!知行,你們幾個快出去放鞭炮!”
蕭晴幾個年輕的媽媽跑過來抱起各自的孩子,身後跟著顧佳期和沈迎禾,幾個人圍去了別墅門口。
客廳的電視裡,子夜的鐘聲敲響,裴家大院裡鞭炮聲一片,禮花染滿天。
PS:《蜜戰(zh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更名了,因爲(wèi)據(jù)說蜜字也是敏感詞彙。這篇文寫到今天,總共花了多少時間我已經(jīng)忘記了,能追到這裡的讀者,我特別感謝你們,當(dāng)最後一個字完畢,我也有種唏噓的感覺,好像跟著這些人一起老了。我筆下的人物沒有完美之處,當(dāng)然也曾經(jīng)有很多令人詬病的地方,但我唯一驕傲的一點就是,這篇文從頭到尾沒有斷更過,滿全勤無請假的寫完。
顧輕舟來樂文的時間不算長,寫過的文有紅的,也有不紅的大家不喜歡的。
不過還是希望能有人跟著我到下一篇文去,這篇文已經(jīng)快要六萬字了,那麼這個地方,我可以說我已經(jīng)完滿的完成了任務(wù),而我將繼續(xù)下一個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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