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失魂丹?”
邢玉妍微微錯愕,只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
據她所知,君無夜可是煉丹高手,如果不是失魂丹,君無夜會不知道?會不提醒她?
那肯定就是失魂丹,是鍾如浩爲了詐他們故意這麼說的,如果他們在這種時候露出破綻,那纔是中了鍾如浩的圈套。
一念及此,邢玉妍繼續裝傻充愣,彷彿對鍾如浩的話十分不理解。
君無夜甚至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要是連失魂丹都能認錯,他這個煉丹師做得也太失敗了些。
鍾如浩確實是想詐一下君無夜和邢玉妍兩人。
可兩人竟然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這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很快,他看向紀臨淵,開口說道:“紀師侄,要不你問一下他們修煉的功法,看看他們願不願意說出來?”
紀臨淵很是無語,“鍾師叔,您自己想做壞事,還要我來幫你當這個壞人,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鍾如浩:“我剛纔說過,如果問他們無關的問題,我甘願退出天劍宗的權力爭奪。”
“那你退出便是,我並不反對。”紀臨淵笑著說道。
鍾如浩臉色有些難看,“我現在懷疑他們根本就沒中失魂丹的毒,只要你問他們修煉的功法,他們爲了保密,一定不會說出來,到時候就能說明他們是裝的,況且他們修煉的功法明顯不凡,你難道就不想讓他們爲咱們天劍宗貢獻出來?”
“當然想,但我希望的是吳絕光明正大地將功法拿出來給咱們天劍宗的弟子修煉,而不希望通過這種卑鄙的手段讓吳絕交出功法。”紀臨淵大義凜然地說道。
鍾如浩冷哼一聲,“你如何讓他光明正大地交出功法,你以爲他是傻子麼?”
“不,他一點都不傻,不過這也並非難事。”紀臨淵微微搖頭,“只要我重回天劍宗宗主之位,之後在合適的時機將宗主之位傳給吳絕,那麼天劍宗就成了吳絕自己的勢力,如此一來吳絕爲了自己的勢力的發展,肯定會將那些強大的功法拿出來。”
“……”
鍾如浩總算知道紀臨淵什麼打算了,難怪紀臨淵那麼拼命地想要保住君無夜的性命,原來不止關係到紀臨淵自身在天劍宗的地位,還有更進一步的企圖。
無論如何,他不會讓紀臨淵得逞,不會讓君無夜一直活下去。
心念急轉,他開口說道:“你能不能成爲天劍宗宗主還是沒影的事情,更不用說吳絕,還不如現在就問出功法的內容,想必所有的天劍宗弟子都會感謝你,到時候新任宗主的選舉,會有更多人選擇你也說不定。”
“鍾師叔,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這種低級的伎倆,以爲我會上當?”紀臨淵冷笑一聲,“不管怎樣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做什麼就自己去做,不要把我牽扯進來,我不會幫你當壞人。”
鍾如浩咬牙切齒,不過想著之前的保證,終究不敢亂來,只得放棄對君無夜和邢玉妍兩人的盤問。
當然,事情到這個地步,他不會就此罷休。
他的目光回到君無夜和邢玉妍身上,冷冷地說道:“君無夜,邢玉妍,你們就繼續裝吧,我看你們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說著,將三個太上長老之中的白禮志叫了過來,輕聲耳語,吩咐了幾句。
白禮志顯得有些猶豫,遲疑了好一陣子,方纔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君無夜的神識一直籠罩著整個天劍宗,他發現白禮志在離開之後,找了幾個天劍宗長老,換了一身衣服,悄悄離開了天劍宗。
“吳絕,你一定不知道我讓人去做什麼吧?”
鍾如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是不承認自己就是君無夜麼?沒關係,我已經派人去燕國,到時候那些與你有關的人都得死!這些天我會親自看著你們,讓你們一步都不得離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去救他們。”
君無夜還真沒想過鍾如浩會來這一招。
不過沒關係,就算白禮志等人要去燕國殺那些與他有關的人,至少一天之內到不了燕國。
……
失魂丹的效果只有半天。
半天之後,君無夜和邢玉妍裝作恢復過來的樣子,相互對視一眼,又找上紀臨淵,裝模作樣地詢問情況。
“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詢問無關的情況。”紀臨淵說著,又稍稍提了一下,“不過鍾如浩派出白禮志他們去了燕國,說是要將君無夜的人殺得片甲不留。”
說話的同時,他仔細留意著君無夜的反應。
君無夜一如往常,面無表情的樣子,點了點頭,“沒詢問無關情況就好。”
紀臨淵看不出什麼不對,於是不再試探,畢竟他並不認爲吳絕和君無夜會是同一個人,而且真要是同一個人,對他來說會是天大的麻煩,他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裝模作樣地走完一套流程,之後君無夜瞥了邢玉妍一眼,打算與邢玉妍回房間之中。
然而兩人很快就被鍾如浩攔了下來,“在他們回來之前,你們兩個哪裡都不許去!”
“回房間也不行?”邢玉妍頓時有些不樂意。
“不行,就在這裡!”鍾如浩很是堅決地說道。
“那我要睡覺呢?”邢玉妍臉色有些難看,“該不會你們連睡覺都不讓吧?”
“忍耐幾天不行?”鍾如浩顯得很是強硬,“大家都是修爲高深的武者,就算一年半載不睡也不會怎樣,況且我也沒說不讓你們睡覺,只是要看著你們,防止你們去燕國救人,你們要睡也可以,我讓人搬兩張牀來,你們就在這裡睡。”
“你們是變態麼?”邢玉妍氣呼呼地說道。
鍾如浩神色不變,被邢玉妍罵變態也不以爲意,淡淡地說道:“我這是在爲你們洗脫嫌疑,你們應該感謝我纔對。”
“你……!”邢玉妍真的被氣到了,差點直接出手與鍾如浩大打一場。
好在君無夜將她攔了下來,“跟他生氣沒什麼意義。”
“師兄,他欺人太甚!”邢玉妍向君無夜抱怨。
“放心,很快就好了。”君無夜說著,眼神閃爍了一下,讓邢玉妍莫名地靜下心來。
之後,君無夜看向鍾如浩,悠悠說道:“我們要修煉,這樣總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只能在這裡修煉。”鍾如浩回答道。
君無夜當即找塊空地刻畫起小型聚靈陣和防禦法陣,刻畫完成之後,正要帶邢玉妍進入其中修煉,不曾想鍾如浩也跟著走了進去。
“你又想幹嘛?”邢玉妍明顯被搞的有些厭煩。
“你們可以修煉,也可以在這裡修煉,但我必須盯著你們。”鍾如浩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們怎樣,也不會影響你們的修煉,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
“你覺得可能當你不存在麼?”邢玉妍很是無語地說道。
“做不到那就不要修煉,忍一忍,等他們回來,你們的嫌疑洗清了,想怎麼修煉就怎麼修煉,我也不會再防著你們。”
鍾如浩說著,看向君無夜,呵呵笑了笑,“吳絕,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我希望你能理解。”
君無夜不明白這傢伙爲何如此肯定,堅持吳絕就是君無夜,不過看樣子這傢伙是下了決心,鐵定要將他真正的身份揪出來。
想了想,他看向紀臨淵。
紀臨淵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鍾師叔,再怎麼樣,做到這個地步也太過分了吧?吳絕佈置的只是聚靈陣和防禦法陣,只要在外面看著,他們兩個註定耍不了什麼花樣,何至於逼迫至此?”
“誰知道?”鍾如浩不以爲然,“吳絕的手段神鬼莫測,說不定他佈置的這兩個根本不是聚靈陣和防禦法陣,只是用來迷惑人的,或者這兩個法陣其實暗藏玄機,在外面看著兩人是在安安靜靜地修煉,其實那只是兩人的幻影,本人趁機跑了呢?”
紀臨淵撇了撇嘴,“鍾師叔,你這擔憂得未免有些過頭,真要有那樣的手段,你倒是施展出來給我看看?”
“吳絕能施展出來,不代表我也能施展出來。”鍾如浩微微搖頭,“在邪門歪道的研究上面,我比不過吳絕,這點我必須承認。”
紀臨淵懶得再跟鍾如浩費話,直接說道:“怎樣你才肯相信他們?”
“除非你白師叔回來,告訴我君無夜和吳絕確實不是一個人,否則別想讓我相信他們。”鍾如浩很是堅決地說道。
紀臨淵無奈,只得對君無夜說道:“你們忍一忍吧,要不了幾天白太上他們應該就能回來,到時候真相大白,你們的罪名得以洗脫,如果還有人妨礙你們,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君無夜當然知道白禮志等人回來之後,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可關鍵是他根本等不到白禮志回來,否則怕是有些麻煩。
略微思索之後,他將剛剛佈置的兩個法陣撤除,旋即對邢玉妍說道:“你修煉,我幫你護法。”
嘴上這麼說,暗地裡卻用神識傳音:“修煉星漢神拳,隨時做好跟他們翻臉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