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司徒軒被小乞兒小北所救,兩個人發(fā)生了一些誤會,然后小北默默地躲在了一棵大樹的后面,靜靜地看著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司徒軒,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下去。
過了許久以后,司徒軒才睜開了眼睛,他感覺此時自己的狀態(tài)好極了,似乎自己的傷都好了不少。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將目光鎖定了小北藏身的的那顆樹,盡管此時小北已經(jīng)將整個身子都藏在了樹的后面。打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那個孩子就躲在樹后。
他聲音依舊沙啞、干澀,“小兄弟,你出來吧,謝謝你救了我,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談一談,我也想著好好報答報答你,”
他盡量溫和地說道,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形象實在是太差了,披散凌亂的頭發(fā),染血的衣袍,露著腳指頭的靴子,哦,還有他那只剩下了扇骨的乾坤扇,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這還是當年那個英姿颯爽、豐神俊貌的追魂公子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后悔。現(xiàn)在落魄的司徒軒與以前萬眾矚目的追魂公子,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小兄弟,我知道你就躲在那棵樹的后面,我希望你能出來,跟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不過我也不勉強你,我就在這里等你出來。”說完司徒軒盤膝一坐,做一些簡單的吐納。
司徒軒練的是武王閣十大頂級武學之一的武陽神功,練就一口純陽之氣,是一種至剛至陽的武學。不過,這門武學依然有這個世界.通有的一個特性,也是不足,那就是它的修煉要配合武陽神拳。
這套武陽神功不在洪天練的金剛伏魔拳之下,同樣都是至陽之功,兩者的威力應該就在伯仲之間。由于這個世界武功的通病,都沒有打熬內(nèi)力之法,只有一些簡單的呼吸吐納之法。
因此,司徒軒想要如我華夏這般,五心向天式,修煉內(nèi)功是不可能了。他坐在那里,默默運起武陽神功里面的簡單的呼吸吐納之法,閉上了眼睛,進行緩慢的自我療傷。
他發(fā)覺,在太陽的照耀之下,自己體內(nèi)的內(nèi)力竟然跟隨著自己的呼吸吐納,漸漸地活躍起來,緩緩地流動起來,以前都是在他自己練習武陽神拳的時候,才會引起內(nèi)力的運轉。
他知道自己進入了一種極其玄妙的境界,這種感覺玄之又玄,非言語可以表達,這很有可能就是前輩們常常掛在嘴邊的可遇不可及的頓悟,想到這里,他在心情激蕩之下,差點就從那種境界中跌落出來。
他體內(nèi)的內(nèi)力逐漸的沸騰,并且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飛快地運轉,他感到自己的功力正在恢復,而且自己體內(nèi)的傷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見好。
以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下去,他相信,自己的功力能夠很快恢復,自己的傷雖然無法痊愈,但是也可以回復大半,至于經(jīng)脈的破碎斷裂,只能以后再想其他的辦法了。
就在他身上的功力恢復了半數(shù),傷勢恢復了一成的時候,一切都已一種可喜的速度進行著,但是忽然一盆冷水將他澆醒,將他從天庭直接澆到了地獄十八層。
司徒軒睜開眼,發(fā)現(xiàn)那個小乞丐正拿著一個破舊的木桶,滿臉惶恐
地站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的身上一串串的水滴滴下,司徒軒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了。
‘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要是不把你打出屎來,就算你拉的干凈。’司徒軒在心中暗自發(fā)誓道。
或許,小北讀懂了司徒軒眼中所隱含的怒火,也許是他覺得自己的行為的確需要一個解釋,“我看到你身上著火了,我想救你,所以才用水潑你的……”小北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自己干了什么錯事一般。
“我……”司徒軒直接無語了,自己練功的動靜有這么大?雖然他的修煉被打斷了,可是他能怪小北嗎?顯然不能,而且他還是為了救自己才這樣做的,
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沒有愛了,自己真是太憋屈了,他真想對著天空大喊一句“艸,賊老天,你這是弄啥嘞?”
然后司徒軒狠狠地平息了了一下自己的氣息,盡量心平氣和地對著小北說道:“我剛才在練武功,武功懂嗎?我那屬于正常現(xiàn)象,你根本不用那么做的……”
“哦,我知道錯了……”小北抓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囁囁諾諾地說道。
“啊…啊…知道錯了就好,你這里有水嗎?我想先洗漱整理一下”司徒軒長叫一聲,沒用內(nèi)力,就是純粹的發(fā)泄,他滿腔的憤懣,卻又無處發(fā)泄,于是只好出此下策。他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形象卻是欠佳,于是問小北有沒有水。
小北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并不知道他為何叫喊,但是卻也不敢問出來,他小雞啄米般地點頭,“有的有的,水井就在那里……”他伸手一直門前的一口井,急忙說道。
司徒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口水井,然后他從小北的手里拿過水桶,徑直向著水井走過去。小北看到這里,說道,“我去給你拿衣服……”然后轉身跑進了屋里,去翻找老乞丐的衣服。
話說,當時,小北躲在樹后面,沒有將司徒軒的話聽在耳中,他只是打定了一個主意,如果那個人來抓自己的話,自己就跑,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跑不跑得了。
然而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動靜,于是他悄悄地從樹后面探出了一顆小腦袋,觀察司徒軒在做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他就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他退了回去,又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再一次探出頭,司徒軒依然在大坐,一動也不動。
小北悄悄地從樹后面出來,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接近司徒軒,他哪里知道,如果司徒軒清醒的話,別說是他一個沒有任何武學根基的小孩,就是宗師之境的高手也難以騙過他的耳目,進入到他的十丈之內(nèi)。不過此時此刻司徒軒已經(jīng)處于頓悟之中,對于外界的感知幾乎為零。
小北悄悄地接近司徒軒,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停住了,他撿起了一個小石子,沖著司徒軒丟了過去,沒反應,又丟了一個,還是沒反應,小北緊張的心稍稍有些放松下來。
但是他還是不敢接近,他繞開司徒軒走進茅草屋,準備找點東西吃,他在屋里找到了唯一的一個窩頭,抱著大口啃了起來,啃著窩頭,他走出了屋子,準備看看司徒軒怎么了?
走出房門,他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手里的窩頭都掉在了地上,院子里哪里還有司徒軒的影子,只有一團火焰,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仔細看去,依稀能夠看出那就是司徒軒。
‘難道是走火入魔了?’小北經(jīng)常聽人提起什么大俠的故事,而故事里經(jīng)常會有一些走火入魔的人,雖然小北沒練過武,但他也知道走火入魔,武者基本就完了。
‘我要救他……’小北心中的另一個想法,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至少能幫他一點。火,既然著火,自然要用水來澆滅它。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家唯一的一個水桶,在井里打了半桶水,一滴都沒有浪費,都結結實實地倒在了司徒軒的身上,果然,效果立竿見影,司徒軒身上的火立刻就滅了。
然后就是司徒軒睜開了眼睛,木木地看著前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小北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原本兩個人的關系就不太和諧,他可是不想讓兩個人的關系更加的僵化。
于是才有了后來的事情。
小北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一件像樣的衣服,話說,老乞丐還真是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無奈之下,小北只能找了一件最好的衣服,拿著去找司徒軒。在屋門口,小北看到了他剛剛丟下的窩頭,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土,揣進了自己的懷里。
當他來到司徒軒跟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洗漱的差不多了,臉上的血污都沒有了,而且他也將自己身上被染成暗紅色的、已經(jīng)碎成一條一條的衣袍脫了下來,露出了勻稱、精壯的卻已經(jīng)是傷痕密布的上身。
小北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竟然還很年輕,大約也就是二十多三十不到的樣子,而且雖然滿身的傷痕,但是依然無法掩飾,他那種凌然、高傲的氣質(zhì)。
司徒軒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打了一桶井水,從頭淋到了腳‘爽’,這與剛才被從頭淋到腳是一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他仔仔細細地將身上的血污沖洗干凈,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然后他發(fā)現(xiàn)那個小乞丐已經(jīng)拿了一件衣服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沒說啥,只是接過拉了他手里的衣服,利索地穿上,一邊穿一邊問道,“小兄弟,我叫司徒軒,你叫啥?家里還有什么別人嗎?”
小北說道,“我叫小北,被一個老乞丐養(yǎng)大的,老乞丐三年前死了,家里就只剩我一個人了。”說到后來,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小北,逝者已逝,不要太傷心了,要往前看在,知道么?”司徒軒放緩了手里的動作,輕輕地拍了拍小北的頭。
穿上衣服,司徒軒感覺有些異樣,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補丁疊補丁,大補丁套小補丁的一件乞丐裝。
雖然這件衣服很干凈但是也無法掩飾,它就是一件乞丐裝的事實,沒想到自己還當了一次乞丐,此時的自己活脫脫就是一個比較干凈上檔次的乞丐
小北看到司徒軒打量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由得小臉一紅,可是自己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衣服了。
‘等等,乞丐裝,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