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音的神情更加冷漠,“南宮爵,你認(rèn)為自己能困住我嗎?”
南宮爵搖頭,“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困不住。但是音音,不是每個人都能讓我不忍心下手,比如照顧你的阿姨。”
這是卑鄙的威脅!
渺音瞳仁微縮,南宮爵說得出做得到,他真的可能會殺了張媽!
兩秒鐘的時間,渺音做了決定,“我跟你走。”
南宮爵是聰明的,他并沒有用渺音的叔叔們威脅,因為渺音根本不在乎。他也沒用林若威脅,因為渺音太在乎。
若南宮爵威脅到林若,渺音真的不介意殺了他,或者同歸于盡。
所以他南宮爵選擇了要痛不癢的張媽!張媽照顧了渺音這么長時間,渺音不可能看著她去死,但也不至于為她豁出性命不顧。
南宮爵的一雙眼睛幽幽的看著渺音,里面早已經(jīng)驚濤駭浪!
醫(yī)院雖然疑惑產(chǎn)婦為什么現(xiàn)在就出院,但根本不敢多說什么,很快就辦好了出院手續(xù)。
安排的私人醫(yī)生帶著助理一起來醫(yī)院,將渺音小心翼翼的抬上準(zhǔn)備好的病床。
渺音平靜的讓周圍的人安排一切,只有當(dāng)孩子放到她身邊時,眼神中才有了一點溫暖。
“把手機給我,我跟張媽和若妞打工個電話。”
南宮爵沒有異議,將渺音的手機遞過去。
渺音還撥通了張媽的電話,張媽應(yīng)該是在家里收拾換洗的衣物,電話響了四五聲才接起來。
“小音,怎么了?”
“張媽,你明天早上不用來醫(yī)院了。”渺音放柔了聲音,道:“我老公說醫(yī)院條件不好,沒有自己安排的醫(yī)生放心,所以我轉(zhuǎn)院走了。”
“啊?”張媽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那么突然啊?”
“他怕待久了對我產(chǎn)后的身體不好。”渺音低低一笑,聲音中似乎帶著無盡的幸福和溫暖,“張媽,這段時間真很謝謝你。我等下會給小若打電話,讓她安排人接你回老爺子那里。張媽,謝謝你。”
“哎呀,都說小音你別給張媽客氣了。”張媽聽渺音的聲音并不勉強才放下心來。她在謝宅那么長的時間,自然也練就了一些看人的眼色。至少此人是否貴氣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張媽笑了,“小音,那你好好將養(yǎng),恢復(fù)期間千萬別吃鹽味精,還有帶水的東西…哎呀,你看我!那邊肯定有更明白這些的人照顧你。小音,那我給你把房子里的東西都收起來放好,鑰匙…鑰匙你有,我這邊的就帶走了,免得放在門欄上被小偷鉆了空子…”
渺音靜靜的聽著張媽將一切都囑咐了個遍,才掛了電話。
張媽好騙,林若卻不好騙。
渺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撥通了林若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接起來,“喂,若妞。”
“音音,最近怎么樣?”林若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挺不錯,孩子生了。”渺音嘴角終于帶上了真實的微笑,手指輕輕在身旁的嬰兒臉上撫摸著。
“那么快,你身體怎么樣?寶寶呢?”林若一直計算著渺音生產(chǎn)的時間,她現(xiàn)在在m國與皮耶爾合作拍攝《邊境之城》,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回國正好能陪著渺音去醫(yī)院待產(chǎn),沒想到孩子竟然早產(chǎn)了。
“都很好。”渺音道:“若妞,你給爺爺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人去接張媽回老宅吧,我這邊用麻煩她了。”
林若拒絕了一旁助理送上來的水,微微皺眉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南宮爵找到你了?”渺音剛剛生產(chǎn),更需要人照顧。這時讓人將張媽接走,只能說她身邊有其他人照顧了。
林若第一想到的就是南宮爵。
“嗯。”渺音道:“我準(zhǔn)備等做完月子,就跟他去領(lǐng)證結(jié)婚。”
“音音,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林若臉色沉下來,一旁走過來的安捷輕輕將披肩裹在林若的肩膀上。
《邊境之城》正缺能與林若搭戲的男主,安捷主動請纓。而且安捷在好萊塢的名氣甚至比凱恩還更大,差點沒將皮耶爾樂瘋。
安捷以眼神詢問林若,林若用嘴型無聲的說了三個字,南宮爵。
安捷了然,站在一旁等林若講電話,并沒有說什么。
渺音聽出林若聲音中的怒氣,嘴角的笑容又溫暖了兩分。這就是她的茜妞,不管何時,永遠(yuǎn)都站在她一邊。
“沒有。”渺音道:“是我自己給他打的電話。”
電話那端的林若沒接話,渺音繼續(xù)道:“孩子需要一個圓滿的家庭,他是孩子的親生爸爸,而且我也并不討厭他。我經(jīng)過認(rèn)真考慮,所以決定跟他結(jié)婚,生活在一起。”
“你要當(dāng)真是這么想的,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懷孕之后怎么可能還躲著他!音音,不管什么事情,還有我在。”林若認(rèn)真道:“就算他南宮爵在黑道一手遮天,我也能夠搞垮他!”
“若妞,你覺得如果我不是自愿,他能奈何得了我嗎?”渺音道:“我喜歡他。”
電話那端的林若沉默了一段時間,才道:“真的嗎?”
“真的。”
“好,我信你。”林若道:“不過音音你記住,為了你,我可以宰了他!”
“我明白。”渺音笑了,“那你先忙,我也挺累,先睡會兒,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
掛斷電話,渺音將手機隨手遞給南宮爵,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冷漠。
南宮爵捏著電話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即便知道渺音剛才說的‘我喜歡他’只是為了騙林若,他也依然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
他聽說無數(shù)的人說‘我愛你’‘我喜歡你’,但卻沒有任何一句像剛才那一瞬間,直擊他的內(nèi)心深處。
心臟似乎都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酸脹興奮,連帶著讓他呼吸都急促了一點。全身好似過電一般,從腳底心到頭頂都麻麻癢癢的使不上一點勁兒。
“音音。”南宮爵在渺音身邊蹲下,輕輕握住她的手掌,眼睛一直看著她,輕聲道:“再說一遍你喜歡我。”
渺音微微蹙了一下眉,“我剛才只是為了讓若妞相信而已。”
她并沒有可以放冷神情,但就是這樣平淡如水,與她平時一般無二的冷漠卻讓南宮爵激動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他真的要瘋了!
“爵爺,出發(fā)了嗎?”外面站著的手下低聲,小心翼翼的問道。
“出發(fā)。”
“那醫(yī)生…”
“我在這里守著,有什么問題會叫醫(yī)生,走吧。”
“是。”
黑夜中,兩輛車緩緩開出醫(yī)院大門。
別墅里女傭早已經(jīng)將房間收拾好,看見車子開進別墅院子,立刻迎了出去。
“爵爺,到了。我們…”醫(yī)生和助理上前,表示要將渺音抬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房間。
“都滾開!”南宮爵沉著臉,打橫將渺音抱起來,醫(yī)生的助理立刻上前舉起吊瓶。
南宮爵一聲不吭,將渺音抱去了他自己的臥室。
“爵爺,安排好的…”
南宮爵冷冷的眼風(fēng)掃過,醫(yī)生不敢再多說一句,立刻轉(zhuǎn)而安排助理,“將東西全部搬過來。”
南宮爵俯身將渺音放在床上,女傭輕輕將熟睡中的嬰兒放在渺音一旁,退了下去。
南宮爵扯松脖子上的領(lǐng)帶,對一旁的女傭道:“為夫人準(zhǔn)備一點吃的。”
“是。”
渺音對身處哪里并不在意,手指撥開小孩額前的一點點黑發(fā),忽然道:“孩子跟你姓南宮,叫南宮嫣然,小名叫雯雯。”
“什么?”南宮爵一瞬間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你是孩子的爸爸,跟你姓很奇怪嗎?”渺音微微蹙眉,她是不想孩子跟著她姓,再與叔叔家牽扯不清。
南宮爵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會去給雯雯上戶。”說罷,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渺音主動說孩子跟著他姓,不高興是假的!但這樣的高興背后,因為渺音淡漠的神情,更多的確實深深的受傷!
“操!”南宮爵一腳踹翻了走廊上的一個花盆,跟在后面的手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醫(yī)生已經(jīng)檢查過渺音的身體,確定十分健康沒有問題,助理已經(jīng)重新架上了吊瓶。
“夫人,等下吃了東西,你好好休息睡一覺。”醫(yī)生道:“孩子我們暫時先抱去準(zhǔn)備無菌保育室,你想看孩子的時候,可以讓女傭抱過來。不過月子里你不太適合長時間抱孩子,不然以后會手酸。”
“嗯。”渺音淡漠的點點頭。
醫(yī)生助理上前將雯雯抱去保育室,其他人也都跟著退了出去。
房間里終于徹底的安靜下來,渺音睜著眼睛看房頂。
要說南宮爵這么做,她有多生氣到不至于,因為覺得根本無所謂。
只是很不明白。
她與南宮爵的接觸實在少得可憐,除了在m國布拉州相處的那一小段時間,之前總共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而且還基本都是在家族的聚會上,客氣卻疏遠(yuǎn)。
那南宮爵為什么就無法對她放手呢?甚至還隱隱的有一種非君不可的意思,至于嗎?
若不是叔叔告訴她定了南宮爵這個未婚夫,并且拿了照片給她看,她都不記得有這么個人。
渺音越想越覺得不能理解南宮爵到底在堅持什么?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生產(chǎn)之后她也確實很累。
渺音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南宮爵洗漱干凈,換了家常服才又回了房間。
看著熟睡的渺音,南宮爵俯身在她的眉心輕輕的落下一吻。
南宮爵在另一方上床,小心翼翼的在不吵醒渺音的情況下,將她攬進懷里,低聲道:“只要能夠永遠(yuǎn)這么抱著你,就算讓你認(rèn)為我卑鄙,也沒有關(guān)系。”
南宮爵說罷,自己先嘲諷的笑了。他爵爺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說出去,不知道要讓多少人跌破眼鏡。
渺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南宮爵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
女傭端著早餐進房間,見渺音醒了,臉上揚起了微笑,“夫人,睡得好嗎?”
“很不錯。”渺音試著動了動,半靠到床頭。
女傭?qū)⑿∽雷臃诺酱采希贿厡⒃绮蛿[好,一邊道:“爵爺在書房,需要我為您叫他過來嗎?”
“不用了。”渺音淡淡的應(yīng)了一句,開始吃早餐。
女傭是菲傭,不認(rèn)識渺音,就覺得女主人好像太冷漠了一些,似乎對周圍的什么事情都漠不關(guān)心。
女傭不再說什么,等渺音吃完早餐之后,收拾妥當(dāng),又替渺音纏好收腹帶,準(zhǔn)備離開。
“等等。”渺音叫住女傭,“麻煩你幫我把雯雯抱過來。”
“好的。”
女傭?qū)|西端出去,沒一會兒,南宮爵抱著雯雯走進房間,將孩子放在渺音的旁邊。
他抱小孩的姿勢很正確,顯然專門學(xué)過。
南宮爵沒說話,渺音自然也沒話。
有助理拿了一疊文件夾進來放在房間的小幾上,南宮爵徑自走過去處理文件。
助理向渺音頷首行禮,安安靜靜的退出房間,帶上房門。
“呼!”助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房間里的氣氛太詭異了,在里面他下意識的就屏住了呼吸。
守在門口的手下悄悄拿手肘撞了撞助理,小聲道:“夫人怎么回事啊?好像都不喜歡搭理爵爺。”
“你懂個屁!”助理推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白了旁邊的人一眼,道:“爵爺和夫人之間的事情,沒事兒少打聽,小心爵爺一槍崩了你。”
“我就是看著為爵爺覺得憋屈。”那手下哼哼兩聲,“我們爵爺是什么人物,想要什么樣的女人不是輕輕勾勾手指就來了,偏偏夫人冷漠的像塊冰,當(dāng)誰愿意拿熱戀貼冷屁股似得。”
“滾你的!這話要是讓爵爺聽見,誰也救不了你。”助理呵斥一聲,提步向樓下走去。不過心里也忍不住嘆氣,他們家爵爺這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
南宮爵在房間里沉默不語的處理文件,渺音看了雯雯一會兒。小孩兒睡得很熟,一直沒有醒,索性自己也睡回籠覺去了。
坐月子的時間不太好過,渺音整整在床上待了五十天,才被醫(yī)生允許下床。
為了自己的身體,渺音雖然無聊,但還是按照醫(yī)生的囑咐,時間到了才沐浴洗澡。
渺音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南宮爵這才從書房里走出來。
醫(yī)生上前道:“爵爺,夫人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
“五十天真的就可以了嗎?”南宮爵的目光掃了一下臥室房門,才接著道:“再多養(yǎng)一段時間,會不會對身體更好一些?”
醫(yī)生笑了,“其實像夫人這樣的順產(chǎn),一般坐月子只需要三十天就完全沒問題了,五十天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
“知道了。”南宮爵點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
醫(yī)生帶著助理離開,南宮爵回書房繼續(xù)處理文件,不過心緒總難平靜。
五十天的時間,沒有洗頭,只簡單的擦過身體,饒是渺音不太注意這些,也被憋得夠嗆。
等終于泡在浴缸里的時候,才舒服呼出一口氣。
“嘩啦!”浴室的無鎖拉門被推開,南宮爵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渺音抬頭看他。
“醫(yī)生說半年之內(nèi)你不能使勁兒。”
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南宮爵扯下蓮蓬打開熱水,在浴缸邊蹲下,開始給渺音洗頭。
十月的天還是很熱,加上浴室中的水溫不低,南宮爵的額頭漸漸冒出細(xì)汗,有一兩縷劉海貼在了額頭上。
身上的藍(lán)色襯衣也被蓬頭濺起的水打濕了胸前和袖子。
渺音靠在浴缸的邊緣,沉默的讓南宮爵洗頭。
南宮爵絕對不是干這種事的人,洗頭的力道根本把握不好。
渺音五十天沒洗頭,頭發(fā)早打結(jié)了。南宮爵修長的手指時不時就會勾住頭發(fā),扯的渺音的頭皮一陣生疼。
不過他洗得很認(rèn)真,也盡量放柔了手上的力道。
連著洗了三遍,又給渺音的頭發(fā)打了護發(fā)素。
“南宮爵。”渺音忽然從浴缸里坐起來,轉(zhuǎn)身面向南宮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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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蒂森and鄉(xiāng)親們,看見大家如此熱情的歡呼,九少暗戳戳的很得意啊!哈哈哈哈,感謝撒花的禽獸們,摸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