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天宮天君界。
一座巍峨神宮,天君府邸。
這裡,原本是屬於化部天君方寒天君的君府,但是,雲(yún)空君主一句話,就已經(jīng)到了新晉的玄部天君,玄靈子天君的名下。
此時此刻,玄河與白自在,便站立在這座浩大君府之前。
君府之中,成羣結(jié)隊的僕從,侍女,足足有上萬人,清一色的都是主神級別的修爲(wèi),全部出來,在君府之前彙集。
遠(yuǎn)處的虛空之中,有大隊的神靈宗主大能級別的人物,飛騰而來,是白自在召喚來的屬於天君界的人。在天君界,諸部天君都是太古神君大能,執(zhí)掌一部,麾下有諸多神靈宗主大能級別的人物,而主神修爲(wèi)的,只能夠作爲(wèi)侍奉,僕從。
這些神靈宗主大能,則是專門爲(wèi)諸多天君修葺君府的。
由神靈宗主大能動手,修建君府,當(dāng)然是十分得快,天君界是無上天宮的重要部門,當(dāng)然更有大量的天材地寶可以使用,玄河有玄部天君的令符,便可以全權(quán)調(diào)用。
君府之中的侍從全部都退出來的時候,玄河忽然出手,大手撲抓,彌天極地,從天而降,立刻之間,這一座龐大的神宮,便被直接鎮(zhèn)壓粉碎,一切種種,都在掌心之內(nèi)煉化得一乾二淨(jìng)……
遠(yuǎn)處便只剩下來了一片空地,方圓足有上萬裡,與周圍的諸多天君君府對比鮮明。不過,天君界諸多天君的君府,都有天君佈下的虛空結(jié)界,自成一片虛空,看似接近,但是事實上卻相隔不知道多遠(yuǎn),相當(dāng)於一個一個虛空世界之間一般。
白自在揮手說道:“速速動手,爲(wèi)玄部天君大人建造君府。”
那些神靈宗主大能立刻應(yīng)了一聲,紛紛從自己的本命大世界之中,打出了諸多天材地寶,都是由無上天宮,天君界所提供,玄河也打出了一枚玉簡,玉簡之中,有他自己意念凝聚的君府模型,與他的玄天宮別無二致。
爲(wèi)首的神靈宗主大能接了,立刻開始率領(lǐng)諸人動手。
大能出手,自然是非同一般,那些天材地寶契合起來,催動大能的手段,打破虛空,重新凝練,燃燒神火,淬鍊精化,一座龐大的宮殿,不過是刻許的功夫,便告功成。
玄河擺了擺手,那些侍從,便重新進(jìn)入了其中。
宮殿的正門前,懸掛一塊巨大的神匾,上書“玄部天君府”五字。
玄河將手一引,道:“白兄,請。”
“請。”
當(dāng)下,兩人進(jìn)了這君府之中,到了相當(dāng)於玄天宮大殿所在,依舊有一座寶座,玄河飛身其上,把手一指,對面便也升起一座寶座,白自在坐了,很快,便有那些主神侍女奉上來神果妙品,玄河擺了擺手,讓她們?nèi)客讼隆?
白自在說道:“玄兄,你終於貴爲(wèi)玄部天君,而且玄兄修爲(wèi)精深,這一次諸部天君大會,玄兄必然要出類拔萃,位列前茅,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玄河微笑著,略微應(yīng)了。
白自在又說道:“玄兄,你當(dāng)真要挑戰(zhàn)那雲(yún)空君主?”
玄河道:“怎麼?白兄以爲(wèi)不可?”
白自在道:“不,玄兄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當(dāng)然是可以的,只不過,玄兄想必自己也猜得到,天君界君主大殿上的那十大君主的王座,除了第一位與第二位之外,從來都不會讓不是無上天宮嫡系的人物坐上去的。”
“噢?這個我倒是猜得到,可是,我也不是任何一方諸天世界的人,又有何不可呢?”
白自在搖頭說道:“玄兄與玄奼天太陰殿,還有扶搖天玉精靈一族,交情莫大,那太陰殿自不必說,還有那玉精靈一族,傳說之中,也是實力強橫,完全不下於任何諸天世界的頂級大勢力,只不過是向來隱忍,不露於人罷了,所以,玄兄的身份,對於無上天宮而言……”
說到這裡,白自在略微頓住。
玄河立刻明白,揮手一抓,四面八方,都是浩大的清光升起,一層一層的虛空禁制,籠罩在了玄部天君君府之外,隔膜起來。
白自在這才說道:“對於無上天宮而言,玄兄實在算不上身價乾淨(jìng)。”
“哦?”玄河似笑非笑說道,“還有我與白兄你一同前來,顯然是與你他化自在天大自在宮也脫不了關(guān)係,是吧?”
白自在失笑道:“確實是如此。”
玄河頷首道:“確實,我還是沉香樓的長老……而且,你是知道的,天界之中,諸天世界之內(nèi),想要我玄靈子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不過,那些老古董,大人物,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向我出手的,而處於太古神君大能這個境界的人物,要麼是找不到機(jī)會,要麼,就是不是我的敵手,我玄靈子,確實是一個大麻煩,封誥爲(wèi)一部天君,拉攏一下確實是不無不可,但是,要榮登十大君主之王座,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玄兄明白就好。”
玄河忽然笑了一笑,說道:“白兄,你我之事,容後再議,有一位貴客到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想當(dāng)面見一見?”
白自在何等人物,只是念頭一動,便明白了過來,當(dāng)下起身說道:“玄兄,我自歸我的白部天君君府去,玄兄可以前來一敘,我有許多好酒,招待玄兄。”
玄河點了點頭,說道:“白兄,不送了。”
白自在站起了身來,面露奇異笑容,對玄河點了點頭,舉步便走,直接遁出虛空,消失不見。
虛空之中,很快盪出一片漣漪波動,一個白衣青年走了出來。
玄河將手一點,先前白自在坐過的寶座消失不見,又升起來一座寶座,那青年對面坐了,面帶微笑,兀自不言。
玄河神念一動,便復(fù)又侍女上了,換了果品佳釀。
那青年面目清俊,微笑著看著玄河,須臾之後,忽然說到:“這些侍從,都是那方寒的人,有的還是他從至上至尊太一天帶下來的,你還是換了吧。”
玄河笑道:“換它作甚?”
那青年便略過此節(jié)不提,面帶笑意,開門見山說道:“玄靈子,你想要問鼎君主王座?”
玄河沉凝須臾,淡淡說道:“怎麼?雲(yún)空君主,莫非,你竟然懼了?”
這來人不是別人,赫然是方纔在君主大殿之中,與玄河交手過的雲(yún)空君主。
雲(yún)空君主淡笑道:“區(qū)區(qū)君主之位罷了,我雲(yún)空在或不在,又有何區(qū)別?我之所以前來,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未知雲(yún)空君主有何賜教?”
雲(yún)空君主道:“那方寒,你殺不得。”
“嗯?爲(wèi)何?”
雲(yún)空君主說道:“無上天宮之中,第四重萬界層之上,還有數(shù)重,乃是真正的天宮高層所居,那第六重,諸天層之中,不但是有二十四諸天的大人物,有無上天宮自己的大人物,也有至上至尊九天的大人物,諸天神祖大能。這方寒,雖然來自至上至尊太一天,但是也不足以使得他素來如此張狂,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wèi),那諸天層之中,當(dāng)然有至上至尊太一天的大人物,而且,與此人關(guān)係莫大……”
“噢?”玄河沉凝住了,忽地說道,“雲(yún)空君主,我將那廝的狗命,寄放在你的手中,莫非,你已經(jīng)放了他,讓他去見那位大人物去了?”
雲(yún)空君主沒有說話,便是默認(rèn)。
玄河也不說話了,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恐怖。
半晌之後,雲(yún)空君主忽地說道:“玄靈子,無上天宮第五重天,神祖層之中,全部都是我無上天宮自己的諸天神祖大能,纔是真正日常決斷大事的地方,我無上天宮,有意要你徹底歸附我無上天宮,成爲(wèi)我無上天宮的人,若是如此,我雲(yún)空將第七君主之席位,讓給了你,退而居其次,又有何妨?”
“什麼?你竟然要將第七君主之席位讓出來……”
玄河這一下,真的是有一些吃驚了。
達(dá)到了這種境界的人物,不要說退讓了,在一切情形下,都幾乎不可能退卻一絲一毫,哪怕是自己心念之中一絲退意生出,都要立刻運轉(zhuǎn)神念,化爲(wèi)慧劍,簡直斬殺,否則,對於自身心性而言,就是莫大的損傷,後果非同小可。
一往無前,纔是諸天神靈的正道。
“不錯!”
雲(yún)空君主斷然說道。
“爲(wèi)什麼?”玄河縱然是心智強橫,算計無漏,也揣測不到這樣的結(jié)果。原本,他只是以爲(wèi),這雲(yún)空君主修煉一種“空”的心志,求取大空之道,看起來沒有怒意,任何時候,都是一種非假非空的狀態(tài),但是真正面對挑戰(zhàn),交鋒,這樣的人物,反而是最不可能怯弱的。
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雲(yún)空君主說道:“玄靈子,你若是見了一人,自然就知道了。”
忽然之間,虛空再度一震漣漪波動,滾滾涌動,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玄河心中震驚不已,什麼人物,進(jìn)入了玄部天君君府之中,他竟然都沒有能夠察覺……
待得見了此人的真容,他才更加的震駭!
“香無塵!”
這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沉香樓總樓長老,長老身份比玄河這種長老,都要高一級,屬於沉香樓真正的高層人物的香無塵。
雲(yún)空君主笑道:“應(yīng)該是第四君主,無塵君主!”
玄河心中震撼,卻仍舊是將手一指,升起一座寶座,香無塵輕笑著坐了。
玄河許久才平靜下來,淡然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