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垣新盛搖頭道:“主公,您覺得出去支援還有得救嗎?我想這不過是武田正信的計策罷了。武田正信沒有把握怎麼敢讓黑潼大人的警固衆(zhòng)襲擊他的本陣?”
“一定是武田正信得知黑潼大人的警固衆(zhòng)在七尾城附近的海域,所以纔會調(diào)走身邊的部隊,給黑潼大人一個防備空虛假象。一旦我們我們聯(lián)合,必定成爲武田正信的漁網(wǎng)裡的魚。”
畠山義綱一聽,憤怒的一拳砸在天守閣的圍欄上:“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真是不甘心啊!”
阪垣新盛跪伏在地上:“主公,我們現(xiàn)在離去還有機會,等逃出了七尾城,我們退到能登北部,然後派出使者向武田正信投降,請求和議。”
畠山義綱一臉不可思議,轉(zhuǎn)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阪垣新盛:“你……你……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我看錯你了嗎?你忘了你父親的仇恨了嗎?”
阪垣新盛臉色如常:“主公,難道你還沒清醒嗎?你根本打不贏武田正信,這幾年你已經(jīng)把能登打光了,而武田正信卻是一天比一天強大!”
“現(xiàn)在的投降,是爲了給畠山家留下一點機會,主公,七尾城就快要被武田軍攻破了!畠山家家名斷絕,那能登就落在武田正信收中了!”
畠山義綱嘆了一口氣,帶著哭音道:“那怎麼辦?還能回頭嗎?武田正信可是要捉拿我送到將軍面前制裁啊!”
阪垣新盛點頭道:“主公,還有機會,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想想爲什麼加賀會聯(lián)合我們能登,而加賀身後又有甲府武田晴信支持,想必武田晴信也不想武田正信拿下整個能登!”
“我們還可以聯(lián)合越後的彈正少弼公給武田正信施加壓力,總之武田正信不想舉世皆敵,就得妥協(xié)!”
畠山義綱慟然大哭:“是我無能啊,畠山家多年基業(yè)都毀在了我手裡了!”
阪垣新盛也是痛哭流涕:“主公,是臣無能,再等等,我們終將會拿回來的!”
在阪垣新盛的勸說下,畠山義綱分出兩千農(nóng)兵進攻武田正信的本陣吸引注意力,隨後他帶著家臣和三千精銳繞路前往碼頭。
結(jié)果遇上武田正信安排的攔截部隊,雙方大戰(zhàn)了一場,長續(xù)連爲了能讓畠山義綱逃脫,親自帶兵充當(dāng)?shù)钴姶髮ⅲ罱K力竭戰(zhàn)死。
畠山義綱只帶著自己的兒子,還有阪垣新盛等一部分家臣,以及一千兵勢逃到碼頭。
他們乘著留守的警固衆(zhòng)頭子放鬆警惕,格殺了領(lǐng)頭,然後帶著能登水軍揚長而去。
到了早上,黑潼久龍已經(jīng)被誅殺,大部分海賊被俘虜,七尾城本丸也被攻破,隨後不久,就有田村信秀派人來通知石動山城也已經(jīng)陷落了。
不過隨後的壞消息讓武田正信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那就是畠山義綱逃跑了,被攔截下來的人裡,最重要的也就是長續(xù)連了,不過已經(jīng)死了。
武田正信說道:“把七尾城燒掉吧,清理一下重新建造。畠山義綱跑了,後面的事情變得麻煩了,不過也好,我就有了藉口,橫掃能登全境了。”
然而,他還沒鬆口氣,一名武將跑來說道:“主公,畠山軍派出一名使者抵達我軍軍陣外,他請求主公召見。”
武田正信雙眼一瞇,還真沒想到畠山義綱的意圖:“讓他過來吧。”
使者進來後,畢恭畢敬地對武田正信施禮:“參見右近衛(wèi)少將殿下,我家主公此番讓在下前來,是想表達對殿下的敬意,以及,我家主公希望殿下停止進攻,容許我家主公保留能登北部兩郡之地求和。”
武田正信冷笑道:“哼,畠山義綱幾次三番攻打我越中,而且還包庇罪臣椎名康胤,現(xiàn)在你們想投降?沒門!”
使者臉色不善:“右近衛(wèi)少將殿下,和談對於我們兩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這樣殿下就沒必要在冬天征戰(zhàn)了。”
武田正信笑道:“呵,和談?這次戰(zhàn)爭可是讓我手中的培養(yǎng)了一年的姬武士死了兩個!”
使者笑道:“若是右近衛(wèi)少將殿下不嫌棄的,我家主公膝下有一女,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可以送與殿下作爲姬武士。”
武田正信嘲笑道:“我怎麼敢讓一國的公主,做我的姬武士,她不會半夜割下我的腦袋吧!”
使者回道:“殿下想左了,千惠公主一定會很開心的,能作爲殿下的姬武士,是公主的幸運。”
“哼,我要是還是不答應(yīng)呢?”武田正信盯著使者說道。
使者面色一冷:“那麼我家主公只能請武田大膳大夫以及彈正少弼公,顯如法師一起來仲裁了。”
武田正信大怒:“你威脅我?”
使者跪伏道:“在下承接主公的期望,與右近衛(wèi)少將殿下求和,只要能求和,在下什麼都做的出來。”
“好。”武田正信點頭道,“是個人才。不過,你也知道,我起兵攻打能登,是因爲你們國主畠山義綱犯了錯,他要交給將軍大人處理。所以,你們要求和可以,第一,畠山義綱必須交出來送往京都交給將軍大人。第二交出越中叛臣椎名康胤。至於給你們留下兩郡之地,也是可以的。”
使者波瀾不驚,點頭道:“對於右近衛(wèi)少將殿下的提議,在下替本家答應(yīng)了。”
武田正信眼裡略過一絲驚異,沒想到畠山義綱竟然有這樣的覺悟,既然別人都答應(yīng)了,他也不好反悔,雙方很快就敲定和談條件。
使者走後,武田正信對原田正行說道:“這個使者,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記得嗎?”
原田正行搖搖腦袋:“主公這麼厲害都不記得了,我肯定也不記得了。”
這名使者,就是阪垣新盛,他如此接近武田正信,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衝動,多次失敗已經(jīng)讓他心如止水了。
他把條約帶到了畠山義綱面前,畠山義綱看了一遍之後,點頭道:“新盛,我知道我留給你的是一個爛攤子,我走之後,你要顧好我的兒子。我會在下面保佑你們打敗武田正信,真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