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平日里這女人風評如何?她死之前又為何會去河邊,又是誰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她的?”
忽然一道聲音從后面響起,一直在岳沅白面前保持低調沉默了鄭恒,此時大出意外發(fā)問道。
岳沅白看了眼鄭恒,暗自贊許地點了點頭,看來他新收的徒弟中還是有聰明人在的,以后可以擇機培養(yǎng)一番。
“這女人風評?”
老漢一愣,顯然沒料到鄭恒會問這個,半晌后才皺著眉頭說道:“我從未聽過這女人在外有什么風言風語,倒是她丈夫、公婆死后,時長有些莊里的閑漢上門撩撥,不過聽說都被她用棍棒趕了去,連大門都沒進過,至于你說為何會去河邊,又是誰發(fā)現(xiàn)的,那就要問問李家漢子了!”
“李家漢子?”鄭恒道。
“是的,當日李家漢子路過,第一個見到河邊飄著那女人的尸體!”老漢回道。
“飄著尸體!”鄭恒念叨了一句,篤定道,“那就是說,發(fā)現(xiàn)時那女人已經死去多時,你們沒有報官嗎?”
“報了啊!”老漢回道。
“那官府怎么說?”郭超此時也想到了什么。
“官府的仵作驗尸后,就說失足溺水沒有別的,加上她又沒有什么親人在世,也就沒人愿意去管,于是里尹便說找人做做法事、安葬了便是!”老漢道。
鄭恒默默思考了下,他轉頭看向岳沅白請示道:“師父,我想找那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來問問,可以嗎?”
岳沅白輕撫長須,微微點頭道:“我華山乃名門正派,自然要鋤強扶弱,難得你有這份心,你便于梁師兄同去,將那李家漢子請來吧!”
“等等!”岳沅白忽然又將鄭恒叫住,說道,“這樣吧,你們干脆與大叔將莊子里的人都叫到西頭去,就說我們華山派愿意幫諸位鄉(xiāng)民解決這詭異,其他人先去那屋子處等著!”
“岳掌門,所有人都要過去嗎?”老漢面露難色,要知道去過那的人都會死,莊里人早就不敢去那邊,就連原本住西頭的幾戶人家都搬離了。
“這是自然,我們要處理那屋子,說不得要你們的幫助!”岳沅白嚴肅道,“當然,如果你們不想處理也行,我們本來就不是這的人,無需處理的話我們自行離去便是!”
“要處理,要處理!”老漢驚了下,忙應道,“我這就去找里正!”
梁發(fā)、鄭恒與老漢離開后,想到聚集人還需要一些時間,岳沅白幾人又在屋內滯留了一陣,這才又一次往莊西而去。
也許是莊子里的人被女鬼嚇怕了,又或許是華山派的名頭太大,當岳沅白幾人到達莊西時,早有不少村民等候在那。
“岳掌門,這是我們莊子的里正!”老漢帶著一個身穿粗布長袍的老者迎了上來,向岳沅白介紹道。
“多謝岳掌門來解救我們莊民于水火之中!”里正應該是喝過幾年墨汁,說起話來倒也文縐縐的,一邊鞠躬行禮一邊感謝道。
“里正不用客氣!”岳沅白淡然一笑,忙扶起里正客氣道,“我輩武林正道一向視鋤強扶弱為己任,里正不用多禮!”
“多謝,多謝!”里正又說了幾句感謝話后,指著近百名莊民道,“這些便是我莊內青壯的漢子了,岳掌門有什么盡管吩咐!”
岳沅白點了點頭,直言不諱道:“還請里正讓他們去砍伐一些長樹、竹子一類,不用多,有七八根便足夠了!”
里正也沒多問原因,直接點了十幾人按照岳沅白的吩咐去干。
剛說完,鄭恒、梁發(fā)便帶著那李家漢子過來了。
“師父!”梁發(fā)道,“這位大叔便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那女人尸體的人!”
岳沅白抬眼看去,這是一個面容粗獷的樸實漢子,四肢粗壯,手指上滿是常年勞作磨出的老繭。
“可否將當日發(fā)生之事與我們說一遍!”岳沅白客氣的施禮道。
“不敢不敢,岳掌門太客氣了!”李三可不敢受禮,一時間倒也有些不知所措,只道,“掌門想聽我再講一次便是?!?
“當天清晨,我從山上砍柴下來,本想去河邊飲水解渴,結果剛一走到河邊,便看見有一件白花花的衣服浮在水面,待我走近一看頓時嚇個半死,才看清那是一具尸體!”
“發(fā)了命案,我忙跑回莊子叫人,后來里正老爺找了幾個人一起打撈,我才知道那是孟家的寡婦!”李二偷偷看眼站在岳沅白身邊的里正,緩緩道。
“尸體撈起來時,是什么樣的?”鄭恒忽然問道。
“什么樣?”李二回憶了一下,臉上隱隱露出懼怕的神色道,“我當時只遠遠看了眼,只記得已經泡得發(fā)白,其他的便沒注意了!”
“光是發(fā)白,有沒有浮腫、發(fā)爛?”鄭恒又問道。
李二這次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肯定的說道:“沒有,我還能從面容認出是她來!”
只是發(fā)白,沒有浮腫!
鄭恒憑借自己不多的醫(yī)學知識判斷,那孟家的女人死去應該不會太久,至少不會超過一天。
可是未超過一天,又怎么會浮起來呢?
就算是在夏季,一般水中的尸體也需要經過1至4天才可浮起。
死得又不久,卻又會浮起,莫非真有極大的冤屈?
想到這鄭恒忍不住打了冷顫,武俠世界,也會出現(xiàn)靈異事件嗎?
這主神空間的難度看來很高??!
“得出什么結論了嗎?”岳沅白一臉笑意的看著鄭恒問道。
鄭恒思考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反而繼續(xù)問道:“你們知道那女人為何會來河邊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李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來河邊,無非就是洗衣、打水嘛!”
這時里正忽然開口,他打斷李二的話,轉而問道:“不知諸位,這些跟處置那鬼魂有什么關系?”
“洗衣,打水?”鄭恒的眼神閃動了一下,“她家那么院子,不會連口井都沒有吧!”
“額……”里正噎了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當時除了那女人,你還看到附近其他人了嗎?”鄭恒沒去管里正,轉而看向李二問道。
“沒有!”李二再次猶豫了下,余光偷偷瞟了里正的臉色后,搖頭回道。
鄭恒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據(jù)你對尸體的描述來看,那女人明顯死了沒多久,整個莊子幾百號人,為什么就這么巧你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砍柴回來時見到的!”李二的神情明顯有些慌亂。
“你說你是清晨砍完柴下山時,路過發(fā)現(xiàn)的?”鄭恒嘴角一扯道。
“是的!”李二忙不迭地頭如搗蒜般點道。
“哈哈!”鄭恒忽然笑了一聲,戲謔道,“早上就砍完柴了,你怕是半夜就上山了吧!”
李二和里正齊齊愣住了,李二額頭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冷汗。
“這小子腦子有些不好使!”里正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替李二開脫道,“多半是當時見了尸體嚇到了,他應該是上山砍柴時正好見到的!李二,你不都是每日清晨上山的嗎!”
說完,里正還瞪了李二一眼。
“是的,是的,我記錯了,當時我就是剛好上山,上山!”李二如蒙大赦,拼命地點頭道。
“記錯了!”郭超忽然站了過來,惡狠狠的說道,“我看你清晨上山是假,見色起義是真,是不是你早上見孟寡婦一個人在河邊,上去調戲人家不從,你就將她殺害了!”
“不是,不是!”李二猛得一驚,后退了半步,“跟我沒關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跟你沒關系,那孟寡婦為什么會變成冤魂!”郭超此時也猜到鄭恒的想法,搶話道。
“我真的不知道!”李二都快哭了,一張粗獷的臉漲得通紅。
“你不知道!那孟寡婦為什么會死?”郭超唳吼一聲,聲音中不自覺加了一些震懾人心的能力,“她為什么會變成鬼,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么?”
被郭超這么一嚇,李二再也承受不住,猛得連退幾步,一個腳步不穩(wěn),摔坐在了地上。
不遠處的莊民也被郭超聲音吸引了過來,齊齊往這邊走來,好巧不巧的居然將李二圍在中間,隱約間形成一種壓迫感。
“我什么也沒看到,我就是路過的,不管我的事!”李二被這陣仗嚇得不知所措,下意識用手捂住腦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將頭深深地埋進身體里,口中一直念叨著這幾句話。
可是他越這般說,郭超便越覺得有問題,他仿佛已經見到第二支線完成的突破口了。
反倒是鄭恒搖了搖頭退到一邊,過猶不及的道理顯然郭超不懂,他剛才太過心急,再讓自己循循善誘幾句,沒準就真套出來了。
不過此時,鄭恒也在心中對郭超的評價低了一分,什么資深者,估計也就是武功、實力比他們高一些罷了。
“大俠!”里正見如此下去不是一個事,忙上前來想將李二扶起,阻止道,“李二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還是讓他休息會,你們再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