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自從三天前和邪王石之軒談妥了合作方式，孔缺他們幾乎是立刻就欣喜的發現，他們得到的，比預料中的好處還要多。

石之軒作為克里斯蒂安的病人，絲毫沒有隱瞞他之前和碧秀心的經歷，經過他的口中，眾人知道了許多魔門和正道的辛密。而曾經有身居高位的石之軒，對天下大勢的分析，也觸及了許多孔缺眼光所不及的地點。聽他的分析，即便是知道大唐最后結局的孔缺，也不禁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現在，孔缺正御劍飛行在成都郊外的上空，目的地正是石家父女所隱居的石屋。他今天返回山莊，處理了一番積攢的交換要務，接收了這段日子以來的技能卡片，并且與光頭李他們交談了一會，分給他們應該得到的技能卡片，并且隱約透漏出他們找到了一處高手的隱藏地點，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光頭李三人對此并不熱心。

看著腳下的山川飛速后退，孔缺暗自發笑。光頭李他們三個，竟然沉浸在解家供給的數十個年輕美貌的侍妾里，頗有一些樂不思蜀的味道。回想起這一幕的孔缺，的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他雖然在進入輪回殿前，也曾羨慕過這樣的生活，但是現在如果讓他去過這樣的生活，他卻會絕對反對！為什么？因為他相信如果這樣做，那才真正是朝不保夕的日子！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他寧可這樣辛苦的活著，也不想有一天睡過去，就再也睜不開眼睛。

將他們放到腦后，孔缺轉而回想石之軒這兩天來的教導。

果然不愧是大宗師一級的武學高手，孔缺的凌波微步在他的指點下，已經可以不用飛劍而在石之軒的攻擊下堅持半分鐘而不被打到！這固然是因為凌波微步的神奇，但孔缺更感謝石之軒的指點——他已經掌握這個技能有近一年的時間了，但是真正的熟練應用，卻是這幾天在石之軒的指點下才算是登堂入室了。

白楊和克里斯蒂安的收獲更大，石之軒沒有傳授給她們兩個任何的招式和武功，只是指點了她們的鍛煉以及一些小巧的騰挪、擒拿以及點穴的功夫。這些武學，都是白楊從主神空間兌換出來的，然后交給石之軒去研看后，再指點她們兩個去練習。現在別的不敢說，至少白楊和克里斯蒂安再也不會連絲毫的還手都做不出來，就被人生擒。

但是三個人進步最大的，還是在對戰的經驗上。和之前比起來，完全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石之軒龐大的對戰經驗，幾乎隨便一點，就足以讓他們感覺到龐大得吃驚。生在和平年代的他們，那有機會進行多少生死的搏殺？即便是孔缺，也是憑著一腔熱血而進行戰斗！可是邪王不同，他生來就肩負著和正道爭雄的使命，又要面對魔道內部的陰謀詭計，從習武開始就沒有過過多少安寧的日子。生死的殺戮，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用來指點孔缺等人，自然是游刃有余，輕松至極！

也就是在這兩天里面，孔缺他們才算真正的接觸到了殺人或者說爭斗的技巧，從單挑到群毆，從突襲到防御，石之軒逐一給他們詳細解釋應該注意的方面；再加上對氣勢的把握，對周圍環境的利用，對敵人心理的把握以及打擊，種種能夠利用到的類型，石之軒幾乎沒有保留，都講解給他們聽——至于能否聽懂，那他就不做保證了。

但是孔缺他們也早做了準備，從開始接受他的指點開始，克里斯蒂安的身上，就隨時帶著一個微型錄音機，將石之軒所說的一切都記錄下來。現在聽不懂，沒關系，可以放到以后有時間了，繼續聽，繼續去加深理解。

能夠碰到這樣三個虛心的“學生”，讓石之軒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之所以說是學生，是石之軒根本不承認他們三個算是自己的弟子——記名的也不行，因為他這個老師，教給他們的東西，大多數都是用他們提供的秘籍所教授的。真正他自己的武功，連一個字都沒有教給孔缺他們。屬于他的，只有那海量的戰斗經驗。

微微的感概一番，孔缺望著越來越近的石屋不由得想，恐怕在這里，也呆不下多長時間了。按照大唐原有劇情的發展，石之軒又有要事去做，而石青璇也要去化解一段恩怨。留給他們的時間，最多再不超過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里，他要盡量的再多從石之軒那里，得到一些教導。另外，他還給石之軒準備了一樣禮物，保證會讓他滿意。

在石屋前降落下來，孔缺立刻喊道：“石姑娘，你們在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對石青璇展開追求，他明白兩者的身份差距，但是想要放棄，又舍不得。更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石青璇對他的感覺，愛上不愛自己的人，那肯定是最痛苦的事情。

“進來坐，安夫人他們都出去了。”

果然是石青璇的聲音，孔缺進門，看見她獨自一人坐在石屋里，安靜的看著一本古樸的冊子。孔缺心中微微有些感嘆，在石之軒出現后，他們很少有機會這樣單獨的呆在一起了。

“在看書啊，你父親的情緒還穩定嗎？”

“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好，石之軒的狀態是幾年來最好的。”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石青璇卻不肯相認，直接以名字稱呼。這在古代中國，實在很難想象。不過孔缺可對他們的家事沒有多少興趣，他更在乎的，是石青璇對自己的感覺。

扯掉偽裝的石青璇，無疑更加的耐看。孔缺仔細的端詳著她，石青璇卻仍然若無其事，繼續的給大家準備著飯菜。自從石之軒回來后，他們所有人都是在石屋內就餐。石青璇的手藝不錯，雖然沒有多少調料，但是天然的野菜原汁原味，依然讓人垂涎。孔缺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發現，以前似乎在那里見過這樣的神情。

還沒等他仔細的回想，石之軒和白楊、克里斯蒂安就返回了石屋。將目光轉到石之軒的身上，孔缺敏銳的發現，和數日前比起來，現在的石之軒，更像一個中年大叔，微笑起來更容易給人安全感。

“家里沒出事吧？等我下次見到安隆，讓他幫你們留意川蜀黑道，這樣會省下你們不少的精力。”石之軒坐下后，對著孔缺說。孔缺連忙表示感謝，有了安隆的這個大佬，的確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實上，山莊里也沒有多少麻煩，川蜀內的勢力，幾乎都是孔家山莊的利益共同體。

“前輩感覺好些了嗎？”寒暄了幾句，孔缺向石之軒問。石之軒笑了笑，指著克里斯蒂安說：“讓她告訴你吧，我今天進行的她那個心理測試，得分可是很正常的。”孔缺望過去，克里斯蒂安點點頭，“前輩的心理現在絕對健康，只是不知道是否能繼續這樣保持。不過前輩請放心，我會兌換出一些藥物，讓前輩隨身攜帶。只要再堅持服用一個月，應該就可以徹底的根治掉。不要再受大的刺激，就會繼續保持了。”克里斯蒂安說到最后，望著石青璇，“需要多和家人呆在一起，這樣對前輩有好處。”

石之軒呵呵一笑，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每次都趕著回來見自己的女兒。可是石青璇卻依然沒有好臉色，對克里斯蒂安的話，沒有絲毫的表示。這讓石之軒有些失望，他笑了笑，沉聲說：“只要能保持我現在的狀態，無論是誰得了天下，我都有把握讓圣門的理想在我手中實現。”

聽到他說起圣門，孔缺沉默起來。魔門的理想說起來倒有些大同社會的想法，但是缺乏綜合理論指導的魔門各派，卻從自己的利益出發，所以每次天下大亂，總有人出來卷起風雨。在大唐里，孔缺知道不少的勢力背后都是魔門的影子。但是成功的希望卻很渺茫，根據后人的揣測，直到唐朝武則天的時代，魔門才扶持出了這么一個絕代紅顏！雖然每一代魔門都精英輩出，但是內耗就讓眾魔門高手疲于應付。

放眼大唐的世界，也是如此。正道有數的高手并不多，魔門完全可以壓住佛道兩派。可是魔門內部，根本做不到統一，甚至為了爭奪排名而自相殘殺。最可惜的是祝陰后和石邪王，兩個領袖幾乎是不死不休。這樣內爭不斷，又如何與正道爭雄？

石之軒說了一句，見冷場了，于是也不再開口。等到石青璇將飯菜端上來，眾人才再次把酒言歡。望著石青璇來回的身影，孔缺心里閃電般的閃過一個人影，接著他立刻轉頭，望著石青璇。果然，她的身影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影是那么的相似。

喝了口酒，孔缺悶聲說：“石姑娘，也許，大概我知道你母親現在在那里！”石青璇和石之軒頓時石化，都驚訝的望了過來。孔缺低著頭，說出了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地點。

“她在慈航靜齋！”

PS：錯誤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