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謊言，意義，無知
【100/100】——
【能力補足：切割時間的能力和作用範圍以及靈活性加以調整，防止出現切割時間的失誤。】
【能力進階：從第一階段晉升到第二階段，消耗大幅度減少，作用對象由正常物體朝著對應位面的異常物體進行強化。】
意義不明的文字出現在大腦裡面，柊也明明已經確定了這是一個不需要提升等級的無限世界，爲什麼會有‘能力修正’這些玩意呢？
一般的小說設定裡面，人物以明顯等級來證明力量的強大已經成爲了‘王道設定’，所以說那個時候柊也纔會覺得大光球掌管的世界十分異常。
比如說完成一個世界的任務可以得到技能點，能夠擁有兌換點數什麼的，可這些東西都不存在於這個無限世界。
因爲位面的不同，就連最根本的設定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是說這些最根本的設定是存在的，只不過主神沒有把這些東西實裝在這個世界之上呢？
要是有哪些東西的話，柊也認爲現在已經擁有不少好的武器以及好的能力了，另外等級至少也是七八十級。
雖說主神可以召喚其他位面的角色幫助自己，但柊也一直沒有太過在意那樣的‘恩惠’。
比如說艾斯德斯、比如說高槻泉，她們都有自己的生活，爲什麼非要跑到一個危險的世界來幫助自己不可呢？
而起對於柊也來說，艾斯德斯和高槻泉在另外一個方面十分危險。
前者喜歡夜襲，後者指不定把自己給吃掉，順帶一提是物理意義上的。
不管如何思考，如何假設，最終的解釋權都將歸主神所有，柊也的話不可能動搖這些事情。
假設一下，要是柊也跑到《龍珠》的世界完成任務。然後用技能點兌換了【元氣彈】的話，是不是就無敵了？
當然，柊也認爲就算可以兌換某些位面的特定技能，主神也不會給穿越者那麼BUG的兌換選項。更別說是柊也所在的這個位面的無限世界的惡趣味主神了。
收拾掉了最後一個卡巴內，四周的場景開始溶解，不過實際上消失的也只是對柊也有危險的東西。
地面還是那凹凸的地面，天空還是被烏雲覆蓋的天空，現在倒是露出了月亮的一部分。
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柊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做些什麼。
幹掉主神的計劃還沒有什麼頭緒，就算大光球給了一切提示，也不會愚蠢到造成讓自己陷入劣勢的局面。
都說一部作品總有其存在的意義，那麼《甲鐵城的卡巴內瑞》的意義是什麼？
人類在應對危機時出現的閃光點？怎麼想都不可能，在這樣的世界，大部分都是想要自己活下去的傢伙。
那麼又是什麼？抗爭精神？還是單純的爲了創作出一部燃向動漫呢？
用事不關己的角度來思考現在的一些問題，柊也發現這樣的做法也不是不好。
不是以‘南宮柊也’的身份來思考問題，而是站在觀察‘南宮柊也’這個人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
‘南宮柊也是笨蛋？’‘南宮柊也爲什麼這麼猶豫！’‘南宮柊也就不可以再強大一點嗎？’‘都過了這麼久爲什麼還不無敵啊？’‘這麼強大的力量爲什麼還戰鬥得這麼辛苦？’‘你就不可以拿出全力來戰鬥嗎？’。
越是這麼對自己提出疑問，就越感到無奈。
不是想做就做得到的，無限世界哪有那麼簡單。
可現在既然完成了任務。解決了卡巴內，最主要的麻煩就消失了，讓柊也多少好過一點。
“就像是從LV1升級到了LV2，可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啊，一點實感也沒有。”
柊也呢喃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
從高處往下看，能夠看到的東西很多，可是反過來，從低處往上看，仍舊能夠發現很多東西。這兩者的差別又是什麼呢？
角度的不同，瞭解到的內容卻是差不多的。
“咳咳咳，等我先把外套脫下來再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今天的天氣有些冷。明明冬天已經過去了，有些令人厭惡的天氣。”
這麼說話的人是南宮弖煠，柊也與她再次相遇的時候是在冬去春來的初春時節。
身穿OL服裝的弖煠小姐跳到了河流當中，不怎麼擅長游泳的她再次被柊也拯救。
柊也不用詢問也知道她跳到河流裡面的理由，那就是爲了體驗一下跳河的感覺，不得不有些愚蠢。
可做出這樣愚蠢行動的弖煠小姐在工作當中卻很厲害。
又一次柊也聽弖煠小姐說過。她的業績在公司之中排行前三，是什麼項目的經理之類的。
若是可以排除掉經常做出危險的自殺行動這個因素的話，南宮弖煠肯定會成爲一個受歡迎的女強人，但那終究只是假設。
“關於剛纔的問題，給我一種通貨膨脹的感覺，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柊也搖搖頭，不是很瞭解，只是聽說過而已。
“就算你幫了我幾次，你也是一個孩子呢，用通俗點的話語來說就是在一段給定的時間內，給定經濟體中的物價水平普遍持續增長，從而造成貨幣購買力的持續下降。”
接著，弖煠小姐對自己的話做出瞭解釋。
“站在高處和站在低處看待這個世界，就像是給定經濟中的物價發生了增長或者是下降，造成了通貨膨脹、通貨緊縮這兩個情況。高處意味著本身就是‘高人一等’的吧？低處等於‘低人一等’這樣的情況，當然也只是比喻罷了。比起前者，後者更加有發展性。當你看待一個問題的時候，從錯誤的角度，就是‘低角度’來了解的話，說不定會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說得難聽點，名爲納貢弖煠的女性這麼說道
“弱者總是存在著進步的可能性。”
那個時候的柊也不得不感嘆‘真是社會人啊！’，看待問題總是如此的透徹。
回到大學時期。柊也同樣對自己的朋友提出過這個問題，然而對方在思考喜歡的女孩子的事情，無視了柊也的話。
之所以會回想起來，也是因爲柊也想要改變自己的現狀。
說不定比起思考‘如何幹掉主神’。去想想‘自己如何獲勝’更加有用。
先排除掉主神的無敵性質，當面對一個擁有近乎無限的能力的敵人時，什麼做法纔是最有效的呢？
柊也可不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主人公，那可是‘天選之人’的特權。
不過柊也也不認爲自己多麼的弱小，因爲現在的自己的確是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沉默的進行思考。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溼氣，好似下霧一般。
卡巴內們遺留下來的味道沒有被抹消，混雜在空氣當中，讓人心生厭惡。
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由於之前的戰鬥，那些聲音都被恐慌產生的悲鳴和卡巴內的大吼給掩蓋了下去。
“喂？你聽得到的吧，你也看得到的吧，快點讓我回去啦。”
想到這裡的柊也對著空氣大喊，反正那個主神也在一直觀察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見到沒有動靜的柊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每一次活動都會帶來一絲痠痛的感覺，令人不適。
等回到了主神空間，柊也打算詢問一下曉凪。
柊也一直沒有忘記，曉凪是通過一個奇怪的方法進入到自己所在的無限世界。
也就是說，曉凪可能掌握著打破這個無限世界的方法。
【真是迅速而又簡潔的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呢，了不起，了不起。】
“…………”
撕開了眼前的空間，大光球主神以熟悉的幼女模樣出現在了柊也面前。
【讓我來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吧，實際上。我們主神之間偶爾會進行‘賭馬遊戲’哦，不過擔任‘賽馬’以及‘騎手’這兩個位置的人都是你們穿越者，用更加簡單的話來說，就像是《大逃殺》一樣的遊戲啦。】
主神落到柊也面前。用腳將那裡的小石子踢開後，轉了一圈。
幼女型主神穿著彷彿可以被黑暗吞噬的黑色褶皺長裙，鞋子則是鮮豔的紅色，伴隨著她轉動而飄起來的長裙發出了光芒，在黑暗中尤爲顯眼。
雖說有些幼稚，不過這個也是主神的惡趣味之一。
【我們會把各自管理的穿越者帶到比賽會場。在宣佈了規則跟獎勵物品之後，開始讓穿越者們開始各自的戰鬥，最後剩下的一組就是勝利者。由於這幾百年一直沒有穿越者過來我的無限世界，我一直都是評委的身份參加那個活動的，真是有許多說不出的悲哀呢！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有你和曉凪小姐，比原來不知道好了多少，現在的我可是十分開心的哦。】
“說白了，就是你們這羣主神希望我們穿越者像是小丑一樣表演給你們看吧。”
如果說之前是在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務，那麼主神口中的‘比賽’就是所有穿越者完成一個只有唯一一個勝利者的任務了。
【不不不，纔不是那種諷刺的事情啦，因爲獲勝的穿越者將得到實現一個願望的機會哦。】
幼女型主神跑到了柊也身邊，接著踮起腳將嘴巴抽到柊也的耳朵邊。
她的聲音很小，溫熱的吐息讓耳朵變得瘙癢起來。
【是任何願望哦，成爲億萬富翁？獲得永生？離開無限世界？成爲原本世界的最強？統治某個國家？還是說，殺死主神，都不是問題，都會得到委員會的受理。】
“殺死主神……別開玩笑了，而且你口中的委員會是什麼意思？你們主神的統治階級？”
【可以這麼說哦，但也不完全正確哦。】
兩隻手抓住了柊也的肩膀，幼女型主神擺脫了地球的重力，浮到了空中，最後跟上一次一樣站在了柊也的肩膀上。
主神是不是都有一種想要凌駕於他人身上的傲氣？
明明不是受到詛咒，而無法地上行走的陰陽師。
【不同位面有不同的主神。不同位面的主神聯合起來，讓那些培養了最多優秀穿越者的傢伙擔任管理員一職。雖然跟你們人類一樣，採取了少數服從多數的投票制度，但對於我們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就算不遵守也不會受到什麼嚴重的懲罰。可是作爲一個負責的主神，大家都明白需要維持現在的平衡，需要有更大的權利來防止出現問題。畢竟一開始，我們這些不同位面的主神可是進行過戰爭的哦。】
站在柊也肩膀上的主神雙手叉腰。
【這個角度真是微妙呢，你可不準擡起頭哦。】
“我可沒有理由聽從你的安排。”
【真是一個過分的傢伙！】
當柊也擡起頭。把目光投降裙底的時候，被主神用那幼小的腳掌踩在了臉上。
沒有什麼重量，可確實的存在著。
一個青年被一個幼女左腳踩著肩膀，右腳踩著臉，怎麼看都是一副不正常的光景。
由於被穿著襪子的腳踩在臉上，縱然是一隻不大的腳，卻剛剛好遮住了柊也的雙眼。
就連這點福利都不肯給，真是一個摳門的主神。
想要動手移開主神的腳，柊也卻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懶得做，只是像個木樁一樣站在大地之上。
纔不是因爲想要被幼女的腳一直踩在臉上。
現在可是相當嚴肅的情況。
【在你們人類看來。主神的確是相當公式性的存在，召喚穿越者，發佈任務，給予獎勵……】
“等等，剛纔說了給予獎勵？那我的獎勵呢？你變成人類幼女樣子的胖次可不算啊，那種東西隨便什麼網站都可以看到。”
【唉？你爲什麼這麼熟練啊！不過請不要在意，我後面段話的意思是‘給予獎勵或者是其他的東西’，畢竟獎勵本身就有很多種形式吧？若是我一直滿足你，豈不是讓你在之後的副本世界當中沒有任何壓力的完成任務了？我可是很期待你在艱難困境當中掙扎的模樣，畢竟作爲人類的你。擁有許多非人類的‘性質’。】
“這完全不是在誇獎我吧。”
柊也抱怨似的這麼說道。
當下，柊也總算是知道了主神接下來會讓自己做的事情。
不同位面的主神會聚集在某個地方，讓旗下的穿越者進行一場戰鬥。
好比古代羅馬的鬥獸場，勝利者只有一個。沒有所謂的前三甲。
然而柊也並不知道參加那場戰鬥的穿越者會有多少，同時，也不清楚其他位面穿越者的能力。
但是柊也可以肯定，自己的能力在所有穿越者裡面，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
不過也有所謂的不穩定因素，那就是自己讀取存檔的能力不一定可以在那場戰鬥當中使用。
這一點。柊也要跟主神搞清楚才行。
“那麼那場戰鬥會在哪裡舉行？我的能力在主神空間無法使用吧。”
【務必放心，既然是穿越者們的戰鬥，理所當然的，所有的穿越者都會被一視同仁，能夠使用自己擁有的力量，只要放手去想辦法取得勝利就好了。】
不知道主神的話究竟是真是假，當下的柊也也只有選擇相信。
仍舊踩著柊也的主神從肩膀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的她一個瀟灑的轉身。
【人類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我們纔會將你們當成觀察對象哦。】
“那個比賽會在多久開始？我記得你說過完成了這個世界的任務……”
【劇情總是會產生變化的，不是嗎？】
仰望頭頂的星空，幼女型主神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你完成了這個世界的任務，作爲獎勵我把裙子提起來給你看吧。】
“不需要，完全沒興趣。”
【真是一個不擅長開玩笑的傢伙呢，實際上獎勵都已經個你咯。】
幼女型主神指著柊也。
【這麼說吧，你的能力十分強大，那種異常的能力來源身爲主神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你能力的‘系統’已經搞明白了，所以能夠讓你的能力跟上一個層次。不過可不要沾沾自喜哦。說是上一個層次，實際上也只是提上了一級而已，而你的能力也就止步於此了。】
意思是……
柊也往前走了一步，擡起左手看著變得有些粗糙的手掌。
“我的能力已經是頂級了？”
【就是這個意思哦。是不是很沒有實感呢？】
不能夠說是沒有實感，反而可以說是柊也預料之中，只不過沒有料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畢竟柊也已經很瞭解自己的能力了，不可能進化成那種‘合體！’‘變身！’這麼誇張的形態。
再說了，合體什麼的。已經是一個用了很多次的梗了吧。
比如說奴良陸生這樣的角色。
【接下來就要回到主神世界咯，你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留戀嗎？】
“對這個世界……”
【讓我帶著你到空中吧。】
未等柊也給出回答，就被主神一把抓住帶到了空中。
四周的一切都隱沒於黑暗當中，只有遠處，不斷朝著北方移動的亮點。
甲鐵城行駛著，裝載了希望，亦或者是可能發生的不幸。
【那些人是被你救下來的哦。】
“別開玩笑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拯救他們的人，可不只是我。”
【這算是一種謙虛嗎？】
“比起這個。你出來幹嘛？爲了接我？爲了說剛纔的話？爲了諷刺我？爲了帶我裝逼帶我飛？”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你怎麼不去問問神奇海螺呢？我之所以會出現，是爲了告訴你‘劇情的變化’啦，名爲南宮柊也的人的劇情的變化。】
有種要被主神坑的預感。
由於飛在空中，柊也不太好直視這個混蛋主神，只能夠任由她抓著自己在空中飛翔。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都十分的愚蠢，既然無法戰勝名爲卡巴內的生物，就把一部分沒用的人類集中到一起，然後將他們當成誘餌把附近所有的卡巴內都吸引過去。這樣不就安全了嗎？】
“真是惡趣味的做法，那和魔鬼有什麼區別？”
【人類的很多行爲都接近於魔鬼哦，你自己不是知道嗎？】
……
這倒是……
聽說有的傢伙爲了拍一個可以上熱點的視頻，站在某位受害者旁邊拍攝。而不採取救援行動，現在的人價值觀的確是越來越奇怪了。
與其說是人性的扭曲，不如說是社會的扭曲。
因爲社會只對奇聞異事感興趣，所謂的好心腸幫助他人什麼的，也就只有一小部分被記者報道。
幸災樂禍的傢伙多得是，並且還開始感染周圍的人。
【你們穿越者倒是很聰明呢。知道如何活下去，如何利用他人。】
“沒有人會想要輕易地的狗帶吧。”
【無法否定啦，既然這個世界的任務結束了，就開始下一個世界吧。】
“等等，你不是說接下來會進行穿越者之間的大亂鬥？”
【所以說這就是你的劇情變化啦。】
眼前的空間被撕裂，出現了像是大量顏料被翻倒混合而成的空間隧道。
之前一直沒有留意，原來這就是連接不通空間的隧道。
【你認爲自己的力量是獨一無二的嗎？】
“不認爲，在不同的位面，肯定有跟我擁有同樣能力的傢伙吧，或者說很相似的那種。”
人類個體雖然是獨一無二的，能力卻與其不同。
說得好聽點，強者自然有相似之處，現在的柊也就是強者。
嘛～不過現在很尷尬就是了。
被主神帶進了時空隧道，柊也聽到了它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即便如此，也不是沒有打破其原本軌道的方法，你們穿越者，就是這樣的不穩定因素。】
下一刻，整個人被光芒給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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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柊也還是明白自己的知識在某些方面十分欠缺。
比如說時空隧道、惠勒泡沫、愛因斯坦－羅森橋什麼的，就算跟自己能力有一些關係，也完全不瞭解。
就是因爲這樣，柊也纔會陷入一直的循環當中。
誰，殺死了知更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