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康的軀體在暴風之中。堅持了有一刻之久,終于分崩離析。化為一團血光肉泥!
與此同時,紅葉道人的笑聲卻戛然而止!
“混賬!竟被這小子溜了!”
他收回紅葉障神通,卻見馮子康化身一道血光,已經在數百里之外!
“這是什么遁術?”
紅葉道人為這速度,嘖嘖稱奇,冷笑一聲,“馮子康,我就不信你不回來。我就在這戰陣之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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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康先是祭出枯藤技,將那紅葉繩索的來勢阻了一阻,然后又借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神通,以替身被縛,這才逃出。
“凝丹高手,果然還是非同小可!”
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挑戰凝丹高手,也確實是勉為其難了一些。
“修行第一,這是萬萬錯不得的!”
馮子康再次提醒自己,不管掌握了多少資源,只有讓自己的修行進一步提升,才能夠真正在這個世界
凝丹期的高手,已經世間少有,各大宗門,除了三教九流之中少數老怪物。都沒有元嬰期以上的。
若是馮子康能修到凝丹期,自然就能更得一番新天地。
“此事了結,還是要回玄界閉關修行,爭取再進一步才是正理!”雖然想到此處,但是馮子康也知道,此際天地大劫,許多因果糾纏。固然是可以偷閑閉門修行,但更多的時間,還是要在這大劫之中磨練修行
生死關頭,也是修為精進的好機會。
就像這次,雖然他傷痕累累。好不容易在紅葉道人手中逃得性命,但也是頗有感悟。對力量的應用,和凝丹期的差距,更走了然。
難得有大氣運,生死之際,必有生機,趁著這種機會磨練自己,也是飛速提升修為的機會。想當年秦將軍,之所以能夠后來居上。成為天下第一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人來對付這個紅葉道人。
自己雖然還想有所感悟,但是揮霍氣運。仗著有封神榜傍身就胡作非為。也不是正道,既然摸清了那紅葉道人的底細,就該找合適的人來克制才是。
紅葉道人厲害的神通,第一是紅葉障,在紅葉障中,可以增強他本身的神通法力,但這一招,只要是通曉障法的凝丹修士,就能夠抵擋中和,若是能掌握玄界的修士,自然更能將其克制。
第二是紅葉風暴神通,這一門神通威勢極強,幾有天地之威。莫可抵御。需要有定風之類的法寶神通,才能克制。
第三就是紅葉繩縛法,這門神通能將人困住無法移動。
若是想找人對付這紅葉道人,就得能克服這三門神通才成
馮子康這段時間走遍天下,見多識廣。略一琢磨,心中也已有數,此處距離川中不遠,他駕起劍光,直往峨眉山而去。
峨眉派也是七十二上門之一。這一門中。長于運劍,其中殺伐爭斗的手段。與兵家更為相近,他的祖師怒真人,也是借了龍虎山兵家的大輪回盤,這才突破筑基,凝丹成功。
如今馮子康此去。正是要找怒真人幫忙。
峨眉天下秀,馮子康飛劍而來,只覺得這處靈氣逼人,山峰連綿,頗有情致。
“數百年之后,峨眉必有強盛之日。”當初兵家諸子也曾這么夸贊過,但見這山靈水秀,確實有氣運延綿的功效,厚積薄發,日后峨眉的成就不可限量。
不過馮子康這時候可不管這些。他在山門口落下劍光,有峨眉弟子趕忙迎上。
“這位道友不知是從何而來?來我峨眉何事?”
他們見馮子康衣服殘破,臉有傷痕的狼狽模樣,頗有疑心。
馮子康不卑不亢。回了一禮。
“我乃是龍虎山兵家小竹林馮子康,與怒真人有一面之緣,今日路過。特來拜見
他這狼狽的模樣,誰能相信他是剛好路過。不過他說是龍虎山兵家弟子馮子康,卻將那迎賓的弟子嚇了一跳。畢竟龍虎山兵家來頭甚大。這馮子康又是聲名在外,他不敢怠慢,請他稍待,自己一溜煙地跑進去稟告師尊。
過不多久,只見怒真人樂顛顛地跑了出來,一見馮子康,哈哈大蕪
“子康,怎么這時候想到來看我,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快到里面用茶!”
他與馮子康雖然只見過一次。卻是頗為投緣,趕緊拉著他往里面請。進入峨眉山大堂之中。
分賓主坐定,怒真人讓人奉上茶水,他也早看見馮子康狼狽模樣,也不避諱,吃驚追問。“子康。你怎么搞成這副模樣?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欺負于你?讓老哥哥替你出氣!”
他也知道馮子康的本領,凝丹以下,沒人能贏得了他,能將他逼到這個地步,必然是凝丹高手,既然馮子康來了,自然是要向他求援。他也不問詳情,一口就承諾下來。
馮子康笑了笑,“多謝怒前輩厚愛,不過這次傷我之人,神通廣大,前輩雖然厲害,但我也怕
“怕什么?”怒真人翻臉拍了桌子,他最恨有人瞧不起他,聽馮子康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自己比那傷他的人還差了一籌,他豈能服氣。
要是元嬰高手出手,他不相信馮子康能跑得了,受此輕傷,對手應該也就是凝丹初中期的人兒,他又有何懼!
“我怒真人出馬。難道還有對付不了的?”
馮子康微笑搖頭,“怒前輩。我倒不是怕你實力不及,只是那人也是上門中的前輩,只怕與你還曾相識,到時候若走動起手來,面上不好看”
“放屁!”怒真人聲如咆哮。“那些人跟我的交情,豈能與你師父葉天生和你跟我的關系相比?快說,是什么人,我去捏扁了他的腦袋,也就走了!”
怒真人脾氣暴躁,峨眉派又是新興的宗門,與七十二上門中人。本來的關系就是一般,與之相比,當然是龍虎山兵家的關系更為重要。
他凝丹突破都是靠了兵家的大輪回盤,與馮子康又是一見投緣,既然有事,豈會退縮?
“怒前輩如此仗義
馮子康心中暗笑,還是站起身來,恭敬行禮。先把這件事情敲定下來,這才原原本本講出當時情形。
“是棲霞山的紅葉道人?”
怒真人從鼻子里面噴出一道涼氣,“我還道是誰呢,原來就是那個。老家伙。他不過將一株萬年紅楓凝練成了法寶,這才顯得神通還算不錯。但在我怒火燒盡九重天之下,還能有什么好處?”
他不但善使飛劍,更擅長用火。馮子康就是想起他這個特長,才想讓他一把火燒光了那紅葉道人的紅葉,看他還有什么把戲。
怒真人拍起胸脯,表示一定為馮子康出氣,他抄起兩把飛劍。也不停留。就要帶著馮子康返回利州。收拾那紅葉道人。
馮子康淡淡一笑,“怒前輩且莫耍著急。此去對付那紅葉道人,我們還缺一件東西,有了這物,才能萬無一失”
“什么東西?”怒真人拉長了臉,“我隨手點,能將那紅葉拿下,何須外物相助?”
馮子康擺了擺手,笑道:“怒前輩固然是神通無敵,只是那紅葉有一門風暴奇術,風火糾纏,難免多有麻煩。若是有了定風珠在手,定了他的風暴,那豈不是更加輕松?”
“定風珠?”
怒真人臉色一變,“好你個小子,居然把這腦筋動到那人身上,也實在是有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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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云山下慈化寺,乃是數百年的古剎,四周古拍森森,頗有世外桃源之感。
山間小路之上,馮子康打扮做一個書生模樣,正在緩緩拾級而上,旁邊的怒真人也戴了頂儒生巾。一步三搖地走在山道上,只是這副裝扮與他矮胖的身形實在太不搭調。讓路人都嗤笑不已。
他身為修道之人,自然不在乎這皮相外表,也不在意世人感受。只是一路哈哈大笑。“子康,也虧你想得出來。竟要用這個法子去弄那定風珠,這么做,真行么?”
馮子康折扇輕搖,淡淡一笑。“怒前輩放心,此事我胸有成竹,我們也只是借這定風珠一用,用完之后,便即返還,我想那人,也不至于怪責于我
“頑皮!”
怒真人呵呵大笑,搖頭不止,卻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
定風珠乃是麓云山慈化寺的鎮寺之寶,若是想用正常手段借出來,那自是不易。不過馮子康想來想去。這附近能找到的定風法寶,也只有慈化寺最近,實在不想舍近求遠,就想找個法兒,將那定風珠偷了出來。
慈化寺并非是修真宗門,但是寺中卻坐鎮一位散修大德高僧 此人雖然是光頭,自稱和尚,住在慈化寺中,卻又不受佛門香火,不歸入佛教五支任何一支之中。
成日里瘋瘋癲癲,喝酒吃肉,說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有人說他是金身羅漢轉世,也有人說他是瘋僧。他卻渾然不在意。
誰也不知道他有多高的修為,但是凝丹高手在他面前,絕對討不了好。
怒真人與他之間,也有些小小摩擦,巴不得讓他吃一個癟,聽了馮子康的計劃,也是大聲叫好。
這人留在慈化寺中,好像就是為了守護這一顆定風珠。
若是將定風珠取走,那人定會急上一陣。怒真人想起他那模樣。心中已經開始暗自得意。
不多時,兩人已經到了慈化寺的門口。
只見此處雖然荒僻,但是仍然香火旺盛,善男信女絡繹不絕,馮子康暗中嘆息,也知道佛家的影響之大,實在并非九流可及。
如今看來,佛家在普通人之中的影響力。已經是最大;道儒二家,一個是走的修仙精英路線。一個是走的官宦讀書人路線,在最底層的民眾之中。不可與佛家相比。
千千萬萬底層民眾,形成了無比巨大的愿力,這使得佛家氣運長久不衰,短期之內,想要超過,難上加難。
怒真人看到此情形,也是嘆了口氣。
他也是修行宗門的領袖,如今也是七十二上門之一,天生又是聰明智慧之士,懂得這凡人信仰的重要性,如果峨眉派在一眾凡人之間,也能有如此地位,那他還何愁七十二上門地位不保。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世俗競爭,不光是門派推行力量之爭,更多的乃是道統之中,若沒有一套完滿深邃之道,是斷然無法與佛道儒三教競爭。
這一點上,就是九流中人。也還要差上一籌。
何況是他無根無基的峨眉派。
馮子康看出他的心意。嘿嘿一笑,“怒前輩。日后你若成道,峨眉派自然也有如此盛況!”
怒真人頻頻搖頭,說什么也不相信。
馮子康淡然一笑,這時候他們踏入廟門,轉過大雄寶殿,隨意捐了大筆的香油錢,立刻有知客僧人迎了上來。諂媚相迎,邀請他們入內室奉茶。
馮子康和怒真人正有此意,就隨著那知客僧人來到后面雅靜的禪室,品茗閑談。
他二人乃是有道之士,說起來字字珠饑。那知客僧人也是識貨的,聽得呆了,趕緊去后面把方丈請了出來,陪他們閑坐。
慈化寺如今的方丈,名叫石元禪師,這是個平凡庸僧,并非修行中人,不過這一座慈化寺,到是打理的井井有條。
看他肥白的光頭和豐潤的雙頰,就知道這寺廟之中油水不錯。
這和尚的談吐倒也還算優雅,只是解釋佛經之時,由于自身沒有體悟,自然是錯漏百出,馮子康心中暗笑也不揭穿,不經意地轉了話題。
“方丈,我們今日此來,是想捐些香火錢,然后去峨眉山浦沉寺中,做一場大法事,”
那方丈聽到大法事三個字,騰然站了起來,肅然道:“施主,這天下寺廟本是一家,浦澆寺能做的法事,我慈化寺也能做,何必要舍近求遠呢?”
馮子康笑了一笑,“只是我聽說浦澆寺有個鎮寺之寶,是一尊金佛。甚是靈異
“我慈化寺,也有鎮寺之寶!”
方丈不甘心地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