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吉爾看著宋凡拿著紅筆在一樓圖紙上標注著。那是他回憶的喪尸所在的位置。
“你在做什么?”吉爾問道。
“別問了,等會你就知道了。走,我們去二樓。”宋凡說罷,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中央大廳通往二樓的階梯。
“上樓先打左面的喪尸,他離得比較近。然后對準右邊的喪尸再打一槍,基本ok。”宋凡說著率先上了樓梯,吉爾緊跟在他身后,一開始還不明白他說的什么,但當她上了樓梯后,發現在樓梯口赫然就有一名喪尸在那里徘徊。很顯然,喪尸的視力不是很好,但他們的聽覺卻靈敏異常,同時發現了兩人的位置,緊接著便撲了過來。
雖然宋凡先前有提示,但此刻見到喪尸吉爾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一怔,忍不住心驚肉跳。不過好在她心里早有防備,再加上以往訓練有素的身手,拔槍瞄準開槍射擊一氣呵成,砰地一聲槍響,那喪尸額頭上綻開了一朵血花,吉爾在他身子還停留在空中時就已經將他擊斃了。
聽撲通一聲,那喪尸跌倒在地,脆弱的腦殼早就被子彈掀開了,腦漿什么的流了一地,膿血噴得到處是。
吉爾見狀皺了皺眉頭。
“別停下,右邊還有一個。”宋凡看都不看那喪尸,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圖紙上,似乎在考慮問題,見他撇撇嘴,然后拿起筆在先前的標注上打了個叉。
吉爾此刻不再懷疑他的命令,真可謂指哪打哪。宋凡話音一落,就見她抬手一槍,啪的一聲,像是什么破碎了一樣,雖然還沒有看到那喪尸的影子,但吉爾可以肯定,他被爆頭了。
原來,就在吉爾開槍打死第一頭喪尸的時候,另一頭喪尸已經察覺到了這邊的變故,故此撲了過來,吉爾雖不會聽聲辨位,但仗著訓練有素的身手再經過宋凡一提醒,確定了大致的位置,然后放出一槍,正好趕上那喪尸撲過來,這才奇跡般將那喪尸擊斃。不要以為這很僥幸,其中運氣的成分占了很少的一部分,主要是兩人配合的默切。
“還有哪?”吉爾顯然也很興奮,像這般順暢秒殺的機會可不多。她只覺得很刺激,有點極限的味道,輕描淡寫的一槍幾乎到了閑庭信步的地步。很順手,狠狠的過了把神槍手的隱。內心空前的信心高漲。好像有了目空一切的資本一樣。
宋凡自然不會體會到吉爾的感受,只是回了一句:“暫時沒了。”
“是么……”吉爾不免有些失望,好好的心情也下去了一半。
宋凡收好圖紙,快步朝二樓左邊盡頭的房間走去,吉爾緊跟在他身后護在他的左右。吱呀一聲宋凡推開木門,耳中聽著那要命的吱呀聲,感受著從門縫中透出的一股陰冷的勁風。潮濕中帶著咸咸的味道,似乎空氣里的水元素特別充足。
沒錯,宋凡打開的正是通向二樓陽臺的門。
“陽臺?”吉爾在宋凡身后訝道。
點了點頭,宋凡沒有太過關注陽臺的景象,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個露天的格局,除了陳舊的白玉欄桿外,就剩下漫布的爬山虎了,真的沒什么特別的。
而宋凡只是死死的盯著對面相隔五米的藤椅。
“有什么問題么?”吉爾問道。
“你過去,在那尸體上補一槍,然后將火箭筒拿過來。”宋凡指著對面說道。
那邊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什么尸體,只有一個藤椅在那里靜靜的躺著。吉爾實在搞不明白宋凡怎么會突然蹦出這么一句來,難道他還有透視眼不成。想著便一步步的靠近那邊的藤椅,果然,很快她就發現了藤椅背后居然真的有一個人,呃,應該是尸體躺在那里,只是離得遠了被藤椅完全遮住罷了。吉爾奇怪宋凡怎么會有那么好的眼力。
待到看清那具尸體的樣子以及身上的裝飾,吉爾一下就愣住了,那不是ForestSpeyer,還是誰。雖然是B隊的隊員,但畢竟也是一個部門的,吉爾二話不說便要過去。她只是想查看下對方的死因,這是職業通病,不能怨她魯莽,再說了對方還是她的戰友,她怎能無動于衷。
“你要不想死的話,大可撲在他身上。”宋凡突然插了一句,吉爾聽罷中途停頓了下,然后扭頭看向他,表情有些僵硬。顫聲說道:“為什么?”
“他被感染了。只要他還是全尸,他就一樣會變成……喪尸。”宋凡說道。
吉爾聽罷身子微微顫動了下。眉頭擰在了一起。“你讓我……在他身上補一槍?”
宋凡并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說的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解釋什么。
吉爾顯然猶豫了很久,然后突然說道:“我相信你……”,同時拔槍在那具戰友尸體的腦袋上補了一槍。跟著果然見那尸體猛地一個抽搐低吟一聲,然后便沒了動靜。顯然他還沒有完全的變異。
雖然心里已經接受了宋凡的建議,但是當她真的看到事實真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如果她剛才沒有果斷的作出抉擇的話,那么可定會遭受那具正在變異喪尸攻擊。
相比之下,宋凡就比較輕松了。他當然輕松了,只不過動動嘴皮子,殺人的事自然落到了吉爾的身上,可以說他現在是最悠哉樂哉的人,所有的問題都已經不再是問題,所有的危險也都不再是危險,他如何能不輕松。有吉爾做他的保鏢,普通的喪尸怪物根本傷不了他。自然輕松狹隘。
“這把火箭筒不錯,可惜我不會用……”宋凡走過來蹲下身子拿起那具尸體旁邊的火箭筒擺弄了幾下,實在搞不通如何用,于是交給吉爾,然后又在尸體身上翻找著什么。
實際上除了把威力巨大的火箭筒和有數的彈藥外,那具尸體上實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了。不過顯然宋凡不是要找這些,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那是一包煙,雖然上面的牌子被血污了,但里面的煙卻完好無損。宋凡擦了擦手,從里面掏出一根煙來,然后用吉爾的打火機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壓欲了很久的樣子。
吉爾靜靜的看著宋凡蹲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吸煙,鼻息間彌漫著濃濃的煙草味,但她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的神情。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雖然宋凡的一系列舉動叫人匪夷所思,摸不清他的路數,但是吉爾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不是因為宋凡的恐嚇,也不是因為宋凡所表現的“預言”能力。而是一種面對不明事時的蟄伏。吉爾又摸了摸手中的火箭筒,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這是部隊上配備的武器,她以前訓練的時候用過,那是從教官的手中接過的,此時卻是從昔日戰友的尸體旁得到,其中滋味只有她一個人能體會。
也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抽煙,猛地來一根有點暈,宋凡將煙蒂把狠狠插在地上,然后站起身,不經意間瞥見了樓下的水池。眼皮猛地跳了下,雖臉上一副故作鎮定的模樣,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嗯,無心插柳柳成蔭……無奈啊,無奈……”語調頗為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