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任自在頓時大怒,高聲喝了起來。
而待得看到是一名外門弟子,他怒道:“你是個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區(qū)區(qū)外門弟子,竟然也敢……還有沒有規(guī)矩?說,你叫什么名字?今日里,我定然要將你逐出門墻。”
那外門弟子冷哼一聲,站出來,臉上絲毫不露懼色,喝道:“新晉外門弟子蕭昊炎,見過長老!怎么,長老做得,我等便說不得嗎?如今這可是您的兒子親口承認(rèn)的,你若是還矢口否認(rèn),恐怕未免太無擔(dān)當(dāng)了。”
“我……你放肆!”
任自在怒氣更盛!
道無涯擺了擺手,道:“任師弟,不要太沖動,剛剛我已說了,我等暢所欲言,無論誰發(fā)言,姑且聽聽也是無妨,有過則罰,有功則賞,這一直是我道宗主旨,僅僅因為言辭爭鋒便將弟子逐出門墻,這太過分,便是隨口說說也不可,知道嗎?”
任自在:“…………………………………………”
“不錯,是該依法懲處才是!”
修靜冷冷道:“那任清平仗著自己是任師兄之子,在整個陰陽道宗之內(nèi)肆意妄為,更公開宣稱我的徒兒筱竹是他的禁臠,不許旁人染指,指示他人冷落筱竹……嘿,知道的知道道主是道無涯,不知道的,還以為道主是任自在呢。”
“修靜師妹,慎言!”
任自在厲喝一聲,眼底驚慌神色閃過,這話卻是誅心了。
他道:“師妹,我等昔年也曾同在道家為兄妹,你何必說話這般難聽……”
修靜淡淡道:“就事論事,豈有半分虛妄?再者說了,此事并非我一家之言,知曉此事者,多不勝數(shù),道主師兄若不信,大可以問問那些弟子們。”
“不錯,我可以作證!”
趙真站了出來,此時此刻,他心頭滿滿的慶幸神色,從蘇師弟到了道宗,我并沒有再得罪他,反而還機(jī)緣巧合與其交好,那到如今……自然要更為交好。
他道:“任師兄在宗內(nèi)一慣囂張跋扈,昔年我?guī)ьI(lǐng)筱竹師妹入得道宗,被他碰到,第二日他便來尋我,詢問筱竹師妹來歷,并親口說此女他必得之,誰敢阻止,便是與他為敵!”
孔元亮也踏出一步,道:“弟子當(dāng)時在場,也可作證!”
“還有我……當(dāng)年在門外日常任務(wù)之時,任師兄僅僅因為我見到他并未行禮,便以五行神雷將我打傷,足足養(yǎng)了月余才好,之后他更是威脅我,若敢將此事說出,便讓我在道宗之內(nèi)再無立足之地!”
有弟子站了出來,敞開衣襟,道:“傷口在此,可以為證。”
“還有我,昔年我曾機(jī)緣巧合得到一株雷靈芝,本打算自己服用,可卻不想被任師兄奪去,我本打算上告執(zhí)法長老,卻不想任師伯竟然出現(xiàn),警告了我一番,還說我不配擁有此等靈草,他兒子奪去,他會補(bǔ)償我,然后那老東西補(bǔ)償了我一株百年人參,價值相差何止千倍,這老東西太不要臉。”
“還有我……”
“弟子也有冤屈。”
“道主,此番,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任自在面色呆滯,看著突然就群情洶涌的天道峰,此時諸多弟子們竟然有小半都站了出來,一個個神情憤怒,看著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讓他一陣心慌。
自己……自己竟然得罪了這么多人嗎?
沒有吧,明明我一直都做的很好的……明明,我一直都很韜光養(yǎng)晦。
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囂張跋扈的任自在,哪里知道他所謂的韜光養(yǎng)晦,在眾人眼中看來,也已經(jīng)是太過跋扈蠻橫。
他突然感覺一陣心悸,陰陽道宗,日后……還有自己的立足之處嗎?
“唉,任師弟啊,你糊涂啊。”
道無涯臉上浮現(xiàn)不忍神色,長嘆道:“任師弟,你對我有大恩,清平侄兒說的那些給我警告之類的話,我都可裝作沒有聽到,可這般多的弟子都對你父子有了意見,可見你父子平日里何其霸道,此事若我不行處置,定然會引起宗門憤怒,我陰陽道宗到如今成立才不過數(shù)十年,這些弟子們便是底蘊(yùn)所在,他們的意見,我不得不去顧慮啊。”
“你……”
任自在正要說話,腦海中卻突然一道靈光閃過。
之前自己還奇怪來著,這老家伙,怎么可能會為了區(qū)區(qū)兩名弟子的爭端就動用護(hù)山大陣這能動搖陰陽道宗根基的寶物?
他……他是為了對付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是要利用這陣法,將自己兒子的暴行展現(xiàn)出來,而后,再以此事為引子,給那些自己平日里得罪的敢怒不敢言的人出頭的勇氣。
只需有一個人帶頭,那么之后,恐怕所有人都會站出來。
修靜師妹……
還是那個蕭昊炎,他們帶的頭,難道說他們其實(shí)就是道無涯這老家伙安排好的?
還是說,那老家伙算好了,這些人會出頭?
看著一臉不忍神色的道無涯滿是唏噓惋惜的望著自己,高聲道:“諸位弟子莫要驚慌,執(zhí)法長老如今閉關(guān)突破無上之境,此時執(zhí)法長老一職,便暫時由我暫替,有冤屈者,可于事后留在天道峰,我會依次統(tǒng)計,依門規(guī)處理,決不徇私舞弊。”
任自在咬牙,這老東西,好人全讓他扮了去,甚至于,連那蘇景恐怕都當(dāng)了他的棋子,還是說是他在故意將計就計?
不知道……
但望著門內(nèi)弟子那憤怒的眼神,他突然感覺,自己完了。
依著門規(guī)處置,自己就算功勞再大十倍,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落得一個逐出宗門的下場。
但清平,他現(xiàn)在傷這般重,若沒有道宗的諸多靈藥……他決計活不過七日。
這老家伙,是要斬草除根么?他……他定然是早就……
“師兄!”
任自在忍不住悲呼起來,急忙奔到了道無涯的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叫道:“師兄,小弟知錯了,以后……以后小弟定然不再犯錯,小弟可以保證,您就看在小弟這些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恕小弟這一回吧。”
道無涯嘆息,看了一眼那群情激奮的人山人海,嘆道:“師弟,這可不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情了啊……你看這些弟子,若我不給他們一個交代,這道主之位,還如何擔(dān)任?你也是親眼看到道宗從微末到得如今這地步,你忍心它因為這些事情而再度出現(xiàn)危機(jī)嗎?”
任自在嘴唇哆嗦,咬牙道:“道無涯……你……你當(dāng)真是要趕盡殺絕嗎?!”
“是你多行不義啊!”
道無涯道:“師弟,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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