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大學,操場。
隨著圍觀人群的逐漸增多,學校及南市的一群領(lǐng)導們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他們是公眾人物,極其重視公眾影響。在他們原本的預料中,那名默默無名的青年在見到他們的身影后,就算不暫時妥協(xié),也會迫于權(quán)勢,好語相向。
可他們沒有預料到,這場面竟會演變?yōu)榈侗嘁姷牡夭健?
那名酷似動漫中的美艷女子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殺機,竟?jié)庥舻竭B他們這些成長于和平年代的人都能感受到的程度!
殺個人而已,南市又不是沒出現(xiàn)過行兇殺人案。可如果即將被殺的那個人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他們卻躲在后面不敢阻止,恐怕用不了兩日,他們就會被流言從位置上給掀下來!
作為南市明面上的一號人物,市長王勇穩(wěn)了穩(wěn)心神,從錢談復身后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小……秦先生,如今已是法制社會,古代封建殘留可是要不得,一言不發(fā)動手殺人那是古代俠客的思想,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我們還是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談的好。”
“好啊?!?
秦紹點頭,身邊的大司命卻像理解能力出現(xiàn)顛倒似的,在秦紹話音還未落下之際,右手就輕飄飄的抬起又落下。
于是,無聲無息間,那名剛才叫囂不已的鄭姓青年消失不見,而他所在的草坪上,出現(xiàn)了一攤暗紅色的不明物體。
“啊……!”
不用思考,人們瞬間明白了暗紅色物體的來歷,接著便是一陣尖叫,尤其是女子,一嗓子下去,穿透力能傳好幾里!
“你……”
王勇臉色青紅交替,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
作為城市的一把手,華國行政體系中的一員,他很早就知道這世上有超乎常人的存在。
可是他沒想到,一個普通人身邊那看似美艷的女子,殺起人來竟能如此干脆與輕易,毫不拖泥帶水!
“小鄭……!”
錢談復也嚇得不輕,他雖在華國有極高的地位,但這只是在普通層面上。而在普通人觸及不到的世界里,他只是模糊的知曉一些信息,連參與其中的資格都沒有!
這次他逼迫秦紹放棄錢瑩瑩,一方面是瞧不起秦紹這等社會底層之人,另一方面,則是撮合小鄭這位好友的孫子與自己孫女的喜事。
卻沒想到一頭撞到石頭上,低估了對手不說,還高估了自己手上的牌,弄的是雞飛蛋打!
“日本那邊有軍人浴血奮戰(zhàn),華國境內(nèi)卻一片糜亂,國家不指望你們上陣殺敵,但窩里斗的情況什么時候能減輕一點?這等無用且有害的敗類,活著還不如死去!”
秦紹神色平靜,雖是質(zhì)問,話語中卻聽不出絲毫波動。
“國家的事自歸國家處理,除非作死,我不愿干涉,這個人自己往地獄走,我只有送他一程,至于你們,都走吧!”
走?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你得丟掉臉面,其次你得丟掉權(quán)勢,最后,生活在南市大學里的校長等人可沒地方走!
“瑩瑩,你長大了,爺爺管不了你了,你自己的幸福,自己決定吧,爺爺老了……老了啊!”
錢談復無權(quán)無勢,只有點名,現(xiàn)在也差不多掉光了,自是光棍一條,說走就走,簡直是毫無壓力!
官員們本打算撂下幾句拉臉面的話再走,不過想到面子已經(jīng)掉干凈了,拉回來一點也不頂用。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不透秦紹,萬一再因一句話而惹惱秦紹,丟掉自己的性命,那就虧大了!
于是,這些南市權(quán)勢滔天的人物們,在死亡的威脅下一句話也沒說,低著頭像老鼠似的灰溜溜逃走了。
愛圍觀的華國人民們強忍住心驚膽戰(zhàn),一直圍觀到最后一個人離開,終于也忍不住,一瞬間作鳥獸散!
原本好好的一個校慶,就因為鄭姓男子這一顆老鼠屎,壞到了不能再壞的地步,這讓秦紹有些惱怒。
可鄭姓男子已死,身邊也沒有可發(fā)泄的人,惱怒也就無從可發(fā),這反而讓秦紹更加的惱怒了!
“那個,謝謝你放過我的爺爺?!卞X瑩瑩低著頭,走到秦紹面前,柔柔說道。
秦紹眼色一冷:“今天的事,你也有一半的責任!這世上有多少事,就是你們這些解釋不輕又引人遐想的人引起的?你不必再向我道謝,也不必向大司命道謝,走吧!”
錢瑩瑩眼淚一下子留了出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爺爺身邊跟著這樣一個惹人厭的人,你……你不要這樣對我!”
“走!”
“我……”
錢瑩瑩還想解釋,秦紹卻不耐煩的一招手,喚來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神衛(wèi):“讓她在南市消失!”
神衛(wèi)領(lǐng)命,一把抓住錢瑩瑩的胳膊,飛天而去。
老鼠屎死了,引來老鼠屎的人走了,秦紹也不愿在這空蕩蕩的操場待下去,當即轉(zhuǎn)身離開!
“你還是秦紹嗎?”蘇月追上來,擋在秦紹身前,抬著頭問道,眼中有痛苦與疑惑交織著。
秦紹淡然道:“外界信息鑄就一個人的外在體現(xiàn),純粹的靈魂為一個人存在的本源。若你指我的存在,我一直都存在著。若你指從前那個絲毫不差的我,我已消失在歲月中?!?
蘇月明白秦紹話中的意思,她流著淚凄然道:“你已不再是你,那個我認識的秦紹!”
“我永遠都會是我,我的經(jīng)歷,我的成長,決定我對外界的認知。而我對你的態(tài)度,將一如既往的留在大學時代那個冬天的夜晚。在你沒有改變之前,不會隨時間而改變!”
秦紹上前,伸出手,想要替蘇月拭去臉上的淚水。
蘇月任由秦紹的手落到自己臉上,任由那溫熱的手從自己臉頰劃過:“你對我的態(tài)度沒變,可你變了!
“從前你不愛說話,不愛外出,孤僻的如懸崖上的白蘭花,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
“可那時的你,能為一只流浪狗的受傷而流淚,能為人世間的真善美而感懷,能在歸途中,默默的看著一個人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夜色中?!?
“現(xiàn)在的你,身邊多了那么多美麗的女子,知心的朋友,忠誠的手下。不知不覺中,你自信了,也冷漠了,冷漠到因為一點口角之爭,便毫不留情的取人性命!”
“這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秦紹!”
秦紹輕輕嘆了口氣,從修煉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在未來的日子里,會交到一個個知心的朋友,也會有一個個曾經(jīng)的朋友棄他而去。
直到現(xiàn)在,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來的比他預料中要晚。
秦紹擺手:“你也走吧,或許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將來。我有功法,有資源,可讓你擁有至強的力量,只要你愿意,一個月內(nèi)可以到別墅來找我。”
接著,秦紹又轉(zhuǎn)頭看向蘇明等人:“蘇明、林山、宋豪、冉媛,你們也走吧,現(xiàn)在的我或許讓你們難以接受,然而在未來長久的生命里,殺伐果斷是一個修士最不易受傷的態(tài)度。
當你們選擇踏入修行之路時,這會是我對你們的最基本的要求之一,若你們做不到,還是做一個普通人的好?!?
作為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四有青年,雖然是朋友,但蘇明、蘇月等人,對秦紹這種殺人如喝水的行為卻是很難接受。
畢竟是和平年代,國內(nèi)一片平靜,幾十年來沒有動亂發(fā)生,就是死刑犯,一座城市內(nèi)有時一年也不會出現(xiàn)一起,更惶恐是把人拍成肉醬這種殘酷又惡心的死法了!
蘇明等人離開了,不管是否決定修行,這都不是短時間能決定的。
要知道,修行無歲月,他們都有各自的家人,不是孤孤單單的一人。若一次閉關(guān)后突然發(fā)現(xiàn)外界已過了百年,那他們的父母親人怎么辦?!
華國的孝道雖沒落,但舍棄家人,自己一人永生,這在幻想小說中都不常見。而蘇明等人能與秦紹這一個窮小子交上朋友,品性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他們會糾結(jié)在這個問題中,不能自拔!
“衛(wèi)三,安排幾人,保護他們!”目送五人離去,秦紹對得到命令趕來的衛(wèi)三吩咐道。
衛(wèi)三恭敬的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這學校沒什么好看的了,我們也走吧。今晚我如此‘猖狂’,想必明天就會有國家的人找上門,說不定還會給我個榮譽上的大官當當?!?
“國家的最強力量只有合體境,以主公現(xiàn)有的修為和境界,足以戰(zhàn)勝大乘境以下任何修士。加上主公有多個世界的人力、物力資源,就是對抗這世界中最強大的美國,也能戰(zhàn)而獲勝!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取而代之?”
大司命走在秦紹左面,皎潔的月光自左半邊夜空落下,正巧覆蓋在秦紹左肩之上,有一絲蔭涼。
秦紹一邊走一邊遙望著月亮,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把靈力聚于雙眸,足以看到月亮之上他留下的腳印。
“現(xiàn)實世界畢竟是本源世界一隅,地球中是否存在著至強者不得而知,若貿(mào)然行動,未嘗不會出現(xiàn)上次月球之事。相比于危險,我還是喜歡步步蠶食,把一切不利因素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南市,就是我們蠶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