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世界的修正力下，王皓的逼格被抬得太高了。

如果讓王皓自己知道的話，估計會迷之撓頭的表示:“我什么時候在這個世界變得這么牛逼了？”

世界就是這么神奇的存在。

當然，眼下超人和迦爾納都不知道這些事，他們也理所當然的把王皓牛逼的事當成了既定的事實。

同時，在杰克的處理上，超人也犯難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女孩，他可以用他的那一套行事準則來應對。

然而，眼前的小女孩是一名英靈，更是臭名昭著的開膛手杰克。

這樣的小女孩，明顯不是用尋常手段能教育的。

要知道，其誕生的方式就與人類不同，其在成為英靈之前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靈。

如果杰克只是一個丑八怪男人，超人估計不會手軟，畢竟又不是人類，他只是不殺人而已，又不是連其他非人的怪物也不殺。

然而，杰克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啊！

有句話是什么來著？萌既是正義，可愛即是真理。

雖然超人腦中沒有這句話，但道理是一樣的，正義而正直善良的超人怎么可能對一只可愛的小蘿莉下殺手呢？

真要做了，超人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那么，到底應該怎么做呢？

作為對從者的專業人士，迦爾納的想法倒是挺簡單，那就是殺了杰克，反正只是從者之軀，死了也僅僅是意志回歸靈基，又不會真的死。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超人可無法接受這種事，圣母的性格可不是說說而已。

然后，就在超人還在糾結之際，一直平靜的杰克突然有動靜了，她抬起了頭，用一種絕望到極致的口吻道:“為什么？沒人喜歡杰克呢？”

話落之際，杰克雙眼突然閃爍紅光，迦爾納見狀，立刻大聲喊道:“御主，小心！”

然而，這個警告晚了，杰克的身體突然爆開，出現了濃濃的白霧。

那是以杰克所有魔力組成的白霧，瞬間與周圍的霧氣融合到一起，并將超人和迦爾納完全包裹住。

超人不禁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眼時，就發現周圍的光景完全變了，原本是一片平原，現在卻變成了一座古老的城市。

對比現代米國的建筑，的確有些古老，這些都是英式的建筑，一座一座銜接在一起，都是一兩層高的建筑。

至于街道，則充斥著骯臟和雜亂，還彌散著工業污染和臭水溝組合在一起的惡心臭味，光是聞著這股味道就讓超人不禁皺了皺眉，現代社會的米國，已經不可能聞到這種味道了。

“怎么回事？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我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迦爾納去哪了？”

超人在內心思索著，他眉頭緊皺，周圍的光景給他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不想在這里待下去。

然就在這時，超人突然聽到了一陣少女的慘叫，讓他瞬間眼神一冷，隨后就直接起身準備飛過去。

然而，很快超人就驚了，因為他居然飛不起來了，不僅如此，他發現自己所有的超凡能力都用不出來了，直接變成了與普通人一模一樣的體質。

還有，超人發現自己穿的衣服也變了，從原本的超人戰衣，變成了一套白領西裝，那正是他日常偽裝成普通人時穿的衣服。

如此變故，讓超人不由驚愕萬分，并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但眼下前方少女的慘叫越來越慘，似乎正在遭受暴力的揉虐，不斷說著‘不要’‘放過我’‘救救我’之類的話。

作為一個正義感強到完全圣人化的存在，超人可不能接受無動于衷，他之所以是超級英雄，并不是因為他有超能力，而是因為他的正義感和人品。

否則的話，也只是一個空有強大力量的外星人罷了。

所以，超人直接上了，沖過去就大吼一聲：“住手！”

其實超人沒看清情況，反正眼瞅著距離差不多了就大喊一聲，避免求救者進一步遭到迫害。

而隨著看清情況，超人頓時怒意飆升，直接達到了原地爆炸的臨界點，因為他看到一個兇神惡煞的成年男人正抓著一名看上去只有八九歲，最多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施虐，欲行強X之事。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雖然超人不是沒見過類似的行徑，但那都是對大人，對小孩做這種事的，他迄今為止還沒見過，哪怕是民風淳樸的哥譚市，也未曾發生過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所以，超人直接向著那人沖了過去，但那人見到超人后，‘嘁’了一聲放開小女孩轉身就跑，速度挺快，超人現在普通的身體素質還準不上對方，只能看著對方跑入濃霧中。

雖然超人在大漢站住，但并沒有什么暖用，對方壓根就不聽也不停。

超人雖然想繼續追擊，但眼下小女孩還在，他也不能去追，只能先行放過對方，并轉過頭來對小女孩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然而，小女孩并不領情，似乎很害怕陌生人，或者說是大人，看到超人后就露出了驚恐之色，隨后就尖叫著轉身便跑。

超人見狀，連忙叫著‘等一下’并追了過去，現在還不知道這里有多少犯罪者，他可不敢讓小女孩一個人行動。

然很快，眼前的場景就讓超人不由瞪大了雙眼，因為當他追著小女孩跑出小巷子，來到一條還算寬廣的街道上時，一輛馬車突然竄了出來，馬和車一起沖小女孩身上碾壓而過，整個過程就發生在一兩秒內，如果是平時，超人至少有一百種姿勢能將小女孩救下來，而現在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女孩被碾壓。

碾過小女孩的馬車則仿佛什么都沒察覺一樣，繼續疾行離去，超人則只能瞪大雙眼看著倒在血泊中，身體因為馬車碾壓而變得扭曲，并且失去生機的小女孩。

那雙驚恐的雙眼中，還流露著對世界的絕望與難過，以及一種生命得以解脫的釋然。

超人不是沒見過死人，但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眼前的少女，本該是享受人生快樂童年的時光，生命卻已經走到了盡頭，而死亡的時候，所透露的卻是對世界的絕望以及解脫，仿佛活下去本就是一種極其痛苦的奢望，死亡反而讓她的苦難終結了。

無法接受，超人無法接受這種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

然還沒等超人調整心情，新的情況就出現了，天空中，無數小孩以倒立的方式向地面掉著，有男有女，年齡不一，但每一個都不超過十二歲的樣子，并且衣服破破爛爛的，全部都是一臉絕望而冷漠，仿佛對世界沒有任何眷戀，有的只是絕望與詛咒。

超人讓這光景給驚呆了，不由長大嘴巴并瞪大了雙眼，而當他回過神并想做點什么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下一秒，超人只能看到那些掉下來的孩子一個個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鮮血飛濺，揮灑一地，讓大地因為小孩的尸體與血液乃至腦漿染成了一片修羅場。

這絕對是極致的精神污染，尤其是對超人這種正義善良的圣人，他瞪大雙眼，已經什么都做不出，甚至連聲音都失去了。

然后，杰克那低沉的聲音在超人身旁響起：“美麗既是骯臟，骯臟即是美麗。”

聞言，超人從失了智的狀態回過神來，下意識回頭看去，就看到了杰克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后。

而且，比起一開始的杰克，現在的杰克更小，衣服變成了一件破爛的連衣裙，只有五六歲的樣子，整個人重置著死氣，仿佛訴說著對世界的憎恨、絕望與害怕。

“杰克，你……”

超人話還沒說完，杰克就繼續道：“在這里，小孩子不過是犧牲品而已。”

“你在說什么？”

超人聽不懂，也完全不想懂，對他來說，眼前的光景，就是地獄，哪怕是幻覺，哪怕充滿了蹊蹺，哪怕全是恐怖片的套路，也是極致的精神污染，極致的地獄！

杰克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超人，并再次說話：“看看周圍吧……”

聞言，超人一怔，隨后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然后，他看到了死在墻角的男孩，死在臭水溝的女童，死在垃圾桶的嬰兒……

這里，就是孩子們的地獄，孩子們的死之地。

超人瞳孔一縮，高大的虎軀都不住的顫抖起來了。

杰克那平和的聲線，也再次響起：“成功誕生的孩子，無法誕生的孩子，大家都會被丟進泰晤士河里，這里……就是杰克的誕生之地……吶，媽媽，你覺得，杰克應該存在下去嗎？為什么，大家就不肯愛杰克呢？杰克，只是繼承了大家的思念，大家的遺愿，大家的苛求，希望能得到媽媽的愛而已，為什么……為什么都不肯接受杰克，都討厭杰克呢？”

說話間，杰克的聲線從四面八方響起，而周圍那些本來已死的孩童們，也紛紛爬了起來，用那血淋淋，甚至已經腐爛空洞的眼睛看向了超人。

這是絕對的精神污染，讓超人再次瞳孔一縮，幾乎快要因為內心的強烈沖擊而吐出來了。

此時此刻，超人的SAN值正在狂降，原本光明無暇的內心，正在沾染一層自外而內的黑暗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