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淡漠的看了莫拉一眼,隨后莫拉的身體就被無形之力高高拋起,重重的落在了云天腳下。
“沒想到,一百多天過去了,你的那股神秘力量居然增強了這么多,是我失策了。”
莫拉沙啞的聲音從面具里傳了出來。
“故弄玄虛。”
這四個字云天是用中文說的,相信對于現在的莫拉來說,他聽得懂。
用念力脫下了他的風衣,看了看他身上的防護鎧甲結構,不到一秒鐘就分析出了拆卸辦法,瞬間,整副鎧甲四分五裂。
看著眼前只穿著內褲的莫拉,云天的瞳孔瞬間無意識的收縮了一下,以云天磕了30粒藥之后對身體的掌控,發生這種無意識的動作是不可能的,這只能說明眼前的莫拉給云天帶來了巨大的震驚。
“怎么?嚇到了?呵呵呵。”
莫拉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只不過,這次云天清晰的看到,他沒戴變聲器。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只見眼前倒在地上的莫拉如同干尸一樣,瘦骨嶙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肉,眼睛突出,顯得腦袋特別大,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殺了云天四次,云天絕對不會認為他是莫拉。
“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是說NZT—48?”
“是啊,當初我吃了第三十天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異樣,成癮性什么的我不在乎,畢竟我需要它,沒有癮我也每天必吃,可是沒想到,這才是悲劇的開始。”
“隨著我服用NZT的時間越久,我就越發現我時常失憶,時常處于一種無意識的狀態,這時我才明白NZT的最大副作用——在保持腦細胞的高度活躍從而造成部分腦組織死亡。”
“而腦組織越是損害的多,我越要吃NZT,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剩下的腦細胞足夠活躍,不至于讓我變成一個不能自理的白癡!”
“而越吃藥,腦組織死亡越多,死亡越多,我越要吃藥保持,我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終于,腦組織死亡過多的我內分泌徹底紊亂,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只能靠注射激素與營養液茍延殘喘至今。”
“這也是為什么我那么不擇手段的逼迫他們研究NZT的原因,因為我不想死啊!”
“我沒有幾天活頭了。”
這句話配合著莫拉的瘦弱,莫名的給人一種凄涼的感覺。
“既然這樣,那我對你也就無所謂威脅了,為什么要圍殺我?”
“我今天這樣,全是拜你所賜,你說我能放過你嗎?!我要跟你同歸于盡!”
聽到這里,云天沉默了,雖然說給NZT是云天干的,可是選擇長期吃而不是戒除卻是他的選擇,但是看了看眼前這不成人形的莫拉,云天實在是不想再下殺手,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天了,不是么?
“你走吧,趁我還沒改。。”
砰!
一聲輕微的槍響過后,一切都戛然而止。
正中眉心,云天直直的向后倒去。
“零,你做得很好。”
一個狙擊手從遠處的別墅里來到了莫拉面前。
“還是老板算無遺策。”
被稱為零的狙擊手小心翼翼的扶起了骨瘦如柴的莫拉,生怕他散了架。
“零,你是我唯一的心腹,也是唯一知道我真實外表的人,你對我如此忠誠,我很欣慰。”
“若不是老板當初從警察手里把我救了出來,我怕是早就挨槍子了。”
“來,你幫我把護具穿上。”
“是。”
護具一件一件的穿上,徹底遮住了莫拉瘦弱的身體,披上了風衣,整個人又變成了那種神秘的風格,不復剛才的弱小。
“老板,NZT—S1,已經實驗成功了。”
“好啊,有了它,我就有把握徹底恢復。”
莫拉抬眼看了看倒地不起的云天,低聲自言自語。
“果然還是很單純啊,三言兩語就把他給拖住了,同歸于盡?不存在的。”
“是啊,是啊,你真的是演的一出好戲,你也讓我真正的看清這個世界,你說的對,我確實太單純,太幼稚!”
云天在念力的作用下緩緩的升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莫拉二人,眉心的彈痕緩緩流下了一行血跡。
“你,你居然沒死!”
零在一邊驚呼。
“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
眉心處的血跡越來越大,突然,一個金屬從眉心處擠了出來,正是那顆子彈。
云天確實是沒有預料到遠處居然有狙擊手,不過很可惜,這個狀態下的云天近乎無敵。
狙擊子彈的速度確實很快,以至于云天無從躲閃,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能用念力匆匆抵擋,雖然沒有徹底阻止子彈擊中大腦,但是也足夠了,只要沒有一槍爆頭就沒關系。
強大的藥效使得云天還完好的大腦接替了已經損壞的腦組織的功能,這使得他得以活了下來。
至于沒有第一時間反擊莫拉,只不過是為了多得到一點情報罷了,果然,他聽到了重要的情報。
“煽情有意思么?”
咔。
莫拉的風衣鎧甲又都報廢了。
“耍我有意思么?”
咔。
莫拉的四肢被折斷了。
砰!
莫拉被一槍爆頭。
“他不是救了你么?”云天轉頭看著零。
零直接跪在了云天腳下。
“我求你,求你饒了我。”
呵,人性的丑惡啊,莫拉最終不也是死在了自己所謂最信任的人身上?
云天笑了笑,“我說過現在殺莫拉了么?手賤的東西。”
零錯愕的望著云天,隨后,脖子一痛,徹底失去了意識。
望著腳下的一具具的尸體,云天再也沒有任何憐憫之心。
經歷了七次輪回,他終于可以直面死亡。
擦了擦眉心的血跡,云天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畢竟傷了大腦,就算活下來,也是生活不能自理,要是變成白癡那就更完蛋了。
所以,在沒有辦法恢復大腦損傷的情況下,選擇重來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經歷了這么多,他不光可以漠視別人的死亡,同時,也可以直視死亡帶來的痛苦。
死亡,是為了新生;
痛苦,是為了涅槃。
拿起槍,扣下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