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繁華的城鎮,地域比之前經過的小鎮大得多,時值中午,公路小車暢順,整潔的公路兩則,聳立著整齊的街燈,周圍的商鋪,掛滿燈色,讓人猜到每到入夜,這里肯定燈紅火綠,熱鬧非常。
孟翔駕駛著小車徐徐進入鬧市,在車群中穿梭,他沒有預料到這個城鎮這么繁榮,在這樣的城鎮中,只能讓死神得到更多的機會對他們襲擊。
他正要找個地方轉彎往回走,忽然,“嗚嗚”的警告聲四起,在他們的小車前后的彎位處,分別駛出數輛警車及摩托車,穿著避彈衣的警察,快速圍了過來,阻止包括孟翔他們所駕駛的小車在內的所有車輛繼續前進。
慕飛兒愣了愣,慌忙問:“孟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孟翔咬咬牙,無奈地說:“還能發生什么事,看來我們的行蹤泄露了。”
“他們好像早有埋伏,是這部車有衛星定位嗎?”韓凡疑惑地望著外面的警察,只見那些警察下了車,拿出麥克風大聲警告:“車牌是a5644的小車上的人,你們已經被捕了,除了這輛小車外,所有人請下車有秩序地往后退。”
那些與孟翔他們的小車困在中央的人原本被警察包圍,早已嚇得心神不安,這時聽警察這么一說,連忙走下車,快步往后方跑去。
孟翔無奈地笑著說:“看來我們得再進牢房了,等會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反正就算他們認定我們炸了飛機,殺了犯人,傷了警察,這幾天時間也不會對我們怎樣。”
慕飛兒與韓凡都點頭同意。
只是,死神的可怕,就是原本沒有意外的地方制造意外,孟翔不想引起沖突,但沖突往往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
這條公路是雙向的,一側已經被警察封閉,另一側仍然暢行,因為警察封路,而且20多名警察持槍指著孟翔等3人,早已引起圍觀。一輛開蓬跑車呼嘯而至,司機是一名染發青年,他播放著音樂獨自享受,哪怕前方另一行道被警察封閉,也難以讓他放慢車速看個究竟。
對面馬路的高樓上,一個少年喝著罐裝可樂湊出頭望著這邊發生的事,他正饒有興趣地圍觀,冷不防他的哥哥從后面抄過來,雙手掩著他的雙眼。這一驚嚇,他已快喝光的鋁罐失手跌落,隨著一陣強風刮過,鋁罐居然飄到了公路上,剛好跌在開蓬跑車的那名青年的臉前。那青年的臉就像以過百公里撞在鋁罐上一樣,撞擊力比石頭更猛,他“哎”慘叫一聲,本能地雙手高舉掩臉,卻意外地碰了一下方向盤,汽車以過百公里的速度撞破圍欄,壓著擋在面前警察,筆直地朝輪回者撞去。
這時孟翔單獨走在前面向警察投降,韓凡與慕飛兒與他相隔10余米觀望,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人們反應不及。跑車壓過警察,去勢不減,眼看就要撞在韓凡與慕飛兒身上。
韓凡好歹進行過身體強化,神經反應及敏捷遠超常人,而且經過之前的事,他已經將全部心思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所以同樣進行過身體強化的慕飛兒面對來車目瞪口呆之際,他已經奮不顧身地往慕飛兒身上撲去,攬著她趴倒在地,幫助慕飛兒逃過一劫。他還怕有其它意外,干脆用身體掩護著慕飛兒,遵守他的諾言——就算死,也不能讓同伴死在面前。
“喀?。 迸苘囎苍诼愤叺慕譄糁希瑢錀U般粗的燈柱立時被撞斷,燈柱倒下之時,壓斷了掛在一邊的電線,帶著火花的地線,如鐵鞭一樣往孟翔的頭顱刮去。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但對于孟翔來說已經足夠。電線還沒刮下,他已經雙腳撐地,快速地竄到左側。
但是,他身后的警察卻沒這么好運,從跑車壓倒警察、撞斷燈柱,繼而壓斷電線,這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作出反應。那幾個原因持槍的警察被帶著火花的電線斷口刮個正著,頓時全身麻痹,不受控制,扣著手槍扳機的手,不自覺地扣下。
“砰砰砰!”被電倒的5人,有3人開了槍。
“?。 蹦斤w兒尖一聲,但中槍的并不是她,而是用身體掩護她的韓凡。3顆子彈,有2顆射中韓凡的身體,其中一顆鑲在他的右肩骨上,另一顆,卻射穿他的心臟,注入慕飛兒的右胸。
孟翔大驚之下,連忙跑過去扶起韓凡,只見韓凡的心臟血如泉涌,他奄奄一息,拼著最后的力氣說:“我……我說過,就算死,我也……也不想看到你們死……死在我面…..”他吐出最后一口氣,終于斷氣了。
慕飛兒已經昏迷,她的右胸被子彈射傷,幸虧子彈穿過韓凡的心臟,已經緩住去勢,所以子彈射穿了慕飛兒的皮肉,卻被肋骨阻止住去勢。
孟翔也顧不得男女之嫌,拿出噴霧劑,撕開慕飛兒右胸的衣服,那顆子彈的尾巴,在起伏的右乳邊非常顯眼。他拉出子彈,慌忙噴了止血噴霧劑,慕飛兒的呼吸才慢慢平伏下來。
這次意外,造成4名警察當場被跑車壓死,3人被燈柱砸死,1人被槍射殺,余下的警察似乎仍呆若木雞,還未相信眼前發生的慘劇。
韓凡死亡,慕飛兒受傷,現場一片混亂,孟翔也不想被警察扣留,借著混亂之際,抱著慕飛兒快速離開現場。
意外,誰也估算不到,誰猜得到,跑車高速撞來,撞斷燈柱,壓斷電線,然后電倒警察,繼而使得警察不受控制地開了槍?而巧合的是,走火的手槍,居然有兩槍射中韓凡,其中一槍更精準地命中韓凡的心臟。
死神的追殺,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慕飛兒流血不多,她的昏迷,只是驚嚇所致,這時她幽幽醒來,躺在孟翔的懷里,望著孟翔那帶著一絲悲傷的臉孔,回想起剛才的事,“嘩”的一聲哭了出來。
孟翔不知該應該怎樣安慰她,現在警察一團混亂,暫時沒人理會他們的行蹤,所以孟翔抱著慕飛兒高速奔跑,一直穿過大街,去到一條無人的小巷,才放下慕飛兒。
慕飛兒淚如泉涌,帶著一絲試探的語氣問;“隊長他……他在哪養傷?”
孟翔搖了搖頭,從納戒取出一件外衣披在慕飛兒身上,扶著她的雙肩說:“聽說,韓凡為了保護你,他…..死了?!?
“嘩……”慕飛兒得到韓凡的死信,放聲大哭,一泄心中痛悲。
孟翔也不知應該怎么安慰她,抬起頭望著周圍的房子,小巷里都是一些舊屋,似乎有不少房子空置。他待慕飛兒哭夠后,才扶起他說:“我們在這里找間房子住下。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警察一時之間不可能找到來,我們休息一會再說。”他感到十分疲累,哪怕體格再強,時刻警惕著的心里壓力太大。剛剛經受完死神的襲擊,他估算短時間內應該沒危險,所以他打算先恢復精力再說。
慕飛兒此時早已沒有主意,只得拼命點頭,跟著孟翔轉入小巷,走入1間2層高的小樓房。
這座樓房有點陳舊,但透過窗戶,看到里面的家具仍然齊全。房外的門框、地面的塵土很厚,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沒人過來打掃,孟翔便放心地撞開大門。
這間房子的家具很陳舊,上面有不少灰塵,但一般的常用家具電器齊全,孟翔打開電視機,還能清晰地收看電視。慕飛兒仍未恢復過來,腦子一片空白,在廳內逛了一圈,最后摸摸沙發上的灰土,突然說:“我先將這里打掃干凈,這樣我們住得舒服,就算主人回來,也不會怪責我們?!?
孟翔真的哭笑不得,他原本只想在這里睡一覺,然后就離開,但慕飛兒卻幾乎想將這里當成“家”,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慕飛兒正受著同伴死亡的悲痛拆磨,必須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死神的追殺無處不在,要防也防不著,只得微笑著說:“好吧,不過,你最好洗洗身上的血跡,再涂些療傷藥,我先睡一會,你打掃完就叫醒我?!闭f完,他從納戒取出療傷藥交給慕飛兒,然后直接躺在沙發上。
“好的,你放心睡吧,我會一邊打掃,一邊幫你把風。”慕飛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